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祖父離開皇宮後沒有到任何地方,而是直接回了皇族長府邸。
而這一去一回的三個時辰內,除卻秦穆戎與葉雲水知曉三皇祖父上奏傳族長之位之事以外,秦中嶽、文貴妃、德妃等人也都陸續知曉。
文貴妃倒是多了一分喜意,德妃只挑了挑眉,而後繼續跪在佛像面前念着“阿彌陀佛”。
秦中嶽得知此消息後,則是顧不得屁股疼的從牀上跳腳蹦了起來,嚎啕一嗓子嚷道:
“你說什麼?你再給本宮說一遍?傳族長之位給秦穆戎?那本宮哪裡還有活路?”
小太監立馬跪地回道:
“奴才的的確確是聽到皇族長與皇上針對此事相談,不敢有半句假話。”
“父皇可是答應了?”秦中嶽的眼睛瞬間便瞪的血紅血紅,模樣好似吃人一般。
小太監搖了搖頭,即刻道:“奴才不知,只敢聽此一句就離開,不敢多留。”
秦中嶽抄起手邊的一個金鎦子扔給那小太監,直直砸了他腦袋上,“滾。”
小太監連忙拿了物件磕頭,隨即灰溜溜的跑出了“延慶宮”。
秦中嶽的拳頭攥的緊緊,顧不得半分停歇,則是吩咐隨身太監爲其更衣,“本宮要見父皇,立馬去稟。”
秦穆戎得知此消息卻是皇族長派了身邊的小廝過來遞話的。
葉雲水倒是驚詫三皇祖父的做法,讓個隨身小廝來提接位皇族長之事,這是重視?還是不放心上?
秦穆戎親手給了那小廝賞錢將其送走,葉雲水則上前問道:
“三皇祖父只讓這小廝前來告知他已與皇上說起由你傳位這一句話,可後續之事該怎麼辦?”
“自是沒有結果,暫且先把祈家的事辦好爲妙!”
秦穆戎說完此話,反倒是坐在一旁吃上了茶,葉雲水起初怔住,隨即卻是笑了,看來是她對接位皇族長之事太過上心,卻是忽略了這件事的真實目的——把祈華震送回南方。
如今再等的消息,應該就是秦中嶽的動作了。
秦中嶽衝到永和殿,卻是等候許久才被明啓帝允見。
進門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說起皇族長的來歷,口中帶着埋怨的道:“父皇,三皇祖父前來可是要傳族長之位?”
明啓帝低着頭,卻是轉了話題道:
“你的傷可是康愈了?”
“父皇!”
秦中嶽知明啓帝是不願提及此事,可他不把這事掰扯清楚就覺得渾身好似帶刺一般的難受,更是顧不得遮掩寒暄,而是直接言道:
“父皇,三皇祖父手中無軍權,傳位於其子還罷,可他要將位子傳給外人,比如傳給秦穆戎,那手握西北兵權,又身居皇族長之位,兒臣即位之後,還不被那畜生生吞活剝了,此事絕對不可!”
明啓帝猛然擡頭,目光直視着秦中嶽,口中道:
“你怎知他來此欲傳族長之位給穆戎?你居然在朕身邊收買人?”
秦中嶽怔住,連忙上前道:
“父皇,兒臣那是怕您身邊惡人太過,故而才吩咐父皇身邊之人不得有半點兒鬆懈的侍奉父皇,可兒臣今日冒死直言,無謂父皇的怪罪乃是爲父皇着想,兒臣絕不能同意秦穆戎接族長之位,絕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憑什麼不同意?”明啓帝狂怒拍案,桌上的茶盞都跟着跳動起來,指着秦中嶽便是怒斥道:
“瞧瞧你近期做的這些事,殺死祈家家主,而後又派人跟蹤皇族長以及莊親王,讓朕都無顏面對太后的碑位,朕本是不願說你,讓你好生反省,可你卻如此接二連三的犯錯,連朕的身邊都布了眼丁,你到底還心中有沒有朕這父皇?”
“南方總軍令牌一直杳無音訊,而秦穆戎那個兔崽子與兒臣針鋒相對,父皇心慈善念,可其餘之人哪裡如此對您?他就是有野心欲奪這江山,您還讓兒臣放過他?你可想過兒臣的命是否一樣重要?”
