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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響起了警報聲,幾艘救護船快速的向出事地點趕去,監視畫面上,可以看到幾艘船趕到目標船附近,手忙腳亂的向着火的海面噴灑海水。
烈焰騰騰,現場熱浪猛滾,讓人靠不到跟前一百米處,灼熱的大火令救援船無法靠近。
碼頭這頭,舒暢已經穿戴好了,他接過同伴遞來的一件實棉背心,又將一枚警徽別在胸前最顯眼處,然後一揮手領着衆人鑽出了車廂。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揮手,按計劃,跟隨他一起行動的格倫已經搶先跳到了車門口。而車廂裡另兩個人:圖拉姆與馬薩諸斯,則需要留在車內繼續監控。
路邊已停好一輛警用直升機,參與行動的幾個人似乎初次穿上警察服裝,他們好奇的在制服上摸來摸去,彼此相互嘿嘿傻笑。舒暢帶上頭盔將自己的臉部遮在黑色面罩之下,而後他率先登上直升機。
事故現場還是一片忙亂,一艘救援船終於靠上了目標船,他們有條不紊的將船員救離甲板。當他們正準備棄船時,直升飛機到了。
順着懸索溜下的舒暢抓住了懸索的尾端,像訓練有素的救援警察一樣,繃緊了懸索,幫助其他成員順着懸索滑下。第二個落地的是格倫,他衝飛機上做了指示,其他隊員順着懸索一貫而下。
一名受傷的船員被綁上了擔架,垂下地懸索緩緩上升。吊着他升上直升機。其他的船員則緊張的忙着搜救工作。在一片緊張氣氛中,舒暢摘下了面部呼吸器,露出了臉部,他的臉色蒼白而沒有血色。
熱浪滾滾,舒暢的臉頰上卻沒有一滴汗水,別人張嘴都難,生怕吸進一團火焰,可他卻如平常一樣開口說話。他揪住一名船員,語速很快的問:“還有其他人嗎?”
對面的那個船員愣了一下。欲言又止。這時,先前的救援船人員着急的催促舒暢:“馬文,火勢太大,趕快撤離。”
此人地催促讓現場的緊張氣氛更濃幾分,那位船員來不及細想,脫口而出:“船長和大副還在艙裡。”
剛纔那名催促的船員再次催促:“馬文,船要爆炸了,快點撤離。”
舒暢揮了揮手。其他隊員立刻順着懸索開始向上攀爬,救援者與直升機都開始做撤離準備,而舒暢本人則像個盡責的救援隊長一樣,重新帶起呼吸器,領着格倫向船艙走去。
救援直升飛機飛起,它繞着火場盤旋了幾圈,從高空扔下幾個滅火彈。這種滅火彈是用爆炸的期望將空氣排除盡,已達到滅火的效果。隨着滅火彈的投下。濃濃得爆炸聲響徹了整個碼頭。
可惜,火勢似乎太大,投下的滅火彈只是阻止了火勢地進一步擴展。帶卻對大火影響不大。投光了所以炸彈之後,直升機無奈的調轉方向飛向碼頭。
這時,另一架直升飛機竭力加速,飛行到事故船上空,它不停的盤旋着。似乎等待最後的兩名救援人員撤離。
此時,舒暢已帶着格倫走進了船艙深處,這裡是油艙的輸送管。油輪卸貨時,將這個管子接上閥口,碼頭上的雲泵,會抽走油。現在,閥口邊站着兩個人員,他們似乎顯得不急不慌,正在低聲交談。
艙外是大火燃燒的爆裂聲,鑽進油艙內的火焰烤地甲板有點發燙,附近的海水不停的沖刷,令船板發出滋啦滋啦地怪響。這聲音極爲恐怖,它預示着油艙爆炸在即。
艙內沒有***,連應急燈也因爲高溫而爆裂,兩個站在黑影中的人僅僅依靠窗口透出的光線,讓人能勉強分辨出人影。看到舒暢他們走進來,黑影中的人輕鬆的笑了:“只有兩個人,你地膽子很大。”
“紐約警察”,舒暢亮明身份:“只有你們兩個嗎,請趕快撤離,來,跟着我。”
隨着舒暢的說話聲,格倫擰亮了頭盔上的頭燈,黑暗中兩個人地形象透露出來。
爲首者是個臉刮的發青的中年漢子,他穿着一身船長制服,在這場意外事故中,他的衣服穿的很整齊,每一粒釦子都扣的很嚴實。
