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一聲輕響,景蘇秦將大門打開欲要離去。
“等等!”正在此時,許伊蕾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有事嗎?”景蘇秦頭也不回冷冷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就算你身份高,是大將軍的女兒,那也不能隨便戲弄人啊。
可這次真的是景蘇秦不解風情了……
許伊蕾掩住小嘴微微一笑:“喲?生氣了?”
“沒有!”景蘇秦嘴上說着沒有,但是語氣之中的火氣真是到了沖天的地步。
“就是有。”許伊蕾笑意更濃了,“走吧,我請你喝一杯。算是賠罪了!”說完竟然前來拉起景蘇秦的衣襟。兩人慾往大廳中走去。
景蘇秦也不知怎麼了,雙腿就是不聽使喚,就這樣任由這個絕美的小妞拉着自己前行。老話說的不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這是個封建的時代,男女之間彷彿多看一眼都會受到百姓的指責一般。但是許伊蕾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可不管這一套,自幼出生在習武人之家。就算不會武功,但是骨子裡與生俱來的那種幹練與英氣還是尋常女子不能比擬的。
所以現在在他眼中,這個動作並沒有什麼不妥。反正是自己喜歡的人嘛。
自從那天景蘇秦在鑑寶大會上一展文學和武功之後,許伊蕾心中就小鹿亂撞了。腦海中不斷徘徊着這個壞人的影子。而景蘇秦就更不用說了,天下間見到許伊蕾這個絕美樣子而不動容的男人幾乎就沒有!
但是他也知道,兩人的身份懸殊。所以景蘇秦並未表現出來……
“傻坐着幹什麼?”許伊蕾將煮好的茶葉小碗捧到景蘇秦手中,眼睛笑成了一條彎彎的月牙,“嚐嚐吧,算是給你賠罪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個笑臉人是這樣令人心動的美女呢。看着看着景蘇秦心中的怒火也就完全消了。
捧起玉器茶碗,先是看了看茶湯的顏色,清澈透亮;隨即用鼻子輕輕一嗅,果然是香氣撲鼻,飽含香茶中的甜美;最後輕輕一品。果不其然,許伊蕾招待自己的茶葉真是不錯!
“茶葉不錯,水質稍差。”景蘇秦將茶碗放到小桌上,嘖嘖舌,“不失爲上品!”
說完之後,無意間擡頭竟然見到滿臉詫異的許伊蕾。
許伊蕾誘人的小嘴變成了一個‘o’型:“你懂茶道?”
景蘇秦說不不錯,這卻是好茶葉,這可是皇帝賞賜給許雪麟的貢品。要是常人許伊蕾還捨不得拿出來呢,也就是景蘇秦來了。但是最讓她頭疼的就是這青州的水質,真是太差了,大大降低了茶葉的滋味。但這景蘇秦也太厲害了吧,文武雙全不說竟然還懂茶道?!
“略知一二。”景蘇秦微微一笑。這次他還真不是信口開河,在學院的這兩個月自己一直跟隨着北冥龍除了學習軍事知識以外,茶道也多多少少的涉及了一些。原因無他,只因爲北冥龍喜歡茶葉!
隨即兩個人竟沒有談那些風花雪月之事,相反的則是談起了茶道文學之事!
這一談不要緊,足足談到了天光大亮。遙遠的東方漸漸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許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天都亮了,我要回去了。”景蘇秦歉意的笑笑,起身說道。
許伊蕾雖然心有不捨,但是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輕輕點頭。只到景蘇秦欲要走出大門之際,才輕聲呼喚:“如果我有危險你會救我嗎?”
“放心吧!”景蘇秦轉過微微一笑,“我與你同在!”說着還做出一個西方人飛吻的手勢。而後出門飛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
許伊蕾接過飛吻,呆呆的站在原地。雖說是一夜無眠但此刻的精神真是十足。心中不斷想念着景蘇秦的背影!
飛馳在大路上的景蘇秦也知道了許伊蕾僱傭自己的目的。原來許雪麟公務纏身,總是不能在家中陪伴許伊蕾,所以許千金需要的不是一個安保人員,而是一個談心的人!
