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了?
百里塵這樣的問題問得妖嬈好疑惑,但卻正中水伯的心事。
“五六次了,因爲最近少主的睡症頻繁發作,我已經沒有信心哪次他昏睡還能醒來,所以給他輸過五六次靈氣接續。”
原來百里塵看到百代明珠的血後又把手指搭在水伯手腕上,是看出了水伯此時內息的衰弱。
妖嬈眉頭一震,知道此時三人的對話絕對不可以被那駕車的呂二少聽到,所以身上立即升起飄渺的靈氣將整個車廂包裹,任何神識都無法再探入車廂內的對話裡。
“結果發現你的靈氣去鎮壓你少主身上的毒,居然發現此毒十分強大,能沒有止盡地消耗你身上的力量對吧?”
百里塵輕輕震着手指,一連串酥麻的震感立即貫穿水伯的身體,從脈搏震動的強弱上百里塵對水伯內耗的程度有了更精確的判斷。
水伯驚愕地瞪着雙眼連連點頭。
這年輕的藥師就像是能看穿人心中所想一樣,每一句話都直戳他的要害。
開始的時候他向昏睡的少主身上輸入靈氣,他甦醒的時間就會微微提前,這一點很令他欣慰,所以接下來每次百代明珠無端端地陷入昏睡他都會消耗自己的力量嘗試提早喚醒他。
結果靈氣越耗越多,但是效果卻越來越差,到最後只要他不加大靈氣的輸送量,百代明珠就會沒有盡頭地一直昏睡。
因爲這種惡性循環,直接導致他氣息日漸衰退,只怕長此以往,天人四衰的幻階都保不住。
水伯對百代明珠,倒不吝惜他的實力甚至生命,只不過等到他真的靈氣耗盡的那一天,沉睡的少主又由誰來救?
“這毒不但是針對百代少主的,也是針對你的。”
百里塵把手指從水伯的手腕上收回,而後緩緩地說道。
“此毒是散除靈氣的劇毒,機制極爲繁雜,對中毒者而言反而沒有那麼強效的作用,最多是致人昏睡,緩慢消耗生機。但對於渡氣者而言,完全是個填不滿的無底大洞。”
嚇!
水伯的雙眸劇烈一縮!
原來這纔是下毒者爲何不用見血封喉之毒的關鍵原因!
百代明珠只是個藥蠱!因爲在他身上下毒比在水伯身上下毒更容易,所以下毒者真正想要加害的人,其實不是百代明珠,而是與百代明珠最親近又最無法把他割捨的人!
“要害的不是我,我想……有可能此毒想針對的是老主人。”
水伯目光一暗,蠕動着脣角突然篤定地說道。
“我主百代崆峒,數百年前就已經是五衰強者,沒有人知道他是否已經問鼎五衰巔峰,所以他失蹤之際,也有人猜測他是蓄積力量準備衝刺傳說中的‘涅槃大道’,所謂‘涅槃’是五衰之上真正的大道盡頭,由五衰之死境體悟生生不息,永生長存的重生意境,能真正窺見到那個意境門檻的強者,萬年來也不一定能出現一人。”
“待你進入天人四衰以上,就會發現天人世界的勢力錯綜繁雜,因爲四衰與五衰的渡劫天雷已經強到無與倫比,完全不可能存在於初元世界,當強者渡劫時,審判之雷會把渡劫者捲入雷界,生者都不一定可以從雷界再破界迴歸初元,死者更是屍骨蕩然無存。”
水伯頗有深意地看了妖嬈一眼,而後吞着口水繼續說道。
“我主百代崆峒本就是一個異類,因爲世家強者再怎麼強大,在天人境強者中所由的比重都無法與四宗天宗相比。我主爲天人五衰境強者時,已經算得上是初元世界排名前十的縱世大能,如果一旦真的窺見涅槃大道,只怕會立即改寫整個世界的格局。”
“所以……”
其實說到這裡,水伯想要得出的結論已經呼之欲出!
