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也沒有辦法嗎?”南宮叡有些慌了。
釋彌夜也覺得很奇怪。怎麼自己的妖力對這頂一看就是“撞鬼”了的帽子沒有效果呢?
“南宮叡,你去找陳老師!她應該能看出這頂帽子上到底有什麼。”釋彌夜沉‘吟’了一下,“劉復平,你來跟我說說,今天早上你都做了寫什麼,要仔仔細細的說清楚。”
劉復平定了定神,便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跟平常一樣,一大早的,劉復平就醒了,穿好衣服去了衛生間,劉復平跟平常一樣,先上了個廁所,然後纔開始刷牙洗臉。
洗臉洗到一半的時候,室友們也都起‘牀’了,衛生間裡也開始熱鬧起來。
劉復平洗了臉,就坐到‘牀’上去換鞋。
以前南宮叡還沒有轉班的時候,他都是跟南宮叡一起去教室的,現在南宮叡轉班了,也換了寢室,他就只有一個人了。把鞋穿好,劉復平順手就拿過了放在枕頭邊的帽子,端端正正的戴好,才又‘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慢悠悠的往教室走去。
因爲起來的比較早,所以路上都沒有幾個。劉復平‘性’格一直都比較樂觀開朗,所以一路上也都笑眯眯的哼着歌。
到了教室的時候,教室裡面還沒有什麼人,劉復平‘摸’出小說就開始看了起來。很快,早自習就開始了。
早自習過得很平淡,下了早自習,吃了早飯之後,劉復平跟往常一樣,滿學校的轉悠着去消食。
轉了一圈之後,劉復平又回到了教室裡,看着小說等待慶典開始。
劉復平所說的,幾乎都是他每天都做的事情,所以也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你在去教室的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
“沒有。”劉復平搖頭。
“那吃了早飯之後呢?你不是去消食了嗎?也沒有遇到?”釋彌夜若有所思。
劉復平還是搖頭。
釋彌夜和佳沫兒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苦悶了。
兩人還沒有想出個頭緒來,陳琛就快步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陳琛皺着眉,“劉復平,你闖了什麼禍?”
“陳老師冤枉啊!”劉復平哭喪着臉。
釋彌夜指了指劉復平的頭頂:“陳老師,你先看看劉復平的這個帽子,上面是不是有什麼?”
陳琛推了推眼睛,仔細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南宮叡焦急的問。
“他這帽子里長出了很多像是觸手一樣的絲,順着他的‘毛’孔都鑽進他的大腦裡了!”
釋彌夜大吃一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陳琛一臉凝重,“這些血紅‘色’的絲已經把這個帽子和劉復平的大腦連接在一起了。”
“難怪,不管怎麼扯這帽子都扯不下來!”
“那,那怎麼辦啊?”劉復平一臉的驚惶,雙‘腿’都開始發起抖來了。
釋彌夜光想想那個情形就覺得噁心,她把頭撇了撇:“那陳老師,這帽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釋彌夜愕然。
“我只能看到這帽子就好像是一團紅紅的血漿……除了這團血漿,我看不清別的東西。”陳琛有些遺憾的搖頭。
“只是血漿的話怎麼可能會長出觸手滲到頭皮裡去!”佳沫兒很是不解。
“不是頭皮。”陳琛敲了敲自己的頭,“是腦子裡。”
“腦子裡?”南宮叡的臉都青了,“就是大腦裡?頭蓋骨呢?頭蓋骨幹嘛去了?”
“你學生物的時候去哪裡了?”陳琛瞪了他一眼,“不知道頭蓋骨上有縫嗎?”
南宮叡語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陳琛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從頭到尾的給我說一遍!”
釋彌夜提腳輕輕的在劉復平的小‘腿’上踢了一腳,劉復平才穩下心神,把整件事情又講了一遍。
“現在怎麼辦?”劉復平話音一落,南宮叡立刻迫不及待的問。
“你讓我想一想不行啊!”陳琛黑着臉,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這樣好了,你就從你出宿舍‘門’開始,去過哪些地方,都帶我們走一遍!”