秦中嶽心裡也來了氣,未有半分的怯弱,倒是與明啓帝針鋒相對起來。
“朕心慈善念,而你卻心胸狹隘,對着肅兒說等着要他的命,這話不正是出自你口?朕只當不知這些事罷了,你卻得寸進尺,讓朕着實的失望!”明啓帝立即朝外吼道:“來人,讓太子禁於‘延慶宮’,不,禁其在太后葬靈之前好生的反省!何時反省好,何時再來見朕!”
明啓帝令牌扔下,門外皇家侍衛接二連三的涌了進來,秦中嶽瞠目結舌,看着明啓帝道:
“父皇,你要囚禁兒臣?”
明啓帝擺了擺手,顯然不願再多說半句,秦中嶽叫道:“父皇!”
“還不快走!”明啓帝此話一出,皇家侍衛立即扶着秦中嶽往外行去。
秦中嶽搡開侍衛之手,卻因氣惱過剩忘記了臀部有傷,跌倒在地,那副糟糠之相讓明啓帝厭煩透頂!
待這永和殿的大門關緊之剎那,明啓帝只覺胸口揪痛不已,瞬間的就昏倒過去……
二日一早,朝堂傳出消息,太子爲太后祈福於皇陵守百日叩孝,皇上身體有恙,政事由肅郡王接手。
不顧朝堂百官的譁然驚詫,莊親王府的動作倒很是自然,莊親王爺親自去探明啓帝之後便屢屢出門巡遊。
而藉此機會,祈華震被安穩無恙的送出涅粱。
送行之人除卻莊親王爺、秦穆戎以外,還有葉雲水和一堆孩子們,故而這出城的名義乃是以陪伴莊親王爺出城散心,帶着孩子們遊玩。
祈紅利在遠處看到三人的身影,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祈華震看着自己的兒子,不由得熱淚涌出。
莊親王爺停步沒有再向前走,秦穆戎則疾馬行馳。
祈紅利沒有先開口,秦穆戎則是率先問道:
“回去你打算如何安置?”
“一切都聽父親安排。”祈紅利說完這話,秦穆戎則帶了一絲審度,祈紅利則是道:
“我承認自己爲人狠辣,陰毒,不是個好東西,但對父親,孝順二字絕不虛假!”
秦穆戎點了點頭,“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說罷,朝着葉雲水擺了擺手,葉雲水則扶着祈華震緩步上前。
囑咐着可用的藥、能用的藥,更是派了兩個小醫護學徒跟着,祈華震對葉雲水的安排再無之前那番抗拒阻抵。
祈紅利倒是對葉雲水的這番交待很有興趣,出口問道:
“這醫護學徒的來歷可否告知?定有重謝。”
“都是這丫頭的功勞,謝她便可。”祈華震倒是笑着開了口,“厲害丫頭,連老夫都拗不過她。”話雖如此說,但語氣中帶了一股感激。
葉雲水笑着福了福身,祈紅利倒是驚詫,能讓祈華震出言誇讚之人可是寥寥可數,而這女人卻能佔其一可謂絕不簡單!
可看着那兩個學徒,祈紅利則翻開其醫藥包裹,更是驚訝,又是張口欲問,卻是被葉雲水打斷。
“兄長不要再過多相問,此二人行醫的水準不敢妄下誑語,可醫護這一門類的手藝已可教授學徒。”
“謝過弟妹!”祈紅利正式給葉雲水行了大禮,葉雲水也沒躲開,笑着應下。
南方總軍令牌在秦穆戎的手上,莊親王爺與祈華震二人近日的促膝相談也是友情頗深亦有同病相憐之意,莊親王府與祈家聯手之意不必再明談,而她所贈醫護學徒可醫人、也可教人,乃是解了祈紅利的心頭大患,這份禮送的着實之重,祈紅利心裡不可能不明瞭。
扶着祈華震上馬車,祈紅利則看着葉雲水道:“二弟妹可謂之我的福星,回頭有何事相求,義不容辭!”
說罷,祈紅利則駕馬就走,祈華震則朝遠處的莊親王爺拱了拱手,隨即撂下車簾。
秦穆戎駕馬送行,葉雲水退回到莊親王爺身旁,則是道:“王爺,回吧。”
莊親王爺感嘆着道,“老了,之前的恩怨現在想想都是幼稚的很,不知這是不是最後一見。”
“您怎麼還如此悲憫起來?”葉雲水笑着勸慰,莊親王爺哀嘆一聲上了車,小傢伙兒們都湊合到跟前與老爺子玩。
葉雲水陪着莊親王爺和小傢伙兒們在這城外四處走走,待玩鬧夠了,才吩咐回城。
秦穆戎歸來時已經是夜幕星耀,葉雲水一直都在等着他。
“可是送走了?”葉雲水出言相問,秦穆戎點了頭,“問了祈紅利,他果真那般打算。”
“太子即位,他要反?”葉雲水挑了眉,這人還真是有這打算不成?
