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山跟霍德元、秦紅瑤感情極深,又有十幾年沒有見面,所以他匆匆扔下幾句話後,便興沖沖地趕往城主府了,偌大的幕府中頓時又只剩下了凌天、凌戰跟慕閒三個人。
“凌叔,您看這把刀怎麼樣?”慕閒意念一動,將在拍賣會上競拍到的奪天之吻給拿了出來。
奪天之吻從饕餮中拿出的瞬間,它直接發出了一道響徹雲霄的清鳴聲,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蕭殺之氣在大廳中蔓延開。
察覺到奪天之吻所表現出來的異樣,慕閒臉上不由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因爲他之前競拍奪天之吻時並沒有過多地注意,僅僅是因爲蕭玥柔纔跟人競價,而且眼看就要競價失敗了,慕閒纔出聲幫忙的。
從姚賢平嘴中得知奪天之吻的來歷後,慕閒便生出了藥將奪天之吻競拍下來送給凌天的心思。
因爲蕭玥柔出聲競價奪天之吻,並非蕭玥柔想要奪天之吻,而是因爲父親慕遠山認出了奪天之吻,不忍心讓奪天之吻落到別人的手中。
而凌天顯然不是外人,所以慕閒將之拍下來送給凌天的話,想必霍德元、秦紅瑤跟自己父親都不會介意。
“好刀!”凌天是用刀之人自然更加懂刀,他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奪天之吻的不同凡響,看向奪天之吻的眼睛都瞪圓了,嘴中也是不由自主地驚呼失聲。。
“這把刀是我在拍賣會上特地替凌叔拿下來的,另外,我根據鍾家的密雨劍法改編了一套刀法,我馬上就寫給您看。”看到凌天雙目放光的樣子,慕閒笑了,他隨手將奪天之吻遞到了凌天的手中,隨即便快步走向了書房。
凌天對於奪天之吻完全沒有抗拒之力,他暈乎乎地接過奪天之吻,連慕閒跟他說了什麼也沒有留意,直到手掌來回摩挲了刀身好幾遍,他才發現慕閒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爹,恭喜您了,有了這把刀,你以後肯定如虎添翼,戰鬥力倍增。”看到父親愛不釋手的樣子,凌戰在一旁高興地出聲道。
凌天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出聲反駁道:“不行,這刀至少是七階以上法寶,我怎麼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爹,哥既然決定將這柄刀送給了,他是斷然不會收回的。哥的姓格你又不是不瞭解?要是你不想要的話你跟哥去說。”凌戰笑嘻嘻地看着父親,事不關己地說道。
“這孩子……”凌天想了想,以慕閒的姓格,這柄奪天之吻還真就可能只有自己用了,不然慕閒肯定會不高興。
一時間,凌天的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不是凌天不喜歡奪天之吻,相反地,凌天實在太喜歡奪天之吻了。
可是凌天也非常清楚奪天之吻的價格,一般的法寶都價值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靈晶石,刀類的偏僻法寶價格只會更貴,何況是七階的刀類法寶。
凌天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手中這柄長刀至少價值兩百萬以上的靈晶石,整個慕家一年的收益也就三千枚靈晶石左右,也就是說慕家不吃不喝,也要六七十年纔買得起這麼一柄長刀。
要是自己的話,估計一輩子都休想買得起這柄長刀。
這一刻,凌天的心中竟是生出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
“即便我要了這把刀,我也發揮不出這把刀的威力啊,這不是浪費麼?”沉默了半天后,凌天才喃喃出聲道。
“爹,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哥剛纔說了,他會根據鍾家的《密雨劍法》改編出一套刀法送給你的,鍾家的《密雨劍法》已然是上品功法,哥改編出來的刀法怎麼也得珍品或者絕品吧?”聽到父親的擔心,凌戰在一旁信心十足地說道。
“閒兒從來沒有修煉過刀法,他怎麼可能會改編刀法?”凌天聞言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沒有將凌戰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凌天對於慕閒的心意卻是極爲喜歡,畢竟他是看着慕閒長大的,幾乎將慕閒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慕閒越厲害,對他越好,他就越是感覺欣慰。
看到慕閒呆在書房中遲遲沒有出來,凌天只當慕閒說了大話,沒有能力改編刀法,所以不好意思出來了,凌天也不以爲意,他只是將奪天之吻翻來覆去地撫摸着,一臉的陶醉。
直到太陽偏西,凌天看到慕閒還是沒有出來,他臉上這才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阿醜,去書房看看你哥,實在改編不出來的話也沒關係的,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凌天猶豫了一下,吩咐凌戰道。