在他身邊是一個年輕人,面色蒼白,兩眼微微發紅,鼻子高聳,他衝着舒暢露出了牙齒,尖利的犬齒,似乎透露出極度飢渴,他惡狠狠的笑着,笑容給人以鬼氣森森的感覺。
“夠了,先生們,別再演下去了,讓我們彼此坦誠點吧”,船長跺跺船板,指了指腳下的油艙:“計劃很周密,環環相扣,你是爲他們來的。”
舒暢很委屈,你還別說,格倫還是一位真警察,這年頭,說真話都不讓人信任,什麼世道。
格倫是所謂的承包警察,他承包了洛杉磯一個街區的治安。這就是美國所謂的民間警察。
這種民間警察制度源於西部大開發時代。那時,由於交通不便,政府無力向只有幾個村民的小開發點派遣治安警,便允許小村村民自己推選警長,以維護小村的治安狀況。
而後,這種制度推而廣之,在一些大城市也推廣開來。由於警衛的不足,美國允許私人承包街道的治安情況,他們將自己購置警車警械,以維持街區的日常治安。這些人稱之爲承包警察,當然,他們也必須通過美國的警察考覈,獲得警察從業資格。
承包警察靠收取治安費以維持警所的日常開支。大一點的警所還經常僱幾名從業警察。與中國稍有不同的是,居民向承包警察交納的治安費是抵稅的。那意思是說,居民納稅,政府應該提供保護,而現在因警力不足。政府沒有提供這種服務,這筆錢就應該從稅額中扣除。
承包警車一般都把自己家當作警所,格倫也是這樣,他在自己家設立了警所,僱用了幾名從業警察當作幫手,其中就有馬文的名字。
也就是說,當舒暢擁有馬文這個名字地時候,他就是貨真價實的美國街道警察。現在他想救人,卻不被人信任。這能不讓他委屈嗎。
“好了,別逗了,這個計劃太完美了,以至於它像一場戲劇,你不覺得嗎”,船長看到舒暢委屈的表情,他打斷了舒暢的辯解,不顧腳下滋啦滋啦的響聲。端起架子繼續說:“好吧,讓我們回憶一下這場事故:先是一艘船突然撞上了我們的船,撞擊部位竟然發生在吃水線下,讓我們無法及時堵漏。
接着,一艘快艇駛過了油漬區,它竟然引
片油漬,先生,不要戲弄我們的智力。我們裝載的即使速度再快,能讓它發生如此猛烈的爆燃嗎?你怎麼解釋這一切。”
舒暢遺憾地嘆了口氣:“太多的巧合了。是吧。我當初就告訴他們別設計的如此完美,可他們不聽,你等着,回頭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們。”
舒暢的天真讓那位船長哭笑不得,他看了看一臉壞笑的舒暢。又看了看站在舒暢身後一言不發的格倫,搖着頭,自言自語的說:“你在拖時間。我有同感。好吧,我們都有時間,說說,你怎麼完成這一切的。”
“很簡單,撞擊你們地船,緯度恰好在你們的吃水線之下,它的快速轉向,讓緯度撞在你們的側壁上,恰好戳穿了油艙的隔水層”,既然裝不下去,舒暢乾脆坦白:“至於那艘油艇……,它駛過油漬區的時候,藉助鋁熱劑引燃了泄露的原油。”
“第三波應該是那艘救援船”,船長平靜的補充說:“他們接走了我地全部船員——我相信,他們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是吧?”
舒暢坦然的點了點頭,那位大副在船長身邊兇相畢露,他屢次作勢撲擊,但都被船長制止:“你不是他地對手,這兩個人既然敢孤身來到船上,他們就有信心挑戰……”船長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他跺了跺腳板,用身體語言把他的話補充完整。
“救援船上的人應該證實你的身份,這樣我地船員可以放心隨救援人員離開……當然,他們將一去不返”,船長說完,嘖嘖稱讚:“太完美了,一個小組與一個小組之間銜接如此緊密,快的讓人喘不過起來,這一切如此精密,不竟讓我產生疑問——你計劃多久?”
