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先把它肢解了再說。
龍覺一邊回答妖嬈的質疑，一邊在自己的衣角上擦了擦自己雙手上沾染的魔血，就像一個茹毛飲血的野人一般半跪在地面上，咔嚓一聲，便把魔族大能的頭從他的脖子上擰了下來。
那一臉怨念與震驚的魔族魔皇的頭，在地上骨碌骨碌直轉。
接着又有手腳的斷肢飛出來……場面不忍直視。
“你說他的靈魂會不會寄生在什麼地方，等我們走了之後再去奪舍？”
龍覺的身上沾滿了魔血，對天人五衰大能生命力的想象和猜測比妖嬈還要誇張。
“唔，不知道……要不我們把他絞成肉泥吧。”妖嬈無知的小臉上寫滿了糾結。
一地慘景與二人那緊張又純良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喂喂喂！魔皇都被你們瞬間斬成人彘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好……殘暴啊！
夜行者肝膽俱裂，在原地呆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把噎在嗓子眼裡的那口氣給吞下肚子。
他虛弱地說道：“死透了……在靈氣被封印的狀態下，丹田氣海被雷霆爆破，他要不死，本尊死給你們看。”
一邊弱弱回答，夜行者一邊狠狠打量妖嬈與龍覺的身體，再三確認這兩個兇殘的小輩不是什麼魔族的奸細……他們若真是人族，絕對算得上是人族中最離經叛道慘無人寰的那一類！
不過見多了彬彬有禮，循規蹈矩的後生，很詭異的是，突然見到兩個不被規矩束縛又這麼有精神的傢伙，他心中反而升起一股別樣的……歡喜。
也許人陽壽將要走到盡頭的時候，看到如此恣意與鮮活的後輩，都會打心眼兒覺得開心吧？！
至少他們的存在，證明着初元人族還沒有走向末路！
非常年代，需要瘋狂的血脈。
兩個小小四衰渡劫者，能入雷界而不死，並那麼孤注一擲地借他的力量屠殺魔皇，這等逆天變態的事情，可是自己天人四衰時從來沒有設想過的事情。
“前輩說他死了，那就是死了吧。”
聽到夜行者的判斷，妖嬈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瞬間把那些沾染在自己身上的血污給震得無影無蹤，然後才異常乖巧地對着夜行者深深鞠了一躬。
能在雷界中遇上人族前輩的救援，這是妖嬈和龍覺打破頭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若不是那夜行者只是一個虛影到來，二人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手！
魔祖太兇殘了，把雷界也佔爲己有，如果不是夜行者的存在，妖嬈和龍覺真的覺得自己在雷界很沒有安全感。
死了一個魔族五衰大能，還不知道日後會遇上多少個更強的！
“唔，乖。”
不黑化時候的妖嬈與龍覺，一對璧人俊美無雙，一看就知是對人中龍鳳。所以看着二者敬畏的表情，夜行者也忍不住心花怒放。
“本尊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同時本尊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們，但是你們也看出來了，因爲你們攪亂雷力引起不正常雷暴，本尊才分身到此一探，力量幾近空虛，已經沒辦法再多與你們說一會話。”
夜行者一邊低低地呢喃，身體一邊在半空中若隱若現地消散。
“你們二人速速來雷鳴城與我一聚，路上小心……不要……再再再被魔族盯梢。”
此時束目老者的身影已經完全化爲虛無，只有一聲斷斷續續的囑咐聲從虛無間傳出。
這是一個約定。
