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是什麼東西?
他的衣服對於月小小而言,太大了,而且自己可以替換的衣服也只有兩件,他身上的這件衣服已經溼了,穿上說不定月小小會發燒的更厲害。
眼角忽然瞟到了牀上的被子,對啊,不是還有被子嗎?只要裹着被子,便會溫暖一些,甚至比穿上衣服都要暖和。
“自己可以把衣服脫下來嗎?”天鏡嵐用手試探了一下月小小的額頭,發現溫度還是那麼滾燙。
她真的發燒了。
“爲什麼要脫衣服啊?”月小小一臉不明所以地給天鏡嵐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那雙眸子閃着可憐兮兮的光芒。她不要脫衣服,她可是女生!怎麼可以那麼隨便的在他眼前脫衣服!
“你發燒了,衣服溼了不脫病情會加重的。”天鏡嵐一臉平淡的說道,但是卻隱約透露出擔心。
“發燒?”月小小更加震驚了,“發燒是什麼東西?”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發燒的感覺,難道這熱熱的感覺就是被稱之爲發燒的東西嗎?
“……要我幫你脫?”他的語氣中夾雜着無奈,眸子看着她。
“不用……我自己脫!”那語氣就像視死如歸的女戰士!
——而山腳下那片醉紙金迷的城鎮中,一位穿着紅袍的少年正倚在高樓上,望着遠方,那雙眸子中是熊熊燃起的烈火。
“去,找到她,將她帶來我身邊。”少年柔順的髮絲垂落在肩頭,一雙眸子瀲灩星光。
“是,殿下。”咻地一聲,前一秒還半跪在他面前的青年男子就蒸發不見了。
夜千歲……
這個少年,就是一百年前被月小小扒了衣服褲子的夜千歲。
而此刻的他,正用那雙狹長的桃花眼俯視着高樓下的人,那神情就像是俯視蒼生的王者。
夜色朦朧的城,不遠處歌舞昇平的舞樓,以及嬉笑聲不斷的街道小巷。
但是迎接他們的,將會是什麼呢?
半夜的時候,月小小身體熱得厲害。
天鏡嵐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幫她不斷替換額頭上充滿熱量的毛巾,就這樣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的動作永遠是慢條斯理,一點都不凌亂。
月小小其實並沒有發燒,按她的體格來說就連小小的感冒都不會有,只是她初來人間,不適應早晨和夜晚的溫差罷了,只要在人間待上幾日,這種現象自然不會有,只不過天鏡嵐卻不知道,還以爲她是發燒了。
溫柔地爲月小小攆好被她踢到一邊的被子,他鍥而不捨地爲她換着毛巾。
不知不覺中,天鏡嵐躺在牀邊睡着了。
夜色寧靜,偶爾有蛙蟲在鳴叫着,聲音細細碎碎。
突然,一抹黑影出現在這個不大的院落裡,那雙漆黑的眸子觀察着毫無動靜的屋子,小心翼翼地挪動着腳步。
門是敞開着的,輕易地,黑影就進到了屋子裡面。
月光灑落在窗臺,一切都很安靜,一切都像睡着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