找不到具體解決的辦法,也只有先找到變成這樣的原因了。
陳琛找到在看熱鬧的四號樓樓長,讓她打開了宿舍‘門’,一幫人就跟着劉復平的又把今天早上他做過的事情重演了一遍。
直到吃了早飯從食堂出來,大家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就從這邊一路走……因爲這邊一直都沒什麼人,比較偏僻。”劉復平扶着自己的脖子,小心的在前面帶路,衣服生怕脖子會掉下來的樣子。
釋彌夜跟在後面,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劉復平……你,你走到這裡來了?”
“是啊!”劉復平小心翼翼的,“我就從這邊的實驗樓下面繞到那邊的涼亭,然後折回那邊教學區的啊!”
釋彌夜猛地擡起頭。
這裡就是那棟實驗樓了,釋彌夜在這裡消滅了一隻魑祟。
那灘黑紅的血跡不見了。
被釋彌夜的長槍捅出來的窟窿還留在那裡,可是那灘黑紅的血跡卻不見了。
“我想,我知道劉復平頭上的是什麼了!”釋彌夜苦笑了一聲,“說起來,這件事情,我也有點責任!”
“到底是什麼?”南宮叡緊張的看着釋彌夜。
“魑祟的血!”釋彌夜嘆了口氣,“前些天我在這裡殺死了一個魑祟。當時它的的確確是消亡了,可是它身上流出來的血就一直留在實驗樓的外牆上。現在想想,的確也是,如果魑祟真的被我殺死了,那些血也應該消散了纔是!”
“你的意思是……這些血附到了這頂帽子上?”陳琛皺了皺眉。
釋彌夜點點頭:“因爲應該是的。這魑祟大概是沒有死透,這麼多天了,就一直在這外牆上,知道今天附到了這頂帽子上!”
劉復平扶着自己的脖子,完全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那現在怎麼解決?”佳沫兒瞥了劉復平一眼。她的腦補能力也比較強,想到了劉復平可能滿頭都是那種觸手般的紅絲,佳沫兒立刻噁心的乾嘔了一下。
“找白魅啊!”釋彌夜也無奈了,“我們能怎麼辦?本來我還想用剪刀直接把帽子剪掉呢……”
劉復平猛的搖頭,生怕剪刀一上來,他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所以,現在我們也不能‘亂’動啊!”釋彌夜只能苦笑,“除了白魅,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人能應付現在的情況……等等!”
“狐翛翛肯定不行!”陳琛立刻開口。
“不是狐翛翛!”釋彌夜腳尖一點,整個人就飄到了半空中,把劉復平驚得差點沒跌到地上去。
“你們在這裡別動,我去找一個……人!”釋彌夜徑直往那邊教學樓飄去。
夙隱是靈魅,一定有辦法。
釋彌夜飄過去一看,夙隱果然還在那棟教學樓上,正饒有興趣的看着大臺子上的歌舞表演。
“夙隱!”
夙隱一回頭,有些愕然:“你怎麼在這裡?”
“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釋彌夜躑躅了一下,“你的鬼力,強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是想要我去幫你做什麼事情嗎?”夙隱好奇的看着她。
釋彌夜嘆了口氣,又原原本本的把整件事情又告訴了夙隱。
“魑祟只是那樣是殺不死的!”聽完了釋彌夜的講訴,夙隱溫和的一笑,“魑祟是怨氣所化,所以不把所有的怨氣都打散的話,魑祟是殺不死的。”
“我又不知道怎麼打散怨氣!”釋彌夜愁眉苦臉。
夙隱倒是一愣:“難道殿下沒有跟你說過?”
一提到白魅,釋彌夜的臉又黑了:“他?他纔不會跟我說這些呢!他只知道鄙視我的妖力‘雞’肋!而且經常找不到人……每次有事的時候就總是找不到他!”