日近中午,景蘇秦纔回到金都。既然這次趁着任務出來了,那麼就不防在家中多待幾天。也算是放假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卻是,當自己再回到灼冰學院之時,竟然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沒有回去罩得住店鋪,而是直接去了自己新買的大宅子。發現自己店鋪的人正由孫瀟瀟帶領着的風風火火的修繕宅子。葉酥風更是一馬當先的跑前跑後,儼然十分開心。
就連古芷晴也是跑前跑後的指揮着,人羣之中唯獨沒有姜幽夢的身影。景蘇秦心中疑惑,按理來說這樣熱鬧的場面怎麼會沒有姜小妞的身影呢?莫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想到這裡景蘇秦也沒有停留,和衆人說了一聲,便催馬趕到金都縣衙。自從馬脾敬死後,兒子馬樂哥便是一去無蹤影,現在是姜幽夢擔任金都縣令。
從後院悄悄饒了進去沒有驚動前院護衛,他對這裡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那次解救姜幽夢並結識了時遷這位兄弟,便對這裡的印象很深刻。
“景大哥?”剛剛進入後院便見到了一個熟人。
景蘇秦心中一喜:“張三?”來的此人正是衙門的老班頭——張三!
“景大哥還記得我。”張三笑笑,顯然已經不是那個飛揚跋扈的班頭了。想來人在經歷一些事情之後也是會變好的。
隨即和張三閒談了一些。原來就在馬脾敬倒臺之後,他便也是失去了工作。這可讓張三爲難了,家中妻兒不說,就連年邁的老母親每天都要做些手工活才能勉強餬口。姜幽夢於心不忍,派人給張家拿了錢,又讓他們這些衙役官復原職,這才又給了衆人一口飯吃。
“景大哥你去看看吧,姜大人好像遇到了什麼難處。”張三緩緩道,隨即便是帶着手下兄弟出街巡邏去了。
景蘇秦心中微微一驚,自己猜的沒錯。果然遇到什麼難處了。隨即兩步走到屋中,只見姜幽夢愁雲滿面的看着桌上散落的公文。
“師爺呢!這稅收怎麼無故低了三成!”姜幽夢輕喝道,看來是生氣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景蘇秦到來。可是隨即接連喊了幾聲,也不見師爺的蹤影。
“我看看。”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隨即手中的公文就被一個溫暖堅實的大手拿了過去。
這是份今年金都縣的稅收公文。照比先前的幾個季度,自從姜幽夢出任縣令後稅收竟然大幅度縮水。按理說縮水是正常的,因爲自從那次金都被理正大國圍攻後,一些大商戶便是離開了這裡。但穩定之後也有不少新的商戶涌進來。
可是這份稅收竟然憑空少了一多半,這明顯就不正常了。想來是有什麼詭異之處…
“姜大人有什麼吩咐嗎?”這個時候師爺一路小跑來到這裡。
呦呵!又是個老熟人!這不正是馬脾敬先前的那個師爺嗎?他也被官復原職了?景蘇秦心中疑惑,隨即看向這個師爺,一臉鬼鬼祟祟。深陷眼窩之下的雙眸偷偷觀察着景蘇秦。而當自己眼神與其對視之際,這老師爺頓時又逃離開來,似乎很怕自己一般。
姜幽夢輕輕看了一眼景蘇秦,接着轉身對師爺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稅收一直都是你負責,怎麼會這樣大的偏差?!”
“小人也不知道啊。”師爺滿臉無辜,“恐怕是那些刁民商戶所爲!”不知爲何,師爺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用眼神打量景蘇秦。
但是景蘇秦卻裝作一副絲毫不在意的神色,依舊雲淡風輕的喝着茶水,目光遊歷在門外。但是在‘透視藥水’的注視下,師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在自己的眼睛!
“商戶的問題?”姜幽夢一聽此言火氣更大,“大戶小戶我都親自拜訪過,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怎麼會不交稅呢?!”
聽聞此言,景蘇秦心中一陣冷笑。要說金都縣最大的商戶,除了古家那麼就是自己了。古家和景家都是金都的大戶,現在這個老頭子這樣說也就是欲在指自己沒有交稅了?
可是這時候師爺卻苦口婆心道:“大人啊,您可不要輕信這些狡猾的商戶啊,他們表面上客客氣氣的,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欺負您一個新上任的小官呢?”
嘭!
姜幽夢聽聞大怒,猛地一掌竟然將桌子拍碎:“你說什麼!”她本就是習武之人,又是朝廷御封的特使。哪受得了這種窩囊氣。
師爺見到這幅場景嚇得腿都抖了,隨即急忙告退……
景蘇秦一直注視這個老師爺走出房門,可是當他出門之後。這個師爺臉上竟然是無比的輕鬆愉悅,似乎什麼計謀得逞了一般。這老小子果然不簡單。
“怎麼辦?”姜幽夢望着景蘇秦道,她已經習慣這個爲她出謀劃策的男人幫助自己了。
“嘿嘿,你這個師爺可不簡單啊!”景蘇秦蠻有深意道。
姜幽夢也是無奈的點點頭:“老油子了,剛纔真是氣死我了!”
“無妨無妨,交給我吧。”景蘇秦微微一笑道。似乎在這個男人眼中沒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