秦穆戎揚了揚頭,調侃道:“我倒是有點兒盼着了……”
葉雲水輕笑,二人洗漱歇下,這一夜葉雲水睡的格外踏實,幾乎再一睜眼便是天亮。
一連十日,莊親王府都過的格外清閒。
葉雲水除卻每日前往議事廳吩咐事之外,便是回到“水清苑”陪着小傢伙兒們玩。
小兜兜這些時日的練習倒是把小馬駒騎的很好,可惜因爲年幼,故而還不能學跑,小糰子和小豆子兩個也一人得了一匹,小糰子上去摔了兩次,小豆子則就站在一旁看着。
秦穆戎沒有催促,葉雲水則整日站在一旁看着。
終歸才兩歲多的娃娃,如若不是她們二人急切想要學馬,她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學。
這日下午,葉雲水剛剛用過午飯,正打算帶着姝蕙到園子裡逛一逛,門口則是綠園前來回話:“世子妃,鎮國公爺來了。”
祈善自從說了欲娶黃玉娘之事後再無消息……葉雲水則是帶着姝蕙又回了“水清苑”,而剛剛進門,就看到祈善正在與秦穆戎吃茶。
“二嫂。”祈善起身給葉雲水行了禮,姝蕙則又撲到祈善的懷裡,上前便是親了一口,親熱的喊道:“義父!”
“乖閨女,想幹爹沒有?”祈善笑着回親一口,姝蕙臉紅着點頭。
葉雲水則是上前問道:“可是準備好婚事了?”
祈善略一怔,隨即撓了撓頭,“這不是來請二嫂出頭幫弟弟選定親的日子。”
秦穆戎抿了口茶,一本正經的道:
“定親讓你二嫂出面,你可準備了多少銀子來請?”
祈善苦着臉,“二哥又調侃弟弟,您又不是不知弟弟這親定的本就窩囊。”
“皇上下旨了?”葉雲水沒提定親之事,反倒是問起了明啓帝的打算。
祈善則是清了清嗓子,把此事從頭道來。
“二嫂說的沒錯,弟弟回來不久,黃玉娘就找上了門,弟弟沒說旁的,只說讓她回去問黃正海,黃玉娘回去後便與黃正海大鬧一通,黃正海本是要進宮見秦中嶽,孰料秦中嶽還被幽禁,故而黃正海直接被明啓帝叫了去,臭罵一頓給攆了回來。”
祈善嘆了口氣,“黃正海算是死了心,故而前來找我談婚事,我提的要求他都應了,他也是硬着頭皮讓我選日子,我便說先與二嫂商議一番,當初太后在世可定下弟弟的婚事由二嫂做主,讓黃正海聽着信兒。”
“你倒是會找推脫的人。”秦穆戎冷笑一聲,隨即看向葉雲水,“不如就給他定了明日?”
“二哥,這是說正事呢!”祈善則是滿臉賠笑的看着葉雲水,口中道:
“二嫂,你是最疼弟弟的了,弟弟也沒別的要求,能往後拖延就往後拖延,黃正海終歸也沒別的選擇,故而弟弟也不怕了,如若定親的日子拖不了太久,那便是成親的日子推遲到太后三年大忌之後也成。”
葉雲水看着他道:“這日子過的也快,轉眼就一年快過去了,你不算直系血親,三年也輪不到你的身上,你讓我如何去說?”
祈善尷尬的笑,“二嫂定有法子。”
“又給我出難題。”葉雲水揉着額頭,可祈善在一旁連連拱手,她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微微點頭,調侃的數着手指頭道:
“那就定個日子見他吧,不過本妃這些時日沒有空閒時候,要管王府的中饋之事,要顧忌莊親王爺的身子,老爺子如今不是本妃敬藥根本不肯服下半口,何況還有這孩子們大大小小的事,另外‘水雲坊’的生意也該來找本妃報賬,那醫護學徒也該來讓本妃選出一批送往西北,這大大小小的事羅列起來,你的事恐怕是要再等上一等了!”
