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融家山上今年的繁花開得異常燦爛,一束束地燦如雲霞。
大劉村的人都說,看這樣子,這座山將來一定能有大出息。當然也有人看得眼紅的,酸溜溜地說白融這小子是佔了大便宜,那座世代相傳,風水好,種啥旺啥,當初給他定的承包費就不能那麼便宜!
白融纔不管別人怎麼說,承包山地他當初可是與劉信昌寫得有合法生效的承包合同,錢也是當着大家的面一次性負清的,別人會眼紅,也只能說明他承包的這座是真能有出息。
不過,自己這一方的防範措施還是必須有的,特別是他養的羊羣和雞羣,現在數量越來越多,一天到晚沒個警響是肯定不行的。
幫着養雞的劉大婆年紀有點大了,她們家裡現在就她一個人住着,兒子去了外地打工只有過年纔回家,所以她自己的田地基本都沒怎麼種,全部承包給了白融,她自己則是幾乎把整個白天的時間都留在了雞棚這邊,準備雞食或者餵雞打掃雞舍等等。前些時候楚淵在雞舍外拿竹條圈了一片小院子,裡面長了好些嫩草,天氣好的時候,劉大婆就會放出來放養,讓雞仔們自己去找蚯蚓吃或者吃些砂石幫忙消化,總得來說劉大婆還是非常敬業的,管理雞崽也很有一套,只不過晚上守雞棚的任物肯定是不能靠她了。
羊舍那邊之前建得有一間宿舍,宋海塵這人性子沉默寡言,幾乎每天都留在山上,除了吃飯之後,幾乎不下山,現在建了更大的羊舍,順便給他自己也建了一套不錯的宿舍,估計以後就更不會下山來了。
白融想來想去,問楊素芬哪裡有土狗買,他想賣幾隻守着羊舍和雞棚,不管白天晚上有個警響也好。
“哦,咱們村也有狗賣,不過要買狗最好不要在村裡買,免得到時候買回來的狗不聽話老往回跑,不好養還不好說。”楊素芬道。
“行,哪咱就不在村裡買。”白融向來聽楊素芬的話,她說是啥就是啥。
“那好,我聽說楊博他們村裡就有賣狗的,我一會兒去問問他,如果有合適的就幫你買幾隻來。”
“嗯好。”白融點點頭,算是把這任務委託給了她。
楊素芬當天就向楊博打聽了這事,楊博聞言想了一會兒說道:“咱們村裡有家人自己就養得有土狼狗,體型很大看着也很唬人,叫得還兇,不過那狗雖然可能基因裡帶着狼性,但其實更多的還是帶着狗的溫和性子,特別通人性,不會咬人,跟主人也很親近,今年春天他們家那隻母狗下了小崽子,晚上我回去就幫你們問問看他們家怎麼賣,對了,你們要幾隻啊?”
“他們那一窩下了幾隻崽子啊?”白融想了想,問道。
“哦,大約得有四五隻吧,前幾天我聽人問來着,不過最後也沒買走,怎麼,你要一窩全買啊?”楊博好奇地問道。
“如果能全買就全買吧,反正我也不會嫌多。”白融笑着道。
“那成,晚上我幫你問問,能行就直接把小崽子給你們帶過來。”
在農村買狗崽子養很便宜也很正常,狗這東西靈性對人類還特別的忠誠,白融到大劉村後,偶爾聽幾個單身住着的老人說起,他們自己養一隻狗,比養兒子還划得來,兒子們一年到頭也不一定能看到一兩次,見了面說不定一言不合就得嗆聲,要娶了媳婦那更是眼裡沒了爹媽,養只狗多好,什麼時候都陪着自己,自己吃啥它吃啥,晚上還能幫着守家,從來不會嫌棄自己,多好。
人老了不中用了就是這樣,不管年輕時活得再怎麼風生水起,到老了要是沒個伴,那就只剩下孤獨和淒涼了,這時就算只有一隻狗陪着自己那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白融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總是會想起這些有得沒得,有時候只不過是一件小事情他都能想得很長遠,偶爾還會一個人坐着走神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像突然變得感性了一樣,這可是以前絕對不會發生的事。
楊博當天晚上回家後不久,就給白融打了個電話,說是那窩狼狗一共有五隻小崽子,因爲這一胎數量有點多,所以個頭有點小,問他想不想要,又說狼狗這種東西天生體型很大,就算小時候個頭小,以後要餵養得好,也能長出大個頭來,看家護院絕對沒有問題。
“要,麻煩您明天一起幫我帶過來吧,對了,這些小狗都斷奶了吧。”白融有些擔心地問,沒斷奶的養着有些麻煩。
“嗯,有兩個月了,算是滿月了,已經能斷奶,我看着雖然個頭小,但是精神頭足着呢,能跑能跳還特別會撒歡,我明天把它們都帶過來,你要看着滿意就留下,要是不想要我還給他們送回來得了,反正跟他們家關係也挺好的。”楊博這人比較好說話,很能得人心,別人託他辦什麼事也很放心。
