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茶!”我走到樓上,剛一上去就聽到三爺開口。
三爺這一聲,雖然不如牛哥的音量高,但給人的感覺充滿威嚴。
滿樓俱靜,只有小弟上茶水茶杯觸碰桌面的聲音。
上了樓之後我看到三爺正笑眯眯地看着我,雙眼當中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微微鞠躬:“三爺。”
三爺點了點頭:“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唐山,過來坐!”
三爺這句話雖然是在同我講,但擺明了是在說牛哥。
他這時候一開口,就讓我坐,但是卻沒有招呼牛哥。
這讓我陷入兩難之中,如果我過去坐下,那我和牛哥的同盟關係,就會產生裂痕,如果我不去坐的話,那我現在擺明了就是和牛哥一起要反,說不定下一秒,三爺就會來一個摔杯爲號,把我和牛哥都拿下。
雖然心中猶豫不決,但我表面上卻強作鎮定。
好在牛哥也知道三爺這是在離間我們,他直接走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帶着我往前走去,臉上露出笑意:“他孃的今晚殺越南猴子殺的真過癮!口乾的很!三爺,唐山今晚表現不俗,如果沒有他的話,我都不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
我就草了!他孃的牛哥和三爺這兩個傢伙,統統不是好東西!
聽到牛哥這麼說,三爺只是微笑着點頭,嘴裡連聲說着:“很好...很好...”
我和牛哥坐下之後,牛哥端起身前的茶水直接一口喝乾,放下杯子之後,他開口問道:“三爺!今天晚上,諸位兄弟收穫怎麼樣?”
他說完之後假裝環顧四周看了一圈,然後驚訝地說道:“怎麼少了這麼多人?”
三爺的臉色開始變得有點不好看。
“十一爺呢?”牛哥看向三爺那邊開口問道:“還有五爺呢?”
牛哥這麼一說,我這時候才發現,坐在三爺邊上的,已經只剩下一個彌勒佛一樣的二爺。
今晚難道連元老也掛了兩個?
“越南人很兇,但今晚之後,他們再也兇不起來了,兄弟們死得其所啊!”三爺發出一聲感慨,然後看向我和牛哥:“幸好你們都活着,我們洪門,也算是後繼有人。”
他把後繼有人的四個字咬的很重。
牛哥聽了之後露出一副十分悲痛的模樣,他拍着桌子說道:“越南猴崽子!他孃的我把他們請來的僱傭兵全都給滅了!沒想到這邊居然還是死了這麼多兄弟!死掉的兄弟們,我阿牛對不起你們啊!我要是在的話,絕對不會讓你們死掉的...”
“阿牛!你什麼意思?”坐在一邊一直沒有開口的老鼠開口說道。
牛哥看向老鼠:“鼠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惋惜啊,十一爺和五爺一大把年紀了,都沒能善終,被陰險卑鄙的小人害死!”
“十二生肖都只剩下你我唐山小馬,還有虎子和兔子了啊!”牛哥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神情那叫一個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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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阿牛,你不用再說,如果有什麼不滿的話,直接說出來。”三爺似乎有點忍不住了。
“都是老兄弟,我也算是你長輩,今晚是我們洪門的大事,遭到這麼嚴重的打擊,洪門現在的規矩也應該緊一緊,否則的話,後面很難收拾殘局。”三爺說道。
牛哥一拍桌子點頭說道:“三爺你說的對!這次洪門可以說是遭受滅頂之災,從八爺遇襲開始...”
“阿牛,八爺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三爺冷聲說道,打斷了牛哥。
“三爺,八爺他老人家,死的冤枉啊,再說了這次的事情,就是從八爺的死開始的,短短一個月,我們洪門損失兄弟過半,這麼大的損失,難道不應該檢討嗎?”牛哥說道。
“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老鼠一拍桌子說道:“別他孃的唧唧歪歪,虧你那麼大塊頭,都不像是個男人!”
“男人要怎樣?”牛哥看着老鼠問道。
“你不爽直接幹啊!朝我吼什麼?我排行第一,說你幾句怎麼了?”老鼠站起身來指着牛哥。
我坐在一邊,端起茶杯慢慢喝茶,其他人什麼心態我不清楚,反正我是看明白了,要說八爺的死和三爺沒有關係,我絕對不信!
還有老鼠那傢伙,果然像是牛哥說的那樣,是三爺的人。
“你說的,不爽就幹是不是?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今晚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我看你渾身上下怎麼皮都沒掉一塊?你他媽之前是不是躲起來了?”牛哥豁然起身,直接拔出槍來對着老鼠。
“你叫阿牛,你還真以爲自己牛逼?有種你就開槍啊!開槍啊!你開槍啊!”老鼠瘋狂的朝着牛哥嘶吼,不斷的用自己的腦袋頂牛哥手裡的槍。
“砰!”的一聲,牛哥開槍,老鼠的腦袋直接被轟碎,血水和腦漿濺射得到處都是。
在座的幾個人全都被噴了一臉。
這一聲槍響,直接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別說是三爺他們,就算是我,也被嚇到了。
牛哥這是瘋了?不應該啊,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纔對。
“阿牛...”三爺從牙縫裡面蹦出兩個字,聲音陰冷的叫人害怕。
這時候樓下也響起了腳步聲,有許多小弟朝着上面衝了上來。
牛哥慢慢收起槍,坐下的同時把槍拍在桌面上,淡淡開口說道:“哦,剛纔我們說到哪了?”
“說到我們在皇后區A大道把越南人的僱傭兵全給滅了是吧?”牛哥說着看向我。
我看不見我的臉,但我想這時候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比哭還要難看。
“後來我們又去了越南人的老巢,本來準備大殺一場的,狠狠操他們的屁眼,但是沒想到越南人全都跑這邊來了,可我們既然去了,就不能白去啊三爺.”
牛哥說着重新轉頭看向三爺;“所以我們就把越南人的倉庫給端了,要說這些越南猴子正他媽的歹帶毒!居然存了那麼多的貨!好幾車都沒拉完啊.”
牛哥說到這裡的時候,轉身過去看向後面涌上來,手裡全都拿着槍,緊張無比地看着這邊的小弟,皺了皺眉頭,冷聲喝道:“誰讓你們上來的?二樓普通洪門子弟不經允許不能上,沒有規矩了?”
那些小弟全都看向三爺。
三爺從剛纔牛哥說把越南人的貨給端了之後,臉色就變幻了好幾次,這時候他開口發出一聲嘆息,然後揮了揮手:“都下去,沒喊就別上來。”說這話的瞬間,三爺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