就在聲止的那一瞬間，一道銀色的極光就突然自夜行者消失的地方飛射而出，向着遙遠的天邊指去……
那亮得讓人雙眸都張不開的極光在空氣中停留了三息，讓妖嬈與龍覺把它所指方位牢牢記在腦海中後才轟然化爲銀塵，消失於滾滾風雷裡。
直到眼前恢復一片平靜，龍覺才擡頭與妖嬈對視一眼。
“雷鳴城？”
兩人皆因此地名而震驚。
聽上去，夜行者所說的……是一個城！？
雷界裡，居然有一座人族的主城嗎？
抱着這樣的疑惑，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立即御空而起，把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降到最低，而後輕盈地藉着天空雷雲的掩護，以最快的速度向銀光所指的方向疾行而去。
果真是非常遙遠，以妖嬈與龍覺的御空速度，如果一天一夜，幾乎可以從昆梧大陸東邊飛到西邊，但是經過一天一夜的疾行，她們眼前的景物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團團隨風變幻的雷雲分列視線兩側。
只有那烙印在腦海裡的銀光，不斷在妖嬈和龍覺的心底催促着二人繼續向前，向前！
還好雷界沒有夜晚，所以二人的視線內一片明亮，爲了防止再次被魔族大能盯梢，妖嬈乾脆散發出濃濃的暗力把自己與龍覺包裹。
於是乎她自己的氣息也與魔族無異，就算行進的路程上真的被什麼魔王的神識捕獲，也全然無法引起其它魔族的注意。
這真是一個便捷又低成本的僞裝，令二人肆無忌憚地一路奔走，並在約摸十七八個時辰後，終於停止在一片碧藍的雷雲前。
遠遠眺望，眼前的碧藍雷雲與尋常雷雲沒有半點區別。
靜止狀態下，不過十丈高，七丈寬，看上去完全不可能容納一座人族主城……莫說城了，就是妖嬈和龍覺走進入，再加上數人就能把整片雲給塞滿，又如何可能是夜行者口中的“雷鳴城”？
心有疑惑，不過腦海裡烙印的那道指路銀芒卻不斷催促着二人走入雷光內部。
所以手拉手，龍覺先妖嬈一步，踏入了那碧藍的雷雲中。
“夜行者前輩，我們來了。”
龍覺清朗的聲音在雲中迴盪，就像是滴入平靜的湖面，迅速擴散出道道旖旎的波痕。
妖嬈瞪大眼睛，驚愕地看到眼前的空間在波痕中發生彎折與扭曲，而後那層層綻放的雲霧，頓時爲妖嬈拔開了一片遼闊的異度空間！
別有洞天！
難怪第一魔祖在肅清雷界的時候都沒有把夜行者等一干老妖孽從雷界內挖出去，原來隱藏於滾滾雲霧裡，還有一域這樣神奇的大地！
妖嬈擡頭看，眼前的異度空間至少佔地萬頃。
其間雲雷繚繞，神光四照，一座威嚴而高大的金鑾寶殿漂浮在層層雲浪之上，完全看不出它以何力量御空靜立。
大殿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只有帝王，纔會下令建造如此規格宏偉的宮闈。從那些紅綠的琉璃瓦上散發出的威壓，讓人自心底升起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
“這便是雷鳴城？”
妖嬈一臉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真切地感覺到了雄混的力量在空氣中瀰漫張揚。
“上來見我！”
在二人立於巨殿之下後，一道威嚴的聲音直接從大殿內傳出，震得四周雲浪向後退卻。
得到指引，妖嬈與龍覺頓時雙雙御空而起，毫無禁忌地直奔那高大的主殿大門而去。
踏上主殿的地磚，一股更加渾厚的威壓便直接將領在妖嬈與龍覺的頭頂，但這威壓中並沒有半點不屑與碾壓的意味，而單純讓人覺得神聖而已。
所以懷着敬畏的心情，二人邁入了橫在眼前高高的門檻，向殿堂裡走去。
一進入大殿，二人就立即看到了一位雙目被束帶捆綁的男子。
