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鐸身上雞皮疙瘩直冒,彷彿是斷腿的疼又再次浮現一般,他哆哆嗦嗦憋出三字:“公子衍。”
“記性還不是很差,不錯。”
他頭皮發麻,這煞神什麼時候回盛京的,他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原來謝女郎與你相熟,是我唐突了,我突然想起我妹妹有事找我,在下失陪了,先回營帳了,您慢用!”他默默退後兩步。
“嗯,不送。”公子衍看着他敞露的胸口淡淡應道。
劉鐸恨不得現在能長八條腿逃離這裡,他一想起公子衍來,就覺得腿疼。
等劉鐸一跑,公子衍毫不避嫌的就坐在了女席之上。
“你不是說不來嗎?”
謝風月無辜望向他:“你怎麼也來了?”
公子衍:“我先問你的。”
謝風月左右爲難,這人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他是看不到她坐在雙人食案上嗎?看不到她身旁那麼大個林齊舒嗎?
林齊舒算是看出來,她此時不適合在這,起身就要離開。
謝風月一把薅住了她的袖子:“不用。”
隨後轉頭又朝着公子衍道:“晚些我來找你。”
長久的沉默後,公子衍沒有回覆起身就走了。
林齊舒神色慼慼:“你跟他是有過一段嗎?”
謝風月趕忙撇清:“胡說什麼呢,他琅琊氏公子衍何時能與我這種旁支女能有一段了,不過是我欠他好些人情。”
林齊舒嚥了口唾沫:“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但是.我勸你..還是現在就去找他吧,他方纔臉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我記憶裡他可沒這樣過。”
“真的?”
“他表情像是想把你殺人滅口。”
謝風月即刻起身,拍了拍裙裾:“我去去就回。”
謝風月在追上去時,已經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生氣的點了。
大不了就是因爲她騙了他,說好的聽他的話行事,卻沒知會他就來了這西山獵場。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席,往營帳方向疾步。
公子衍自然是知道身後有女郎急促腳步聲,他黑着一張臉轉身駐足。
突然凹凸有致的玲瓏女身貼撞過來,雲鬢濃濃,馨香滿懷。
他卻沒有因此豔福,神色好上半分。
他臉色黑沉抓住謝風月的手臂就要把人拽開推出去,低頭,見嬌麗的女郎擡起臉,眼若清湖生瀾,含情脈脈地望他。
公子衍氣極,這黑心女郎總是知道他吃哪一套。
可他偏是不如她的願。
雖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抓着手臂的手鬆了下,又再次收緊。
公子衍眉頭皺起:“追出來幹嘛,不好好享受你的美食嗎?”
謝風月:“……”
謝風月才吃飽了肚子又因奔跑過度,此時就倚在他懷裡嬌喘微微,仰起臉時,帶着少女獨特的芳香,急促的呼吸噴在他脖頸處,她又在他懷裡,胸脯飽滿地緊貼……
公子衍神色都怪異起來了,最終還是一咬牙把她推開,冷着臉道:“你最好有個讓我滿意的藉口。”
謝風月自然只能伏小做低,她也沒見過這般冷着臉的公子衍。
她正欲張口,突聞一道熟悉的男音傳來。 這才恍然,原來她都追到營地了,也幸好此時大部分人都在高臺那邊。
公子衍胸前被什麼柔軟一覆,馨香再度襲來,他頓時面紅耳赤,想要開口斥她,就算投懷送抱此事也不可能揭過去時,見着女郎近在咫尺的嬌嫩脣瓣一張一合,她用嘴型說了三個字“謝凌雲。”
公子衍即刻會意,廣袖揚起,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擡袖擋住她的臉,就這般姿勢,他抱着她腳步微挪,就躲到了帳篷的陰影下。
並肩而行的衛寧和耶律雅二人熱絡的說着話,根本沒有在注意到陰影裡兩個交疊的身形。
隨着腳步聲漸小。
公子衍低頭,懶洋洋道:“你跟他見過面了?”
謝風月輕聲細語:“嗯。”
她仰頭,認真道:“我還見了我母親。”
兩人誰都沒發現此刻交疊相擁的姿勢過於曖昧。
“你不顧安危來此,就是爲了見他們嗎?”公子衍氣還沒消。
天知道,他來此見着謝風月時心中那種無端的恐懼感有多強烈,他一時間感覺腿上像被灌了鉛一般,挪動不了分毫。
只有這種蠢女郎,纔會認爲親人之間的關係比得過長久的利益權利。
腰間滾燙的溫度,讓謝風月頓時驚醒,兩人此時是用何等姿勢在這兒,她着急忙慌往後退,一時不慎踩着凸起的時候差點摔倒。
幸而公子衍生氣歸生氣,沒有坐視不理。
他一把將她拉回,柔軟雪團猛的撞上他胸口,溫香軟玉在懷,世間沒有哪個郎君能抵擋住得住,尤其還是謝風月這等美人,公子衍心神不穩,那退下去的紅暈立即又爬了上來,愈演愈烈直至耳根紅透。
謝風月尷尬的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她被那堅硬的胸口撞的眼冒金星,都還不忘退出來。
“我我.總之我沒事,也不會壞了郎君的事。”
直到謝風月離開,公子衍都還怔愣在原地。
他嘆了口氣,無奈道:“這女郎,哎”
也不知他是在嘆謝風月不把自身安危放在心上,還是嘆這女郎避他如蛇蠍。
第二日,謝風月用身體不適的藉口,回絕了林齊舒邀她出門,獨自在營帳內待了一日,連膳食都是內侍送來了的。
她昨夜一晚上沒都睡好,她的夢裡鑽進了不乾淨的東西。
林齊舒倒也貼心,她將她帶來的話本子一股腦丟給謝風月打發時間,可當謝風月看幾頁後頓感不妙,問了她後才知這些話本子都是寶陽找人寫的。
她已經不是才入盛京城時對各家貴女兩眼一抹黑的謝風月了。
寶陽公主是什麼樣,她早就有所耳聞。
那可是盛京城內南風院的常客,府中面首更是多到想要擴建公主府了。
她找人寫的話本子
可能是太過於無聊,她還是挑挑揀揀看了一本。
這一天下來,看得她面紅耳赤。
以至於她晚上睡覺時,夢裡髒東西更多了。
謝風月痛定思痛,趕緊讓花蕊將這些話本子連箱子帶殼的全部打包還給了林齊舒。
第三日,她原還想用着身體不適爲藉口的打發了林齊舒的,結果她神秘兮兮道:“這次人獵場有戲看。”
這要是被逮捕了,我就把駕照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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