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一甩燃木神刀走出去。
身高七尺四、腰圍四尺七,頭戴兜鍪、身穿綠光戰甲,手中長刀一甩火焰燃燒,只看賣相他是最猛的一個。
張開嘴巴之後那就更猛了:“癩蛤蟆吃屁脹肚子,你少在這裡充大個的。老子問你,是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是不是普天下的百姓都是陛下的臣民、普天下百姓的財物都是陛下的財產?”
大漢凝視着他冷笑道:“當然不是……”
徐大立馬喊道:“這羣孫子想要謀反!謀反什麼罪?砍頭滅門誅九族,弟兄們準備誅殺亂黨逆賊!”
王七麟一揮手,夜空之中爆鳴聲呼嘯,辰微月跟超人似的往下倒飛,臨末來了個鐵臂阿童木換招,揮臂衝着大漢當頭砸下!
逼逼賴賴幹什麼?上手開幹就不得了!
這就是飛僵的處世哲學。
男人要話少,說話做事都不要囉嗦,老大吩咐了要做掉的人那下手就給辦了便是!
面對突襲大漢絲毫不懼,嘶吼一聲從脖子開始猛的長出厚實粗糙的毛髮,本就魁梧高大的身軀更是壯大了好幾圈,還真個癩蛤蟆充了氣一樣。
他渾身肌肉比腳下石頭還要結實,面對當頭重擊收臂護頭,另一隻手伸出手中利爪彈出就像手指頭上長出雪白的匕首,衝辰微月的臉便糊了上去。
一旦這一巴掌糊實了,辰微月以後——以後依然是俊秀書生!
這一爪還破不了飛僵的防禦!
他就跟王七麟一樣沒管到頭的攻擊,專心致志揮拳砸壯漢。
嗤啦一聲響,像鋼刀劃過山岩。
同時有悶響聲,像鐵錘鑿在鐵氈上。
辰微月飛身而起,一把亂毛夾雜在幾條碎布之中隨風飄蕩。
兩人都是攻守兼備,一擊之下一個被撕了衣服切斷了頭髮一個被扯掉了毛,誰也沒佔到對方便宜。
殭屍擁有可觀的防禦力,飛僵的防禦力尤其強悍。
辰微月飛在空中,準備再次衝擊。
壯漢見識了他的厲害後謹慎的退了兩步,他一揮手,後面有人扛上來一根狼牙棒。
這狼牙棒與尋常男子的身高相仿,可是壯漢塊頭極大,狼牙棒在他手中如同一根棒槌。
謝蛤蟆看到辰微月又要衝,他挺身飛出去說道:“無量天尊,且慢!”
辰微月聞聲落下。
他不能長時間飛起,否則何必用拳頭去捶人,拿一把弓箭在天上放風箏不就得了?
謝蛤蟆對壯漢喝道:“你是何人?爲何敢截殺我聽天監官員?莫非是真要造反?”
壯漢身軀膨脹後嗓音卻古怪的變得纖細,好像咽喉肌肉也膨脹起來,將聲帶給壓住了一般。
他尖聲細氣的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是黎貪寨看護黎貪山勇,造反這種事,我們不幹,可是你王七麟和手下這些狗官的腦袋,我們要定了!”
“爲什麼?”謝蛤蟆再問。
黎貪山勇惡聲惡氣的說道:“日你親孃,你問題挺多,爲什麼?因爲你們傷我寨中虎魄、殺我銀倀、重傷我兄弟,我要報仇不行嗎?”
“你們是聽天監的又如何,聽天監就可以不講道理了?聽天監就可以殺我們銀倀、傷我們兄弟啦?”
“告訴你們,這是我九黎峒之範疇,在這裡你們中原王法那一套不好使,得按照我們規矩來!”
徐大冷笑道:“少放你孃的麻花屁,殺你們銀倀是因爲那銀倀竟敢在我聽天監眼皮底下偷人陰魂,傷你們兄弟那是你們那瓜逼兄弟先下重手想要傷我家大人!”
