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怎麼回事?”
“看樣子,這裡應該是官道,而從這個迎親隊伍的排場來看,此家主人肯定是來頭不小……”謝中海很認真的分析着。
“啊?難道是閻王爺他老人家要娶小老婆?”我驚訝道。
“小老婆?閻王爺的大老婆你認識嗎?”謝中海沒好氣的對我進行無情的奚落,明顯他是要抓住一切機會進行報復。
吹打聲越來越近,我們甚至已經看清了開道的招牌,“左面寫的是蒼茫山,右面寫的是幽明澤……”纏綿若有所思地念叨着。
“喝,來頭還真是不小啊。”謝中海冷笑着。
“那個什麼山,什麼澤的是什麼意思?”如今我也只能向謝中海不恥下問了。
“蒼茫山代表着陰帝,幽明澤代表着鬼母,看來這個新郎官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
嘿嘿,剛到下界就遇到了這麼大的人物,我還真的有些興奮,就象一個忠實追星族在機場等待着明星到來一樣,翹首期盼着“主人公”的經過。
黑夜長歌,紅色的人龍異常的醒目。
等到他們走近了,我纔看清了這一行人的全貌:這是一個將近一百人的隊伍,由旗牌使、禮樂師、護衛以及轎伕組成,當然,一般有排場的迎親隊伍也應該是這樣的,我在許多影視作品中都見過,就比如申甜甜同志出演過的《還玉格格》裡就經常有這樣的場面。
當花轎行過的時候,我的感官開始變得遲緩,時間也好象慢了下來……產生一種很強烈的偷窺衝動。這個隊伍真的有些奇怪,但是到底是哪裡奇怪呢?
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謝叔叔……”
“可心,我跟你說多少遍了,要叫我謝大哥。”
“哦,謝大哥,轎子裡坐的是新娘子嗎?”
“對啊,花轎裡當然坐的是新娘子了,不然還是什麼。”
“哦,那走在轎子邊上的人是做什麼的啊?”
“那個啊,當然是媒婆和丫鬟嘍。”
“哦,那媒婆不是應該是老婆婆嗎,他怎麼是個男的啊……”
“這個……”
聽到可心與謝中海的對話,我幡然醒悟,對啊,媒婆應該是女的,而這個媒婆打扮的人爲什麼是個男人?不光是他,其他人也很奇怪:隨行丫鬟是男的而護衛是女的,轎伕雖然是男的但是旗牌師、禮樂師卻是女的,而且她們全都是身材上層、皮膚白皙的青春少女。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說……這裡與上面的世界相比什麼都是反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要我吃驚,本來沒有風的世界突然掠過了一絲微風,這陣風雖然不大,但卻足以吹開花轎一側的轎簾,只是那麼一剎那,我看到了裡面坐着的人——他,沒錯,不是“她”,裡面竟然坐着一名男子。
紅簾後面的確實是一名長髮的男子,他白衣白裙盤坐在裡面,烏黑的秀髮柔順的垂在肩上,他的皮膚很白,而且沒有一丁點瑕疵,這讓我聯想到了莫邪的皮膚。接下來要說的便是他的面龐,恩,他的面龐應該怎麼來形容呢,如果他是一個女人那麼絕對是一個絕色美女,但是他不是女人,他比絕色美女多出一絲的陽剛,男人的缺點在他的身上幾乎找不到。那麼,他究竟算什麼呢?如果“美人”這個詞語不是女人專用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個“美人”,一個大“美人”,是絕對會讓任何人過目不忘的那一種。
原來這天底下還有這麼“標緻”的男人,說實話,我真的有些嫉妒,但是,比嫉妒更多的,還是一種由衷的欣賞,真的,他的“美”讓人無法拒絕。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有一束邪光正在向我射來,我側目一看,原來是旁邊的那個“媒婆”急忙蓋住了轎簾,然後狠狠地瞪着我。我朝這個變態的男“媒婆”微笑了一下,他則毫不在意地向我們這邊走來。
他的接近叫我措手不及,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徑直朝我們走來,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不,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飄,因爲我並沒看到他腳下的移動……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後以一種極其陰柔的語調對我說道,“我看你面生的很,是哪裡來的?”
我微笑着不語,因爲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
他見我沒有回答,又轉頭掃視了一圈玲瓏、小青諸女,而後問道,“你是無德淫君的人?”
呸!聽他這麼問,我差點開口罵街,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什麼淫君的到底是誰,但是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難道我長了一張奸人的臉嗎?鬱悶……
“說話啊,你是啞巴嗎?難道你是幽冥鬼奴營的逃犯?”他一臉戒備,表現出恐懼的樣子,讓我突然聯想到了那些電影中的“閹人”。
此時,纏綿靠了過來,她從腰裡掏出了一塊令牌,在“媒婆”面前晃了晃道,“我們是天庭的人,是來下界辦事的。”
一聽說我們是天庭的人,那個男“媒婆”先是愣了一下,待他接過令牌仔細看過之後,馬上換了一副“無限景仰”的面孔,環顧了下四周小聲言道,“哎呀,大爺,你們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啊,在幽冥界竟然敢稱自己是天庭的人,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他的話讓我們一頭霧水,我詢問的目光望向纏綿,她則也回以迷茫。
見我們不說話,那個男“媒婆”又說話了,“還好啊,你們遇到了我們,要是碰到了幽冥界的巡邏隊,那可就凶多吉少嘍。”
我還是不太明白。
“大爺,我們是楚江王府的迎親隊伍,是自己人,還請大爺們放心。”他朝我媚笑着,我有點想吐,但是他根本不以爲然,繼續問,“敢問幾位爺,誰是管事的?”
纏綿努嘴指了指我,也學着他小聲地說,“我們是天庭巡檢衙門的公幹,這位是我們的老爺。”
男“媒婆”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向我行了一個奇怪的禮,一臉的莊嚴肅穆,“原來是巡檢老爺駕到啊,小的先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說畢,他便要跪下給我磕頭。
我先是嚇了一跳,本來想過去攙他起來,卻被纏綿暗暗拽住,然後以眼神給我指示。我心領神會,輕嗑了一聲正言道,“不知者不怪,免禮吧。”
“謝謝老爺。”在他謝恩的時候,纏綿在後面向我伸出了大指,然後還贈送了一個甜甜的飛眼兒,那俏模樣迷得我簡直想馬上過去親她兩口了事。
“你剛纔說自己是楚江王府的人,難道說是楚江王爺要娶親?”纏綿一臉正經的問詢道。
“回老爺,成親的不是我們楚江王,我們是楚江王府小公主迎娶駙馬的接親隊伍。”
迎娶駙馬?這詞兒我聽起來倒新鮮,難道這下界講究的是女權主義?嘿嘿,有意思……
“我們下界時受到了一些干擾,如今有些迷失路途,不知可不可以隨你的迎親隊伍同行,以覓得陰司之路?”玲瓏此時也靠了過來,一本正經地說。
“哎呀,那小的真是求之不得啊,把上面的使節迎入楚江王府,那也是我們的榮幸啊!”看他的樣子還真的是求之不得,我轉頭與各位相視一笑,最起碼尋路的麻煩算搞定了。
跟在迎親隊伍的後面,我們沿着大路齊行,一路上非常的順利。本來那個“媒婆”是要給我安排轎子坐的,但是我一看到給我擡轎的是四個嬌滴滴的美少女,登時就軟了下來,(注意:是身體軟了下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