“所以世上有許多人,並不想看到百代崆峒成爲涅槃大能!”
“但是百代明珠中毒的時間,是在你們百代家主失蹤之後的事啊!”妖嬈一皺眉頭,覺得事情好像又不能完美地解釋清楚。
“不,在外界,盛傳的是我主閉關,只有我們知道,家主的確有很多年沒有聯繫過家人,也許已經因爲什麼事所阻,無法自由傳訊……或者……”
水伯沒有接着自己的話去猜想最壞的結局,只是話鋒一轉又神色氣憤地說道:
“所以那些不懷好意的暗中敵家,就以我少主爲試探,一來看看崆峒家主是否真的失蹤,二來用少主身上的病來阻止家主清修破階!”
嗯,這麼說的確整個線索都清晰起來。
如果百代崆峒在此,爲百代明珠輸送靈力的一定就不是水伯而是崆峒本人。
“不管別人怎麼想,歸根到底還是一定要把你家少主身上的毒給解了,不然越拖越麻煩。”
百里塵摸着自己的下巴,雖然沒有去預計後果,不過妖嬈與水伯都知道百代明珠病情加重之後有多麻煩。
“神醫!你一定要救我家少主啊!”
水伯激動得一把握着百里塵的手,微微一用力就差點把百里塵的小胳膊給扭斷。
“啊!”
百里塵頓時一陣肉痛的表情浮現在臉頰上,嚇得水伯又惶恐地把他放開,再也不敢用肢體任何部分去碰觸這弱不經風的年輕藥師,不過一雙虎目卻湛湛發亮……不不不……如十萬瓦的燈泡一樣璀璨燃燒着盯着百里塵的臉,差點又把百里塵的臉上給直接盯出兩個血窟窿。
“我只能說我盡力,你們百代家多次幫助我家城主殿下,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爲你們少主治病。”
百里塵從來都不是一遇到事不過腦就信誓旦旦拍胸脯大包票的那種人,他雖然看得出毒性,但要解毒,還要經過一段時間對毒素的分解才能想出最適當的方法。
“我現在需要的只是血,以後可能還會來取一點。”
他搖着手裡的藥王鼎,那抹被他塗抹於鼎身上的血跡已經離奇地順着藥王鼎開始向着烙印於鼎身的各種花紋上蜿蜒而去。
這絕對不是液體正常的擴散,而是在藥王鼎藥符的拉扯下,血液中一些特定的物質被不同類型的藥符分散,呈現出顏色與花紋的不同。
憑藉着這些不同血痕,再加上一些特殊藥劑,百里塵便有希望一一分辨出毒素的組成原理。
他被龍覺家的極品爹媽送到殺人藥師那裡學習藥技的時候,就曾被他那瘋子般的師傅一次性向身體內注入了上千種毒的混合毒素,如果對解毒分析毒素不在行……他早就渾身潰爛腸穿肚爛而死了。
水伯第一次看到這麼快就能把毒性分解的藥師,所以一臉大鬍子都開始激動地劇烈顫抖起來!
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帶着百代明珠尋訪名醫,不過花了不少時間精力甚至爲幾個傳說中極爲強大的藥師完成過很多變態的要求,但還是沒有人能完全根除少主身上的病症。只有兩三位建議他以自己的靈氣滋養少主的身體,可是在“玉姑娘”帶來的藥師嘴裡這些拖延睡症發作的方法不過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你要多少血!”
水伯一聲大吼,舉起百代明珠的胳膊就要擰開!彷彿把百代明珠身上的血放空都不在話下。與之前連讓百里塵對百代明珠割一小刀都不願意的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哎!別別別!”