“兩百年”,舒暢嚇死人,說完,他又很委屈的補充說:“我可是位真警察,不過是管轄區不在碼頭……嗯,我有點越界了。”
船長沒覺得舒暢地幽默有多可笑,他晃晃腦袋:“不可能,這艘船是十年前才造出來的,撞擊發生的如此精密,我們的水下護甲很完善,只有幾個薄弱點,而你們的撞擊點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船外的燃燒聲越來越劇烈,船上空盤旋的直升機再次扔下了炸彈,這是信號,它通知舒暢火勢已不可控制了。如此同時,油艙的管閥口傳來了凌亂的敲擊聲,這聲敲擊聲才一響起,艙內的四人臉色全變了。
不能再等了,舒暢望着船長身後的大副,挑釁說:“剛纔你頭說的對,你不是我的對手,別在我面前舞爪子,乖一點。”
“他不是我的頭兒”,那位大副開口了,聲音沙啞,帶有濃重的嘶嘶音,像是一條蛇在不停的吐杏。
“巴洛克人?斯拉夫人?”,舒暢皺着眉頭問。這兩個地方的人口音都帶有濃重的嘶嘶音。
這句問話終於惹的那個大副勃然大怒,他對對面那個大副滿肚子仇恨,滿肚子怨氣,他說話的時候在竭力壓制自己的怒火,所以那嘶嘶音不是他慣常的尾音,而是不住的抽冷氣聲。
這樣小嘍囉的反擊根本是螞蟻咬大樹,戰鬥的時間以秒來計算,舒暢瞬間秒殺了這個人,那位船長也立刻被格倫制住。
艙內的敲擊聲越來越響,像一隻千斤大錘不停地錘擊着船板,隨着敲擊聲的響過,船板處處留下了凸出的拳痕,有些拳頭甚至像雕塑一樣,指痕清晰的凸出船板。隨着敲擊聲越來越重,船艙內瀰漫着一股冰冷的氣息,那股氣息中蘊含着濃重的仇恨、怨毒、不甘、憤懣……
“不對,不應該這樣”,這股憤懣情緒似乎影響了船長,他的頭被壓在船板上擡不起了,所以說出來的話音格外沉重:“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他,即使我不打開閥門,他也應該能衝出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船員拖延時間的目的,使他自信躲在艙裡的那幾個猛人一旦衝出底艙,他們那恐怖的能力一定能控制住場面,所以他不慌。
此時,格倫正死死的壓住船長,他滿頭大汗,似乎拼盡了全力,而舒暢穩穩的擋在他身前,他的身體似乎嚴嚴實實的擋住了在滿艙室迴盪的那股陰寒氣息,使自己身後形成安全的真空區。
那不是一般的陰狠氣息,它是一股帶有強烈置幻效果的腦電波素,它在滿艙室迴盪,似乎在不停的調整頻率,期望與艙裡的人發生精神固凝。
一旦它引發艙里人的精神鬥爭,這束腦電波便可以製造出一個“真實幻境”,並讓人產生不可戰勝感、產生極度恐懼或者極度歡悅的感覺,並進而控制人的行爲,甚至使人產生身體甭穿的真實幻想,在自我催眠狀態下,自己終結呼吸。
舒暢並沒有自大到狂妄的地步,他並不認爲自己能輕鬆抵禦數位第四代瑪士撒拉的攻擊,但他是有備而來,他的頭盔就是第五波攻擊浪。
怎麼改變大腦的腦電波頻率,美蘇雙方在半個世紀前就已經研究過了,方法很簡單,也很便宜,一塊鋁箔一段音樂而已。
鋁箔貼到腦部,他感受到腦電波的振動,自己吸收一部分,同時它的震盪也使人原有的腦電波發生改變,這種改變給了人一個新腦電波頻率,但這種頻率也是固定的,它很容易被調整後的腦電波頻率所擊中,這時,就需要一段音樂。
說唱樂不行,那種類似和尚唸經似的歌,給人也是一個新頻率,只有古典音樂,那些不停跌宕起伏的音符,才讓鋁箔不停的變化新頻率,這樣,即使襲擊者調整頻率,也跟不上古典音樂的音符跳躍。
古典音樂庫很龐大,可以連續放幾年樂曲不重複,舒暢頭盔裡就回蕩着一首古典音樂,他站在格倫身前,吸引了絕大多數火力,而格倫在他身後則專心對付那些船板。
“忘了告訴你”,相比格倫的專注精神,舒暢似乎顯得很閒,他還有精力扭頭與船長搭訕:“我的同伴是位特殊狼人,他的特長在於對金屬的掌控。”
舒暢的得意沒有持續多久,他的話才說完,場中的局勢陡變,格倫似乎耗盡了精力,周圍的熱度令他的汗水急劇蒸發,那位船長只感覺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輕,伴隨着“咚”的一聲,艙板突然破了個大洞,三個火人從艙內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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