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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些什麼啊?點吃飯然後喝藥!”
“你拿走了我玉扣。”夜非白看了蘇影一眼,眼眸中閃過一絲委屈。
“你就爲了這個不吃飯?好了,還給你算了。”蘇影將玉扣塞夜非白手裡。
夜非白突然咳起來,臉色漲通紅。
他速地將玉扣套到蘇影脖頸裡,蘇影眼底飛地閃過一絲錯愕。
她正想將玉扣拿下來,夜非白阻止了這個動作,將她雙手握手中。
他烏黑眼眸中透着堅定:“影兒,你不要隨便將它丟掉。”
“何必呢……”蘇影垂下眼眸,並沒有正面回答他,她繼續吃粥:“你還是點吃飯吧。”
夜非白慢慢地吃完了粥,然後又不吃藥了。
蘇影有些不悅地看着他:“你現傷口發炎,總是反反覆覆地發熱!再好身體底子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你點把藥喝了。”
夜非白望向蘇影眼中含着希翼、期待。半晌之後,他才慢悠悠地吐出了兩個字:“不好。”
蘇影頓時氣結:“身子是你自己,你愛喝不喝!”說完這句話,蘇影就有些後悔。
果然,夜非白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轉身躺回牀上。
他面朝裡躺牀上,他背影看起來落寞又孤單,像個受委屈小孩子。
蘇影站原地,明明自己看他不爽,可一想起他帶傷浸池塘中找玉扣,不禁又想到他之所以病得這麼嚴重都是因爲自己。
蘇影本想離開,終於還是沒忍心。
她端了藥汁過去,站牀頭,口氣生硬:“夜非白,你先把藥喝了吧。”
“你語氣不好,我沒心情喝藥。”
蘇影怒,果然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了!
“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夜非白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除非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他每次威脅她都沒好事,蘇影果斷拒絕:“不去。”
“真不去?”
“不去。”
“哦……”夜非白拖長了聲音,用被子蓋住了自己身子,又低低地喊了一聲,“好疼。”
蘇影衝着他瞪眼,有沒有搞錯!
只是她一想起他傷又有些不忍心,她坐牀頭,推了推他。
她聲音柔軟了一些,像哄着個孩子:“你先把藥喝了再睡?”
“要是你餵我,我可以考慮一下。”
蘇影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手也很疼呢,藥碗都端不住了。”
蘇影哼哼,裝可憐誰不會啊。
果然,蘇影話才說完,夜非白已經掀開了被子。
他一個翻身從牀上坐起來,從她手中將藥碗端過來擱一旁。
他一時顧不得自己,一臉心疼地拉過她手:“我替你換藥。”
“……”
夜非白輕撫着她掌心,幽幽道:“雖然你不關心本王,但是本王絕對是關心你。”
蘇影頓時無語。
蘇影和夜非白身上有傷,這幾日就一直都帳篷中呆着,哪都沒有去。
蘇影本想去看看晉陽傷得如何,只是夜非白突然變了個人似,再也不提之前事,總是不停地纏着她。
蘇影偶爾不理他,他甚至以不吃飯,不喝藥,不睡覺等各種小事威脅她,逼得她留他身邊,逼得她不得不哄着他。
夜非白被蘇影哄了幾日,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
彷彿這樣,就能證明蘇影心中有他似。
夜非白身體底子好,喝了幾劑湯藥,病情很就控制住。
大公主又送了些上好藥膏,幾天休息下來,他傷口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他享受到了作爲一個傷員福利,病情並不會輕易“好轉”。
吃了晚飯之後,夜非白扯住蘇影手:“影兒,我身體不舒服。”
“怎麼還不舒服,傷口還是很疼?”蘇影不由微微皺起眉頭,他傷口看起來都已經結疤了,該不會是被感染了吧,“不如我讓綠痕給你找劉太醫看看?”
“不用。”夜非白一口拒絕。
“身體不舒服就要請劉太醫……”
蘇影還沒有勸完,夜非白伸出強力臂膀,一把將蘇影扯到自己懷裡。
他將自己臉埋到蘇影脖頸裡,俊美臉上掛着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漂亮弧度。
他俊眸裡俊眸裡興味十足,他曖昧地蘇影脖頸裡吹了幾口氣,呵氣如蘭:“影兒,我身上癢呢。”
蘇影無語地往上翻了個白眼,下意識地將他推開:“是不是野外呆多了,你身子長蝨子了?”
“蘇影!”夜非白佯怒,有些惡狠狠地叫她名字。
蘇影安慰地拍拍他肩膀,一副瞭然模樣:“行了,我去讓綠痕送些熱水過來,你去好好地洗個澡。”
“不要!”夜非白繼續拒絕。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他到底要怎樣啊?
蘇影冷冷地瞪了夜非白一眼,像看一個幼稚園小朋友:“你到底有沒有搞錯啊!身上癢是你,你不要什麼?”
夜非白鳳眸一眯,突然將蘇影騰空抱起。
“你給我鬆手!”蘇影劇烈地掙扎着,她胡亂地捶着他胸膛,蹬着腿,“夜非白,你點放我下來。”
“不放!”夜非白如同鐵臂雙手越發收緊,抱着蘇影大步地朝帳篷外面走去。
等蘇影反應過來,夜非白已經將她置於馬上,而他自己也飛地躍上了馬。
夜非白將她按自己胸前,他抱得很用力,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嵌入自己懷中。
蘇影這才反應過來:“你要幹什麼?要去哪裡?”
夜非白並沒有說話,他俊美臉上綻放出璀璨輕笑,眼地飛地閃過一抹狡黠之意。
他雙腿夾緊馬肚子,拉緊繮繩,馬兒很就往前跑了起來。
馬兒靈活地樹林裡穿梭,今夜並不是特別冷,微風撫過面頰,很是愜意。
柔柔月光如同一層輕紗般籠罩着大地,地上投下斑駁樹影。
林子裡顯得很靜謐,只有馬兒踩踏落葉聲音。
蘇影也安靜下來,她其實有些不敢相信,他們還能這樣相處。
蘇影靠他懷裡,鼻尖都是他青草般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