壯漢冷冽的說道:“證據呢?銀倀偷了哪個陰魂?我兄弟又什麼時候想要傷你家大人了?”
一聽這話王七麟笑了,他愉快的說道:“你們想要耍賴是吧?很好,那我們什麼時候殺你家銀倀、傷你家兄弟了?你們有證據嗎?”
壯漢正要說話,王七麟搶着說道:“沒有證據,這裡什麼都沒有,所以你們就是污衊朝廷命官,那污衊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呢?徐大人,你來說。”
“滿門抄斬!”徐大幹脆利索的說道。
謝蛤蟆搖搖頭道:“無量天尊,咱們都是明白人,那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黎貪山勇,你帶人來殺我們不是你的本意吧,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是吧?”
黎貪山勇冷冷的看着他,不言不語。
胖五一怒道:“被說中了,不說話啦?”
謝蛤蟆撫須微笑道:“容老道猜一下,黎貪寨乃是九黎峒一百零八寨之一,一寨看護乃是寨中位高權重者,那誰能驅動你帶人來做這造反事宜呢?”
“這人一定很有身份,連你們黎貪寨都不敢得罪他。”
“在九黎峒地盤上,黎貪寨會這麼害怕誰呢?一個是朝廷,一個是我聽天監。一個是禎王,一個是我聽天監的金將大人雷勇傑,是哪一個呢?”
他徐徐分析着結果,山風吹起,花白秀髮如狗尾巴草一樣搖晃,身上道袍鼓盪飛舞,整個人有着說不出的瀟灑飄逸,鎮定如山。
黎貪山勇卻說道:“你唧唧歪歪說了一堆,一句話沒說對。”
“沒有人能驅動黎貪大王的後裔,我帶人來截殺你們是出於主動——有人懸賞花紅買你們項上人頭!”
“你們的人頭價錢是一顆一百金銖,那身上綠油油的傻大個子和你老道士是五百金銖,王七麟的人頭最值錢,一千金銖!”
王七麟冷靜的問道:“是誰懸賞的?”
黎貪山勇不耐的用狼牙棒敲地,一塊磐石頓時化作碎石:“老子管誰懸賞的?反正殺了你們有錢拿就行。”
徐大說道:“你不就是想要賺錢嗎?是不是?”
“是!”
“好,那大爺僱傭你去砍買我們腦袋人的腦袋,價錢翻倍,他的腦袋大爺給兩千金銖的價錢,他心腹的腦袋一顆兩百金銖!”徐大豪氣干雲的說道。
旁邊真有人動心了,低聲道:“勇爺,這買賣可以做啊。”
黎貪山勇冷笑一聲道:“蠢貨!”
他又看向王七麟說道:“王七麟,聽老子一句勸,老老實實的洗乾淨脖子等老子落刀,老子給你個痛快。在這裡老子還可以承諾,老子給你一個全屍!”
王七麟聽的驚呆了,這傻逼哪裡來的自信?
結果黎貪山勇繼續說了下去:“你們絕無可能走出這片山到達錦官城,自從這懸賞花紅出來,不知道多少寨子多少人在磨刀等你,這山裡可是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漂亮的花紅了!”
徐大還要勸說他,王七麟不耐煩了,揮手喝止徐大說道:“想要我王某人的項上人頭?簡單,我王七麟就站在這裡,你們來拿,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英雄豪傑能取我人頭!”
“劍出!”
開幹!
其實王七麟明白謝蛤蟆的意思,他不想與黎貪寨動手,起碼不想起大規模衝突。
九黎峒勢力大、實力強,在天府之國的錦官城內都有人脈關係,而這山裡頭更是他們地盤,一旦與他們結下死仇那再想安然穿過山道進入錦官城就太難了。
他們這次是來調查禎王的,肯定會得罪禎王,這種情況下再得罪九黎峒,那在蜀郡真就是舉目無親、四處皆仇了。
如果可以,王七麟願意與九黎峒斬雞頭燒黃紙做朋友,可惜對方欺人太甚,竟然想殺他?
