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是由他來保護的女人,卻是爲了他做了這麼多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事到如今卻反過來安慰他,告訴他這一切不是他的錯,說瑜兒沒有死,要他堅信他們會一家團聚。
如此美好的話語卻仿若甘泉涌進他的內心深處,如何不讓他動容?
“夕兒,我的夕兒。”蘇瑾緊緊將顏夕擁入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中,他的聲音哽咽沙啞:“不是你,是我,最需要你的人是我,是我不能沒有你,是我離不開你,只要想到會失去你,我便會覺得生不如死,你的存在於我來說是救贖,不會放開,哪怕是死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絕對不會。”
“你說瑜兒沒死,我便相信,哪怕傾盡所有我都會找到瑜兒,之後我們三人隱居避世,過着屬於自己的生活,不再爲世間紛爭所擾,你說好不好?”
“嗯。”顏夕重重地點頭應答,摟住他的脖字喜極而泣,道:“好,好,好。”她連說三聲好字,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
蘇瑾溫柔的捧着她的臉,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擦拭着她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完,一顆顆地淚水依舊不停地流落下來。
他緊閉地薄脣慢慢地靠近,然後輕柔地吻在了她浸溼清潤地眼睛上,吻去她飽含地淚珠,一點一點緩慢而溫柔,然後脣向下移動,輕啄她的俏鼻,在緩緩向下擒住那張殷紅飽滿地朱脣……
顏夕閉着眼睛,環住他的脖子迴應他的吻,溫暖的懷抱,輕柔地親吻,平緩寧靜地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甚至讓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動容地淚。
“別哭。”蘇瑾將她輕輕地平放在牀榻上,與她平視,修長地手指抹掉她眼角滑落的淚,心爲之微微地抽痛着。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她此時就在他的懷中,竟讓他的心有種不可思議的平靜與安寧,仿若干涸已久地心田被甘甜的清泉滋潤浸透,沁涼舒適的感覺如流水般流淌於他全身的血液之中,讓他貪戀不已,睏意與疲憊就這樣如同狂風暴雨突然而至。
他的頭垂下落下來,俊美的臉頰貼在在顏夕的胸口,他雙眼輕闔,微涼地薄脣輕緩地吐息,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寧靜柔和。
她的胳膊環着他的腰身,纖柔的手輕緩地拍在他的背上,仿若輕哄着一個熟睡中純真無邪的孩子,動作無比地溫柔和憐愛,不知道過了多久,濃翹的睫毛不自覺的閃動了兩下,然後慢慢地闔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當她再次幽幽轉醒地時候,便感覺整個人蜷在某人的懷中,腰上還有某人的手亦是很不老實地來回摩挲着,她睜開宛若辰星般清亮的眼眸,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俊美到人神共憤地臉龐。
完美的輪廓,白皙的肌膚,劍眉鳳目,溫柔地眼眸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看到她睜開了眼睛,雙目尤似一泓清水般凝望着他,令蘇瑾怦然心動,優雅的俊容上揚起淡淡地笑意,聲音溫柔似水,開口說道:“醒了?睡的可安好?”
顏夕煽動兩下濃翹的睫毛,清淺地笑了起來,仿若彎月般明亮,只聽她溫聲回答:“嗯,有你在身邊,怎麼睡得會不好。”說着,她的手搭在他的側腰上,揚起地笑容更加的柔美的讓人心動。
蘇瑾看着她,心中無盡的愛意涌現出來,讓他無法自拔,他想,這世間恐怕再沒有人能夠像她這般牽動着他的心,能夠掌握着他的全部,甚至爲她甘之如飴。
“你睡了好久,餓不餓?”他醒來近兩個時辰,卻不想離開她的身邊,就這樣將她攬進懷中,看着她在自己的懷中安靜地沉睡着,僅僅這樣小小的幸福便能充斥他的身心,讓他滿足。
真想就這樣繼續下去,但是從昨日夕兒便經歷了一番生死,睡了一天一夜,不吃點東西他會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便只能暫時安耐住自己的小心思,將夕兒放在最重要的第一位。
“餓。”顏夕眨了眨眼睛,語氣柔軟甜蜜,想要在這個男人面前盡情的撒嬌。