587喜
祈善聽了這話,嘴都快樂的合不攏,笑着便是道: “……二嫂的事乃是大事,太后能讓二嫂爲弟弟的婚事做主,這旨意定不敢違背,弟弟一定等,何時二嫂有空何時再議!” 葉雲水也是忍不住笑, 而就值這會兒功夫,門外有人前來回稟,“世子爺、世子妃,鎮國公爺,宮裡頭傳出了消息,肅郡王妃有喜了!” 文代荷有喜了? 葉雲水聽到這個消息先是驚訝,驚訝過後卻不是喜色而是有了惱意。 她前些時日去探文貴妃時,瞧着文代荷還不似有孕之像,而今日便傳出她有喜,故而這也只是剛剛查出有孕! 還不知能否保得住就廣佈天下? 還不知能否生個男嬰就開始喜慶連連? 高興的太早就是禍端的前兆,德妃這是被喜衝昏了頭腦,而文貴妃本就沒什麼腦子! 文代荷本是個極爲聰明的人,怎麼自當成肅郡王妃之後就如此糊塗!
秦穆戎也是皺了眉,擺手讓回稟之人下去,祈善則是笑了,“肅郡王這如若有子,那事情可就更熱鬧了……不過倒是好事。” 肅郡王如若能誕下一子,那秦中嶽的太子之位恐怕就岌岌可危,這是無可厚非之事,但起碼也要等此子誕下之後再議?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葉雲水看着秦穆戎道: “妾身進宮探探?” 秦穆戎亦是點頭,“還得你去,你的話終歸文貴妃能聽一二。”
沒有與之多言,二人顯然心中明確此行不是恭賀,而是勸慰。 與祈善一同用了午飯,祈善倒是樂顛顛的走了,起碼肅郡王妃有孕算是又給葉雲水添了事,那他定親一事就更可往後拖延。 葉雲水此時可沒恐管他的閒事,文代荷這一胎是否能保住纔是關鍵。 簡單的收拾後,葉雲水便進了宮,這一次身邊只帶了黃公公,沒有帶小傢伙兒們一同行去。
到了文貴妃的宮邸,葉雲水一肚子的話卻全都噎住了。 因爲不僅是文貴妃與德妃、文代荷都聚集於此,還有明啓帝也在高興的咧着嘴頒賞。 看到葉雲水到來,明啓帝則是笑着道: “正是說到誰,誰便到來,愛妃剛剛還在誇讚肅郡王妃能有喜都乃你的功勞,你這馬上就到此,看來果真是有緣分!” 葉雲水福了福身,“都乃臣妾應當做的,當不起功勞二字。”
十四郡王看着葉雲水,則是從樂裳身旁跑了過去,“嫂子!” 叫了這一聲,小眼珠卻眼巴巴的瞅着她,明顯是在問之前說過帶他出宮玩的事是否能應,葉雲水笑着摸摸他的小腦袋,只朝着他擠了下眼睛。 十四郡王好似明白一般,抿着小嘴笑。 文貴妃立即將葉雲水叫了過去,笑着道: “皇上正在說應給你什麼賞賜,你倒是來的巧,肅郡王的身體一直不康健,而肅郡王妃能一舉有喜,這可是一年來最大的喜事,也說明他二人都乃福氣之人!”
十四郡王看着葉雲水,則是從樂裳身旁跑了過去,“嫂子!” 叫了這一聲,小眼珠卻眼巴巴的瞅着她,明顯是在問之前說過帶他出宮玩的事是否能應,葉雲水笑着摸摸他的小腦袋,只朝着他擠了下眼睛。 十四郡王好似明白一般,抿着小嘴笑。 文貴妃立即將葉雲水叫了過去,笑着道: “皇上正在說應給你什麼賞賜,你倒是來的巧,肅郡王的身體一直不康健,而肅郡王妃能一舉有喜,這可是一年來最大的喜事,也說明他二人都乃福氣之人!”
