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天,何金山累得直喘,兩位閻王大人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笑容,夢幻城內大部分場館都已經走過。
奴隸交易市場?
妖嬈搖搖頭,看過了,那些從混沌大陸之外擄劫而來姿色上乘的少男少女們根本不用進入奴隸交易市場就已經被人在第一時間內送到城主府內。
所以那夢幻城的城主根本無需親自來到奴隸中心,在奴隸交易市場裡守不到他。
賭坊與地下錢莊?
這種零星密佈的小地方自然有人管理。誰聽說城主自己管帳的?
冰雕造藝場?
算了,那種充斥着苦工粉塵飛揚的地方,城主更不會親自前往。
妖嬈默默地將一日內走過的地點都回憶了一番。彷彿除了找機會讓城主召見,實在是很難在短期與城主有親密的私人接觸。
站在街角,一些手技極差的雕刻匠人才沒有被城主奴役,於空曠的空地上支起雕刻人像的小攤子,但他們的生意從來無人問津。刀與冰石間只發出一些疲軟的叮噹聲。落日的餘暉將匠人們的身影拉得老長。
夕陽西下,就在妖嬈託着下巴暗自尋思什麼時候纔是對夢幻城主悄悄下手的最好時機之時,天邊突然傳來一聲銳利的尖嘯聲!
一隻腥紅的戰鷹瞪着突兀的巨眼從天空掠過!
速度極快!顏色比天邊的火燒雲還紅!那寬大的羽翼如同帶着黑夜吞噬殘陽,向地面投射出巨大的黑暗陰影。四周的光線陡然暗淡,空氣中張瀰漫着一股血腥。
巨大的威壓囂張地在天空中蔓延,這威壓中隱藏着一股極爲狂邪瘋狂的意念,彷彿被它籠罩的所有生靈都理所應當爲他奉獻一切,虔誠地膜拜在他腳下,任何敢於顯現絲毫不服者,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死!
那是?
妖嬈與龍覺的雙眸同時一暗!
“快低頭!快低頭,你們瘋了嗎?快到這邊來!”苦逼的老何一聽到鷹嘯聲便立即身體一抖,而後拉着妖嬈與龍覺惶恐地跪在街角,拼命地把他們的頭壓下。
像老何這樣做的自然不止他一個,彷彿因爲這忽如其來的血鷹與濃雲,整個夢幻城的時空被瞬間凍結,人們的臉上只剩下畏懼與臣服。早已經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妖嬈與龍覺自然是不願意跪的,只是默默地蹲在房檐的陰影裡,擡起頭來眺望天邊滾滾而來的烏雲。
“那是什麼?”龍覺壓低了嗓音。
而老何的聲音卻比龍覺壓得還低:“你們這都不知道,還敢來夢幻城?這是城主巡城!”
腥紅戰鷹之後是無邊無際的濃雲,雲下有三四十位藍衣戰神護法,從氣息上看,其中最弱者也達到九階,而最強者則是誅神!各個身着利落的短打,手壁與腰側緊纏的布條勾勒出他們強健的身體。以特殊的陣形排列,無論攻守都相宜。
氣勢洶洶!威風凜凜!
“是城主親衛隊。天啊!他們各個都好帥!”跪在路邊的女匪徒驚愕地小聲尖叫。其實跪在地上又光線昏暗,最多隻能看到天空中的人影,哪裡看得到什麼臉?
“老子將來也要成爲其中的一員!”有強壯的男子捏着拳頭羨慕地發誓。
只見天空中的孔武藍衣惡徒們以手託雲,那駭人的威壓正是由雲中來!
正主在雲中!
