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復仇代價

莫無廷一下子慌了神,橫抱起起她便奔向醫館。

“如何?”莫無廷看着臉色蒼白的她終究還是不忍心,他以爲她百毒不侵,原來都是假象,“蘇紅管,這次可被你騙到了!”

御醫在一旁不敢怠慢,拿出銀針緩緩地紮在她的穴位上,生怕一個不仔細得罪了未來的貴人。

“姑娘這是鬱結於心,身體奇特經脈紊亂,長此以往怕是時日無多。”

哀莫大於心死,自古如此。

莫無廷還沒聽完,陰沉的目光便射過來,“一句話,金太醫,不能治的話我只能讓你提早退隱了。念在你兒子不過百歲,就賜他個全屍!”

金太醫嚇得咯噔一下就跪下來,渾身發抖,他老年得子,怎敢以他犯險,她這病不是不能治,只是需要皇宮裡今年進貢的唯一一棵冰魄藍姬的根莖做藥引,但這唯一一棵已經被皇上賞給蘇貴妃了。

金太醫權衡利弊,還是扶地叩首,如實稟告。

本來還有些面露難色的莫無廷邪魅地笑了,“真有意思,蘇貴妃嗎?”沒有被拆穿身份還能活到現在真是本事不小,有了這個把柄,何況區區的一棵冰魄藍姬呢。

莫無廷立馬回臥房換上進宮的朝服,墨色金絲長袍,頭帶一品頂冠,華麗尊貴,一身貴氣襲人。

皇宮處,小狸早已入住正門秀雅宮,皇上不住地稱讚她品行秀麗端莊,品行溫雅恭淑。

“誰?莫少主要見我?”小狸一臉狐疑,按說要恭喜我早應該來了,難道有炸?我本就是蘇紅管的替身,這險冒不得。

“我身體不適,請莫少主早回吧。”小狸一擺手,小太監便下去稟告了。

“貴妃可是有什麼心事?爲何不理微臣呢?”莫無廷無視攔路的人闖了進去,劍眉星目,眼神凌厲卻又有些調戲的意味,身材修長挺拔,非凡的氣質便鎮住了她。

“我只是昨日有些惦念皇上,心思憂慮而已,莫少主來不僅僅爲了祝賀我成爲貴妃吧,好像稍晚一些吧。”小狸句句別有深意。

“你們都退下吧。”小狸蔥蔥白指輕拂過他華麗的黑色長袍,眼神不懼直勾勾地看着他,風情萬種恰似妖豔的牡丹花。

莫無廷看見她的小手似有似無的撫摸着,眼角流露一抹輕佻的精光,“皇上可真是好福氣,娶到你這麼個尤物。”他把手環在她纖若無骨的腰間遊移着。

“不過皇上一定待貴妃不薄,否則蘇府被滅滿門貴妃倒是活得更滋潤了。嘖嘖,您可真夠無情的。”莫無廷眼光深邃,城府頗深地笑了。

小狸滿臉僵硬,表情極其不自然,結結巴巴地說:“你……還知道什麼?”

“你聽過狸貓換太子嗎?這個狸貓還真是大膽,你說是不是,小狸姑娘?”莫無廷更加肆無忌憚貼近她,在耳邊呼出濃重的氣息。

“哼,你知道又如何?有什麼目的快說!拿開你的爪子!”在這種敵強我所的情況下絕對不能服軟,小狸目光冷冽高傲地看着他。

莫無廷輕輕彈了彈她剛纔摸過的地方,“貴妃娘娘可放心,我只要皇上前些日子賞給你的冰魄藍姬,多餘的事自然一概不提。”

小狸滿臉驚訝,大紅色錦衣揮到身後去,“鈴兒,把冰魄藍姬贈給莫少主。”她緊緊地攥着拳頭,罷了,過去眼前這關再說。

莫無廷回頭邪魅地笑了,瞟了一眼氣得小臉泛紅的蘇貴妃便融入日光之中。

莫無廷馬不停蹄得趕到了府中,還好蘇紅管只是昏迷,臉色蒼白呼吸還算平靜,他看了好一會兒纔想起那棵冰魄藍姬。

“路展,告訴金太醫好好入藥,這冰魄藍姬只有一棵,練沒了我讓他也沒了!”莫無廷低壓着聲音輕輕地說,怕驚擾了她。

奇怪,他本不必做這些,只是他沒有想太多,身體便做出反應了,等她好了,這一切得好好討回來!

