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蘭的模樣讓蕭讓眼眸的笑意更深,可是他自然也知道適可而止,也不能太過惹惱了這位太后娘娘。
因而蕭讓伸出手道:“娘娘,請。”
斯蒂蘭走到了前面,但是韓王也僅僅是後退了半步而已。
“娘娘,這皇城畢竟和韓地不同,又是天子之都,還望娘娘能夠爲本王好好介紹一番。”
斯蒂蘭輕笑道:“這是自然,王爺大可放心。只不過,哀家久居深宮,恐怕也有不周到的時候,還望王爺見諒。”
蕭讓含笑看向斯蒂蘭道:“娘娘過謙了,您能來,對於本王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若是有機會的話,本王想邀娘娘去韓地做客。”
韓王這話不僅僅是不懷好意,還明顯是在暗示着什麼,太后絕對是惱怒不已的。
一國太后怎麼可能隨意的離開皇宮甚至是皇城,跑到一個王爺的封地上去做客呢?
除非這其中發生了什麼。而無論是什麼,對於太后來說都絕對不是好事。
因而斯蒂蘭臉色冷了下來,面上卻是一副強忍着的模樣。
蕭讓卻是大笑出聲,拿過一旁的面具爲自己戴了起來。
“娘娘勿惱,本王可不希望娘娘出來玩還不開心啊。”
蕭讓戴着面具在斯蒂蘭的面前作怪,這實在是讓她繃不住臉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韓王可比高宴有意思太多了,唉,只可惜他們是對立面啊。
見到斯蒂蘭笑了出來,韓王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也發出了低沉磁性的笑聲:“娘娘笑了就好,也不枉費本王博娘娘一樂啊。”
斯蒂蘭帶着蕭讓從皇城裡繁華熱鬧的大街上一一走過,爲他介紹美景和特色習俗,還有獨特的美食。
雖然斯蒂蘭心裡清楚,韓王想讓她爲他作陪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可是斯蒂蘭卻還是一副盡心盡力的模樣。
從酒樓裡出來的時候,蕭讓對斯蒂蘭道:“娘娘,天色已晚,不如去本王的行宮裡小憩。”
斯蒂蘭看了看這天色,分明還日頭高着呢,可是她心裡也清楚今天的重頭戲來了,她自然不會拒絕蕭讓。
蕭讓和斯蒂蘭相攜去了行宮,這是皇帝特地爲韓王留出來的,自然也宮殿華美的很。
“來,娘娘,本王敬您。”
斯蒂蘭和蕭讓兩人坐在涼亭裡,蕭讓對斯蒂蘭舉杯道。
斯蒂蘭擡手一飲而盡,這讓韓王面露讚賞。
“娘娘,本王聽聞先帝對您可不好,他怎麼捨得如此冷落您呢?”
韓王放下酒杯之後,就一把伸手握住了斯蒂蘭的手。
這讓斯蒂蘭不禁挑了挑眉,韓王這是想做什麼壞事呢?
但是太后娘娘面上卻似乎是因爲韓王提到了先帝而神色恍惚,一時間沒來得及掙脫開韓王的手。
而高宴見到這一幕之後,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姦夫淫婦!”
他們兩人做出逾越之舉,竟然還敢提到朕的名字?
然而斯蒂蘭卻是苦澀一笑道:“哀家人老珠黃,哪裡比得上皇貴妃半分嬌媚呢?”
但是斯蒂蘭這話卻是讓韓王更加握緊了她的手,語氣滿是不可思議:“娘娘怎麼會如此認爲呢?分明是先帝有眼無珠啊!”
這話差點就讓斯蒂蘭忍不住笑出聲來了,也只有韓王有這麼大的膽子說他了。
高宴感覺自己都要被氣得活過來了,他只能反覆的咒罵着姦夫淫婦!
但是韓王 的話卻似乎是讓太后更加的悲傷了,她幽幽嘆息道:“哀家和先帝夫妻二十多載,少年情誼,可是卻半點都及不上向萍陪在他身邊的幾年。哀家帶着競兒在受苦時,他正抱着千嬌百媚的小妾快活呢!”
或許是因爲喝了酒,這讓太后娘娘說話也不顧及了幾分。
“因爲他的起義,讓我們母子倆流離失所,受盡了苦頭,我變得容顏老去,競兒也因此擔驚受怕,畏畏縮縮。”
“可是他竟然還嫌棄我們沒有皇貴妃母子好,若是我們也像他們一樣被他給捧在手心裡嬌寵着,或者是讓皇貴妃母子也去受受我們那幾年的苦……。”
斯蒂蘭的話讓高宴猛然瞪大了眼睛,這些他從未去想過,或者是說他身爲一國之君,事務繁忙,哪裡會想到如此細緻的事情?或者說是去體貼她呢?