妖嬈雙眸一縮,看到那強大的威壓攪得濃雲瞬息萬變,在自己與龍覺眼前幻化出各種兇獸的圖騰。或猙獰咆哮,或利齒尖銳,配合着肆虐於天空中的混亂氣息,只叫人不寒而慄。
“城主!城主!”人們顫抖着歡呼起來,於其說是欣喜的激動,不如說是害怕。
“花架子很多,不過的確是誅神巔峰。”妖嬈看了一眼身旁的龍覺。倆個人正在以眼神無聲地交流。
“只怕是因爲沒有天人境強者的指引,不然早有可能步入天人第一衰,這種誅神圓滿已經給人一種盈滿而溢的感覺。”龍覺皺起了眉頭,在這種威壓下,還有那麼多護法的守衛下,動手根本佔不到便宜。
兩人雖然好不容易看到城主出現,但都不感覺得現在是一個動手的好機會。
而且風馳電掣,這驚人的場面來得快也去得快,血腥紅的鷹的尖嘯聲還在耳邊迴響,而天空中的濃雲已經轟轟轟地壓過頭頂。
見城主已過,跪了一地的人們才紛紛站起,而街頭總會找到那麼一兩個七竅流血,死狀猙獰,再也站不起來的屍體。
“哼,我看他剛纔在城主巡視之時小聲說了一句:‘百年之後,我欲取城主而代之’的大逆不道言論!該死!”一個人站起身,狠狠地踏了身旁猝死的男子,揚長而去。
屍體被他狠狠一踹,咕嚕咕嚕地滾入了街邊的臭水溝裡。
妖嬈默默地眨了眨眼,隨意過身間看到不隨眼人傢伙就任意抹殺掉,何況死者不過是小聲說了一句忤逆的話而已,足見平日裡這夢幻城主的手段有多殘暴。
這美其名曰的“巡城”不過只是夢幻城主散播恐怖統治力的一種形式而已。
“哼!”妖嬈的身後傳來一聲不屑的嗤鼻聲。她回頭一看,一個冰石雕刻匠人正抱着一塊冰石慢慢雕刻,笨拙的手指在石面上摩擦。
別的匠人都刻些尋常的幻獸人像,而這位中年匠人的桌上只有一種石刻。
野獸噬人。
刻功不佳,無論多麼堅硬的石料與冰料在他的手下都有崩石的跡象,獸不像獸,而且所雕之人都死狀猙獰,一點也不符合人們心中“人族最強”的心裡暗示。
只有人勝天,哪有獸吃人?
不知爲何,這些醜陋低劣的石像落入妖嬈眼中,那些凹凸不平的棱角與拙劣的技藝卻給了她一種奇異的視覺衝擊。
獸吃人……在這白川大地,每日不都上演着嗎?
“你只雕這個?”
妖嬈走上前去輕聲問道。
眼前的匠人一臉冰屑,胸口掛着一塊黑石。臉頰上有三道恐怖的疤痕自右臉到下巴,沒有治好的傷口把嘴脣也醜陋地翻了起來,莫說他那不起眼又不討喜的雕刻,就算是這張臉,也基本都把生意給嚇跑了。
“哈哈哈!姑娘問得不錯,羊兄弟只會雕那些醜東西,他連撲在冰石匠坊門口都沒有人收他去補牆,來來來,姑娘,還是來看看我老黃的手藝。”
那隻雕獸吃人的匠人旁邊一位扁額頭的老匠人一邊貶低一邊熱情招呼妖嬈到自己的攤前,而面對這一切,那羊姓的匠人彷彿置若罔聞,手指在冰石上回旋,只是不時擡頭看天,模樣十分呆滯。
“我買一個。”妖嬈在這位匠人的攤前放下十枚銀幣,挑起一尊小型的石刻,只有巴掌大小,都看不出食人的到底是什麼妖獸,但被食者猙獰的面目卻是十分逼真。
不過正當妖嬈要離開之時,那呆滯的匠人卻放下手中刀具,吞吞吐吐說道。
“一枚……”
“金銖。”
“噗哈哈哈哈!”醜陋匠人的要求立即引得四下衆人瘋狂大笑!這傢伙是瘋的!技藝嫺熟的匠人一件小刻也不值一枚金銖,那姑娘剛纔放下的十枚銀幣都幾乎可以買下他整個攤位,他還獅子大開口,要一枚金銖嗎?