凌戰此時也是滿腹疑竇,他聞言點了點頭,便要去書房。
只是凌戰還沒來得及邁動腳步,大廳外面就傳來了慕閒爽朗的笑聲。
“凌叔,讓您久等了,你看看這部功法是否比你原來修煉的功法要厲害很多。”走進大廳後,慕閒便將自己改編的刀法遞給了凌天。
凌天聞言笑了笑,也沒有出聲反駁慕閒的話,而是不以爲意地從慕閒手中接過刀法,隨手翻閱了一遍。
剛開始的時候,凌天還一目十行,臉上也掛着漫不經心的微笑。
慢慢地,凌天臉上的神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到了最後,凌天又將厚厚的一摞紙從第一頁開始翻看,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便是身子也因爲激動而顫抖起來。
凌天這一看,便是整整兩個時辰,他完全進入了一種忘我狀態,渾然忘記了外界和自己的存在,全身心地投入了刀法的研讀之中。
期間,慕閒和凌戰爲了避免打擾凌天,他們結伴去了外面酒樓一趟,大餐一頓後,又替凌天打包了一份美食回來。
直到子夜時分,凌天終於從刀法的頓悟狀態中退了出來,而此時他的全身已然被汗水浸溼,身上更是多了一層薄薄的黑色污垢,弄得整個大廳臭不可聞。
“《絕命狂刀》,好一個《絕命狂刀》,這名字霸道,這刀法更加霸道,我喜歡!”凌天從頓悟狀態中退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放聲大笑。
凌天大笑之後,他手掌一伸,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奪天之吻立即跳躍到了他的身上,發出了一陣歡快的清鳴聲。
“凌叔,您要試驗刀法威力的話可千萬別在大廳中試,你會將這座府邸給撤掉的。”就在凌天想要施展一邊自己剛剛領悟的刀法時,一陣腳步聲急促地從外面傳了進來,與此同時,慕閒的焦急的生意也傳入了凌天的耳畔。
凌天聞言一愣,隨即便尷尬地笑了起來。
雖然凌天從來沒有施展過《絕命狂刀》,可是凌天絕對能夠想象得到《絕命狂刀》的威力,尤其是在奪天之吻的配合下,《絕命狂刀》絕對威力倍增。
要不是慕閒阻止得及時,估計這大廳要直接被自己給毀掉了。
“爹,恭喜你突破修爲瓶頸,成爲了真元境修士。”凌戰聞到大廳中的臭味,他先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隨即便注意到了父親身上那濃郁的真元力波動,驚喜交加地出聲道。
“真元境修士?”凌天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眼中更是流出兩行熱淚。
很快,凌天也聞到了大廳中的異味,他老臉一紅,慌忙擦掉臉上的淚水,然後身子有如旋風一般跑出了大廳。
看到凌天急匆匆離去的身影,慕閒跟凌戰不由相視而笑,他們自然知道凌天跑出去幹什麼了,因爲幾乎所有的修士在突破瓶頸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慶賀,而是清洗身體和衣服。
盞茶功夫後,凌天再次回到了大廳,不過此時他已經煥然一新,臉上的神色也恢復了平靜。
“閒兒,這刀法真的是你根據鍾家的劍法改編出來的?刀法跟劍法相差很大,你又沒有修煉過刀法,你怎麼會改編出如此完美的刀法,這功法的品質恐怕已然達到了珍品甚至絕品吧?”凌天像看怪物一般打量了慕閒半天,這才滿臉不可置信地出聲詢問道。
“所謂一法通則萬法通嘛,我在雲央學院的幾年中幾乎將學院中的手札和典藏全部啃讀完畢,對於武道有着深刻的領悟,裡面也有涉及刀法的道理,鍾家的《密雨劍法》本來就是上品品質,而我在反覆修改和揣摩後,終於僥倖成功地改編成功了這部刀法。”慕閒笑了笑,謙虛說道。
事實上慕閒在拍賣會場時,便將刀法修改得差不多了,他將奪天之吻送給凌天后,原本是想直接將腦海中已然想好的刀法寫出來交給凌天的。
只是慕閒寫了兩張紙後,他的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了凌天每次拼鬥時勇往直前奮不顧身的場面。
好像在凌天的腦海中就沒有害怕兩個字,他完全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是如何寫的。
慕閒知道,凌天不是不珍惜姓命,而是在享受一種暢快淋漓的戰鬥過程。
而《密雨劍法》中卻有着很多的防守招式,這些防守招式讓《密雨劍法》的威力大打折扣,儘管這些防守招式都是保命絕招。
慕閒猶豫了一會後,果斷地將所有的防守招式全部捨棄。
在慕閒看來,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唯有進攻才能更好的防守。而凌天的姓格也註定了他不可能在戰鬥的過程中進行防守,所以那些防守招式全部都是多餘的。
當慕閒將《密雨劍法》的防守招式全部捨棄後,相當於將腦海中原本改編好的刀法給扔到了一邊重新改編刀法,所以慕閒纔會在書房中一坐便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