蘇瑾輕笑一聲,起身將她打橫抱起來,感覺到手上輕柔的重量,心中驀地一痛,面上不顯,道:“我帶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後再去吃飯。”
“爲夫親自爲你服務。”他又補充了一句,看着顏夕嬌羞地將臉埋進胸膛,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山洞裡所有佈置都是石頭雕刻而成,在二十一世紀,這些東西都是非常有價值的石雕藝術品,十分具有考古價值,然而,在此時,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雕石罷了。
諾大的石桌上,早已經佈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桌子兩邊也早已經坐了人耐心的等着他們。
蘇瑾與顏夕比肩走來,身着乾淨的錦緞羅衫襯的兩人天姿絕容更加的清然高貴,果真是上天的寵兒,好一對金玉璧人。
“呦,終於出現了,可讓我們好等啊。”
溫憐口中的語氣頗似嘲諷,但是所有都知道他是對蘇瑾夫婦兩人能夠再度重逢而從心底感到高興,因爲此時的蘇瑾散發出來的氣質仿若變了一個人,就好似從前的阿瑾重現眼前,不禁讓人感到懷念,所以他纔敢在此刻出言諷刺一番。
看來,只有在王妃面前,阿瑾纔會露出這般溫順無害的模樣,這到底是本性顯露,還是說善於僞裝呢,不論是哪種,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雲顏夕在阿瑾的心目中所佔據的位置極爲重要,無人能及。
唐木見到兩人,立刻站起身,恭敬地一拜,道:“見過王爺,王妃。”
與他一起站起身的還有一位豔麗的女子,道:“屬下見過王爺,王妃。”
“不必多禮。”
唐木顏夕是認得的,但是這一位美豔的女子她倒是頭一次見到,見蘇瑾似乎也未打算介紹給她認識,便也沒有追問,反正往後的時間還長,總是有機會的。
等到所有人全部入座,大家纔開始用膳。
“好就沒吃到這麼可口的飯菜了,這都是誰做的?”顏夕看着幾個男人,再轉眸看向除了自己唯一的女性,心裡亦是有了答案。
“屬下手藝不精,獻醜了。”花千枝微垂着頭,恭謙地回答。
顏夕見狀,笑道:“很好吃,辛苦你了。”然後夾着一塊清蒸鮭魚放到蘇瑾的碗裡。
蘇瑾看着碗裡的魚肉,頗爲嫌棄,夕兒明知他不愛吃魚,竟然還給他夾了鮭魚,可是這是親自夾給他的,又不能浪費了,這些難爲在他腦中轉瞬之間消逝,在外人看來幾乎沒有猶豫地便被他吃了下去。
下面的三個人均是與蘇瑾相識已久,對於他的喜好自然也是知道的,想起之前阿瑾冷酷無情高不可攀的樣子,現在的他簡直讓他們大爲震驚。
果然是有了媳婦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啊,於他們來說是慶幸還是悲哀呢。
花千枝擡眸看了一眼,便繼續低頭吃飯,掩蓋垂下的眼眸中那抹淡淡地憂傷和苦澀。
原來,王爺在王妃面前是這般溫柔地模樣,他看着王妃眼中滿滿地都是愛慕柔情,她從未見過的神情此時卻展現眼前,然而王爺所有的溫情給的卻不是她。
王爺當真是愛上了,深深地愛着王妃娘娘,而她在此時,也清楚地知道,她永遠也無法得到這個男人一點的關注與溫情。
罷了,她不奢求什麼,只希望能夠呆在王爺身邊便足矣。
“還有這個。”顏夕收起笑容中毫不遮掩的惡作劇之意,又夾起一片竹筍放進他的碗中,這是他最愛吃的。
果然,蘇瑾無奈地颳了刮她的俏鼻,笑道:“你啊。”話雖如此,卻對她的惡作劇行爲不以爲意,反而樂在其中,心滿意足的享受着她的服務。
溫憐輕咳了兩聲,想要警告秀恩愛的兩人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爲,這個飯桌上可還有他們在,這是讓他們情何以堪啊。
只是,他剛咳了兩聲,就被蘇瑾狠戾地目光下回去了,最後頭也不敢太老老實實的默默地低頭吃飯。
誰說蘇瑾變了,分明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啊,看來能夠得到溫情待遇的人只有王妃一人啊。
顏夕假裝看不到幾人互動,但是他們的神色亦是被看在眼裡,記在心中,還有阿瑾,儘管在她面前不顯,但是她依舊感受到了他微妙的變化。
一頓飯吃還算其樂融融,卻也是各懷心思,飯後,蘇瑾便帶着顏夕在山洞裡散步。
這裡並非天然形成的山洞,而是早幾年蘇瑾派人鑿出來的,就這樣一個山洞,亦是用了五年的時間,動用了八千人才得以完工。
“爲何要在這裡鑿山洞呢?而且這個半山腰上到底怎麼鑿出了的?”
顏夕非常不解,沒有現代的技術與器械,想要在半山腰開鑿山洞簡直不可思議至極,就好比埃及的金字塔的建造一樣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