鄭家兄妹湊在一起討論起來,可討論來討論去,壓根不知道自家老爹陰魂去哪裡了。
大傢伙正在苦惱,鄭大虎陡然一拍腦子:“我知道了,我爹跟我娘極爲恩愛,我娘去世多年,我爹一直掛念,會不會是他死後陰魂去了我孃的墳上?”
謝蛤蟆搖頭:“不可能,你爹又沒有修爲,他怎麼能做到陰魂離體、自由行動?”
鄭大虎說道:“我爹供奉神佛多年,可能是死後哪位神仙顯靈了,問他有啥願望,然後他想去我娘墳上看看,神仙幫助他的呢?”
徐大搖頭:“不可能。”
“爲啥?”
“要是神仙顯靈讓你爹許願,你爹怎麼會許願去你娘墳上?”
“那他許啥願?許願要金銀珠寶?這也沒用了啊。”
“當然是許願活過來啊。”徐大理所當然的說道,“再要上幾年陽壽豈不美哉?”
一行人對視一眼:還真是如此。
王七麟擺手道:“休要廢話,這裡距離你們村裡祖墳不遠,去看看不就行了?”
他沒有動,直接讓謝蛤蟆去走了一趟。
謝蛤蟆回來搖頭。
墳地乾乾淨淨,近期內沒有陰魂進入,否則好歹會留下點陰氣。
這下子一行人又沒招了。
王七麟沉吟了一下道:“把你們族老找來,將全村都給我聚集起來,然後問大傢伙,這樣應該能找到跟你家老爺子丟了陰魂相關的線索。”
族老叫鄭宇是,同樣上了年紀,但他精神頭很好,眼不花耳不聾,嘴巴張開裡面牙齒都是齊齊整整的。
徐大上去問道:“老爺子你怎麼保養的?這身體可是夠好啊。”
鄭宇是豪爽大笑:“無他,一生童子身罷了。”
徐大立馬搖頭,那活到999也沒勁啊。
王七麟擠開他,將要求告知鄭宇是,讓他組織村民來調查線索。
鄭宇是問道:“我這族兄棺材遲遲擡不動,是因爲丟了陰魂?能不能這麼說,他死後變成鬼然後去了某個地方或者說去伺候某個神靈了?”
一聽這話,王七麟眼睛一亮:有門!
“對,可以這麼說。”
鄭宇是道:“那我向大人們反應一個情況,就是我這族兄平素養雞爲生,但他養雞是出去放養,大人知道這雞是小牲口,它們總會丟失,特別是他家的那隻大雞王,更是調皮搗蛋容易走丟。”
王七麟點頭,這個事剛纔鄭大虎給他說來着,他沒在意。
“然後雞走丟了不像牛羊豬走丟了那樣好找,普通人尋不回來,但我族兄總能尋的回來,偶然有一次我們曬太陽閒聊的時候問他是怎麼找回來的,他說是村頭的水老爺給他找回來的。”
“我們村頭河邊有個小神祠,裡面供奉着個水老爺。我族兄說他一旦丟了雞,就去燒紙禱告,然後水老爺就會給他以提示。”
“但是我們都去找水老爺禱告過,壓根沒用,這小神祠因此而被荒廢了。這樣聽了我族兄的話,我們老頭們不信,我族兄就說,他的禱告詞是隻要水老爺幫忙,那等他死後他就去侍奉水老爺。”
鄭宇是頭腦依然清晰,不疾不徐將這段往事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王七麟握着長刀道:“走,去看看。”
村莊不大,他們很快趕到村口,鄭大鵬撥開河邊的蘆葦草,露出一座破敗的土地廟似的小屋子。
正如鄭宇是所說,這神祠已經荒廢依舊,上面爬滿野草、長了苔蘚,要不是村裡人帶路,外人還真難以發現這地方。
王七麟的鼻神已被喚醒,他深吸一口氣,嗅到了帶腥味的水汽、清新的水草氣和徐大的腳氣,於是他先把徐大給推到了謝蛤蟆身邊,然後湊到水老爺小廟前重新嗅了嗅。
混雜的氣息中,有一股清涼獨特的氣息。
這正是陰氣。
他撕開雜草彎腰看向小廟中,陰森漆黑中,一個板着臉、皺巴着眉頭的泥塑老頭在等着他,泥塑老頭腳邊是個很小的紙人,有鼻子有眼,垂垂老矣很逼真。
鄭大鵬也來看,看到紙人後他驚呼道:“這誰放的個紙人?跟我爹好像!”
徐大看後嚴肅的說道:“傻崽,這就是你爹,你爹被水老爺收去做了座下童子!”
謝蛤蟆是玩紙人的高手,他上前拿出一張符籙扔進去,符籙化作一層青煙,將小紙人給駝了出來。
小紙人不能見陽光,一露面他立馬用道袍給遮住了,道:“走!”