“沒事,麻煩您都帶過來吧,我一定要。”白融就是想要幾隻小狗晚上幫着守守雞棚和羊舍,有人來了之後叫上兩聲提醒一下他們就行,總不能真靠它們守着那麼多東西,那不太實際。
“那行。”
第二天楊博果然送了五隻小狼狗過來了,用一個挺大的紙箱子鋪了棉布墊子裝着,五隻小狗在裡面玩得很是熱鬧,有跟自家兄弟打家的,有在窄小的空間裡自己轉圈玩尾巴的,還有拿爪子爬盒子企圖越獄的,活潑得很。到了新環境後,也沒顯得多害怕,聽到楊博說話的聲音,就都乖乖坐下了,齊齊擡頭看人,一副乖巧過人的樣子。
那五隻小狼狗的樣子看着都差不多,全是背黑肚白,只是有的是四隻腳全黑有的全白,還有的尾巴尖上有一撮白毛,很合白融的眼緣,最讓白融滿意的是,那幾只小狗這會兒坐着仰臉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一副兇像面癱臉,讓它們的表情看起來特別嚴肅,可明明擺在身後的尾巴甩得很歡快,很容易就能看出那嚴肅的表情下其實藏着一顆二的靈魂,讓白融不自覺地聯想起一個人。
“怎麼樣,還都喜歡吧?”楊博笑着問白融。
“嗯,都很喜歡,很合我的心意,真的麻煩您了。”白融笑眯眯地點頭,按照之前說好的價格付了錢,就蹲□去摸其中體型最大的那隻小狗的頭。得了新主人親近的那隻小狗很是高興,尾巴搖得更歡快了,但是這可犯了衆怒,另外幾隻被搶了主人注意力的小狗立刻撲了過來,四隻打一隻,五隻肉團很快滾成了一堆,屋裡汪汪的叫聲沒個停。
白融看得越來越喜歡了,伸手從中拎出那隻個頭最大的出來,說道:“剩下這四隻兩隻放到山上的羊舍給宋海塵做伴,兩送拴在雞棚外面,都給搭個窩讓它們認認門吧。”
“那你這隻呢?”被小狗吸引的莫天也湊過來問。
白融看了他一眼,很平靜地說道:“留着看家。”
莫天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下,不過沒有說話。
農家的小狗也沒有人會天天拿水幫它們洗澡,所以白融也不會伸手去抱,就提着一隻小狗的後脖子,慢悠悠地往山上走。
莫天憐憫地看了一眼被提着後脖子,雙眼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可憐的、嗚嗚叫着的小狗,在心裡默默地對它說道:你們家主子最近爲情所困,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吧,讓他發泄一下、想通了心結就好了,等他跟他家老公心意想通,以後說不定就能成爲白家一代大功臣。
莫天心裡的這一番話,後來實現了一大半,那隻狗確實成了白家的大功臣,且功績斐然,深得白家大主子寵信,但究其最根本的理由,其實只有一個,愛屋及烏罷了。
白融提着走了一會兒,就嫌累得慌,揉了揉手臂,把小狗放到地上,吩咐道:“老實跟着啊,掉隊了我可懶得找你。”
那小狗被他提了一會兒卻掙扎無用,心中深深地明白了兩人之間的主從關係,老實地嗚嗚叫了兩聲,還拿自己的小肉團身體蹭了蹭他的腿,甩着尾巴仰着臉睜着黑溜溜兩顆眼珠子討好地看着他。
白融選的這隻狗體型稍大,背脊全黑,肚皮和四隻腳卻是全白,尾巴尖和直愣愣立着的耳朵尖是白色的,看着很是可愛又特別威風的樣子,雖然現在的樣子是二了點,但是白融能想象到這隻狗長大了會是怎樣的風采。
“走了,帶你去見你老大。”白融看着它討好的樣子,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嘴角一直翹着。
山上這兩天仍然有一些人慕名過來春遊,白融懶得伺候人,再說山下還在施工建羊舍,堆了很多材料,人來太多不好,就讓楚淵在山上守着,來一個趕走一個。
沒想到楚淵這活還挺忙,好些人那是屢教不改,覺得他們那麼老遠地跑來,就是來山上逛逛,又沒有讓白融損失什麼,讓他們逛一圈又怎麼了?怎麼就那麼不通情理呢?白融拎着小狗上山的時候,就聽到幾個女的在跟楚淵糾纏,楚淵這人平日不愛開口說話,口才也沒有多好,特別是面對女人時,就更不會說話了,只能板着臉皺着眉讓人快離開,也不知道說些別的。
白融老遠就聽到幾人的對話,見楚淵皺着眉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的樣子,心裡莫名有些不爽,就快步走了過去,叫道:“楚淵。”
“阿融,你怎麼來了?”白融有些驚訝,又見他似乎不太高興,就丟下了幾人,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怎麼了?”