百里塵被水伯的狂野嚇了一大跳,無論是誰,對他的病人進行這麼粗暴的虐待他都受不了。
“等下次,等下次,等他下次再暈,我再來取血,現在這些已經夠我分析一段時間的。”
百里塵慌忙撲上前去把水伯青筋直爆的手從百代明珠身上掃開。他必須把毒素中的每一種成份都分析出來,才能想出破解的可能途徑。
“神醫啊!”水伯表情誇張,就只差把百里塵撲倒嚎哭一場。
在天人四衰的強者中間,有這麼隨性而性格鮮活的老頭兒,也算是奇葩一枚!
“我不是神醫,我覺得這世上一定還有藥師也能看出你家少主的病症所在,只不過你沒能找到那些人,或者是……他們看出來了,也不方便與你述說。”
百里塵的睿智,遠遠超越水伯的想象。
既然剛纔也說,這毒實際上是針對久未現世的百代崆峒,那麼牽扯到世界巔峰勢力的利益,只怕其中的錯綜複雜程度已經不再受水伯的控制。
“的確。”水伯眼神一暗。
“我是一直覺得之前找的幾位藥師有些言不由衷,吞吞吐吐,或者還建議我去找實力更強的召喚師爲少主渡氣。”
“想必是受人指使或者被人威脅。”妖嬈可清楚那些不要臉的幕後黑手們最慣用的伎倆。
“老子去把他們都殺了!”水伯一怒之下,又想拍案而起。
“殺了也沒有用,反而會打草驚蛇,而且藥師們啊……”
妖嬈是深有體會:
“藥師們雖然能煉製成驚天的藥丹助強者實力提高,身份地位極高,但其實沒有自保的能力,大多還是必須爲了保命而被強權驅使的。”
“與其現在去殺些小嘍囉,不如別讓任何人知道你百代家看出了端倪,靜心讓百里塵爲明珠解毒纔是正道。”
妖嬈冷靜的分析立即如一盆冷水般澆滅了水伯心中的憤怒。
的確,要日也是日死那下毒的畜生纔對!
收斂了臉上過度激動的表情,水伯十分慶幸少主能在那一夜火紋子追擊而來的時候選擇幫助這實力與底蘊都十分奇怪的“白川之主”。
這“玉姑娘”的出身與實力的來源都是個迷,身後好像並沒有哪個宗門或者宏大的世家支持。但她不但實力驚人,而且心智手段都極爲老道,甚至籠絡的屬下們都如此彪悍!
這麼年輕的男子,竟然是這麼強大的藥師,而且不受任何勢力桎梏,甚至在初元默默無名,這樣纔有不被任何人左右的自由全力爲少主解毒。
一想到這裡,水伯不竟感慨萬分地在自己心中嘆道:
世間一切,皆有因果,以德報德。少主今日才爲自己贏得了一線出乎意料的生機啊!
“那現在怎麼辦?是讓呂小子返回花樓嗎?”
已經完全把妖嬈與百代明珠當成自己人,甚至還有些討好的意味,水伯開始訊問妖嬈與百里塵的意思。努嘴向車前撇去。
“這個得問藥師呢!”
妖嬈輕笑着看着百里塵。
“那倒不用。”百里塵羞澀地對妖嬈報以笑意,知道她特別看去看那呂二少所謂的“賺錢的稀奇”。他當然不會拂她的興致。
“我先試試別的藥來緩解一下,不過水前輩,以後切莫再向你家少主渡氣了,這樣會使睡症加重。”
百里塵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自己的藥囊內搗鼓。
“還好那蝠寶也是從你們家裡拿出來的物件吧,我家城主把蝠寶送給了我,我也正巧用它制了一些安神的藥,正好對症睡症。前輩都拿去用。”
百里塵從藥袋內掏出一個白瓷的小瓶子放在水伯手裡,順便從中倒出一枚塞在百代明珠的嘴裡。
蝠寶……
水伯早知道蝠寶的氣味能延緩少主的睡症,但是一直沒有尋到能以此物入藥的強大藥師,只能藉以在少主房間內焚燒蝠寶延緩少主的入夢,這物件的消耗極大。所以上次紫蝠從蝠洞中取出一塊蝠寶他才匆匆於百代各部之主面前現身。
沒有想到紫蝠那小子還偷偷把蝠寶分給了玉姑娘一半,看來……上次在蝠洞中,真正取寶的人,就是眼前的玉姑娘!
