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有餘悸的跳出了懾心奇網陣,內心深處卻仍是有着深深的不甘。
明知道這遠古破咒符就藏在這祭臺之下,可是,偏偏進不去,這讓她們如何甘心?
難怪那祭臺下面堆着那麼多的白骨,只要是個人,知道這祭臺下面必定有着寶物,又有誰能不動心的呢?
不說別的,就是那平臺上的千歲妖嬈瘴也是寶物,本身就有蠱惑人心的功能,若是能把這些千歲妖嬈瘴摘下,再煉製成丹藥,那可好用得很。
但這些千歲妖嬈瘴被佈陣之人種在平臺之上,莫說踏到那平臺上,就是在離它百米範圍內,千歲妖嬈瘴也能感應到,然後自動的發起攻擊,教敵人靠近不得。
如此心思巧妙,可見這祭臺下面的寶物有多重要。
所以說,只要稍微有點心思的人,都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千辛萬苦進入死亡火谷,爲的是什麼?不就是這一點的機緣和寶藏?
現在明知道寶藏就近在眼前,又有誰會捨得空手離去?
“光靠我們兩人,根本無法進去。”
這是夕雨觀察了三天三夜的結果,懾心奇網陣包括,乾,坤,生,死,水,火六門,想要破此陣,就必須有六個人分別鎮守在這六門的位置上,進退變化均須按照五行八卦的方法,六人彼此呼應,輪番進攻,方有可能破得此陣。
紅衣殭屍不知從哪裡撿來了一根細小尖長的草叼在嘴裡,不以爲然道,“反正。我們現在也就只能等了。”
夕雨皺了皺眉。這傢伙以前不男不女的。現在這樣子,怎麼又像個登徒浪子似的?
“咋滴?”紅衣殭屍看她表情怪異,眯了眼看向她。
“不咋滴。”夕雨別過臉,懶得與它廢話。
紅衣殭屍從一塊大石頭上跳了下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我說小冤家,這地兒就我倆人,你就不能老實點?”
夕雨莫名其妙。“我怎麼不老實了?”
“嘖嘖,你看你這人,明明看我不順眼,看我不順眼就說嘛,我又不會勉強你。”
夕雨愈加一頭霧水,“我哪裡得罪你了?”這含沙射影的是什麼意思?
“哼!”紅衣殭屍狠狠的甩了下袖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一直都嫌棄我!”
見它這樣子,夕雨哭笑不得,“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也反駁不了你。”
“你!”見她這種態度,紅衣殭屍頓時氣極。“你、你、你!”
“我怎麼樣?”夕雨不甘示弱的揚起臉反問。
“好!”紅衣殭屍怒極反笑,“好好好,你現在有骨氣了啊,了不起了啊!”
“我從來沒說過這話,都是你自己說的。”夕雨其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傢伙脾氣是越來越難捉摸了,都不知道它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的就突然和她鬧起了彆扭。
“哼,話還用說出口嗎?你臉上不都寫着了!”
夕雨摸摸臉,一臉無辜,“有嗎?我臉上寫着什麼了?”
紅衣殭屍被她這一舉動逗樂了,想笑,卻又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於是臉部表情便精彩了。
“就是寫着!”
“寫着什麼?”夕雨饒有趣味的看着它,“反正我自己看不到,你來告訴我吧!”
“哼!”紅衣殭屍故意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夕雨暗地裡偷笑不已,這傢伙,明顯是底氣不足。
……
一年後,夕雨已經把這祭臺上的乾,坤,生,死,水,火六門的位置研究了個遍,也分別找到了陣眼所在,只是等了這麼久,竟然還是沒有人過來,就憑她們兩人之力,又怎麼可能把這陣給打開呢?
雖然她也很想進去,可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她們已經試過好幾次,每次都是險險的從那千歲妖嬈瘴手中逃脫,根本討不到絲毫好處。
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瞄準了一株細小的千歲妖嬈瘴,每次往它植根的深土挖一把,經過好幾次的努力,終於把那株東西移植到了高意的森林裡。
高意說,這株千歲妖嬈瘴應該只有兩百多年的藥齡,一直在別的千歲妖嬈瘴的照拂下成長,攻擊力還不是很強,否則也不會這麼容易的被她挖去。
千歲妖嬈瘴的數量也有很明確的限定,與懾心奇網陣的六個門相應,每個陣門一共是六千六百六十六株,既不會多於這個數,也不會少於這個數,所以這裡一共是有將近四萬株的千歲妖嬈瘴,每有一株死,便會自動的生長出另外一株,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就如同守衛森嚴的哨兵一般。
但千歲妖嬈瘴的生命力很是強大,只要根還在,它就不會死,所以,能把一株千歲妖嬈瘴徹底的除掉,也是很廢力氣的一件事。
夕雨所移植的這株千歲妖嬈瘴只有兩百多歲,極有可能是在上一次死亡火谷開放時,被別人給除去了一株,然後另外生長出來這一株新苗。
想來能把千歲妖嬈瘴徹底除掉的人也應該不簡單,結果也不知道他到底能沒能活着出去。
這天,夕雨正在祭臺下面研究着,紅衣殭屍突然目光一凜,“什麼人?!”同時扔出法寶向對方甩去。
夕雨擡眸一看,只見一身黑衣的十二少主正站在紅衣殭屍的對立面,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大刀。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來了,她連忙阻止了紅衣殭屍,並向十二少主說明了這個祭臺的情況。
聽了她的話,十二少主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疑惑,“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你大可以試試。”夕雨轉身指向那個平臺的方向,平臺上那些毫不起眼的“小野草”正在風中一搖一搖的隨風擺動。
十二少主眼中疑惑不減,冷聲道。“我沒那麼笨!”