說到這裡,釋彌夜又一臉期許的看着夙隱:“夙隱,你能幫忙嗎?”
“要把那含有怨氣的血‘弄’出來並不難!”夙隱嘴角一翹,“只是之後,你要怎麼對那個男生解釋?”
釋彌夜又傻眼了:“那……夙隱你會不會記憶消除啊?”
“我不過是靈魅而已!殿下會。”
“可是他就是沒在!”釋彌夜垂頭喪氣,“算了,待會好好威脅一下那個劉復平,我想,他應該不會隨便的去‘亂’說的!”
夙隱點點頭:“那好吧,我們就去吧!”
一人一魅飄到這邊教學樓一看,劉復平正抱着頭蹲在地上喃喃自語,口裡全是什麼“神仙、妖怪、反科學、反重力”之類的。南宮叡在他旁邊勸他認清事實,佳沫兒和陳琛在一邊聊着天。
夙隱併爲化成實體,所以除了釋彌夜陳琛,誰都看不到,連佳沫兒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白影子。
“都滲入到腦髓裡面了!”夙隱皺了皺眉,“這魑祟的怨氣還真是強大啊!”
“需要怎麼做?”釋彌夜滿含期待的看着他。
南宮叡雖然看不到夙隱,但是也知道釋彌夜肯定搬來了救兵,立刻就拽住了釋彌夜的衣服,表情比釋彌夜更期待:“要怎麼做?”
釋彌夜白了他一眼:“沒看到我也在問嗎?我知道怎麼做的話就不用去麻煩別人了!”
南宮叡只好吶吶的放手。
夙隱輕輕的把手擱在了劉復平的帽子上,一團柔柔的白光從夙隱的手心滲出,然後慢慢的進入到劉復平的帽子裡。
“好痛!好痛!”劉復平突然抱着頭狂嚎起來。
“南宮叡,抓住他!”
南宮叡趕緊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劉復平。只是他的臉上還是很擔憂:“大嫂,沒事吧?劉復平他不會怎麼樣吧!”
釋彌夜緊張的盯着夙隱的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夙……我的朋友!”
夙隱扭過頭,對着釋彌夜溫柔的一笑,然後慢慢的擡起手。
那團白‘色’的柔光已經被暈染成了紅‘色’,劉復平雖然被南宮叡死死的抱住,可是整個人還是不停的掙扎,陳琛和佳沫兒也趕緊跑過去,一個按住肩膀,一個箍着腦袋。
夙隱的手越擡越高,那團已經變得鮮紅的柔光也跟着拔高,釋彌夜看到,那柔光帶出了無數根細細的紅絲,正從劉復平的腦中‘抽’離。
隨着那數不清的紅絲的‘抽’離,劉復平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大,整張臉也跟着‘抽’搐起來,口中的吼聲卻小了,口水帶着白沫從他的嘴巴里流了出來,把整個前襟都打溼了。
一根一根的紅絲從劉復平的帽子裡被拔了出來,帶起了黑紅‘色’的血漿,讓劉復平的整個帽子都被浸溼了。
陳琛緊緊的箍着劉復平的手,那黑紅‘色’的血漿順着劉復平的太陽‘穴’都流到陳琛的手上了。
陳琛一臉的嫌惡,卻又不敢鬆手。
眼見那團柔光吸進去了所有的紅絲,漸漸的變成了黑紅‘色’,劉復平也終於停止了掙扎,只是渾身還在輕微的顫抖着。
“好了。”夙隱的手一收,那團黑紅的柔光就消失在了他的手心。
陳琛立刻鬆開了手,把手上的血漿全蹭在了南宮叡的身上。
釋彌夜點點頭,伸手拍了拍一臉‘抽’搐的南宮叡的肩:“好了。”
佳沫兒也鬆開了手。雖然她手上什麼都沒有沾上,但還是沒忍住,在南宮叡的背上使勁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