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
“黑黑的小屋子裡呀,對!我應該在那裡!”
“小屋子?”
“沒錯呀,就是師父替我梳頭的時候呀,就忽然一片黑黑了,在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那個黑黑的屋子裡面!竟然還不給我吃的!”
江阡鳳垂眸,她的記憶停留在把她趕走之前……那無名便又是誰?
“她如今體質虛弱,便又回到了最以前最柔弱的模樣,而且雪妖也曾說過吃了那洛神珠,會染上世人的氣息……”
“師父,你們在說什麼呀?”稚氣的模樣,似乎一切都沒有變……
只聞門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然後是門被猛然推開的巨響。“江大哥……你……你回來了!”
慕容櫻跑得上氣不接下去,只知道江阡鳳回來一心急着跑了過來。
“慕容小姐。”他微微額首,本想勾勾脣角,可不知爲何似乎許久沒笑,竟有些僵硬。
慕容櫻拍着胸口順氣,卻還是急着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白冥臉色愈發的鐵青,霸道的一攬慕容櫻的肩,便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小櫻呀,我跟你講,我年方二十五,尚未娶妻,家裡百畝
田……”
“師父……”
那聲軟糯的呢喃,讓他的心砰然一動,猛的攬過她的無骨柳腰,脣那般準確無誤的印在了她的兩瓣柔軟的脣上面……
絲絲香甜,帶着桃花的想起席捲而來……沒有絲毫冰雪的凜冽,那般的香軟……
一點一點吸允着,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
不了這時,她竟開始反攻,含住了他的舌,吸允着脣……許久,銀絲閃爍,只聞那小妖精笑道:“師父,你好甜!”
他卻並未在預料中露出笑靨,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似是要將她融入骨髓一般。“畫兒,莫要在離開我了……”
“師父,我離開過你麼?”
“沒有離開過,只是爲師昨夜做了個夢……夢見你離開我了……”
她纔不傻,離開他,她估計就離那個紫金葫蘆不遠了……
可是爲何,趴在他的懷中那麼愜意,那懷抱好溫暖,隔着那被水浸透的寒衣,竟感覺到他肌膚的灼熱,似是要將她生生的融化……
“畫兒,跟我說……山無棱”
“山無棱。”
“天地合……”
“天地合。”
“乃敢……與君別”
“乃敢與君別。”
“好,記住……”在她的額頭烙下深深一吻,似是要銘心刻骨,這一次……我又能珍惜你多久……
畫兒,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別。
她疑惑的看着江阡鳳的華髮,竟有些顫抖,將之一綹放於掌中,忽而揚起稚氣的臉。“爲什麼會變成白色的了?”
他苦笑,直將那華髮收回,背轉過身笑道:“早生華髮有何不好……時光流逝的痕跡……”
“可是師父纔不老呢!”驀地對上那雙清澈滿是笑意的眸子,他一時竟不知喜悲。
“爲師老了……很老了……”他頗有些惆悵,望着已是盛夏時節的窗外,酴醾敗了一地,似是萬物都萎靡了下來……
“白色比黑色漂亮!真的真的!”說罷,還生怕不信的狠狠點了點頭,那狀似安慰的話,聽在江阡鳳的耳裡卻覺無足輕重,玩物皆是化相,
心不動,萬物皆不動……
朝夕,便是朝生夕生,朝死夕死……
“啊!”那一聲尖叫讓江阡鳳一顫,只覺心跳都漏了一拍,迅速回轉過身抓住她的纖纖素手,急切道:“怎麼了?”
誰知桃弋畫竟指了指豐滿的胸前,一臉傻相道:“我胖了……”
江阡鳳“噗嗤”一聲笑出來,不僅想起昔日他們可笑的對話,揉了揉她滿是芳香的發,柔聲道;“是呀,可以嫁人了……”
“可是……嫁人有什麼好?”她沒有二八佳人的羞澀,只滿眼疑惑與不解的看着江阡鳳,那模樣但凡遇上男人,都會變成登徒子。
江阡鳳瞧她本就剛剛起牀,衣衫不整,加上方纔桃弋畫不解的揉着酥胸,先下便是酥胸半掩,一時間竟生出一股燥熱,江阡鳳直覺體內有什麼異樣,硬生生的別過身去。“咳,餓了吧,爲師叫白冥給你弄點吃的……”
好在轉身及時,纔沒有讓桃弋畫看見他臉上淡淡的紅暈,想必若是叫白冥看見,定會錯愕上三天三夜。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這一次,我由九天回到了你身邊,不求天長地久,不求白頭偕老,只求這一次把你珍惜……那曇花一現的美,太倉促,竟讓我只驚羨,卻忘
記了銘記……你是桃弋畫也好,是無名也罷,亦是他們口中的寒肅上仙,我只知道,我愛上的是你魂魄並非身世……
“阡鳳,紫夭不見了。”他怡然自得的倚在蓮池邊的欄杆上,卻忽而聞耳邊傳來白冥若有所思的聲音。
啜了口香茗,不急不緩,道:“她向來行蹤不定,找不到也是應該的……”
“那倒也是……”他埋下頭來,卻又不敢寂寞道:“那小櫻的冰魄珠……”
忽而,四周的空氣似是驟然就下降了許多,白冥打了個噴嚏,四處張望也不見那個無名呀……
“阡鳳,其實無名就是桃弋畫吧。”
江阡鳳微微額首,目光悠遠而帶着淡淡的感傷,望着那蓮池此時才真正競相開放的蓮,幽香愈發的濃重,卻爲何帶着絲絲的清冽。“沒錯。”
“那冰魄珠之事……”
“白冥!”那二字,白冥聽得出他的惱怒,緘默下來。“她現在……只是個孩子……”
“阡鳳,你可是對她……動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