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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聽過這種聲音,埃裡克的傭兵組織裡,有一名傭兵被炸彈碎片滑傷了聲帶,他說話的嗓音就類似於這種聲音。
這是一種沙啞的,像是皮筏露氣發出的絲絲聲響,每個字的吐音都帶着一股濃厚的tnt味道。有這種聲音的人,一般都是打起仗來很拼命的兇人。
“你認識我嗎?”,舒暢背靠着牆壁,臉上依舊帶着燦爛的笑容,他問的很好奇。
“不認識”,來人很老實,他一五一十的回答:“你躲在牆下,身體隱入黑暗中,我只看到你的笑容……你的牙很白。”
“再見”,舒暢笑盈盈的向對方告別。說第一個字的時候,他已經望向牆邊,說第二個字的時候,他飛上了牆頭,這個詞的尾音未落,他已經翻到了牆外。
“忽”的一聲,那人的身體也緊跟着竄起,帶有助跑的他翻牆的速度一點不比舒暢慢,眨眼功夫,他已經沉重的落在牆外的馬路上。
“咚”,整個天空似乎都爲他的墜地而顫抖了一下,他跳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像是敲響一面陣鼓。才一落地,他眼角瞥到街尾一個跳動的影子,那影子正是跑步的舒暢。
“嗖”,這人也緊接着竄過去,他緊追不捨的尾隨着舒暢……
接下來的場景更像是一個好萊塢大片,在助跑中提起速度的舒暢。全速奔跑起來根本不在意前方是什麼,他地身影竄動。彷彿路邊的樓房突然出現了一架梯子,他毫無停頓地沿着這架梯子斜斜的從樓底奔上樓頂,眨眼的功夫,他已經翻到了另一個街區,重新回到路面上奔跑。
那個沙啞嗓門追得很緊迫,他的動作雖然沒有舒暢那樣,看起來很有造型。攀樓越牆如履平地,但他採用的純正傭兵的手法。手腳並用的攀樓爬牆,速度一點也沒落下來。
舒暢好像是個童性發作地孩子,他把這場追逐當作一場遊戲,樂此顧比的竄上跳下,一會飛上樓頂,一會縱下地面。逃得興高采烈。
舒暢地速度已經慢下來了,但追逐者的速度慢的更厲害。因爲每爬一次樓,他就相當於做了數十個快速的引體向上。舒暢玩得很開心。但追逐者已經感覺到,只要稍稍停住腳步。他就會立即倒下去,現在,他全憑一股信念在堅持。
唯有信念。
追逐從起點又回到了起點,舒暢沒甩脫追蹤者,最終又回到了墓園附近。追逐者大喜過望,他從懷中掏出銅哨,拼盡力氣的吹了一下。吹出的哨音雖不響亮,但已經耗盡了他地全部力量,哨音剛剛吹響,他便一頭栽倒在地。
街道中的黑影裡竄出幾條丹麥犬,這種大型牧羊犬久經訓練,它們一聲不響地撲向舒暢。逼得他再度竄離了地面,而後,它們一聲不叫的蹲在地上,等待舒暢重新落下。
街道地黑影裡走出五個人,個個都很魁梧,他們焦急地跑到追逐者身邊,略一檢查,立刻發出一聲驚呼:“他死了……你對他幹了什麼?”
舒暢姿勢怪異的蹲在二樓地一個窗臺上……嗯,這次是在西安最常見,確切的說,在西安的羊肉泡饃館最常見——那些陝北老農們,端着大海碗蹲在門檻上,就是這個姿勢。
唯一遺憾得是,這個窗臺太窄,舒暢沒能蹲下去,結果那姿勢半蹲不蹲,顯得很滑稽,好像是花果山的猴子蹲在樹梢一樣。
“我把他累死了……真的,我什麼也沒對他做過,就是牽着他溜了一圈,啊,爬上爬下,累死個人。瞧,他真的累死了。”
幾個黑影已經自發的採取了包圍姿勢,聽到舒暢這話,黑影們嚇了一跳,其中一個黑影好奇的問:“‘牽着他溜了一圈’——你是說,你不是被他逼回這裡的?”