那沒說的,他必須得幹回去。
對方都想要自己人頭了,再讓自己陪着笑臉去追着他們屁股做朋友?
王七麟做不到,他寧願立馬帶上至親們乘坐道法船出海跑路,也不會去做這種事!
聽到‘劍出’之聲,黎貪山勇立馬警惕的低頭看。
剛纔他手下大將就是這襠下吃虧讓人給秒殺了。
他的身下是尋常的磐石,並沒有任何異常。
破空聲忽起。
開門劍殺到面前。
黎貪山勇發出一聲咆哮,肌肉鼓脹毛髮挺立,身軀之外的空氣發出爆響,真氣外放!
開門劍劈到了他額頭,卻只劈出一道血痕,劍入腦門竟然是一聲金屬相交般的脆響!
其他四把劍四面圍剿。
謝蛤蟆甩出幾張符籙,沉聲說道:“銅頭鐵臂,這是蚩尤一族看家本領。”
符籙落地化作一個個兵丁戰將,看起來挺唬人的,王七麟對它們並不抱以希望。
全面開戰,徐大含住請神金豆。
頓時有一點金光自夜空落下,他整個人頓時金光閃閃,一步邁出、縮地千步於一步,頓時殺進人羣開撩。
黎貪寨的兵丁很是悍勇,見王七麟動手立馬毫不畏懼的反擊,他們撕開衣衫露出結實開闊的胸膛,皮膚上發出猩紅的光芒,每個人身上都有刺青。
刺青閃光,衆人眼睛頓時紅了,他們口中發出古怪的嘶吼聲,鬥志昂揚但秩序井然,有十多人分成兩隊去圍攻徐大,其他人列戰陣開始有條不紊的發起攻擊。
吞口氣勢兇猛的往下衝,來了個猛虎下山。
幾個虎魄看起來比他還彪悍,張開嘴便是威嚴嗜血的虎嘯聲,而吞口張開嘴則是一陣‘汪汪汪’……
狗叫聲氣勢差於虎嘯,威力卻遠遠強於對方!
咆哮聲響起,奔行的虎魄一起被掀翻了。
楊大眼收起柺杖快步向前,殘腿擡起,虛空之中一隻大腳憑空而下!
黎貪寨兵丁嘶吼着放出利箭,接着戰陣變動,弓箭手後退盾牌兵上前,一座座龐大的藤盾舉起應敵。
向培虎燒香,白猿公甩飛長劍追着劍殺下去,舒宇沉默的奔行中跳起,兩把粗大的鬼頭刀斬落。
一座藤盾擋住了鬼頭刀,持盾漢子魁梧彪悍,天生神力竟然擋住了劈下的刀。
後面立馬有長槍伸出。
鬼頭刀向後抽,月光灑下,兩柄薄如蟬翼的快刀冒出,刀尖上坐着兩個小鬼。
小鬼撲出,迎風見長,摟住長槍兵張開嘴撕扯上去。
辰微月與黎貪山勇發起交鋒,雙方以快打快、硬碰硬,就跟對着擂鼓一樣,轟轟作響。
王七麟旋風般飛過去,喝道:“飛哥,你去!我來!”
辰微月一腳踢向狼牙棒,藉着倒擊之力飛向旁邊人羣,落地後揮拳砸出,一記藤盾格擋上來,被他一拳砸崩!
王七麟落地,妖刀犀利劃過,夜空中閃過一抹妖異的雪亮。
黎貪山勇悍然獰笑,雙手握持狼牙棒咬牙砸下。
開天闢地!