她剛纔說她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一段日子了。如果她在上面動了什麼手腳。那他這一去豈不是送死?
修士疑心重,她可以理解,見無法說服十二少主,她也無所謂,反正現在就算加上他也只有三個人,離六個人還是遠遠不夠的。
“隨便你。”夕雨不再管他,而是走到一邊繼續查看祭臺的情況。
紅衣殭屍單手撐臉,半個身子倚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口中依然叼着一根草,心不在焉的微眯着眼。
十二少主見這兩人都不再管自己,也漸漸的靠近那祭臺,企圖從中找出些什麼情況來。
如此又過了十天,十二少主終於忍耐不住,飛身落到了那長滿“小野草”的平臺上。
他腳尖剛一落地,千歲妖嬈瘴便“嗖嗖”的猛長,雖說十二少主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這些瘋狂猛長的千歲妖嬈瘴嚇了一跳。
無數的滕蔓像是妖嬈的蛇妖一般扭動着身子向他撲來,且每一條都有着碗口粗細。這些滕蔓散發出一陣陣好聞的香氣,香氣撲鼻而來。
十二少主也不是蠢笨之人。他趕緊關閉了感官,揮出一道道的暗黑煞氣,向那些纏繞而來的滕蔓拼命砍去。
而站在平臺之下的夕雨和紅衣殭屍,卻是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看着平臺上正在上演的好戲。
“不知死活!”紅衣殭屍冷哼了一聲,“呆會他要是喊救命,你可千萬不要救他!”
夕雨不置可否,只是冷眼看着平臺上歇力奮戰的十二少主。
千歲妖嬈瘴生長的速度很快,平臺周圍迅速被它們包裹成半個球形,而站在其中的十二少主亦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喝!”
只見他一聲清喝,數百道強勁的暗黑煞氣發出,那些迎面撲來的滕蔓立馬被他的煞氣給生生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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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又一撥的千歲妖嬈瘴襲來,朝着他的手臂纏繞過去,十二少主只顧揮刀猛斬眼前的千歲妖嬈瘴,而在平臺的兩側,千歲妖嬈瘴更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結成一個球狀。
當十二少主意識到自己被包裹其中的時候,他頭頂上的千歲妖嬈瘴已經差不多就要連接在一起了。
他猛然醒悟過來,他是被眼前的千歲妖嬈瘴纏住了,無瑕分神去管那些正在佈陣的千歲妖嬈瘴,若是被困於其中,想再出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他提起全身靈力,把所有靈力傾注於刀身之上,猛的一聲暴喝,只見一道亮光忽的劃破蒼穹,把即將連接在一起的千歲妖嬈瘴一一轟炸開來。
隨着十二少主的動作,夕雨的眼神越來越詫異,早在這之前她就是見識過十二少主的實力的,沒想到這一百多年來,這十二少主的進步竟然這麼快。
剛纔的那道亮光極快,可她還是看清楚了,那是一隻獅子的幻影,上次他在海里與黑鐵鯨對陣之時,夕雨就見過他發出的暗黑煞氣,那是煞氣小成的痕象,只不過修爲還不夠鞏固而已。
而剛纔他所發出的那道煞氣,卻已經是鞏固之後的煞氣小成,他的修爲已經完全鞏固在了煞氣小成的一層,這樣的一個人,放在玄天大陸,恐怕也沒有幾個是他的敵手。
她這邊廂還在吃驚着,十二少主那邊卻是半秒鐘也拖不得,雖然被他轟炸開一波的千歲妖嬈瘴,可是接着另一撥的千歲妖嬈瘴又再瘋狂的蔓延過來,饒是十二少主的煞氣再厲害,卻也是無法再一次發動這麼強勢的攻擊的。
每一發動煞氣,都需要費不少的靈氣,而剛纔,十二少主已經用去了全身三分之二的靈氣,這一回再來應對這些千歲妖嬈瘴,恐怕很是吃力。
而且他不僅僅要應對那些即將布成的陣的千歲妖嬈瘴,還要應對那些朝他身上撲來的千歲妖嬈瘴,他要想盡辦法的把它們一一砍斷,如若被這些滕蔓纏繞上,他一樣會動彈不得。
現在的十二少主,是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兩個人用。
果然,半刻鐘後,頭頂的滕蔓再次欲閉合,十二少主只得強提起靈力再一次發出暗黑煞氣,可是這一次的煞氣已經不復第一次的霸道,那道亮光一次比一次弱,現在發出的亮光甚至對頭頂那些滕蔓沒有了影響力。
眼看千歲妖嬈瘴即將合上,十二少主拼盡全力的向上躍起,可他剛一躍起,無數的滕蔓卻把他生生的從空中拽了下來。
“喝!”
十二少主強提靈力,生生的把那道拽着他的滕蔓砍斷,可整個身體還是毫無意外的往下跌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口中也狂噴出一口鮮血。
夕雨眸子一寒,縱身飛到平臺的上方,甩下冰扇,把十二少主從千歲妖嬈瘴的中間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