此人渾身上下佈滿猙獰的傷口，從衣領下露出的肌膚都焦黑一片，頭上稀稀拉拉地豎着幾根毛，模樣狼狽不堪。
而且因爲雙目被遮蔽，所以此時他就像是隻沒頭蒼蠅一樣在殿內亂轉，那咚咚咚……讓人肉痛的額頭碰柱子聲簡直令人不忍繼續聽下去。
妖嬈頓時被雷了個外焦裡嫩，五內重傷。
她張着嘴，不斷抽搐着脣角。
“眼前這位……不會就是那凝身而出的夜行者前輩嗎？”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傳說與現實也實在是相差得忒大了一點吧？
“你……好？請問夜行者前輩在哪裡？”
龍覺則是完全無法把眼前那手忙腳亂的人與剛纔的光系強者聯繫在一起，所以操着質疑的口吻，他緩緩訊問。
“咚！”
又是一聲巨響，那被黑布蒙着眼的男子狠狠地撞在一根巨柱上，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因爲聽到龍覺的聲音，這摔倒的男人立即興奮地大叫起來。
“喔喔喔！你們找我師傅啊，他就在內室裡，內室裡！你們向後殿走，那裡有一扇大紅色的門，我師傅就在裡面！”
聽到回答，確定此人只是夜行者的弟子。妖嬈心中懸起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入地下。
要是指望這傢伙在雷界罩着自己，一百條命都不夠死。
看着眼前那個嚴重受傷，屁股對着自己，對着空氣一臉笑意，還不斷伸手向大殿門外指的傢伙……妖嬈敢打包票，此人若想練成夜行者那種封閉視覺也能殺人的本事，還得一百年！
不過此地除了夜行者本人，居然還有別的人族召喚師，也真是一件讓妖嬈和龍覺驚奇的事情！
“好的，謝謝你。”
於是將那撞牆的男子丟在身後，妖嬈和龍覺立即開始向大殿後方尋找那所謂紅色的內殿入口。
在男子的提示下，紅色內殿之門出現在妖嬈與龍覺的眼前，二人身影一閃就消失在赤紅的門扉裡。
從側門內傳出一股極寒的冷氣，凍得妖嬈和龍覺在進入的剎那情不自禁地狠狠抖了一下。
直到兩人的腳步聲消失不見，那依舊坐在正殿地板上渾身是傷的男子這才一臉震驚地摸着下巴低聲驚歎。
“真沒有想到，在本尊之後，居然有身上無傷也能進入雷界的小輩！太不可思議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借什麼力量進來的，又有沒有法子從此地離開？”
沒有人聽到夜行者弟子的驚歎，此時的妖嬈與龍覺已經步入了那陰冷而且所有窗戶都封得死死的側殿內！
無數冷凝的白氣從結冰的地板上騰起，在半空中蜿蜒成朦朧輕紗。沒有一絲光線從側殿外部照射進來，只有數十枚高高懸掛在殿頂的夜明珠散發出幽幽青光。
之比於剛纔妖嬈和龍覺看到的雷鳴殿正氣雄渾之景，此側殿完全只能用詭異與靜謐來形容。
爲何雷鳴殿內會有這樣如同冰窖一樣的房間，而那夜行者又要居住在如此黑暗冷凝的地方不出來？
當妖嬈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側殿昏暗的光線後……她頓時狠狠地打了個寒戰，差點直接奪路而逃！
“這裡是什麼鬼地方？”
眼前，居然於冰雪中放置着六尊棺木！
五白一黑，呈扇形排列。
黑色一尊放置在最右側，完全看不清裡面裝載着何物，而剩下的五白則皆白而透明，可以明顯看得出，每尊棺木內都躺着一個“屍體”！
“媽媽呀！這是坑爹的吧？”
妖嬈小眼一縮，就委屈地扁起了嘴巴，那夜行者莫不才是魔族大能中的大能，把她與龍覺誆騙到停屍房裡然後給什麼屍變的魔妖們吞噬殘殺？
龍覺也臉色一緊，輕輕地站在了妖嬈身前。
眼前的一切，與想象中不太一樣啊！
“不好意思，讓你們看到本尊這幅模樣……”
就在妖嬈與龍覺對着一排棺材發憷的時候，六尊棺木最中央的一尊內，就發出了夜行者那低沉的聲音。