“恭喜你,答對了”,舒暢用類似王小丫的嗓門猛烈的誇獎着幾個黑影:“可惜,沒獎。”
舒暢的話才說完,地面上幾個人已經回味過來,三個人猛地向舒暢撲來,最後的兩個人則分成兩個方向,分開逃跑。
舒暢一個跟頭從窗臺上翻下來,強大的衝擊使他蹲下(1*6*k更新最快)身去,這時一個碩大的拳頭帶起呼呼風聲,猛烈的朝舒暢打來。舒暢更快速的蹲下身去,他的身體已貼近地面,左腿支撐重心,右腿旋風般的掃除。
這個姿勢在格鬥術中叫做“克洛格旋轉踢”,類似中國的掃躺腿、旋風腿之類的招式。它以左腿爲中心,用全身力量旋轉,依靠旋轉之力擊倒站立的敵人。
這一下側踹力量極大,像是保齡球擊上了球瓶一樣,那名襲擊者應聲飛起,他在空中翻了個270大跟頭,面朝下,重重的跌落。
旋風腿在地上盤旋一圈,逐漸升高,舒暢的左腿已經直立起來,他的臉部儘量往地面壓,那隻揮舞的右腿升到了最高點,旋轉着踢中了另一名攻擊者的下巴,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響,中招者下巴盡碎,空中飄舞着幾粒破碎的牙齒。
這依舊是“克洛格旋轉踢”的後繼動作,急速旋轉會產生一股離心力,武術動作裡要用單手撐地以抵消離心力,依據人體力學設計的“克洛格旋轉踢”則要求人體一邊旋轉一邊身體上引,把離心力轉換成上升力,並把這股力量用於繼續攻擊。旋轉而起的腿剛纔攻擊敵方下盤,旋轉一週後繼續攻擊敵人臉部、喉部、胸部。
這種飛腿動作也有一個舞術造型與它相似,叫做“飛燕腿”,那支飛翹起的腿模仿燕子的尾巴,盤旋飛舞。
踢中敵人後,舒暢那條飛腿借阻擋力收回。它順着力的方向向下運動,並重重落在地上變成前弓步。藉助這股衝力扭腰。舒暢繼續揮出一記左勾拳。由於這時舒暢正處於弓步姿態,重心壓着極低,幾乎貼近地面,所以這一拳是從下向上運動地。它突破了敵方毫無防守的胸腹部,端正地擊在對方喉管上。
幾條狗已經竄到了舒暢身邊。舒暢重心前移,順勢收回了後面地左腿,並飛揚起來。那支蕩回的右拳則猛烈下擊。
“double!”舒暢微笑的站起身來。這時,他的重心再度換到左腿。那支右腿提起,迅速連續踢出,一邊踢他一邊自嘲:“那句主婦諺語怎麼說——‘兩隻手不爲一件事奔波’,瞧,我現在一次打倆,次次double。”
這一連串動作前後不到一分鐘。便令人眼花繚亂的華麗終結。兩名逃跑的襲擊者最終沒有把他們見到的場景傳遞給外人,
跑多遠。便被舒暢一一攔下。
第二天清晨,警方在墓園旁地街道上發現了這幾句屍體。對於他們的死亡。警方感到非常震驚。
“這幾個都是通緝已久地幫會成員,他們兇名赫赫。可現在看來,他們竟然脆弱的像一隻小雞”,警方驗屍官拿着一碟x光片向警長彙報。
“你瞧,瞧這”,驗屍官指着x光片說:“這是他們的首領赫斯,他肌肉裡的肌酸濃度很高,顯示他經過了艱苦的戰鬥……不,應該是瘋狂,他肌酸的濃度比馬拉松運動員還高,是什麼人讓他如此費力追逐——他死於心力衰竭。”
“再瞧這個,這張照片顯示三名死者與四條丹麥獒犬地屍體位置,他們好像在這埋伏好了,準備對付,從包圍圈的大小看,他們包圍地最多隻有兩個人。
瞧這裡,這是驗屍報告,這個人兩腿像是被十噸卡車碾過一樣,膝蓋以下的腿骨全碎了,他被踢翻,面朝下甩在地上,摔倒地力量很大,以至於跌斷了胸骨,斷骨措筋廢了——他死於打量內出血以及呼吸衰竭。
這個人,你現在還能看得清這個人地相貌嗎?他的臉好像被大象踩過,從受傷地部位推測,那隻大象腿正踹着他的下巴上,他的額骨顴骨全被震碎了——幸好,這個人是大腦首先死亡,他沒有感覺到痛苦。
最後這位,應該是被擊碎了喉骨,可我很懷疑,那是不是人類的拳頭,這一拳不僅擊碎了喉骨,還讓頸椎斷裂——幸好,這個人的情況跟前一位相同,劇痛使他陷入腦昏迷,而後,他在毫無感覺痛苦的情況下死去。
現在讓我們看看那幾條狗吧,他們的死法也很特別……
最後我要說一說另兩具屍體,從打扮上看,他們與前述四位死者屬於同一組成,也許,他們也參加了埋伏。從現場的情況來看,當時兩人正在奔跑,而後他們被人從後面追上,打斷頸椎,擊碎小腦,而後死亡。”
