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中,電話掛斷了。
輕嘆了一聲,柳岑溪準備把手機放在包裡去。
哪知道手機再度響起,蹙了眉,她索性關機。
這時候的心情,不想和歐陽子明多說話。
“該死的女人,賤性不改!”歐陽子明把手裡的手機啪的摔碎。
英俊的人神共憤的臉上,寫着濃濃的嗜血光芒。
他桃花眸微微一眯,戾氣溢出。
屋裡的氣壓驟然降低,“柳岑溪沒想到才安靜了幾天你就和唐雙林這個賤男一起見面,不止是他,還和柳岑溪夏初雪也在一起。看來我現在沒必要再對你手軟!”
眼神落到一邊的電腦屏幕上,上面滾動的新聞裡,有柳岑溪和唐雙林匆匆忙忙的背影,畫面是唐雙林拽住柳岑溪的手,便人快速的往前面奔去。
還有一幅是柳岑溪和夏初雪談笑風聲的相片,柳岑溪夏初雪的眼神專注而深情。
同樣的,倆人十指相扣。
“不錯,很不錯。”
啪的一聲,屋裡的東西再度被摔碎。
從外面進來的劉小強看着他如此發飆,那張深沉的眸子更加的幽遂。
凡事只要沾上了柳岑溪,少爺似乎就會失控的不象他本人了。
如此的生氣,是不是也代表着……少爺其實是很在乎柳岑溪那個女人的。
“少爺,小雨小姐打電話來問你怎麼還不回家吃飯,我要怎麼回答她?”
“滾。”
劉小強無奈的轉身,身後卻傳來歐陽子明冷冷的聲音,“給我訂一個在天天見面的飯店訂一個包間,我要……和我的未婚妻一起共進晚餐。”
劉小強心裡一驚,擡頭定定的看着他,“少爺,你的意思是?和關雨瞳一起共進晚餐?”
歐陽子明糾結的臉上有着濃重的殘忍之氣,他回身,一雙銳眸充斥着暴風,“怎麼,我的話你聽不懂?我和我的未婚妻一起吃個飯還有問題了?”
搖頭,劉小強趕緊離去,“是少爺,這件事情我會安排的。”
打電話給關雨瞳的時候,劉小強並沒有對她透露說歐陽子明對自己說過她是未婚妻的事實。
掛斷電話,關雨瞳興奮的臉上有了幸福的桃花紅。
這,可是歐陽子明第一次約會自己的呢。
遠處的杜星月看着她這樣,眼裡有嫉妒劃過。
“這麼興奮!要約會去?”
驕傲的擡頭,關雨瞳衝她擠了下眼睛,“不錯,就是這樣的,你想怎麼着吧。哈哈,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杜星月,不管你和子明怎麼樣,但是我註定會是他的未婚妻,這是鐵的事實,不會改變的。誰叫我有這個好命呢。”
挑釁的丟下這話,關雨瞳便如風一樣的衝入了自己的房間。
氣憤地衝她的背影揮了揮手,杜星月站在原地面色難看至極。
她但當再度睜開眼睛時,她卻嚼着意味深長的笑容,“關雨瞳,你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很難呀。不知道歐陽子明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後,會是怎麼樣對你的呢。”
一個人站在海邊,腳踩在沙灘上,一步一個印子。
海風送來一陣的腥味兒,海浪也不斷的怒吼着。
極顯然的,晚上會有暴風雨。
漲潮的時候這裡最是嚇人,看着海浪滔天,有種千軍萬馬的感覺。
風呼呼的拂曉着柳岑溪的長髮,她駐足立在原地。
身後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年輕人,要象大海一樣的有胸懷,所有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聲音?
慢慢的回身,柳岑溪看着身後那個年近六旬的老人。
眸色微轉,她禮貌的上前,“想不到是秦老,能在這裡看見你,到是很榮幸的呢。”
秦福榮是本城第一首富,他在這個地方有豪宅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那雙佈滿皺紋的眼睛在看見是柳岑溪後,他呵呵的笑了。
“我遠遠的看着一道俏麗的身影站在這兒,覺得風景雖然極美,卻又太過於淒涼孤單了些。沒想到一過來卻是熟人。最近有關於柳小姐的傳言還真不在少數啊,人生啊,就跟這海浪一樣的,怎麼也不能平靜下來。”
這無意的一句感嘆,卻聽的柳岑溪心絃一動。
她擡眸,緊盯着面前的秦老。
“人生就如海浪一樣的?”
秦老的眼神遙望着大海,“對啊,人這一生啊,只有不斷的在海浪中顛簸,你纔會更能迎接風霜劍雨。有時候幸也是禍事相倚,相信自己,走自己的路,纔是最重要的。至於別人,嘴在人家的身上,眼睛在別人的臉上,你能管的過來麼?人一旦站穩了,有時候什麼都能洗白的。”
柳岑溪的眼睛再度睜大,“洗白?”
