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均是訝異之色,實在搞不懂這雲七小姐準備這些東西到底是想要做什麼?莫不是想要行酒令?哼,這算什麼才藝。
顏夕走到桌前,執起水壺分別往杯裡倒,每個杯子裡的水各不相同,然後另一隻手拿着銀筷敲敲打打,繼續添水,再敲打。
大家更是好奇了,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呢?皇帝也是一臉疑惑,內心不斷揣測。
又過了一會兒,顏夕終於放下水壺,然後對皇帝說道:“皇上,小女已經準備好了。”
皇帝點了點頭,示意顏夕可以開始了。
顏夕微微一笑,定了定心神,雙手拿起銀筷,往水杯的邊緣開始敲打起來。
叮叮呤呤,宛如天籟般美妙的聲音在太和大殿內響起,樂聲清靈如水音,沁人心扉,他們從未聽過如此乾淨而清脆,低沉而磁性的聲樂,猶如天水之河的曼妙聲音傾注到人間。
顏夕嬌美若粉色桃瓣,曼妙的身姿飄逸靈動,若仙若靈,彷彿水精靈從夢境中走出來,青蔥玉指輕握銀筷,在水杯上面輕輕敲打,樂聲清泠於耳畔,讓人如癡如醉,幾乎忘了呼吸。
封晏緩緩擡起頭,紅色的眸光望着眼前光彩溢人的女子,眼中流光迴轉,忽明忽暗,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當最後一個音符敲完,殿內所有的人還沉浸在優美地音樂聲中細細品味,無法自拔。
“好好好。”連連三個好字打破了氣氛,皇帝龍顏大悅:“曲好,聲音更加美妙。沒想到幾隻小小的水杯竟然也能奏出如此美妙的聲音,讓朕大開眼界,好好好。”
顏夕淡然一笑,神色自若地對着皇帝微微屈膝,說道:“謝皇上讚賞。”
“好。”上官煜回過神來,連拍三掌。真是太精彩了。
隨後一片叫好聲和掌聲在殿內乍然響起。
林夢瑤臉上佈滿陰沉,怨毒的眼神看着雲顏夕,身側的雙手緊握,不甘,嫉妒,憤怒,怨恨的種種情緒在她的內心裡慢慢滋生成參天大樹,填滿了她整顆心。
雲顏夕,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咱們走着瞧。
蕭哈曼心中尤爲震撼,他望着顏夕的眼神中顯現出貪婪與勢在必得,這樣一位才貌雙全,與衆不同的女子,他說什麼也不會放過。
想着,他豁然站起身,大步跨前,對着皇帝一拜,說道:“皇上,臣奉我北淵國皇帝之命,爲求兩國邦交能夠友好長存,希望貴國的戰神晏王與我國尊貴的紫晴公主聯姻。”
蕭哈曼說完,又朝着顏夕看了看,繼續說道:“臣對雲七小姐十分傾慕,可否請皇上將雲七小姐賜予小臣,也算是爲了兩國和平更進一步。”
與晏王聯姻?太和殿裡瞬間細細碎碎嘈雜起來,北淵國的人簡直不要臉,居然敢打他們的戰神晏王的主意,這簡直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面對北淵國使節強勢威逼地姿態,東陵皇帝很是不滿,面色也隨即沉了下去。
“晏王,蕭將軍如此說,你意下如何?”皇帝並沒有回答蕭哈曼,反而將選擇權交給了封晏。
蕭哈曼轉頭看着封晏,心中十分震撼且敬佩,這位晏王的大名如雷貫耳,十五歲的少年打敗了西楚名將景王,將他逼進風雷谷斬殺,一戰成名。
如今更是東陵國的守護神,讓各國都十分忌憚,更是他們北淵國入主東陵的一個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後快。
不過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和傳言一樣,帶着一副銀色面具,擁有一雙奇異的紅眸,一身煞氣竟然讓不寒而慄,想要退避三舍,心中既是敬佩又是不甘。
顏夕怔楞着封晏,將那位任性刁蠻的紫晴公主嫁給這位冷酷無情的晏王?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她都懷疑那位公主能不能在晏王面前活過一刻鐘。
“我拒絕。”封晏連眼眸都沒有擡,冷聲拒絕。
“蕭將軍,你也聽到了,晏王既然拒絕了,朕也不好強迫。”皇帝滿是無奈的語氣。
蕭哈曼冷着臉,對着封晏說道:“晏王,紫晴公主可是我北淵國皇帝陛下的親妹妹,身份尊貴無比,能與公主成親,可是你的榮幸,你竟然敢拒絕?”
太和殿內,衆人屏住呼吸,額上泌出冷汗,就連皇帝也是沉着臉色,擔憂地看着封晏。
晏王心高氣傲,從來都是任性妄爲,真擔心他會出手殺人。
終於,封晏緩緩擡起雙眸,那雙紅色的眼眸如同冰川刺骨射進蕭哈曼的身體裡,幾乎讓他全身寒顫僵硬動彈不得。
“我拒絕。”依舊是簡單的三個字,蕭哈曼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因爲他感覺到了封晏眼中的殺氣,只有一眼,他便深刻的瞭解兩人之間差距懸殊,幾乎讓他大氣都不敢出。
這就是東陵的戰神?能夠擁有這般懾人的氣勢,果真不同凡響。
“蕭將軍,雲七小姐可是我東陵國安遠侯之女,身份高貴,豈是能夠隨意賞賜的?”太子上官煜桃花眼一挑,打斷了這危險尷尬的氣氛,開口說道:“況且,雲七小姐已有婚約在身,蕭將軍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顏夕立即拿眼瞪人,居然拿她當槍使,真有你的。
上官煜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將眼神轉向另一邊逃避了顏夕的視線。
東陵太子轉移話題,也正好給了他藉口,掩藏了剛纔一瞬間出現的恐懼。
“哼,不能隨意賞賜,那本將軍就納七小姐爲妾又何妨。有婚約在身也無礙,退了就是。”蕭哈曼大掌一揮,毫不在意地說道。
簡直就是蠻不講理,強行霸道,這次不僅皇帝,上官煜也是沉了臉色,這個北淵使臣實在是不把東陵國放在眼裡,太放肆了。
北淵國的皇帝夏明淵如此陰險狡猾的人,怎麼會派這樣沒有頭腦的莽夫出使東陵?那個男人到底有何目的,莫不是真的想要挑釁東陵,與東陵開戰?
納妾?退婚?
顏夕美眸流轉,這位北淵國使臣看似只是一位草莽匹夫,但是他的所作所爲一直都好像是想要激怒東陵,不知爲何,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
這個蕭哈曼好像在預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