哦?
妖嬈一愣,抱着石刻看着那匠人呆滯的眼睛,沒有大怒,而是將桌上的銀幣收回,又輕輕放下一枚金銖。而後才拉着龍覺離開。
匠人依舊目無表情,在衆同行吐血的聲音中把金銖放到了自己的懷裡。
“羊兄弟就是牛啊!來了一年多,從來沒有開過張,一開張,就是一枚金!”其他匠人們發出泣血的感慨。
“妖妖,爲什麼對那石像感興趣?”龍覺不解地問妖嬈。
“嘿嘿,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妖嬈的脣角勾起了腹黑的笑意。“一個人只要看到了喜歡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會現身!即使花錢,也一定不遺餘力將它納入囊中。”
“喔?”龍覺的目光立即湛亮起來!“你知道那沉睡者想要什麼?”
“當然……知道……”妖嬈的手指劃過龍覺的鼻樑,笑得山花浪漫,不知爲何,龍覺又感覺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好!妖妖這丫頭在想出歪主意了!而且……而且……龍覺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八成這歪主意與他脫不了干係!
“老何,帶我們去休息,回你老巢換身衣服,明日送我們到城內最大的地下交易會,你便自由了。”妖嬈果斷地說道。
一聽到自由二字,打霜茄子一般的老何頓時興奮地把耳朵都豎了起來。
第二日,雄赳赳的穿金帶銀的老何又出現在了妖嬈與龍覺面前,他不只只有被龍覺無情扒走的那一件狐裘,怎麼說這個擁有不小勢力的惡徒老大還是很有地位的。只不過被妖嬈與龍覺吃死了而已。
介紹新人進入夢幻城地下最大的黑暗交易會也是需要關係與面子的,他正好就是那個面子。
再見兩位閻王,還是那英姿颯爽的模樣,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少年阿吉卻被打扮成了貴公子!
一身華服,額頭上還頂着一枚偌大的明珠,眉眼清秀,就是表情有些膽怯了一些。
“這是吉少爺。”妖嬈對阿吉一指,霸氣地說道。
老何這個老油條自然乖乖地閉嘴什麼也不說,那些牛人們變態的想法是他一輩子都想不透的,反正只要滿足了兩個閻王今天的要求,他就可以順利地取回自己的自由了!
“地下交易會的管事我很熟悉,這就帶吉少爺與兩位去交易場。”
老何屁顛顛地在前方帶路,妖嬈與龍覺始終走在阿吉身後,有意凸顯出他是“少主”的身份。而阿吉彷彿被二人特訓了一夜,漸漸找到感覺,舉手投足間的侷促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低調的從容。
不一會兒就帶着三人走到了城中一家破得要倒的青石房前。
“就這?”龍覺雖然從來不以貌取人,但眼前兩丈不到的破房子實在讓他無法與初元西域那些金碧輝煌的高層拍賣會場聯繫在一起。
“兩位放心,夢幻城最大的交易市場就在這裡了,這是由城主大人直接管理的交易場,明碼標價,絕對不坑人。”老何覺得那強大的女修既然能用一枚金銖的大價錢買一塊丟在地上也無人問津的破石頭,那麼必然是個有錢的主,拍賣場一定能給她帶去無窮刺激。
老何的手指在石門上以特定的節奏敲擊。門扉便吱呀吱呀地打開。
門內之人明顯早已經看到來人的身影。於是一開門門內便發出獰笑的聲音。
“老何!聽說你在城門口被要扒了褲頭,有沒有凍傷小鳥?哈哈哈哈哈!”打開門後衆人視線下一米出現了一個一臉皺紋的……小姑娘。
