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冷那狹長的眼微微眯起,泛着寒光,妖冶的好像不是這世間的產物,單手持劍刺在南宮逸雲的左胸口上,劍的一段穿過身體,腥紅的顏色順着末端顆顆滴下。
另一方南宮逸雲右手握扇,扇面展開平整的橫在獨孤冷的項下,以劃破皮膚,鮮血順着扇面暈染開來,好像一朵朵妖豔無比的花慢慢盛開,大紅大紅的,刺人眼目。
“只一寸,我就可以割破你的喉嚨。”在撇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威脅後,南宮逸雲冷冷的開了口,有着當太子應有的沉着和冷靜,只可惜,他碰到的是比他還要霸氣的獨孤冷,那一身的王者氣息,渾然天成,在不知不覺中,展露無疑。
幾乎是根本不在意自己項上的壓迫,獨孤冷那握劍的手輕輕轉動,滿意的看到南宮逸雲臉上猙獰的表情,妖媚的聲音在他耳邊同時響起,在他聽來,卻猶如地獄傳來的索命咒一般陰森恐怖,“你可以賭一賭,是你離我的喉嚨近,還是我離你的心臟近。”
只是陳述,陳述一個事實,一個他必勝的事實。本來眯起的眼睛在這一瞬間放大,南宮逸雲清楚的在獨孤冷的眼神中看到了如狼般的嗜血,強大的氣息頃刻間逼向自己,讓人再不敢直視那雙眼睛,無從反抗的壓迫感充斥着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縱然,他也有着太子的跋扈,而獨孤冷卻擁有王者的霸氣,是他一個太子遠遠不能相比的氣場。
生死,只在一瞬間定格成永恆。
只是不知爲何,在這陰森恐怖的瘴氣中突然傳來一陣清脆悠揚的笛聲,如山間泉水般透徹,沁人心脾,笛聲時高時低,時而幽靜婉轉,時而空靈脫俗,好似一抹清新的倩影走在山泉邊上,伴着涓涓的流水聲,撩人心絃。
那兩顆狂躁不安的心,在這莫名的笛聲下,竟一點點的對於平靜,暴戾的臉上也恢復了往日的神情,雖依舊是冷漠,但已不再是剛剛那般的絕情。
理智似在這一秒鐘被拉了回來,神奇的不可思議。
兀的睜開眼睛,等等,睜開眼睛?他們什麼時候閉上眼睛的,一個對視,同樣從對方眼中看不出答案,卻有着同樣的驚訝。這笛聲不僅能安人心神,甚至有着催人沉醉的能力,比起這山間的瘴氣,簡直更勝一籌,若爲敵人,他們現在,恐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相反,這笛聲的響起,恰恰救了他們一命。只是,它究竟從何而來,又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吹出如此曼妙的笛聲,幫他們脫離困境。
更加令人費解的是,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他們靜心聆聽笛聲的同時,這股神奇的力量幫他們治癒了傷口。獨孤冷項上那本極深的傷口此時也只剩一條淺淺的血痕,而南宮逸雲那被劍刺穿的身體,似乎也只是夢境,現下看到的好像只是一把匕首無意間刺破了那上好的綢緞,僅是捱了挨皮膚一樣,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傷口,雖然也在流血,但跟剛剛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詫異的回想剛剛僅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獨孤冷和南宮逸雲死盯着各自腳下的兩件物品,一柄帶血的長劍,曾經刺穿誰的身體,一把由血暈染成花的摺扇,橫在過誰的頸上,他們都記得,卻不知要如何解釋。
獨孤冷或許是真的不知,但南宮逸雲卻是無法理解,那個天天蹦蹦噠噠的小妖精,竟然有着如此大的法力,他一時還接受不了,更不知要怎麼說給獨孤冷聽,他們今天之所以可以活命,是託了小妖的福,這,要怎麼解釋?又或者,小妖需要他來說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