鄭大虎卻傻傻的站在原地沒動彈。
王七麟問道:“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鄭大虎怔怔的說道:“大人,水老爺以前是笑臉!”
“什麼?”
“水老爺以前不是這麼板着臉,它是笑着的,就跟彌勒佛那樣樂呵呵的笑!”
聽到這話鄭宇是說道:“不錯,水老爺就是笑着的,誰說它板着臉了?”
族老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彎腰去看,看了一眼後猛的往後連退兩步跌了一跤。
滿臉驚懼!
小屋裡面是個泥塑的神像,它不應該能自己變幻表情!
王七麟沉聲道:“這沒什麼好怕的,也並不古怪,水老爺已經變成妖邪了,所以它能勾走鄭跑雞老爺子的魂魄來服侍自己。”
“大人,那這怎麼辦?”族老嚇得面如土色。
王七麟道:“只能除掉它了,放心,這事交給我。”
他低下頭凝視水老爺。
水老爺是普普通通的泥塑人,有一張普普通通的泥塑臉,但五官很逼真。
王七麟看它時間長了,依稀感覺它兩隻眼睛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它也在凝視着他。
謝蛤蟆卻皺眉道:“看起來這就是個普通的泥塑人,沒發現古怪氣息。”
沉一也點頭:“不像是個妖邪啊。”
“或許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吧?”徐大猜測,“咱每次捉妖除魔不都是晚上幹活?”
這麼猜測下去沒用,只能等晚上來看看。
他們正要離開,沉一猛的回頭。
王七麟跟着回頭看去,幾枚雞毛從小廟裡飛了出來,它們首尾銜接飄飄忽忽的跟在衆人身後,鬼鬼祟祟!
沉一猛的揮舞伏魔杖敲了上去:“阿彌陀佛,吃噴僧一杖!”
伏魔杖飛速絞了上去,鐵環旋轉,將羽毛一下子給絞成了碎片。
一切就此恢復正常。
王七麟的推測沒問題。
他們回去後謝蛤蟆將鄭家老爺子的陰魂放回棺材中,又指揮鄭家兄弟重新搭起昇天橋,然後剛入夜靈堂陡然一陣森冷,雞羣一陣嘈雜,公雞打鳴、母雞亂叫,一派反常。
鄭家兄弟先去安撫雞羣,雞羣鬧騰的厲害,鄭大虎索性將雞頭給弄走了。
雞羣安定下來後他們回到屋裡,這時候幾個人又試了試棺材,果然,棺材被擡起來了。
兄妹四人大喜過望,衝着王七麟砰砰砰的磕頭。
馬明與有榮焉,他扶起四人驕傲的說道:“怎麼樣,我就說過我們大人破案如神!”
“佩服佩服!”“包青天在世啊!”“王大人年紀輕輕,真是年少俊傑!”
最高興的卻是沉一,他興奮的手舞足蹈:“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七爺你腦子還真是好使,那我們村子的血案有盼頭了,嘿嘿,我爹孃我爺奶他們總算能在九泉之下瞑目啦!”
王七麟無奈道:“沉一,我不是不想幫你查當年的詭案,而是我無權去查,只能等我日後有權利了再去。”
沉一叫道:“阿彌陀佛,沒關係,我可以等!我估計我死的比你晚,所以總能等到那一天。”
王七麟聽了這話就鬱悶了:“我比你年輕,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會死在我後頭?”
沉一說道:“阿彌陀佛,噴僧一生童子身呀,童子身活得久!”
王七麟無話可說。
他們得去對付水老爺,這妖孽的實力他們還不清楚,所以得小心爲上。
謝蛤蟆是老江湖,這件事由他來主持。
王七麟已經想好了對策,水老爺不是喜歡收人的陰魂嗎?那就用這招來對付他。
他們帶了一摞紙錢去了小廟前,謝蛤蟆跪在地上開始燒紙,說道:“水老爺呀水老爺,我今天丟了一枚銀銖,你能不能告訴我丟在哪裡了?只要你能告訴我,那我死後可以給你做牛做馬的伺候你。”
小廟前毫無動靜。
謝蛤蟆一怔,道:“咦,不對。”
徐大湊上來搖搖頭:“你這樣不行。”
謝蛤蟆衝他揮袖子:“老道在辦正事呢,你滾蛋。”
徐大不樂意:“我是在幫你,你的承諾得是水老爺需求的,水老爺又不需要牛馬,他需要的是座下童子!”
王七麟問道:“那怎麼說?”