空門大開,金翅鳥御劍飛到,這一劍沒有劈開他胸膛,但給他刮掉一大把胸毛。
王七麟揮刀挑開狼牙棒,月光皎潔,《太陰斷魂刀》迅疾施展,一時之間刀光如流水,水流湍急繞人飛。
黎貪山勇靠天生的銅頭鐵臂來防禦,揮舞狼牙棒大開大合,帶起罡風如同鬼嘯。
王七麟真元激盪,整個人渾身上下氣力無窮,他以太陰斷魂刀正面牽扯黎貪山勇,五把神劍在他空門猛攻。
小阿修羅最喜歡黎貪山勇這樣對手,他摘下兜鍪露出兇殘醜陋的面容,臉上帶着怪笑,御使死門劍如大刀闊斧,招招是硬碰硬!
死門開而萬物滅,神劍劈過帶起傷痕累累,每一道傷痕四周皮膚都是皺巴巴的,像開水燙過又像是老人肌膚。
黎貪山勇感覺到傷口的異常,他卻不恐懼,反而笑容越發猙獰狂野:“王七麟,漢人也有你這樣硬漢子,好!來!”
大蟒神卷景門神劍當頭劈落,此門一開則火起,山風頓時滾燙,神劍滿含殺物之情釘在他頭頂。
瞬間,劍身通紅,夜空燃火!
一股燒頭髮的焦糊味瀰漫。
兩人交鋒之間有香味瀰漫,香神赤足在休門劍上跳舞,神劍刺開黎貪山勇肩膀。
清冷的劍刃上冒出霜雪寒氣,這是純陰殺氣,席捲黎貪山勇肩膀之後便是一層雪!
休門劍出,三光不照。
香氣醉人,冰雪凍人。
黎貪山勇的腳步變得遲鈍起來,接着歌神緊那羅所駕馭的生門劍帶着婉轉的破空聲到來,聲音古怪而動聽,王七麟聽後真元鼓盪更厲害,而黎貪山勇則更加遲鈍,面容表情都迷糊起來。
這把神劍乃是生門劍,生門爲吉門,陽回氣轉,劍氣迴旋,一劍到而有數十道劍氣跟隨在後,黎貪山勇的寬闊後背頓時見血!
旁邊有揮舞開山斧的大漢看到這一幕頓時目呲欲裂,他厲聲吼道:“看護大人,醒來!”
黎貪山勇聽到這吼聲精神略微一振,他意識到情緒上的不對勁,竟然倒舉狼牙棒往臉上掃過。
半片腮肉被掃掉了。
血紅的牙齦、枯黃的牙齒還有奔流的鮮血混在一起。
王七麟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這貨好生驍勇,真是悍不畏死!
劇痛之下黎貪山勇清醒過來,他眼睛通紅伸手抹了一把血摁在胸口似乎要發大招,王七麟立馬捏劍訣又是一聲‘劍出’。
呼嘯聲從下而來,聽雷神劍就跟飛出導彈井的洲際導彈,它被八喵用爪子摁着豎立在地面,瞬間飛到了黎貪山勇胯下。
黎貪山勇的眼珠子瞪大了,這次輪到他來下意識的倒吸涼氣,結果吸了一口血進咽喉。
死門劍殺到,小阿修羅御劍從他腮上傷口刺入,黎貪山勇甩頭想避開,小阿修羅已經將劍塞入,接着擡腳便是狠踢劍柄,將死門劍砸進了他口中。
附近漢子們吼叫着撲上來要救黎貪山勇,八喵跳起踹回去一個,九六撲倒一個,王七麟冷酷的回身一記夜戰八方——
鋒利的妖刀劃了個大弧,四個漢子沉穩的腳步同時踉蹌,有鮮血從他們脖子上往外噴!