高宴只管進後宮就去讓自己最舒服的地方,殷湛母子倆確實是受苦了他知道,他也在補償他們。
只不過在皇貴妃母子的對比下,顯得皇后和太子母子越來越不堪,越厲害不能匹配他們的位子了。
然而斯蒂蘭此時的話,確實是讓高宴無法反駁。
相反殷湛能夠帶着高競在那樣的環境下都熬過來了,確實是很了不起。
女子爲母子則強,殷湛明明是個柔弱至極的女人,可是爲了自己的兒子也艱難的帶着他活下去了。
然而,若是向萍母子淪落到那種處境的話,可不一定比殷湛做得好。
斯蒂蘭眼淚摩挲的看向韓王道:“你們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義喜新厭舊的嗎?”
蕭讓的手輕輕摩挲着斯蒂蘭的手,眼裡真切的涌現出了幾分憐惜來。
“喜新厭舊本是常態,但是薄情寡義倒是的確是先帝的問題。”
斯蒂蘭心裡忍不住嗤笑,他這話倒也是實誠。
“娘娘何須自苦呢?總歸如今先帝不在了,你想如何還不是如何嗎?”
蕭讓的手悄悄的刮弄着斯蒂蘭的手心,暗示意味很是濃郁。
斯蒂蘭這個時候彷彿才反應過來他們兩人的舉動不妥,連忙一把甩開蕭讓的手道:“韓王,先前哀家在信裡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嗎?此事你還需和競兒去好好商議。”
斯蒂蘭轉身想要起來,可是她沒走幾步,就被蕭讓給攔腰一把抱住了。
他抱緊斯蒂蘭的身子貼向自己的,眸光灼灼的逼視着她道;“娘娘,先帝既然待您不好,您爲何不和待您好的人快活一把呢?”
說着,蕭讓的手便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這舉動着實是大膽至極,讓太后娘娘一時之間都愣住了 。
這涼亭裡曖昧氣氛陡增,這讓高宴瞪大了眼眸,目眥欲裂,姦夫淫婦!
然而蕭讓看着斯蒂蘭沒有拒絕自己的模樣,他伸手輕輕一推,就將斯蒂蘭給推倒在了身後的涼亭石桌上。
蕭讓壓了上去,涼亭裡四面的帷帳飄落了下來,遮掩住了旖旎的情事。
高宴眼睜睜的看着韓王和自己的妻子行那夫妻之事,一時之間怨氣沖天,周身涼風陣陣,只可惜都沒有驚醒涼亭裡的那對鴛鴦。
高宴面目猙獰,都快成爲厲鬼了,只可惜他們還是沒有察覺。
斯蒂蘭從行宮裡出來的時候,蕭讓將她送到了門口,拉着她的手依依不捨。
“娘娘,真的不在這裡留宿一宿嗎?”
蕭讓將斯蒂蘭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把玩着,眸光之中的渴望和期待一覽無遺。
韓王到底是戰神,實在是行的很,一般女人根本就受不住。
但是對於太后娘娘來說,簡直是久旱逢甘霖,這讓她和韓王合拍的很,斯蒂蘭倒是真有點捨不得他了。
斯蒂蘭看着他輕輕搖了搖:“不了,陛下還在宮裡等着我呢。”
這讓韓王遺憾的嘆了一口氣,他是真有些喜歡這位太后娘娘的,若是下半生有她相伴,倒是不失爲一件美事啊。
斯蒂蘭告別韓王之後,就開始回宮了,她突然緊了緊自己的披風,怎麼感覺天變得這麼冷了呢?
但是斯蒂蘭在快進宮門口的時候,遇到了正出宮的徐亦,她自然會停下來和他打招呼。
“太傅。”斯蒂蘭走過去笑道。然而徐亦卻是看了她一眼就皺起了眉頭來。
斯蒂蘭和徐亦一向挺默契的,幾乎是他一個眼神,她心裡就清楚他是什麼意思了。
因而斯蒂蘭讓伺候自己的宮人退下,看向徐亦問道:“太傅想說什麼?”
徐亦看着斯蒂蘭的眸光晦暗不明,他沉聲道:“娘娘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徐亦的話讓斯蒂蘭挑挑眉,難不成他看出什麼來了?斯蒂蘭可從未小瞧過他。
但是她也不在意,只是輕笑道:“太傅放心,哀家心裡很清楚。”
但是斯蒂蘭這話卻是讓這位一向從容平穩的謀士都顯而易見的動怒了:“若是娘娘真的清楚的話,你又怎麼會做出……。”
徐亦的話停了下來,但是他們兩心知肚明。
“太傅放心,這也只不過是爲了麻痹韓王的一種手段而已,哀家的心可從來都在陛下那邊的。”
嗯,咳咳,只不過是身體外交而已。
斯蒂蘭的話讓徐亦臉色大變,他幾乎是控制不住的低吼道:“你這個女人真是……!”
徐亦的神態和話語可真是讓斯蒂蘭吃驚,這位謀士的情緒可是從未外露過,一向是別人在他面前心驚膽戰的,生怕被看出什麼來。
可是遇上了斯蒂蘭這樣什麼都不在意,也什麼都不顧及的人,也真是讓徐亦變臉了。
斯蒂蘭看徐亦不再說什麼了,她就想轉身離開。
然而,她的手卻突然被人給大力拉住了。
徐亦一把用力將斯蒂蘭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這不禁讓她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