水伯心裡頓時對妖嬈的感激之意更盛。
那被傾倒而出的藥丹上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清香,有些像之前他在房間內焚燒的蝠寶原料,但味道卻更加精純好聞。
而且枚枚藥丹彷彿人形,那栩栩如生的嬰兒狀藥丹,讓人忍不住連連驚歎!
“這也許是百里塵帶來霽霧城,本來要在崑山拍賣會上競價的藥丹吧,品質已經達到這麼驚人的程度。”
妖嬈不禁下意識地微笑起來。
在初元世界濃郁的外界靈氣下,能讓藥丹依舊呈現出朱雀世界那種高於世界靈氣而凝結成嬰的模樣,這種近於神的藥技只怕已經遠遠超過四宗內實力最強大的藥師!
水伯小心翼翼地把百里塵給他的瓷瓶收入懷中。
雖然這藥瓶看上去低廉又普通,但瓶中藥丹地確靈氣十足,一看之下就知道絕對不是凡物。
“喲!我們快到了哦!”
就在此時,車前部又傳來呂二少那歡快的吆喝聲。
駕車的男子彷彿一點都不知道車內發生的事情,正在興致盎然地提醒百代明珠一行人很快就將到達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有陣陣狂風與走獸飛禽的咆哮在窗外響起。
妖嬈微微撩起簾子,就看到車外方圓千米之內翱翔着各色彩鳳神鳥,風蛇翼虎,數量極多的華麗車輦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如果不是到達個這秘密的地點,妖嬈還從來沒有在霽霧城的上空一時之間看到這麼多車駕。
所謂真正的顯赫與富貴,就是一種絕對不會在世俗凡人面前張顯的地位。
明明同在霽霧城裡,好像於地上行走,天上飛行的強者們出身都差不多,但是卻偏偏在夜色裡,這片不知名的廣場上,無數初元世界真正的貴族們纔開始着專屬於他們的盛宴。
這份奢侈與恢弘,只有當妖嬈躋身於他們之間,才驀然體會。
彷彿匯聚在此地的車輦內都是些年輕不大的誅神甚至天人第一衰的年輕人。
因爲就車駕的裝飾來看,少了些沉重肅穆,卻多了許多生動鮮明。
拉車的飛鳳一定要是九色尾羽,少一色則不純正,如果爲有翼猛獸,那麼也一定要選擇色澤斑斕個頭高大者。
大部分車內都盪漾着銀鈴般的歡笑,有些讓人心神盪漾的藕臂甚至嬌豔慵懶地伸在車窗之外,手腕琳琅環配還有尖尖恍若透明的削蔥小指都帶着誘惑的氣息。
這裡是年輕強者們的天堂。
妖嬈即使還沒有看到重重車影之下,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着這些顯赫的天人境召喚師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但是可以想象,在這片土地上,一夜都會散發出醉人的香甜氣息。
“啊……”
就在妖嬈遙看窗外的時候,又有一聲若萌若醉的嘆息聲在她所在的車駕中響起。
“咦?我又睡了?”
百代明珠揉着朦朧稀鬆的睡眼兒居然自己醒了過來!
這不過是服下百里塵藥丹之後片刻的事情,看到少主居然在車駕降落於地之前甦醒,水伯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咬下來!
啊啊啊啊!
頭一次醒得這麼快啊!
老淚差點飆出來!要不是“玉姑娘”千叮嚀萬囑咐最好不要讓百代明珠先知道有人給他治病的事,水伯此時狠不得直接撲倒在百里塵腳下給他燒高香!
大手狠狠地在衣襟上搓來搓去,剛纔收入懷內的白瓷小藥瓶此時就像一團烈火在狠狠地灼燒着他的心房!
太強大了!太珍貴了!
水伯臉上激動的表情掩都掩不住!