文貴妃接二連三的給葉雲水使眼色,葉雲水則看了一眼樂裳,隨即道: “臣妾不敢要賞,可皇上因此欲賞臣妾,臣妾倒忽出一意,十四郡王年幼,又從未出宮,臣妾更是喜愛他,如若皇上欲賞,不如就將十四郡王賞與臣妾,陪他玩耍幾日,可行?” 這話說出,雖是嚮明啓帝要賞,可卻是帶十四郡王出去玩…… 明啓帝自當認爲此乃葉雲水隨意想出的主意,絕不是早先就有此打算。
文貴妃接二連三的給葉雲水使眼色,葉雲水則看了一眼樂裳,隨即道: “臣妾不敢要賞,可皇上因此欲賞臣妾,臣妾倒忽出一意,十四郡王年幼,又從未出宮,臣妾更是喜愛他,如若皇上欲賞,不如就將十四郡王賞與臣妾,陪他玩耍幾日,可行?” 這話說出,雖是嚮明啓帝要賞,可卻是帶十四郡王出去玩…… 明啓帝自當認爲此乃葉雲水隨意想出的主意,絕不是早先就有此打算。
文貴妃笑着擺了擺手,“怕什麼?皇上得知後更是大喜,接連賞賜了肅郡王許多貴重之物,這一消息傳出,朝堂那些個官們也都要琢磨琢磨,是否還跟肅郡王不依不饒的作對!” 德妃眼見葉雲水如此反對,則是問着道:“你有何擔憂?” “喜事傳出過早容易出變化,這宮裡頭貴妃娘娘與德妃娘娘比臣妾清楚,萬一出點兒差錯,豈不是毀了之前的打算?”葉雲水沒有遮掩,把心中的話原本說出。
文貴妃笑着擺了擺手,“怕什麼?皇上得知後更是大喜,接連賞賜了肅郡王許多貴重之物,這一消息傳出,朝堂那些個官們也都要琢磨琢磨,是否還跟肅郡王不依不饒的作對!” 德妃眼見葉雲水如此反對,則是問着道:“你有何擔憂?” “喜事傳出過早容易出變化,這宮裡頭貴妃娘娘與德妃娘娘比臣妾清楚,萬一出點兒差錯,豈不是毀了之前的打算?”葉雲水沒有遮掩,把心中的話原本說出。
葉雲水搖頭,“此時不可知曉,那生子的方子都乃謠傳,不過就肅郡王妃所孕之事還是不要大張旗鼓,更是不要對外宣稱是男嬰,肅郡王是否能穩得住,不能單純依靠肅郡王妃是否能誕下男丁。” 文貴妃有些不悅,德妃卻是點了頭,“你的話有道理,讓本宮再多思忖思忖。” “還有什麼好思忖的?就擱了宮裡親眼的看着,盯着,不妥帖的人壓根兒就不允見,誰敢把手伸過來?”文貴妃這般說辭,德妃在一旁勸慰道:“也大意不得,想想太后……”
文貴妃怔住,卻也無話可說,連太后那般威嚴之人都躲不過後宮的爾虞我詐的手段,何況她們? 衆人沉默,文貴妃終究是先開了口,笑着道: “瞧瞧咱們這是在做何?喜事,何必如此揪緊?”說罷,則看向了葉雲水,“你有什麼法子?不妨說來聽聽。” 葉雲水斟酌半晌,看了一眼文代荷,隨即開口道: “今時爲了肅郡王,可道出肅郡王妃有喜之事,再過一月、二月的時間,想必肅郡王也能將手中之事處置清楚,那時便露出肅郡王妃所孕乃是女嬰。”
文貴妃怔住,卻也無話可說,連太后那般威嚴之人都躲不過後宮的爾虞我詐的手段,何況她們? 衆人沉默,文貴妃終究是先開了口,笑着道: “瞧瞧咱們這是在做何?喜事,何必如此揪緊?”說罷,則看向了葉雲水,“你有什麼法子?不妨說來聽聽。” 葉雲水斟酌半晌,看了一眼文代荷,隨即開口道: “今時爲了肅郡王,可道出肅郡王妃有喜之事,再過一月、二月的時間,想必肅郡王也能將手中之事處置清楚,那時便露出肅郡王妃所孕乃是女嬰。”
“雖不能一同出宮也是好事,十四郡王在外練的膽子大些,你也不必總顧忌照顧他,不能盡心盡力的奪你想要的。”葉雲水這般勸慰,樂裳依舊是又親了十四郡王一口,隨即站起身,抹掉臉上的淚珠,“你說的對,本宮的確要爭,讓你費心了!” “小心!”葉雲水只叮囑這一句,便是俯下身抱起十四郡王。
