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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賜就不必了,還了清白就好。
若是頂着偷盜罪名,對她以後影響可是非常不好。
蘇影原想低調,但現低調不起來,那就只有高調了。
只見她淡淡一笑:“皇上,您看這桌上糕點,您要不要吃一塊?”
夜非白不着痕跡地看了蘇影一眼,沒人看懂他漆黑眼眸中一閃而過光芒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好好好,不錯,不錯,不愧是蘇愛卿女兒,果然聰明。”皇帝看了藍煙一眼:“你說你腳還未踏進房門就被襲擊,但如果是真話,那糕點應該散落地面纔對,而不是好好地放桌案上。”
對啊——
衆人全都恍然大悟。
這糕點可不就好好地放桌上嗎?這藍煙做事可真粗心。
不過,由此也可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過,就肯定會留下痕跡。
夜非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未過門小妻子。
確實有點小聰明,但是……他腦海中浮現起牡丹花面具姑娘,他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他心中已經有那位姑娘了,再裝不下別人了,所以,這婚約,還是必須要解。
老皇帝看了夜非白一眼:“既然藍煙是兇手,那麼,誰能找出那顆東珠,朕就許他一個願望。”
“皇上。”
“父皇。”
兩個人聲音同時想起。
一個是蘇影。
一個是夜非白。
“哦?難得你們竟有此等默契,同時出聲,既然如此,趙信,備筆墨。”趙信是總管太監,同時也是皇帝身邊大太監。
兩份筆墨放桌案上。
皇帝笑道:“現,你們兩個人同時將東珠藏匿地點寫出來,然後再寫上所求之事,朕來看看,你們是不是真心有靈犀。”
蘇影奮筆疾書。
夜非白也不落人後。
老皇帝展開夜非白信箋,上書:紫色鬱金香花苞內。
蘇影信箋上,寫着:紫色鬱金香花苞內。
這兩個人,竟然每一個字都寫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確定他們事先沒通過氣,皇帝都以爲這兩人作弊呢。
“紫色鬱金香花苞內?”皇帝搖了搖手中信紙。
“回皇上,是。”蘇影答道。
“回父皇,是。”夜非白聲音幾乎與蘇影聲音同時響起。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兩個啊,影兒,若你也喊上一聲父皇,你們可又是一字不差了。果真是緣分啊緣分,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誰跟那個妖孽男人心有靈犀一點通?蘇影腹誹。
“來人,將那株紫色鬱金香花苞打開。”皇帝一聲令下,自然有人照搬。
很,那顆東珠就被呈上去。
皇帝笑着說:“鬱金香每到傍晚,開出花就會自動合攏,沒想到對方竟利用這一自然現象來誣賴別人,實是可恨之極。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劉貴妃趕緊撇清,將藍煙給犧牲了。
皇帝又道:“現,讓朕來看看你們兩個是不是依舊心有靈犀。”皇帝笑着打開信箋,卻下一刻,笑容凝固嘴角。
夜非白要求退婚。
蘇影,竟然也要求退婚!
這兩個人——皇帝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了。
明帝望着夜非白與蘇影,倒真覺得他們郎才女貌,看起來很像是一對璧人模樣。
又則他們心有靈犀,確實是天作之合
一時之間竟覺得他們應該一起,分開可惜了。
皇上咳了一聲緩聲說道:“朕本該答應,不過……朕給你們一個月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這個決定,朕便答應你們。”
說到這裡,皇上便將信箋收回懷中,眼中閃過一道狡黠。
非白睿智,這丫頭又難得聰慧,他就不信他們彼此發現不了彼此好來,一個月時間,應該夠了吧……皇帝掂量着下巴,考慮着一個月後要找什麼藉口再延長點。
周圍女眷都是面面相覷,心中好奇極了。
究竟是什麼樣願望,陛下竟弄如此神秘?
蘇影脣邊閃過一抹笑意:甭說是一個月,即便是兩個月,三個月,她也是要執意退婚,這樣男子她可是無福消受。
夜非白眼中有着與她相同笑意,相似神情,他朝着皇上微微躬身,聲音溫和:“謝父皇!”
明帝點點頭。
他精神有些不濟,稍坐坐便起身離去了。
皇上離去之後,很多女眷也都離開了,蘇影也準備離去。
而就此刻,劉貴妃卻派宮女將蘇影叫到跟前來,和顏悅色地擡眉:“蘇小姐不必急着告退,不如留下來陪本宮喝杯茶?”
劉貴妃微微笑起來,脣邊笑容優雅而高貴,那雙美眸卻有着不容拒絕威嚴。
蘇影唯唯諾諾垂眸:“娘娘錯愛了,蘇影豈敢與貴妃一同飲茶?”
“連皇上都誇讚蘇小姐聰慧無比,怎麼,莫是不給本宮面子?”劉貴妃手指輕輕釦桌上,美眸流轉,似笑非笑。
“蘇影不敢,蘇影素來愚鈍,當不起娘娘誇。”蘇影神色間似乎有點怯懦。
一旁蘇鸞都要氣死了。
憑什麼蘇影能夠受到皇上賞識,劉貴妃還留她下來喝茶,而她卻被劉貴妃嫌棄了,她不甘,不甘心!
可,她也知道自己先前與劉貴妃撞衫,已經惹她不,此時連上前抱大腿勇氣都沒有了。
蘇影知道劉貴妃不喜自己,方纔那宮女栽贓嫁禍自己想必也與劉貴妃脫不了關係,她眼中滑過一抹陰影,還是位置上落了座。
蘇影端起茶抿了一口,擡起頭來便見到劉貴妃塗着豆蔻手指握着青瓷茶具,美眸高深莫測地望着她,脣邊含着一種意味深明微笑。
周圍氣壓變得凝重而壓抑,蘇影卻彷彿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低垂着眸子,望着自己腳上繡花鞋。
她脣邊含了一縷笑意,劉貴妃偏生留下自己,目可不單純呢,只怕她對方纔事心中好奇得很吧。
只不過……她怎麼可能會告訴她答案?
之前那栽贓嫁禍之罪,分明與劉貴妃脫不了關係,這份仇她記着呢,絕不敢忘記。
不過……劉貴妃無緣無故爲何要害她?此事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