“還沒有到地方?”
百代明珠自己也覺得稀奇,因爲以自己的經驗來說,只要睡症一發,不到第二天黎明,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次恢復意識的。但是這一次,就算呂二少把車駕得再遠,也絕可能越過霽霧城的地界飛出萬里之外去。
那他這一次,可算是醒得稀奇。
“還沒有到地方呢,你只是小睡了一下。”妖嬈一臉淡定地回答。她那金剛不壞的厚臉皮,應付這點小風波根本是小菜一碟。
不想讓百代明珠對百里塵期待太多,告知他病症到底如何時,至少也是百里塵研究出結果後。
不然毒入骨髓,無藥可救或者百里塵藥技有限,迴天乏力。那麼還是不要給人希望又讓人大爲失望得好。
水伯再擔心,不過也只是一個局外之人,中毒將死的人自己的心情,其實是任何旁人都無法理解與擔待的。
“對,少主這次醒得太早了!一定是看到玉姑娘在此,所以下意識地只小小休息了一下。我們很快就到呂小子所說的地方了。”
水伯倒也不掩蓋臉頰上的激動,因爲掩飾反而容易讓心思慎密的少主看出端倪,而他坦白的激動,也只會讓少主覺得他是看到他睡症減輕的一種歡喜表現。
“那可好!”
百代明珠摸着下巴,竟真也不覺得自己被人割了手指擰了胳膊又強行灌了藥下肚子。只覺得這覺睡得不好,胳膊有點痛而已。不過他自己也爲從來不曾出現的睡症減輕而暗自歡喜,忽略了水伯那份激動過頭的戰慄。
他雖然表現出玩樂世間,對自己的身體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世上又有何人真的對自己的性命毫不在意?
他還等着自己的爹爹平安歸家,不然百代家這麼偌大的家業,興許就要垮在他的手裡。死不死無所謂,但保護百代……是他生來就必須承擔也樂於承擔的使命。
水伯是歡喜得在抽搐。但坐在妖嬈身旁的百里塵卻皺着眉頭低頭深思。
藥效比他預想的要晚半刻起效。這讓他對百代明珠所中的毒性有了更深的忌憚。
不好解!
十分歹毒的毒。
他的目地不是把百代明珠喚醒,而是要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把病症從他身上清理乾淨!
這纔是身爲藥王的自信與意志!
何況這種醒神藥,只是用以迷惑百代明珠體內毒素,讓他以爲自己已經發作完畢從歸寂靜,並不是消磨掉毒性。所以長期用藥,待毒對安神藥產生了抗性,這種迅速喚起的時間又會被漸漸拉長。
他必須在藥效盡失之前,找到真正解毒的方法。
妖嬈十分放心百里塵的實力,無論能不能解,他都一定可以給水伯一個確實的交代。所以她已經把注意力轉向車窗之外。
坐下傳來陣陣顛簸。
那虎獅之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平坦的地面之上。
而此時虎獅車旁也已有無數年輕強者從各處出走,看到駕車的居然是昆梧大陸呂家的二少爺,紛紛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一般驚愕地大叫起來!
“我的天啊!呂少爺!你居然親自駕車,你車裡坐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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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是自己生日,祝福自己一下。
早上起來,發現常坐的凳子居然陷下去一個坑。當然,體重是個問題。最重要還是它鑑證了我的兩年時光。
妖嬈能寫到今天,能讓羽毛隨性寫自己喜歡的故事,我十分感激大家的支持與陪伴。
兩年下來,對於寫文的熱情沒有消減,甚至更濃烈,但是我的體力已經極大透支。
我想我必需減慢一些腳步,以保證自己能更長久地寫下去。
下個月,我計劃了一個十天的假期,但你們也知道我的底線,就是不喜歡輕易斷更。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竭力存稿,以保證假期的時候依舊按日更水平進行更文。存稿完成後再考慮恢復萬更。
希望這小小的休息與美好的幻想,能繼續得到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