徐大清了清嗓子拜了拜,指着謝蛤蟆說道:“水老爺他丟了個銀銖,你給他找回來,然後他以後給你做吹簫童子。”
紙錢燃燒,一陣風從小廟裡吹了出來,然後吹動紙錢灰燼擰成一條黑蛇在空中翻飛。
王七麟拔刀要往外衝,馬明第一時間脫衣服,這時候謝蛤蟆卻衝他們使勁擺手。
謝蛤蟆快步走來,王七麟問道:“怎麼了?”
“跟上這些紙灰。”謝蛤蟆說道。
紙灰飛的很快,而且它顏色是黑色的,今夜雖然月光大亮,可還是不好辨識。
王七麟快步追了上去,他和沉一速度最快,謝蛤蟆、徐大和馬明被落在了後面。
紙灰飛往鄭跑雞家,像一條漆黑飛蛇般在鄭家雞圈上空扭動了起來。
王七麟剛跑到,紙灰又往外飛,大爲古怪。
它在村子裡胡亂飛了一陣,最終夜風吹過,它變爲飛灰消散於天地之間。
王七麟傻了,這是幹什麼?
他回去找大部隊,卻發現大傢伙走散了,馬明和徐大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就找到了謝蛤蟆一人。
謝蛤蟆皺着眉頭、板着臉等候在鄭跑雞家門口,看見王七麟後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王七麟搖頭道:“發現什麼?這紙灰最後被風吹散了,什麼都沒有發現啊。”
謝蛤蟆喃喃道:“不該啊,七爺,這水老爺沒問題!”
“什麼?”王七麟驚呆了,“怎麼可能啊,咱們不就是在水老爺小廟裡發現的老爺子陰魂?”
謝蛤蟆道:“確實如此,但剛纔飛起的紙錢灰燼你看到了,那是水老爺在給咱們引路!”
王七麟聽的滿頭霧水,沉一悄悄的拉了他一把道:“這老牛鼻子瘋了,我小時候也瘋過,那時候就是這樣,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謝蛤蟆沒好氣的說道:“我沒瘋,給你們仔細解釋,我剛纔燒掉的紙錢被水老爺給接了,水老爺又返了回來,給咱們指引方向,這種錢叫指路錢。”
“先說水老爺接了我紙錢這回事,老道士的紙錢可不好收,如果真是妖魔邪祟,它接了我的紙錢相當於接了一塊燙手山芋,一定不會好受,只有正神才能接我紙錢。”
“什麼樣的神是正神?大到滿天神佛、小到土地爺或者家神,只要是與天道、與人道無害的神就是正神。也就是說,水老爺壓根不是個邪祟!恰恰相反,它用指路錢要指引咱們去找邪祟!”
聽了他的話,王七麟大開眼界:“還有這說法?”
沉一撓撓光頭道:“好像還真有,我師傅逢年過節就會四處燒紙錢,他說這些紙錢落到妖邪手裡會殺傷妖邪,落到神佛手裡就是佛家獻祭。”
王七麟沉思道:“如果是這個前提,那麼——”
“水老爺收走鄭家老爺子的陰魂,可能不是要讓他侍奉自己,而是保護它的陰魂!”
“還有水老爺皺着眉頭、板着臉,他那不是因爲百姓不祭奠自己了而生氣,他那是——道長,你剛纔就是這表情,你剛纔是什麼情緒?”
謝蛤蟆下意識的說道:“鬱悶啊。”
“對!水老爺是鬱悶,他是在苦悶,是村裡出現妖孽了,但他卻無可奈何!”王七麟分析道。
沉一摸摸光頭皺眉做沉思狀,八喵鄙夷的衝他吐口水:別裝了,你沒腦子。
“然後他用指路錢帶我們回到了鄭跑雞家,並且去了雞圈,可到了雞圈轉了一圈它又飛了出去,最後才消失不見。很顯然的事啊!他以爲這妖孽在雞圈中,可是到了後卻發現沒在這裡!”
“還有白天我和沉一看到一些雞毛跟在咱們身後,當時我以爲是水老爺施展邪術跟蹤咱們,其實那當時是他在提醒咱們!”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謝蛤蟆看向他,兩人異口同聲吐出兩個字:“雞頭!”
他們急忙衝進靈堂,鄭家兄妹正在爭論要不要連夜葬了自家老爹。
王七麟打斷他們的話問道:“雞圈裡那隻大公雞呢?”
鄭大虎說道:“剛入夜那會雞羣鬧騰的厲害,我猜它們是被陰差給嚇到了,於是就把帶頭鬧騰的雞頭給弄到我家裡去了。”
“快帶我們過去。”
鄭大虎茫然道:“好啊,怎麼了?大人怎麼這麼着急?”
王七麟沒說話,他怕嚇到鄭大虎。
鄭大虎家也在村裡,隔着家裡老宅只有百多步的距離,路上謝蛤蟆問道:“這大公雞養幾年了?”