那放肆的尖笑聲蒼老無比,但不過半米高的人影卻做女童打扮,花頭繩,綠小襖。紅裙子,配着那撲滿粉的臉,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汗毛倒立,雞皮疙瘩掉一地。
妖嬈只需一眼,就看出這老妖婦是一位走火入魔身體扭曲的七階戰神。
“滾!狗屁啊!哪個王八羔子傳的假消息?老子扒了他的皮!”老何氣勢洶洶地對着那老妖婦就是一腳。把她如皮球一樣踩得在地上一滾。
老何帶着阿吉,妖嬈與龍覺蠻橫地衝入房間內。把他老惡霸王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妖嬈擡頭一看,房子雖然不大,但與外面那破得要倒的模樣的確是天壤之別。乾淨整潔,地下鋪着奢侈的金磚。
“哦哦哦……何大人,是主人讓我這麼問的。”被踢掉了牙的老妖婦恭敬地趴在地上,悽慘地抽噎起來。與剛纔的囂張截然兩樣。
人要惡,才無人欺。這是夢幻城的唯一法度。
“主人說有不長眼的人說看您失勢,怕您帶着不三不四的人進入交易會,所以才吩咐奴婢試試您的氣場……這一試,大人您果然氣質猶勝當初,是奴婢瞎眼了!”老妖婦想說些好話卻又擠不出什麼好詞。
“還不快開門!居然敢說老子帶不三不四的人,金包銀他欠扁吧!”老何也是個九階戰神,發起飆來將衣衫也吹鼓,狠狠一拳打在窗臺上,頓時在房內掀起一道恐怖的狂風!
果然有玄機!
妖嬈看到在老何接觸窗臺的瞬間,一道細小的金芒憑空出現在他的拳頭與牆體之間,消減了他手裡的絕大部分力量,不然一個九階戰神,豈不是一拳就能把這房子轟出一個洞來?
妖嬈與龍覺都不動聲色,此時全靠老何一人周旋。
“是是是!自然是開門!開門!”
老妖婦嚇得不清,立即把長長的手指陷入牆面的一個凹槽內。
轟轟轟!
房子在震動,不一會兒地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小型的傳送陣。
原來是傳送!難怪破房子這麼小,原來隱藏着這種好東西。
“天字號,第二百一十七,二百一十八,二百一十九,二百二十位貴客入場!”老妖婦刺耳的尖叫聲隨着走入傳送陣的四人,傳到遙遠的地下。
嘩嘩譁!
耳邊不斷傳來各種傳送陣時空轉移的聲音,老何帶着妖嬈三人怒氣衝衝地從傳送陣中走出。
妖嬈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變化,此時他們不知身處於夢幻城內哪裡的地下,四周佈滿照明水晶,大廳之大,從左看不到右路的盡頭,天頂之高,高有九丈,給人一種極度奢侈恢弘的感覺。
客人分爲普通的地字號與天字號,地字號在一層而天字號在二層,空間更寬闊,個人私秘性也更強,至少妖嬈聽到的傳送陣轉移聲全來自於一層。
透過高高的飛窗她能看到一層樓人影攢動,有衣着華麗的男女,也有隱藏在團團濃霧下的生靈,也許那些遮蓋自己面容的人是某個藍魔海上四宗有頭臉的長老,也甚至可能是某些是來獵奇的魔族大能。只要能交錢,夢幻城從來不問客人從哪裡來。
但二層樓她卻看不到幾個人影,每個天字號的傳送陣都是獨立的。一個嬉笑的小廝匆匆迎上來,卻被老何蠻橫地一腳踢開!
“去叫金包銀那老狗來見老子,居然指使賤僕問我的鳥!老子削了他的頭!”
老何的怒罵聲引得一樓的客人們紛紛擡頭眺望。
“是!是!”連滾帶爬的小廝立即跌跌撞撞地滾下了樓梯。
“嘿嘿。”看到沒有了人,老何又堆笑地對妖嬈與龍覺說到。“這些欠打的東西你越打他他越舒服。這裡的一位管事就叫金包銀。不知道兩位大人對這個場子是否滿意?”