驗屍官將幾份案卷一一擺在面前的桌案上,他敲了敲桌子:“先生們,讓我來總結一下:有這麼一個人,或者兩個,被這夥人包圍。從最後的結果看,我更傾向是兩個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解釋,兩個分頭逃跑的人,在兩個相隔很短的時間內分別被殺。
這兩人當中,一個極擅長用腿,一個極擅長用拳。我推測,那個擅長用腿的人也極擅於奔跑,是這個人把他們的首領活活累死。
對於這點,我還需要特別解釋一下——這個人速度應該跟襲擊者的首領相差不大,他一直採用若即若離的態度,吸引那位首領竭盡全力的奔跑。然而,僅僅在平地上奔跑還累不死這位首領,我們隨後,在伏擊地點附近發現了一些痕跡,證實了我的猜測。
很有意思,在這場追逐中,那位擅於奔跑者還不停的爬上爬下,像極一隻活蹦亂跳的猴子。我們在二樓窗臺上發現了他的腳印,只有後半只腳後跟。
從他的腳印推測,這個人是惦着腳尖走路的,走路的姿勢像是中世紀時代,在貴族間流行的鵝步。正是他爬上爬下的行爲,把那位首領活活累死的。
這個人的腳力量極大,這且不說了,讓我們來說說另一個人的手吧,那隻拳頭時速應該超過90公里,我記得泰森全勝時期,+速纔剛剛超過70公里。所以,即便是泰森遇到他……全勝時期的泰森,也會像一隻小雞一樣被他痛毆致死。
這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者說,這是對什麼樣的搭檔,這夥人爲什麼要伏擊這一對恐怖的存在。我反覆看這些驗屍數據,總覺得難以置信,難道是我眼花了?”
“這正是我們需要解答的”,警長頭痛的用手揉着太陽穴,猛然間他彷彿想起了什麼:“等一等,拳頭擁有令人恐怖的力量,我記得你好像談起過這樣一件事,好像是你的一個悉尼同行說的,你想起來了嗎?”
驗屍官皺着眉頭,在那使勁的想啊想:“好像,似乎,隱約間有人向我提起,說是有一個人的拳頭,時速能夠超過70公里……當初我還嘲笑過他,並把這個當作一個笑話說給你聽,讓我想想,我想不起來那位同行的名字。”
“趕快想”,警長催促說。
倫敦西斯羅機場,私人商務機泊位,一架輕盈的小羚羊直升機緩緩離開地面,在塔臺的引領下,從低空飛向遠處。
這是一架家用型直升機,售價四萬多美金。這種小直升機只能乘坐兩個人,攜帶二百至三百公斤行李。
它的結構輕盈,除了必要的金屬骨架外,其餘的部分都是用透明塑料製成。機構緊湊的它飛到空中,就像一個半空中升起的座椅一樣,所以又被稱爲“空中飛椅”。
這種小飛機操縱簡便,據說只需要經過兩小時培訓,就可以像開除草機一樣,開着它到處亂飛。正因爲如此,這種小飛機逐漸開始泛亂,經濟寬裕點的西方白領人員,常常不耐煩交通的堵塞,他們經過簡單的培訓,便駕着這個空中飛椅,像騎自行車一樣上下班。
或許,它就是未來的空中自行車。
一般來說,這種小飛機不需要特地從機場起飛,很多英國人都是從自家菜園子裡面起飛,從機場起飛的飛機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駕機者是位新手,他才購買了直升機不久,要從機場開回自己菜園子裡。
這種小飛機飛行高度很低,大多數情況下,雷達監控不到它們的畫面,當然,以它那緩慢的飛行速度,狹小的運貨量,控管當局也沒有興趣過度關注,所以飛機起飛不久,機場的人已經把這事拋在腦後。
小直升機一路向北飛,飛出了倫敦港外,向着北海深處飛去。遠方,一隻軍艦型的遊艇孤零零的泊在那,甲板上沒有一個人活動,彷彿是隻幽靈。
飛機慢慢的降在海面,不,與其說它降落,不如說它開始沉落。沒有浮筒的直升機,起落架一粘到海水,便開始向下沉落,只有機艙部位使它稍稍放緩了沉落速度。
舒暢打開艙門跳進了海里,在他身後海水涌入機艙,飛機的沉沒速度頓時加快起來,等他游上甲板,海面上已找不見飛機的影子,只剩下一團油漬。
倫敦警察局裡,驗屍官突然大叫起來:“我想起來了,是悉尼的刑事法醫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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