吱呀……吱呀……
一陣腐朽的棺木開合聲響起，而後一隻白皙的手，就驀地推開棺蓋，從那透明的白色棺牀內伸了出來！
“哇！詐屍！”
妖嬈終是忍不住大叫出來，害怕中甚至還帶着一點點興奮的心情，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的詐屍耶！
小臉藏在龍覺身後，越過他的胳膊，妖嬈不停地伸頭向前眺望。
“詐……屍？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明顯是被水口噎到的劇烈咳嗽響起，那伸出棺牀的手狠狠一抽搐，再次摔入棺材內，發出很大一聲“哐當”聲，又咳了好半天這纔再次艱難地從棺木中爬出來。
“小友，這不是詐屍，你們現在看到的，可是極道幻器雷鳴城的核心……”
一個束目的男子從棺木裡坐了起來，出乎妖嬈與龍覺意料的，他根本不是之前那狂發老頭的模樣。
看上去，如風華正茂的年輕男子，烏髮垂肩，皮膚光潔，那漆黑並繡有封印符的束目帶遮蔽了他大部分五官，但是被帶子勾勒出的臉頰輪廓，依舊給人一種俊朗的感覺。
只不過他飛揚向上的眉，還有從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無法僞裝的沉靜，讓妖嬈和龍覺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此人有着久經風霜的閱歷……
似比她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位人族強者，身上都帶着更濃郁的歲月氣息。
強！
非常強！
此人真身出現，立即讓妖嬈與龍覺有理由相信他就是那些魔族大能口裡的嗜魔夜行者！
“什麼極道幻器的核心？明明就是棺材吧……”
妖嬈再側頭看了看那以扇形排列在自己眼前的六尊方盒子，弱弱地自語道。她那輕輕的嘆息聲，立即一字不差地傳到了一頭黑線的夜行者耳朵裡。
自年輕的夜行者出現，此棺室內洪荒之意瞬間拔地而起，讓人覺得威嚴又肅穆。
當然……這得忽略夜行者那不斷抽搐的嘴角。
“好吧，沒有想到現在還有初元人族後輩能進入雷界，本尊很好奇你們是如何穿越魔祖的禁制，毫髮無傷進入此地的？”
夜行者覺得再與妖嬈糾纏於棺材的問題自己一定會被虐個穿心爛肺，所以他明智地選擇了轉移話題。
只見他優雅站起，拍着一身極爲古制卻華麗的長袍，側坐於棺木的邊沿上。完全沒有離開棺木的意思。
不過自他起身後又坐下，妖嬈和龍覺恍然間都感覺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威嚴之感。
他們看不透這夜行者的實力到底有多高強，可是從他的姿態和動作中卻看得出他睥睨天下的氣場！
所以妖嬈和龍覺並沒有做二般考慮，便順着夜行者的話回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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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龍召喚師，也許日後可以晉階爲龍戰皇。”
龍覺一邊張開自己滿身龍力，一邊簡單交代。
龍覺並沒有指明第一魔祖的力量畏懼真龍之息的關鍵，只是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這麼解釋，也是想先看看眼前的夜行者，到底對雷界與雷界的變故知道多少？
果然，在聽到龍戰皇二字後，那剛纔還從容側坐於棺木上的夜行者頓時轟然站起，以一種瞠目結舌的表情呆呆地打量着一身龍力的龍覺！
