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看着向遠,堅定的說道:“夫君,我知道外人都道阿染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點我不否認,但是阿染也有不爲人知的一面,倘若阿染真是六親不認的狠心之人,在我們出現的那一刻,他又何須召見我們?我們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別人如何說阿染她管不了,但是她的夫君,她最愛的男人不可以那樣看待阿染,她的親弟弟。
似乎感受到了君清不滿的情緒,向遠連忙哄着,“清兒,你誤會了,爲夫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怕你受到傷害,畢竟我們這麼雖然事出有因,但是我怕王爺不能理解,無解了你。”
君清見狀,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動了,握住向遠的手,說道:“夫君,阿染對祁王妃是真心的,我又怎麼人心拆散他們,我實在做不到。”
說着,她低聲飲泣。
向遠將君清攬進懷中安撫,“我知道你左右爲難,畢竟王爺與你有着血緣關係,但是祁王妃亦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哎—”他嘆口氣,“清兒,不論做什麼決定爲夫都會支持你,有什麼後果都由爲夫承擔,我在這裡,你放心吧。”
君清埋進向遠的懷中哭泣着,心裡矛盾極了,但是終究還是不忍讓阿染受到傷害。
顏夕回到屋裡,整個人趴在牀上,閉上眼睛,腦中浮現出蘇瑾的身影,她不敢睜開眼睛,怕睜開眼阿瑾便會消失不見,她的手指輕輕的臨摹着那張熟悉的面孔,一點一點,就連那雙俊挺的眉毛和鼻樑也沒有放過。
“阿瑾,我好想你。”
“阿瑾,你現在可安好?”
郊外一座奢華精緻的別院,顯得分外的寂落,院子裡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從房間裡走出來,隨即轉身將門關上,只見他搖了搖頭,便舉步離開。
前堂裡,幾個人坐着喝茶,見到他走進來,幾乎同時問道:“慕瑛,王爺(公子)怎麼樣?”
慕瑛看了一圈,見他們焦急的臉色,搖頭說道:“阿瑾的身體已經並無大礙,只是不知道爲何到現在還不醒來。”
“慕瑛,你自稱醫絕,我看也不過如此。”溫憐冷哼。
慕瑛聞言,怒了,“溫憐,你有本事你來醫,可別站着只說風涼話。”
溫憐怒瞪他,眼看着氣溫越來越低,寧無涯上前冷冷的開口,說道:“別吵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莫前輩,他肯定有辦法救王爺。”
溫憐和慕瑛同時轉眸瞪着寧無涯,想當初他們可是敵我雙方,他們是公子的人,而七人將則是晏王的人,即便現在王爺身份不明,但是也不代表他們會成爲一夥人。
“幾位公子,我相信王爺一定會醒過來的,你們還是稍安勿躁。”阿木上前勸道。
“阿木,你跟隨王爺多年,他的事情你應該是最清楚的,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論怎麼想,這些都不像是王爺會做出的事情。”司文書問道。
以阿瑾的智謀,不會做出如此莽撞的行爲,就好像他被什麼牽制着,亦或者着因爲某些原因而使他感到威脅,焦躁不安。
他實在看不懂阿瑾到底要做什麼。
阿木臉色一變,有些難色,看着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他,一時間變得狹促。
“事到如今,你還想瞞着我們嗎?難不成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溫憐微怒。
“這――”阿木欲言又止,沒有公子的命令,他不敢隨便亂說,只是現在公子這樣,或許告訴他們實情更爲妥當。
“快說。”寧無涯沉着臉色,不怒自威。
哎——
阿木不由得嘆口氣,道:“具體的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很多事情卻是都是王爺從很久以前便開始安排部署,但是到底出於什麼目的,王爺沒有告訴我,只是偶然間曾經聽王爺說,他時日無多了。”
時日無多?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阿瑾早就預見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怎麼可能?
衆人不禁震驚不已,不解地問道:“這到底什麼意思?”
阿木搖頭,說道:“從很早開始,王爺便知道,有一個隱藏很深的人,一直在破壞王爺的計劃,應該說那人一直在暗中幫助君陌染,針對王爺,那個人是誰,王爺恐怕以有察覺,但是從未告訴我。”
“這怎麼可能?爲何我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人,能夠躲過他們的眼睛,恐怕那個人纔是最難對付的。
阿木面容嚴肅,直直地望着他們,答案已經不言而喻,正因爲如此,王爺纔會有那麼多難以理解的舉動,而,他們卻看不透其中的內情。
“那麼向遠夫婦入西楚皇宮亦是王爺的安排?”司文書問道。
阿木點頭。
“莫不是王爺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司文書蹙眉,儘管瞭解蘇瑾,但是仍舊被他的‘未卜先知’而感到震驚。
“想必公子早就知道會有人從中作梗,所以便提前做好了打算。”阿木說道。
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能讓阿瑾如此防備結締的人,到底是誰?竟是能將阿瑾和君陌染都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樣的人會存在嗎?
這麼想着,每個人心中都開始嚴戒起來,對今後的行爲是要更加的小心翼翼。
房間裡,一個小嬰兒在牀上爬着,小嘴張開,口水從嘴角一滴一滴的落下,將胸口的衣領和身下的錦被弄溼了,她依舊不遺餘力的爬着,終於爬到目的地。
她睜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嘴裡不時的發出聲音,好似在呼喚着他,卻從未見過這人睜開眼睛看她一眼,讓她感到十分的不滿。
胖乎乎的小手怕打着他的臉,拍了幾下仍未見他有動靜,便再爬近,貼到他的臉,嘴裡的口水直接落在他的臉上,順着臉頰滑落。
君啓墨開門進來便看到這副場景,軟綿的小身體幾乎趴在牀上昏迷中的人的臉上,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