鄭大虎道:“我沒記,不過十年八年有了吧?很久了。”
謝蛤蟆道:“雞不過六載,狗不過八年,這種斑斕大公雞你們竟然敢養這麼多年?”
說話間到了鄭大虎家,大公雞被關進了廂房裡。
王七麟去推開了廂房門,看見大公雞陰沉着臉蹲在門口。
這種感覺很古怪,按理說雞沒有表情,可這大公雞的眼皮往下低垂,給人一種陰翳感。
這念頭在王七麟心裡一閃而過,他猛的發現不對:雞的眼皮在下面,都是往上翻,怎麼會往下低垂?!
大公雞很是機警,就從他一個眼神中便發現不對,它立馬鋪展雙翼衝王七麟跳起伸頭便啄。
王七麟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雞脖子。
公雞雙翅掃過,羽毛展開,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
月光照在上面,隱隱有生鐵般的光澤。
王七麟快速運金剛橫練,怒目金剛瞬間出現在他身上。
此時恰好公雞羽翼掃到,就像一把鐵扇子從他護體金剛上掠過,竟然發出‘咔啦啦’的鐵石交擊之聲!
王七麟手中用力要捏死公雞,謝蛤蟆叫道:“身後!”
聲音響起瞬間,王七麟身姿不動腦袋不轉,另一隻手抽出妖刀便是一記回馬刀!
一聲鬼嘯響起,他扔掉撲棱的公雞回頭看去,一道鬼影飄散,好幾道鬼影衝他圍攻而來。
諸多鬼影穿粗布衣裳、踩草鞋,像是附近村民。
沉一厲聲吼道:“讓開,噴僧來也!”
伏魔杖像風車般呼嘯旋轉,帶起風聲陣陣,上面更有柔和金光附着,拍到鬼影身上便是一道火焰燃燒,好幾道鬼影每一個是他一合之敵,被他幾下子殺到魂飛魄散。
王七麟雙手持刀衝公雞斬去,公雞雙翼展開飛起,它張嘴啼鳴,聲音鋒利且尖銳,王七麟感覺像是被一把快刀插進了心裡,洪流般翻涌的內力竟然瞬間凝滯!
大公雞又滑翔飛來,鐵爪如鋼鉤抓向他面容,眼看就要得手,地上飛起一個黑毛球。
卻是八喵用尾巴抽打自己的小尾巴當暗器給飛了上來。
毛茸茸的小尾巴威力非凡,像一枚飛彈般將大公雞給撞飛了出去。
八喵騰空跳起,瞪眼揮爪:喵喵撓!
王七麟往後連退兩步才緩過勁來,他驚駭叫道:“這雞叫聲好毒!”
沉一叫道:“我來!”
他一步衝進來,大公雞衝他又是一聲啼鳴。
沉一悶哼一聲急忙後退:“阿彌陀佛,難怪師傅說雞是和尚剋星!”
這大公雞武力不怎麼樣,可是叫聲卻很古怪,能直接進入人的心裡,停滯人的功力運轉。
玄貓不受影響,八喵跳起在牆上一踩化作黑光衝大公雞而去。
它白天就想跟這妖雞一戰了!
當時它就發現妖雞不對,可惜沒來得及出手被王七麟給抱走了。
大公雞鋼爪撕扯它的頭,八喵身軀轉動尾巴一甩掃在它爪子上將它給掃飛,借這股反震力它又騰空而起,四爪在屋頂一踩無視引力順着屋頂快跑幾步,衝到妖雞頭頂後騰空而下。
妖雞翅膀掃過,一枚枚羽毛像飛鏢般射出。
王七麟立馬掐內獅子印、念金剛薩埵降魔咒,靈氣化作飛索抓住了八喵,將它往下一拖給避開了這些羽毛。
靈索瞬間消失,八喵落地一個翻滾四肢朝上對着妖雞肚子就是一陣撕扯。
雞毛滿天飛。
妖雞啼鳴,但沒有衝着王七麟,所以王七麟影響不大,他上去配合八喵揮刀逼迫跳起的妖雞落地。
妖雞好不容易避開妖刀正要衝他啼鳴,八喵忽然一尾巴抽在它爪子上。
疼!
疼的妖雞嘴巴都歪了,這一叫沒叫好。
王七麟抓住機會揮刀猛砍,太陰斷魂刀套路發動,將妖雞給纏在其中,砍得它滿身雞毛四處飛。
妖雞想跑,王七麟扔掉妖刀捏內獅子印念金剛薩埵降魔咒將它給拖了回來,接着內獅子印換成不動明王印,雙手結劍印,他的手掌依稀化作一把短劍,一下子貫穿了妖雞胸膛!
雞血噴濺。
王七麟順勢往外撕扯。
妖雞斃命!
沉一探頭往裡看了看,差點吐了:“阿彌陀佛,聽天監手段真是暴烈殘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