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斗篷老頭在射殺鍾紀霄時,他展現出了堪比地皇境巔峰修爲的神力,慕閒只不過一個肉身境修爲的下院生員,他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強大的肉體力量?”
“拍賣會場中,斗篷老頭被驕陽商會給奉爲上賓,被邀請都了至尊貴賓包廂中,慕家不過石塘鎮這樣邊陲小鎮的小家族,慕閒怎麼可能享有如此殊榮?”
“那個斗篷老頭更是在拍賣會場中可是展現了堪比天位境強者的恐怖神念,慕閒不過天生絕脈,他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強大的神念?”
沉默了半天后,澹臺彥君的喉嚨中吼出了一道道不甘的聲音。
澹臺彥君自出生以來一直是順風順水,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挫折,可是他在蕭玥柔身上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這讓他想盡一切辦法都想得到蕭玥柔。
只是澹臺彥君手段用盡也未能俘虜蕭玥柔的芳心,反而讓蕭玥柔心生反感。
恰在此時,澹臺彥君無意中撞到了蕭玥柔跟慕閒親密接觸的一幕,再然後,澹臺彥君得知蕭玥柔居然是慕閒的未婚妻。
這讓澹臺彥君跟慕閒好像有了奪妻之恨一般,對慕閒恨之入骨,他將不能發泄在蕭玥柔身上的怒火全部傾瀉到了慕閒身上。
要是慕閒就這樣被玩死的話,估計澹臺彥君很快便將慕閒給忘記了。
偏偏慕閒沒有被玩死,反而總是在他面前蹦躂得厲害,這讓慕閒幾乎成爲了澹臺彥君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慕閒及其家族除之而後快。
現在驟然間聽說一向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小螻蟻居然成爲了可以威脅自己性命的存在,澹臺彥君心中自然百般不信。
“君兒。這世界上的天才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人的,光是孤雲城的雲央學院中,羅芊塵的修煉資質就遠遠地超過了你,吳庸、莫顏跟文彬三個人也跟你不相上下,多一個慕閒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要是強行將你帶回王領的話。你肯定會不甘心,處理王領事務也會敷衍了事,這樣吧,我還是讓你徹底死心比較好!”
殷季山頓了頓,伸出手掌在銀鏡上面抹了一下,與此同時。他嘴中唸唸有詞,最後一口血霧噴灑在了銀鏡上面。
當血霧完全被銀鏡給吸收後,又一段畫面從銀鏡表面上顯現了出來。
半柱香時間後,銀鏡上面的畫面漸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殷季山這才神色萎靡地將鏡子收了起來。一臉漠然地看着澹臺彥君。
澹臺彥君的臉上此時早就沒有了倨傲和不甘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還有濃郁的恐懼和憤怒。
澹臺彥君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身子也無力地癱軟在了座位上,眼神渙散,嘴脣哆嗦着,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銀鏡的畫面僅僅持續了半柱香時間。可是這半柱香時間已然足以讓澹臺彥君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銀鏡所顯示的場地就是慕家旁系家族現在倖存的唯一府邸,畫面開始時,慕遠山已然從拍賣會場趕了回去,而一身素色長袍的慕閒也恰好回到了慕府。
回到府中後,慕閒第一時間便將身上的素色長袍和假髮假須給收了起來,露出了其本來面目。
然後慕閒將乾坤袋中的幾張晶卡扔給了慕遠山,並且將乾坤袋的來歷說了一遍。
讓澹臺彥君鬱悶得吐血的是,慕閒居然還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枚元神丹,說這是他順手牽羊從一個雲央學院的上院生員手中拿過來的。
要是慕閒就在澹臺彥君的面前,澹臺彥君肯定會跳起來跟慕閒拼命。
因爲慕閒先是隨隨便便地便將一枚元神丹扔給了一個陌生人。轉瞬間又將澹臺彥君花了一億多枚靈晶石纔拿到的元神丹給順手牽羊過去,這讓澹臺彥君越想越是憋屈。
到了最後,當澹臺彥君聽到慕閒神色漠然地說要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自己時,澹臺彥君更是感覺後背一陣發冷。
因爲慕閒所裝扮的那個“地皇境弓箭手”實力實在是太強了,無論是鍾紀霄還是權天在慕閒的蟒筋弓下面都沒有還手之力。澹臺彥君可不認爲自己有把握能夠逃過慕閒的偷襲。
澹臺彥君終究還是走了,得知了慕閒並非自己可以隨意揉捏的螻蟻,反而擁有遠勝於自己的實力後,澹臺彥君不得不離開孤雲城。
澹臺彥君非常清楚自己在雲央學院中施加在慕閒身上的種種屈辱,儘管澹臺彥君不知道爲何慕閒能夠隱忍三年而不動手。
可是當澹臺彥君看到鍾家、紫雲府先後被滅,而慕閒也是一臉漠然地說要除掉自己時,澹臺彥君覺得慕閒的隱忍應該已然達到了極限。