白融對他擺了擺手,示意沒事,讓他別擔心。
另外幾個人見兩人認識,其中一個女的就走了過來,看着白融問道:“你就是這座山的老闆啊,那我們能不能跟你打個商量,咱就是想在這山上逛一圈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你看我們還是聽人介紹,趁着星期天專門從城裡過來的,你要是不想讓我們白逛收點費用也行啊,總不能叫我們白跑一趟還浪費一個星期天吧?”
白融打量了幾人一眼,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穿得都挺時髦的,似乎是城裡的有錢人,就道:“不好意思,咱這山是私人承包的山,山上的地裡都種有別的東西,現在正是出苗期呢,你們這樣踩來踩去還怎麼出苗?不出苗我這一年的損失可就大了,你們給的那點費用還不夠我買種子的錢呢,你們想呼吸新鮮空氣沒問題,那邊的荒山多着呢,隨意逛絕對不會有人攔着。”白融隨手一指旁邊的其它山脈。
“呃……”幾人聽他這麼說也覺得不太好,這就跟他們硬闖進人種了莊稼的地裡,卻踩壞了人家辛辛苦苦種下的莊稼,到時候叫人顆粒無收,怎麼看都是他們禮虧。但是他們轉頭看了看別的山頭,要麼就是佈滿了草藤和荊棘的荒坡,要麼就深山野林,哪裡能跟這開了滿山繁花又道路暢通的果園相比。
“可是我也沒看出你這果園裡還種了其它東西啊。”幾人裡的一個小姑娘撅着嘴,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白融聽那小姑娘說話,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剛纔他過來的時候可看得很清楚,這小丫頭一直在往楚淵旁邊擠,一雙大大的眼睛就差粘在人家身上了,看得他心裡很是不爽,雖然他並不清楚這不爽是因爲啥。
“我這裡面種了什麼我自己很清楚,要是放你們上去踩壞了那也是損失我的東西,你們在外圍看看也就算了,進來那是一定不行的,所以幾位還是請回吧,這樣對大家都比較好,我也不想做得太過份,讓大家都難堪。”白融看着幾人沉着聲音說道。
主人家都這麼趕人了,再賴下去那就真成了沒臉沒皮了,再說這些人都是要面子的,儘管被白融趕人掃了面子心裡不爽,也沒有多說什麼,站在後面的一個男的拉了拉幾人,示意其它人別再多說了,還是下山吧。
其它人見白融堅持,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都轉身往山下走。倒是剛纔說話的那個小姑娘往山下走了一會兒,又似乎是很不甘心地跑了回來,那雙大大的眼睛看都不看白融,專盯着楚淵的臉看,一邊有些臉紅地說道:“我家就住在縣城裡,你晚上出來玩不啊,要出來玩就找我唄,我知道縣城裡哪兒好玩。”
現在的年輕人都很開放,特別是一些長得相對好看一些的,都喜歡三五成羣男男女女一起瘋玩,玩玩時髦,玩玩愛情遊戲之類的,這會兒看到楚淵這種型男,又怎麼會輕鬆放過,當然像白融這樣的俊男也是很受歡迎的,只不過剛纔白融掃了她面子,被她選擇性地無視罷了。
楚淵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不會出去玩的,你還是快走吧,你家人在催你了。”說着還指指她身後正不滿地叫她的人。
小姑娘原本就長得不錯,被很多男生追的那種,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截了當地當面拒絕她的邀請,氣得臉都紅了,瞪了楚淵一眼,轉身就跑。
楚淵仍然很莫妙其妙,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那羣不速之客身上轉走了,老婆專門上山找他,他覺得好開心,哪裡有心情關心別人!
“你還真捨得啊。”白融斜眼看他。
“什麼?”楚淵眨眼,不明所以。
白融懶得跟他多說,轉而道:“我想坐一下,你過來。”
“嗯,到這裡坐。”楚淵拉着他坐到一處樹蔭下邊,還貼心地遞上他帶上山自己喝的茶水。
白融接過來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清苦,但回味甘甜,莫名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
“這是你買的小狗?”楚淵這纔看到一着繞在白融腿邊轉的肉團,拎着後脖子提到了面前。
小狗不滿地汪汪叫了兩聲,又連滾帶爬地往白融身邊趕,楚淵擡着腳尖一挑,那肉團立刻又翻滾出老遠。
白融突然輕笑了一聲,惹得楚淵也沒心思跟那小狗玩了,轉頭有些驚訝地看白融。
在楚淵的心裡,白融是個很愛笑但性格相當冷淡的人,他就算笑也很少笑出聲,除非他心情極好的時候纔會這樣,楚淵心想,阿融這會兒心情很好嗎?是因爲那隻小狗?他很喜歡狗?