三日,蘇紅管整整昏迷了三日,知道莫無廷忍不住罵金太醫庸醫的時候才醒過來,呆呆地不說話,過了許久,才應他一聲。

“我沒事,我還要報仇!”她眼裡突然沁滿了淚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看着窗外的葉子枯黃飄落,更是感慨萬千,她不能死……

“喝點粥吧。”莫無廷輕聲細語滿臉溫柔地問着。

“不要。”她吃不下去。

莫無廷快被她氣瘋了,明明是她求他,現在怎麼反過來了。虧自己還賣弄色相,威逼利誘纔給她拿的藥,連句謝謝都沒有。

蘇紅管彷彿聽懂了他的腹語,閉上眼睛只留下一句:“莫無廷,謝謝你……”

也罷,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到天亮他再找她算個清楚,莫無廷聳聳勞累的肩膀,回到書房便躺下了,睡了一夜。

天色微明,鳥兒一兩隻飛舞覓食,蘇紅管神色好了許多,一襲淺綠色薄紗綢緞更顯得她清理脫俗,只是原本紅潤的臉蛋有些泛白。

莫無廷閒逛着,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湖心亭,看見同樣在湖邊佇立的她,微微一笑便走了過去,步履輕鬆。

“好些了沒?看你這病懨懨的樣子還怎麼找你爹!還有力氣接我第三個條件嗎?”他輕笑着,想看她氣呼呼反駁他的樣子,很可愛,有生氣的樣子不像現在要死要活的,不然就像個刺蝟一樣,滿身防備。

這一切或許是他奢望了,是他一步步帶着她走到了這一步,沒有後路了。

過了好一會兒,湖水泛起點點漣漪,像是夢裡追逐的那一抹光亮,越來越遠……蘇紅管眼神堅定的看着他,略帶些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幫我!”自從丫鬟們告訴她莫無廷如此爲她費心費力去救她就很感動,生死邊緣總想有個生存下去的依靠,她記得在夢裡,他說:“蘇紅管,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她知道他會幫她的,不問理由。

“你何必出三個條件,我知道你還是會幫我的。”蘇紅管淡淡地說,彷彿夢中的囈語,泛起莫無廷心中的波浪。

“哼,你倒是聰明,只是不知道你哪來的傲氣讓你這麼說話,第三個條件就是我讓你取悅我!”莫無廷逐漸靠近她,剛纔的溫柔消失殆盡,只留下一抹陰狠的神色,他就不喜歡她這麼自以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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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爲我捨不得對你怎麼樣,今晚來我的書房,最好準備好再來,我可不喜歡一個木頭!”莫無廷眼神邪魅,閃着精光的眼神深不可測,“第三個條件你完成後我便告訴你,想好了,進了這門就再也沒有你後悔的餘地了!”

“好。”還是淡淡的一個字,今天晚上她就可以找到兇手爲蘇府的人報仇了!早知如此她絕對不會逃婚,她還要找到爹爹,只要有一線希望就可以了,她自己早已經無所謂了,自尊?清白?就是因爲這些她才失去真麼多,她不可以再逃避了!

夕陽慢慢地沉入山後面,月光慢慢地灑落大地,莫府上下一片燈火通明,莫無廷今天出奇地高興,看見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面,他本來就很俊朗,只是平時太殘酷薄情,稍稍顯露溫柔便迷得一羣丫鬟神魂顛倒。

今夜她一定會來,莫無廷穿着白色青絲長衫,束起黑色長髮,眉如墨,明眸彷彿星辰大海,他不時地看看門外,靜謐凝重悄無一人。

蘇紅管也是一襲白衣飄搖,彷彿凌波而至的仙子,帶着滿滿花香沁人心脾,隱隱約約地傳來,手上帶着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柔美烏黑的頭髮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簡單的髮式,淡雅出塵,氤氳着淡淡的靈氣。

她輕移蓮步,一步步像錐子一樣刺着她的心,從今夜起蘇紅管已經不再是蘇紅管了,她出賣了她的靈魂。

莫無廷看着遠處的她更顯得焦急,臉上淡淡喜悅的神色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睛彷彿飛到了窗外,隨着她的腳步,一步步地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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