一個人不是在沉默中死亡,便是在沉默中爆發。
慕閒顯然不像是那種吃得了虧的主,自己欺負了慕閒好幾年,所以慕閒對自己的憤怒也壓抑了好幾年。
當這種憤怒爆發出來的時候,澹臺彥君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會遭遇什麼樣的下場。
澹臺彥君不想將自己的性命留在孤雲城,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不過澹臺彥君卻將慕閒的形象給深深地印刻在了腦海中,他的心中也因此蒙上了一層陰影。
金紫街,慕府。
當慕閒跟父親彙報完乾坤袋的來歷後,他便感覺到冥冥之中有着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窺視自己,這讓他心中極度不安。
慕閒飛速地用神念掃蕩了一遍府邸四周,查看到底是誰在暗中窺視自己。
可是慕閒的神念將慕府四周方圓千米範圍內掃蕩了無數遍,也沒有發現任何蹤影,這讓慕閒有點懷疑自己的直覺出了問題。
直到暗中那種若有若無的窺探感覺消失無蹤,慕閒才鬆了口氣,不過他的背心已然被汗水給浸透。整個人也累到了極點。
還好慕遠山、凌天和凌戰的注意力全部被權天、羅煌跟六個人王境修士襲擊慕家旁系府邸的事情給吸引住,所以他們只是詢問慕閒澹臺彥君爲何要處心積慮地對付慕家,並沒有問及其它,所以慕閒也不用擔心靈藥師身份跟妖族身份暴露的問題。
慕閒思忖再三後,詳細地將在雲央學院中三年來澹臺彥君施加於自己身上的種種屈辱敘說了一遍。
慕閒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慕閒覺得自己現在擁有了足夠自保的實力,是時候讓家人知道自己跟澹臺彥君之間的過節,免得以後家族再次遭遇類似今天的事情時措手不及。
另一方面是慕閒說話的時間多了,另外三個人說話的機會就相對少了很多,避免了他們因爲說錯話而暴露不該暴露的秘密。
“閒兒,委屈你了。沒想到你在雲央學院中受了這麼多的苦。”聽完慕閒的話後,慕遠山心疼地說道。
雖然凌天之前在雲央學院中調查了一番,知道了慕閒在學院中的情況,可是因爲時間有限,凌天知道的東西極爲有限。
如今聽到慕閒這個當事人娓娓道來,他們感同身受。一個個對澹臺彥君的行爲恨的咬牙切齒,同時也對慕閒在學院中的遭遇感到心疼。
“說起來我還應該感激澹臺彥君,要不是他處心積慮地對付我,讓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我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壓力和動力堅持修煉,就不可能有現在的實力了。”看到房屋中的幾個人一個個看向自己的目光滿是同情和關心。慕閒輕笑道。
“爹,娘、小叔跟家族的幾個長老明天應該就要抵達孤雲城了,我明天得提前出城一趟,然後跟家族的人一起進城,至於唐修這個靈藥師的身份我就不繼續假扮下去了,實在太累,時間長了也容易露餡。”頓了頓,慕閒轉移話題道。
慕遠山聞言點了點頭,對慕閒的話深以爲然,因爲慕閒假扮靈藥師時。給了慕遠山一種極爲陌生的感覺,讓他極不適應。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你霍師伯跟秦師伯今天晚上在城主府歇息,你收拾一下跟我一塊過去吧,我將你介紹給他們認識。”慕遠山點頭的同時。滿臉興奮地招呼道。
聽到父親的話,慕閒不由一臉的愕然,隨即他笑吟吟地看着父親,輕聲道:“爹,你確定要‘唐大師’現在陪着你去城主府?”
慕遠山聞言一愣,隨即察覺到自己太心急了,以至於考慮不周。
自從聽說大師兄樂連鬆已然逝世,而宗門的狀況現在更是慘不忍睹後,慕遠山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回到宗門,爲宗門效力。
在慕遠山看來,自己兒子不僅僅是靈藥師,而且是一個非常傑出的靈藥師,連驕陽商會的藥帥跟藥尊都能夠折服,要是能夠說服自己兒子加入宗門的話,肯定會讓宗門重新走向輝煌。
只是慕遠山卻忽略了一件事情,慕閒自從離開孤雲城後,壓根就沒有入城記錄,所以在“慕閒”進城之前,他要想將慕閒介紹給霍德元跟秦紅瑤認識,只能介紹唐大師這個身份。
而唐大師跟霍德元和秦紅瑤已然在拍賣會場中見過面了,還用得着介紹麼?
除非慕遠山想暴露慕閒便是“唐大師”的秘密,不然他無法解釋慕閒什麼時候進城的。
“混蛋小子,我還沒有追究你在蕭伯父、霍師伯、和秦師伯面前端架子的事情呢,你居然還敢拿唐大師的身份說事?今天晚上的宴會沒你什麼事了,哪涼快你就呆哪去!”被慕閒看破了心思,慕遠山不由惱羞成怒,沒好氣地訓斥道。
因爲慕閒假扮唐大師時,那架子端得實在太高了,不僅僅慕遠山感覺彆扭,便是蕭天寒、霍德元跟秦紅瑤同樣渾身不自在,這讓大家根本就沒辦法正常聊天,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慕遠山自然不願意再帶“唐大師”去城主府。
聽到慕遠山的話,慕閒不由哈哈大笑,便是一旁的凌天跟凌戰也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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