十四郡王的小臉有些僵持,在葉雲水欲抱他時則問道:“嫂子,我們是再也不回來了嗎?” “自然不是,只帶你出去玩些時日便送回宮來。”葉雲水笑着摸摸他的小胖臉。 十四郡王則很認真的點了頭,樂裳朝着二人擺了擺手,葉雲水則抱起十四郡王上了軟輦。 回到莊親王府,先是與吳嬤嬤與邵嬤嬤將十四郡王安頓好,本是離開樂裳,十四郡王顯得有些落寞和後悔,可看到小兜兜和小糰子、小豆子以後,那小臉則是笑開了花,連忙嚷着要去騎小馬駒。
讓秦風、秦忠護着,秦穆戎也跟隨到馬場,葉雲水在一旁看着孩子們的嬉鬧,她則說起進宮之事。 秦穆戎也是無可奈何,“孟家人也真是鍥而不捨,太子都被幽禁了,他們還這番喧鬧,不過越是這般肅郡王的手越不好下,他的忍耐力可謂精湛至極,雖說龍座上那位不是良君,可卻是個極爲敏感之人。” 葉雲水自是明白秦穆戎話中含義。 孟家人乃是太子、太子妃這一方的根基,如若肅郡王忍不住對孟家人下了手,等於切斷太子的勢力,定會讓明啓帝覺得此子並非以往那般謙謙君子作態,而是個陰霾小人。
“這皇上做的也實在勞累,繞樹三匝,無枝可依,優柔寡斷,實在無仁君之風。”葉雲水說到此,秦穆戎倒是笑了,“你覺得一位明君帝王應該如何?” 葉雲水看着他,直言相對:“何爲明君帝王妾身不敢妄自斷言,可只知不會如他這般落落寡合。” “昏君、明君,終歸都乃一人而已!”秦穆戎抓着葉雲水的手,“人有私念,佛有私心,不過是期望太高,故而纔有怨恨。” “爺的話倒是出奇。”葉雲水臉上笑着,心中卻對秦穆戎着實的驚訝。
終歸乃是這時代的人卻是能說出“佛有私心”這種話,如若被外人聽見,定當他乃一妖孽。 秦穆戎挑了眉,“沒有私心何來普度衆生?何來如此多人信奉?” 葉雲水繼續問:“那爺的私心是什麼?” 秦穆戎曖昧看她一眼,湊其耳邊道:“再生幾個兒子。” 嗔怪的瞪他一眼,葉雲水翻了白眼,“我不成了母豬了!” 秦穆戎哈哈大笑,倒是直接下了馬場,親自教十四郡王騎馬。
終歸乃是這時代的人卻是能說出“佛有私心”這種話,如若被外人聽見,定當他乃一妖孽。 秦穆戎挑了眉,“沒有私心何來普度衆生?何來如此多人信奉?” 葉雲水繼續問:“那爺的私心是什麼?” 秦穆戎曖昧看她一眼,湊其耳邊道:“再生幾個兒子。” 嗔怪的瞪他一眼,葉雲水翻了白眼,“我不成了母豬了!” 秦穆戎哈哈大笑,倒是直接下了馬場,親自教十四郡王騎馬。
文代荷……孟玉欣的嘴裡未發出聲音,可張合之間,明擺着是這三個字的口型,“你怎麼就這麼有運氣?” 正在躊躇之間,門外有一宮女來稟,“太子妃,秀貴人來了。” 孟玉欣擺了擺手,不耐的讓其進來。 這秀貴人便是爲太子誕下一子的宮女,秦中嶽極爲高興,封其爲一。 秀貴人進門,手裡領着那膽小如鼠的太子之子秦素揚。 “叩見太子妃。”秀貴人行了禮,秦素揚跪地磕了頭後立馬躲到秀貴人身後。
孟玉欣眉頭微皺,一個七歲大的孩童卻長的這般瘦弱,除卻眉眼之間有着秦中嶽的影子外,實在看不出這乃太子之子。 看着秀貴人,孟玉欣上下打量半晌,笑着道:“本妃有這般可怕?上前來。” 秀貴人一怔,忐忑不安的邁了一步上前。 “再上前。”孟玉欣話語冰冷,秀貴人又連忙往前邁了兩步。 “你能爲太子誕下一子,可謂之‘延慶宮’的功臣,太子如今在皇陵後的書肆清修,不如你去陪陪他?也免得他孤寥寂寞?” 秀貴人大驚,“那是皇陵!”
孟玉欣指責斥吼,“不過是讓你去伺候太子,你有何不怨?莫非本宮的話你不屑聽?” “不敢!”秀貴人看着秦素揚,“可奴婢還要照料小主子。” “這你不用操心,有本妃在自當親子一般厚待。”孟玉欣看着秦素揚,臉上綻起一絲輕笑,將其拽進懷裡,朝着身旁的宮嬤擺了手,宮嬤立即將秀貴人捂着嘴拉了出去,孟玉欣嘴裡則對着秦素揚唸叨: “你就是本妃的親子,本妃是你的母妃,一定好好的疼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