白融打量了一眼那隻小狗,又轉頭看了看楚淵,半晌似笑非笑地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道:“還真是挺像的。”
“像什麼?”楚淵疑惑問。
白融看了看楚淵,想了一下問道:“楚淵,你以前喜歡過什麼人嗎?”
楚淵被他問得一怔,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然後頗有些尷尬地點頭,卻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那她或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白融有又問。
楚淵沉默了下,擡頭一眼就看到從上面垂下來的一枝如雲如霞的桃花,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白融驚訝地反問。
“嗯,”楚淵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才十六歲,是在一個宴會上看見她的,她穿着一套粉白相間的漂亮裙子,臉上有很好看的笑容,我把她拍下來了,可是她去消失了……”他第一次見到她,就很喜歡,爺爺說那叫一見鍾情,並且告訴他記得要好好珍惜,因爲那麼純粹的感情,在漸漸長大的人生中恐怕再也不會遇見第二次了。
“那後來呢?”白融頗爲好奇地問。
“後來她消失了,我再沒有見過他。”楚淵有些失落,望着頭頂伸出來的那枝隨風搖晃的桃花回不過神。
“你找過她?但是沒有找到?”白融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自信,可他就是覺得像楚淵這樣的人,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
“嗯。”楚淵點點頭。
“那你現在還想再見她嗎?”白融繼續問。
楚淵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很認真地搖頭,說道:“不想了,我會把她忘記的。”
白融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何必呢?”
楚淵聽到他這個問題,臉上露出很溫柔的笑容,低聲說道:“其實我知道,那種感情並不是真正的愛情,只是一種男人本能的欣賞,可是有人給我說過,人的一生會很長,遇到的人也會很多,動心的頻率也會很高,會被一些自己喜歡的類型吸引,可是如果我每遇到一個都喜歡,那就不能說是愛情了,如果沒有身爲男人該有的責任心,我連做一個基本的男人都沒有資格,又哪裡有資格擁有真正的愛情,爺爺曾經告訴過我,當你認爲最重要的東西和你身爲男人的責任站在對立面無從選擇的時候,其實這兩樣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它會幫你做出選擇。”
白融沒有接話,沉默地聽着。
一向不善言辭的楚淵這一次卻似乎無法停下來,繼續說道:“當初我們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的心讓我選擇承擔起我的責任,因爲我和她之間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愛情,雖然我把她放在心裡很多年,可是那份愛情太飄渺了,就像沒有實質的煙一樣輕,又怎麼和責任重擔相提並論,而且真正的愛情,其實是很重的,是在漫長的人生當中一天天累積加重的份量,如果有一天,當它與責任對立的時候,重不過責任,那麼我就必須放棄,因爲究竟哪一樣更重要,我的心比我本人看得更清楚。”
白融聽完他這一番話,沉默了良久,才說道:“那麼,我只是責任嗎?”
“不是,”楚淵轉頭看向他,十分認真地搖頭,“阿融很好,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但是我從來沒有拿你和她做過比較,當我決定來找你的時候,就已經把她忘記了,我不會爲了其它莫名其妙的理由,把你們同時放在心裡,這是對你和她還有愛情的褻瀆,我做不到。”
白融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想不到你還挺能說的。”
“我,我……”楚淵一下子紅了臉,支吾着看着白融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白融看着他漸漸泛紅的俊臉,忽然輕笑了一聲,傾過身體緩緩向他靠近……
楚淵看着他越靠越近的那張臉,只覺得耳朵裡嗡嗡的一陣響,像是血液快速流動的聲音,臉上火燒火燎的,頭皮一陣陣地發麻,彷彿就要炸開了一般。
山坡上突然刮過一陣風,樹枝劇烈地搖晃了一下,紛繁的粉色花瓣瞬間飄了滿山坡,粉色的海浪一樣。楚淵就看到一片花瓣吹過兩人之間,然後落到了白融微張的嘴脣上,最後甚至因爲他的呼吸而進入了他的嘴裡。
楚淵已經分不清楚亂成一團麻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了,只能聽到一個很冷很冷的聲音在說,“楚淵,如果你背叛我,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然後他感覺到嘴脣上貼上了一片輕柔,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也感覺不到任何感覺了。
其實咱就是想在這種愛情快餐的年代,寫一篇愛與責任的文。也許有人覺得我寫得太幼稚太童話,但我只想給別人帶來哪怕一絲的溫暖。so。愛情請聽咱後面慢慢道來……
好吧……我還是趕緊遁了吧……我也知道停在這裡不厚道。本來想加字數的,但是,臣妾做不到啊!心有餘而力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