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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非白冷呵一聲,彷彿笑,笑容中又帶着一股古怪味道,嘲弄意味十足:“非白王妃只有影兒一人,其他女人根本不配。皇祖母若是隻爲這件事,那恕非白無禮了。”
夜非白說完這一句,根本就不顧太后臉色,轉身大步離開。
影兒她還活着,活得好好。
淮王妃位置永遠爲你留,我心裡位置永遠爲你而留!
“可有王妃消息?”
凌風連頭都不敢擡起頭:“還沒有……”
夜非白眼眸中帶着失望,還蘊含了一絲哀傷自棄。
他幾乎出動了整個暗閣,卻仍舊沒有影兒消息。
她如今究竟哪裡?
歐陽流雲知道夜非白這幾日不好過,趁機上門來看看他。
歐陽流雲被凌風引到明雨軒,之前明雨軒被一場大火燒爲灰燼,夜非白就坐廢墟間喝着悶酒,一旁扔着幾個酒罈子。
凌風看了一眼夜非白,臉上都是心痛神色。他壓低聲音道:“歐陽公子,請您勸勸王爺。”
歐陽流雲朝着夜非白走去,他旁邊坐下,他只覺得這樣夜非白他幾乎都不認識了。
本來倨傲冰冷二皇子,舉手投資之間流露出渾然天成霸氣。
可如今他,與平日裡判若兩人,臉上帶着濃濃頹然,臉色憔悴,看起來根本就是個酒鬼。
這一刻,歐陽流雲幾乎有些恨蘇影了,她幾乎將夜非白毀了。
歐陽流雲心中不忍,伸手要奪走夜非白手中酒罈:“非白,你少喝一些。”
夜非白緊緊地捧着酒罈,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泛着白。
醉了,就好了,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他眼眸迷離,視線朦朧,這樣彷彿就能看到她,這樣就能自以爲是地認爲她還他身邊,她哪裡都沒有走。
“非白,你再喝下去身體會垮掉!”歐陽流雲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繼續用力地搶奪他手中酒罈。
“走開!”夜非白擡眸看他,他深邃不見底眼眸閃過一絲兇光。
歐陽下意識地伸回了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你這樣喝下去,嫂子也看不到。”
夜非白沉默,眼底怒氣濃,臉上閃過一抹嗜血殺意。
歐陽流雲對上玄寒而兇殘眼眸,馬上改口道:“你還是好好睡一覺,一定很就會有嫂子消息。”
“她誠心躲着我,又怎麼會輕易讓我找到……”夜非白自嘲地笑着,聲音蒼涼,帶着無比寂寥,“連孩子都沒有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出現了。”
歐陽流雲怔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夜非白。
夜非白眼眸赤紅,眼底浮現出一抹晶瑩,他只要一想起那灘血,想起影兒,他心就無比刺痛。
歐陽流雲心中不忍:“你待嫂子這麼好,她一定還會回來。”
“她不會回來……”夜非白重複着這句話,他眼眸掃視過房間每一樣東西,臉上露出惱怒、失落、絕望、傷心等複雜神色,他吶吶道,“她什麼都不要了,怎麼還會回來。”
她那麼會躲,如果他不拼命將她找回來,她會永遠躲着他,她連他都不要了。
夜非白舉起酒罈子往口中灌酒,他要一醉方休,忘記所有。
“非白,你這是做什麼?別喝了!”
歐陽流雲搶不走夜非白手中酒罈子,索性也開了一罈酒陪着他喝。
夜非白喝多了酒,有些頭疼,有些神志不清,他喃喃地叫着蘇影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修長潤澤手指一直捂着自己胸口,那裡好疼,疼得發麻:“影兒,影兒,你哪裡?究竟哪裡?”
歐陽流雲打了個酒嗝,雅緻鳳眼微挑:“你如今做出這樣一副樣子,當初爲什麼不好好對她?”
“影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影兒……”夜非白頭疼得厲害,似乎要昏睡過去,“影兒,我好想你。”
歐陽流雲看着夜非白這副樣子,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是不是錯怪他了,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別苦衷。
後來兩人人都喝醉了,都歪倒一旁。
歐陽流雲是被冷風給凍醒,天色已經矇矇亮,他只覺得頭疼欲裂,修長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太陽穴。
他看着地上滾落着好幾個酒罈子,只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他是來安慰夜非白,後竟陪着他喝酒。
他看了一眼夜非白,他歪椅子上,眉頭緊蹙,眼瞼處有着淡淡青色。
歐陽流雲囑咐凌風將夜非白擡到牀上去,讓他好好睡一覺。
歐陽流雲陪了夜非白一夜,準備回去沐浴衣好好補眠。
他纔剛回到家中,管家就將一封信交到了他手裡:“公子,剛纔有個孩子帶來了這封信,說一定要交到你手裡。”
“信?什麼信?”歐陽流雲隨手從管家手裡接過,這封信用棕色信封裝好,外表看起來平淡無奇,什麼都沒有。
歐陽流雲此刻困得不行,也並沒有將此當回事,拿着信封就回屋子隨手放桌子上。
他沐浴完畢,就要上牀睡覺,他經過桌旁時,寬大衣袖不小心將信封拂到了地上。
他不小心踩上去,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他將信封撿了起來打開,眼角一跳,入眼一抹綠意。
歐陽流雲發現這竟是一枚帝王綠玉扣,晶瑩剔透。
這枚玉扣十分眼熟,歐陽流雲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這是非白玉扣!確切來說是非白送給嫂子玉扣。
歐陽流雲頓時傻眼,這枚玉扣怎麼會送到他這裡來?
所以,這封信有可能就是嫂子給他?
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個信封,上面寫着夜非白親啓。
這一定是嫂子給非白信,不過爲什麼會送到自己這裡?
歐陽流雲當下顧不得太多,拿着信封匆匆地往外跑。
他門口見到管家,神色凝重:“剛纔送信那個孩子長什麼樣,你還記得嗎?”
管家詫異地看了歐陽流雲一眼,伸手比劃了一下:“好像這麼高,眼睛大大,拿着根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