那種呆滯……好似他看到的是天地萬物驟然變化，完全不在他認識範圍內的逆天之事出現，纔會凝結在臉頰上的表情。
“龍族……還有龍王？”
靜寂了很長時間後，那夜行者突然低低地咆哮起來，好像有一種什麼難以抑制的興奮，在他的嗓子眼內來回滾動！
“不錯，還有龍王，而且是兩尊。不過一頭血脈不純，力量極強，一頭血脈極純，卻並沒有繼承到先祖的龍魂與龍戰精髓。”
腦海想起的是龍皇叔與那哭喊着要做小妾的龍珊……龍覺頓時默默地把龍珊的臉從自己浮起的記憶裡刪除。
“龍界居然沒有全滅！還有龍王血統存世？啊？啊哈哈哈哈！天不滅我初元啊！”
若不是忌憚自己的瞳力會傷到眼前兩個人族小輩，此時陷入癲狂的夜行者只怕要一把扯下自己的束目帶，好好把龍覺的臉映在自己的記憶裡！
“不錯不錯不錯。”
夜行者在棺木裡一邊搓手，一邊來回踱步，興奮得只會重複一個詞語。只有他們這些還存在於雷界的老傢伙們知道龍戰皇對初元意味着什麼，想想當初歷代初元第一戰者，都由契約龍神的龍戰皇獨佔？
本以爲龍血都凋零了，卻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還有一個！不需要質疑他的身份，因爲他毫髮無損地進入雷界來了。
此時夜行者激動得無以復加，而妖嬈卻冷不丁地質問了一句。
“那前輩您呢，您跟您的這些……”
妖嬈瞟了一眼六尊棺材，本來想說屍體的，不過還好吞了一下口水，把這敏感的詞換成了“同伴”。
“……您跟您的同伴們，又是如何進入雷界的？”
這個問題是妖嬈最好奇的，因爲如果夜行者等人都是天宗知名的強者，與百代崆峒一樣抱着誓死都要進入雷界的念頭而衝破第一魔祖的大手進入雷雲內，又礙於未知的禁忌而無法返回初元，那麼他們的名字和事蹟……應該會被後人不斷傳頌纔對。
比如百代崆峒，他失蹤了至少有百代明珠在尋找，現世的強者們也都聽聞過百代崆峒的名字。
可是夜行者與棺木中的其他人，還有那個蒙着眼在大殿內亂轉的男人呢？他們甚至連具體的名字都沒有，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他們手裡還持有着一件夜行者自稱爲極道幻器的金鑾殿！
這些人與幻器，難道初元的強者們通通都不知道嗎？
“本尊是如何進入雷界的？”
一聽到這個問題，夜行者頓時側着頭，從束目的黑布內迸發出兩道照得妖嬈瞬間嗓子冒煙的炬火。
“本尊進入雷界渡劫的時候，魔祖還沒有篡奪天道。”
夜行者冷冷地對着妖嬈笑，那森然的笑意中浸漬着一種讓妖嬈立即覺得毛骨悚然的東西！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回答，其中隱藏着許多耐人尋味的意義！
“魔祖還沒有篡奪天道的時候！”
龍覺頓時一雙龍目瞪得渾圓，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不然呢……你們以爲在沙耶那佔領雷界前，大乘渡劫的人族只有零星幾個嗎？”
從夜行者嘴裡，妖嬈和龍覺第一次聽到了第一魔祖的名字。
沙耶那。
只不過此時能挑起他們神經的關鍵已經不在第一魔祖身上，而在那一臉滄桑的夜行者臉頰。
“吾名夜空，是神王莫里斯時代的五衰大乘渡劫者，只不過我與我的同伴們進入雷界不久後，這片本屬於人族召喚淬鍊筋骨的聖地，就突然被沙耶那佔領。”
聽着夜行者的描述，妖嬈和龍覺頓時有一種雙目滴血的衝動！
她們二人瞬間明瞭爲什麼夜行者的力量在衰竭，因爲他以天人五衰巔峰的幻階在雷界裡硬生生把自己的陽壽拖延了千萬年！這本不是五衰大能應該具有的壽命。
他是洪荒前的大能！
那五尊棺木裡，通通都是參與過末日一戰後冗長退魔戰的遠古巨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