黎貪山勇眼睛瞪大憤怒砸出狼牙棒,王七麟一記輪鈷印盪開砸來的狼牙棒,單手持刀從黎貪山勇身邊掠過,將妖刀貼着死門劍捅入。
後面是開門劍,緊接着是景門劍、生門劍……
黎貪山勇的口腔被塞滿了,接着被爆開了……
他半邊頭顱都沒了,龐大魁梧的身軀卻又往前奔行了幾步,然後才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最終轟然倒塌。
王七麟奇怪的看着他,這貨腦袋瓜子裡塞的是什麼?是腦子嗎?他怎麼感覺這貨沒有腦子?
黎貪山勇是死在自己手裡,他若不是用狼牙棒撕開腮,八門劍還沒那麼容易攻破他的防禦。
他這是自殺!
說實話,這操作王七麟真的從未見過。
黎貪寨的漢子們發出絕望暴怒的哀嚎聲,他們以怨毒兇殘的眼神怒視王七麟,然後轉身就跑。
衆人看向王七麟,示意是否要追殺。
王七麟搖了搖頭。
夜色已經深了,這又是在深山之中,九黎峒的兵丁們從小生活在這地方,這是他們的主場,當幾十號人分散開逃跑的時候,他們沒法做到一個不漏的斬殺。
總會有漏網之魚。
而這些人之所以突然跑路,不是怕死,而是要回去通風報信。
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第一要務都是隱藏和潛行,王七麟等這些外鄉人怎麼能把他們給斬草除根?
何況一行人也不是能幹出斬草除根這種事的人。
考慮到這一點的人不少,白猿公便扶着長劍說道:“七爺,不追殺他們,那等他們把消息傳出去,就要有人追殺咱們了。”
王七麟說道:“我知道,可是即使我們將他們全給殺掉,消息難道就能封鎖住嗎?不可能的,這麼多人不是黎貪山勇幹私活,黎貪寨肯定知道他的所作所爲,也知道今夜的戰事。”
“而且,我不知道山上還有沒有陷阱,咱們在人家地盤作戰,還是不要分兵了。”
他走回去看向羊五弟,說道:“你孃的陰魂,你送她回村便可以了,我們不回去了,我們與黎貪寨已經是死仇,不想拖累你們雨露寨。”
羊五弟說道:“那請七爺稍候一二,卑職送我娘回去,立馬就趕回來匯合你們。”
王七麟擺擺手道:“別匯合我們了,我們此行大凶,你跟着我們不好。”
羊五弟說道:“這不是朝廷調令嗎?”
王七麟笑道:“我是觀風衛衛首,我可以將你開除,你遵循調令進入了我們觀風衛,又被本官給驅逐了。”
羊五弟堅毅的說道:“卑職五兄弟從軍之前,我娘曾經說過一句話,精忠報國,戰死沙場爲榮耀,逃兵返鄉爲恥辱,卑職不做逃兵!”
徐大收起請神金豆說道:“嘿,你怎麼這麼死腦筋?這是爲你好……”
羊五弟抱拳道:“卑職沒念過書,但也曉得做人的道理。諸位上官和同僚惹下這樁麻煩,正是因爲卑職緣故,卑職怎麼能置身事外、苟且偷生?”
他沉默了一下,又笑了起來:“再說,卑職已經戰死過一次了,怎麼會害怕再戰死一次呢?能死兩次,這應當是我們雨露寨的奇聞啊!”
馬明上來說道:“七爺,咱們等他。”
再勸阻下去就是瞧不起人了。
王七麟拍拍羊五弟的肩膀說道:“那你去吧,我們就在這裡等你。”
羊五弟背上母親陰魂,一步步離開。
此時滿山都是血腥味和騷臭味。
黎貪寨的兵丁對付山賊乃至朝廷官兵或許還有點用處,對付王七麟手下這些精銳他們很不夠看。
不過幾個交鋒,上百人已經被滅掉一半。
秀麗的山峰,如今變成了修羅場。
王七麟挺傷心的,他並不想這樣,可是現實逼着他這樣。
現在他理解了一句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