她以前只是見過這位秦老,但因爲年輕的有關係,倆人並沒有太多的交結。
想不到今天無意的邂逅,卻讓她聽到了這麼多的人生感嘆。
“對啊,或許現在你的流言蜚語看起來是件壞事情,但當有一天你自己把這一切洗白了,人家還會這麼看你的麼?”
心絃一動,柳岑溪突然間就明朗了。
她如玉的臉上有着明豔的笑容,一雙星眸更換璀璨的把四周的一切全給比了下去。
“不錯,人生如棋,生如海口,善惡一念間,我只要做好自己的,又何必在乎別人的態度和言行呢。秦老,我明白了,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而不是爲了別的而委屈求全……或者隱晦不言的。人的一生,所有的一切,只是看自己怎麼走下去。”
秦福榮看着這個突然間神采飛揚,眉眼都笑開來的豔麗女子,欣賞的有些癡了。
被這樣的眼神癡癡的看着,柳岑溪有些尷尬,“秦老!”
要不是這是個老人,柳岑溪還真的會扭頭就走。
“唉,看着你就想到了你外婆年輕的時候,她在我心裡可是個傳奇般的女子啊。能象好那麼睿智的女人,還能說到就做到的人,並不多見。你,承繼了她的網格,且你還很會理智。有時候,理智的過了頭,也是一種毛病呀。”
秦福榮說完,便轉身往家的方向去。
年紀老了,吹太多的海風並不適合。
“謝謝你,是你點醒了我,爲了這一樁迷離的感情,我迷失了太多的時間。歐陽子明,現在是我應該悔悟的時候了,我想,我有必要和你再進行一番深入的交談。”
放手,並不可怕,最怕的是患得患失……意識到這一事實後,柳岑溪知道了自己的方向。
她,最近對待歐陽子明的感情事情,太過於在乎他的心情,也把自己放在太卑微的地位。
她縱然有錯,但是她並沒有絕對的錯。開心剝肚的談一回,能挽回就挽回,這一樁愛情,不能挽回,那就隨風而去。
回到宅院的時候,福媽支吾着說歐陽子明出去了。
沒太往心裡去,柳岑溪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一邊的杜星月,時不時的打聽着柳岑溪一些有的沒的。
“岑溪啊,你是本城的人,是不是認識很多的帥哥啊?那個,有沒有做那方面的男人?我很好奇他們是什麼樣的呢?”
柳岑溪冷冷一笑,這個女人擺明了的是想要打聽自己的私事兒罷。
不用說自己的過去,肯定被關雨瞳透露給她了。
她放下手裡的遙控器,“月兒,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吧,我這個人,不喜歡太過於繞彎子了。”
感覺到柳岑溪對自己的冷淡,以及與往常的有所不同。杜星月有些慌亂,她坐到柳岑溪的身邊,“岑溪你是不是還在爲那天我把你被子掀開的事情而厭惡我呀?不要了,我真的不知道的嘛,你不要這麼疏忽我好不好?”
不着痕跡的把手從她手裡抽出,柳岑溪再挪了一下身份,“月兒,我有沒有說過,我這個人其實一直就沒有要好的女朋友。因爲我的家世,也因爲……我的容顏,所以從出生起就註定了我不會有同性的朋友。就算我家裡的姐妹們,也是對我噗之以鼻的。
所以你……不要試圖和我做朋友,因爲我太瞭解朋友的含義。”
那冷冷清清的眼神,看的杜星月訕訕的閉嘴。
不過杜星月怎麼說也算是會做戲的老手,她只是鬱悶了一小下下,便噘嘴,“岑溪,我就是好奇嘛。好吧,你暫時不把我當成朋友不要緊,但是我會把你當成是朋友的。總有一天你會認可我的哦,哦,對了,我聽小雨說你曾經是一家酒店的公關經理,那個,你能不能帶我去找那些鴨生啊?求你了,人好奇嘛!”
呆了一下,柳岑溪打量着面前這個清冷如月的女子,此時她純真的眸色不見,有的,只是赤果果的好奇。以及,對心儀事物的嚮往。
脣往上揚起,柳岑溪勾出一抹鬼魅的笑容,“你確定你真的要去?”
“嗯,嗯,我就是想去見識一下,可以嗎?”搓手,杜星月一由色女的樣子。
“可以,不過,到時候歐陽子明問起怎麼說?”
杜星月眼珠一轉,壓低了聲音,“我們誰也不說,他不會知道的哦。嘻嘻,這個,算是我倆之間的秘密吧。”
不再看她柳岑溪的眼神緊盯着電視。
門,在這時候被推開,關雨瞳一臉幸福笑容的捧着一大束鮮花進屋,緊跟在她身後的,則是家裡的一家之主——歐陽子明!
眼神落在關雨瞳手裡的那捧花上面,是很豔麗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