“不錯。”龍覺點點頭。“規模倒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只是不知道這裡賣的貨怎麼樣。”
“呵呵呵呵。”老何擠得牙牀上的肉都出來了:“我知道兩位大人喜歡低調,才讓阿吉扮成公子應付面上的事。這樣是最好的,等下見到金包銀,安排一間視線最好的觀景房,在這裡連看幾天都是可以的。包兩位滿意而歸,如果買到好東西,這裡的護衛還能保送二位離開,在夢幻城的地界上,一定沒有人能打二位大人的主意。”
“很好,這裡能買,也能賣吧?”妖嬈問道。
“那自然是能的,如果大人手上有什麼好東西,給金包銀估一下價,交些手續費,便能插入拍賣物品的名單裡。”老何說得滿臉放光。
老何正說着的時候,樓梯上已經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一個身着貼身長襟的白髮老者就走了上來。
“哎呀!何老弟來了!”白髮老者一上前來便露出親切的笑,這笑世故圓滑,卻讓人抓不到任何漏洞!妖嬈一看就知這金包銀是個精明的老商人。
不……比一般老滑頭更難對付,因爲他不但是隻狐狸,還是個夢幻城的惡徒。
老何看到金包銀之後根本沒有像之前一樣囂張地大叫:“老子要削了你。”而是一臉微笑地緊緊握着那老頭兒手:“金兄,最近身體可好啊?今日我帶幾位朋友來看東西,給我們安排一間上房,介紹一下唄!”那誠摯的表情差點滴出淚水來。
我擦!阿吉的下巴頓時掉在了地上,變臉有這麼快的嗎?對下人那麼無情殘暴,但一轉臉,卻又是哥倆好了!
這世界的世故人情,真他丫的狗血!
妖嬈早知道是這樣,又沒有實質上的傷害,發威不過給別人看而已,這是老何與跟自己實力相當的勢力的相處之道。他還能囂張踹人,那麼就證明他還有被人敬畏的資本。能證明這一點足矣。
“哎!老朋友啊!”金包銀拍着老何的背,而後看了一眼目無表情的妖嬈與龍覺。輕聲軟語地對阿吉說道。
“小少爺,請這邊走。”
任由着金包銀帶着自己向內間裡走,很快就由一道暗門進入一間寬大精美的房間。生活物品一應俱全。與一般房間不同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在大廳中央有一扇巨大的觀景窗臺,窗前放置着軟榻香果。臥於其上,剛好將樓下的拍賣會場一覽無遺。
“哈哈哈,這真是個好房間。那麻煩金兄照顧好我的兩位朋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老何哇哈哈地大知。前一天妖嬈只要求他帶她們來拍賣場就還他自由,那麼現在他必然是要趕快腳下抹油。
“嗯,多謝何叔了。”阿吉立即揮了揮手,瀟灑地在房間的凳子上坐下。他裝少爺裝得太辛苦,恨不得旁邊的人立即都消失。
一溜煙兒,老何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門外。而金包銀卻依舊如旗杆一樣杵在房間裡。
阿吉躊躇了一下,輕輕說道:“金管事,你也下去吧,等下讓人送個今日拍賣之物的名單上來就行了。”
“是,小少爺。”金包銀露出慈祥的笑臉,而後轉向妖嬈與龍覺。以蒼老的聲音說道:
“二位這樣,是讓老何撿了便宜啊。那日扒光他衣褲,丟了他手下,他已經顏面盡失,本來不可能再恢復昔日民望,但今日一路踢來,別人都以爲他找回了場子。反倒又看低二位了。”
面對金包銀灼灼的目光,龍覺露出一絲邪獰的冷笑。金包銀的眼色比老何好多了,他並不驚訝。
“喔?還有人注意我們?”他懶懶臥下,捻起一枚葡萄,做了一個請的手式示意金包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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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從鎖電腦的小黑屋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