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大醮終於結束了,雖然是不搖碧蓮張楚嵐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不過張楚嵐在最後一局展現出的能力和水準,已經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以後的不搖碧蓮只會成爲一個只針對張楚嵐無恥的調侃,而不是賽程中對他的鄙視。
既然張楚嵐成爲了最後的冠軍,那麼天師之位也理應由張楚嵐繼承。
天師傳承的儀式被稱爲天師度,這是一個絕對不容打擾的過程,老天師張之維帶着張楚嵐來到了自己的住所前,便對一旁的九弟子榮山吩咐道:“今晚你守着你師叔。”
“是,師傅。”
“楚嵐,你跟我來。”
老天師帶着張楚嵐走進了自己的居所,向張楚嵐傳授天師度。
榮山則是推着田晉中,原本照顧田晉中的小道士小羽,推着羅夏原路返回。
這一路上,羅夏依舊在翻看着通天籙。
“小羽,你……”
羅夏方向下手中的茶杯,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田老的情況,也不會這樣貿然請求,我自然有治好田老的手段。”
田晉中還在勸說着羅夏,但羅夏卻雙手撐在輪椅上,站了起來。
龔慶接着說道:“直說吧,我對當年甲申之亂的事情非常着迷,尤其是張懷義,我們全性的前輩吃過張懷義的虧,所以我潛入了龍虎山。另一方面,我沒想到真的查到了一條線索,當年下山,您真的見到了張懷義,對吧!”
田晉中的話中充滿了對羅夏的勸勉,人的時間是有限的,爲了成就只能專精於一方面。
現在聽到能讓田晉中恢復,榮山自然按捺不住。
“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羅夏卻裝作沒看到一樣,將上半身湊了過去,說道:“田老,我有點事情想求你……”
通天籙在敘述中只是符籙能力的極致。
勸解不成,田晉中有些生氣了,別過頭去,不想跟羅夏再說話了。
田晉中瞥了羅夏一眼,說道:“你能來找我討教靜功,便是知道我的情況的,我這個樣子還能給你打工?”
羅夏說道:“真是的,不聽話的小孩子真讓人討厭!田老,揍一頓,打死了您不會怪我吧……”
田晉中的遭遇,他們這些天師弟子也都是知道的,作爲一個能保守秘密幾十年的家人,田晉中的身體也是他們內心的痛。
打定了主意,羅夏合起手中的通天籙,悵然的嘆了口氣。
龔慶此刻已經不裝了,身上的道袍也鬆鬆垮垮的,充滿了隨意。
“羅夏,你快走!酒色財氣四張狂,你不是對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榮山的反應慢了一截,問道:“誰要動手?”
當初下山尋找張懷義,田晉中是找到了張懷義的,並且知道了內情,但是爲了保守秘密,自稱沒有找到張懷義,因爲被其他人逼供導致手足被砍,成爲廢人。
在原本的故事中,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籙,在一般人看來有點雞肋,展現出的特效不如風后奇門,作用不如拘靈遣將,奇詭不如炁體源流……
此刻的道士小羽,已經恢復了他原本的樣子,緩緩取下了自己的道士頭冠,解開了自己的束髮。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
田晉中起初是驚喜,然後是生氣,最後是無奈,說道:“你沒事?那你還不跑?我老頭子沒什麼作用,你應該早點離開!”
“說吧。”
‘六千億起爆符!’
扶着田晉中的肩膀,將田晉中的坐姿扶正,羅夏說道:“田老,那份工作您再想想,我們提供五險一金,有定期體檢和旅遊,待遇豐厚。”
“我就當您答應了啊!”
不用設壇,不用行炁,事先不用做任何準備工作,就算是專精符籙的上清高手也要幾個時辰才能完成,但通天籙卻能使人隨意畫符,而且還能在極短時間內畫出大量的符籙。
小羽,不,應該是全性代掌門龔慶,此刻對着羅夏與田晉中拱手,說道:“全性代掌門,龔慶,拜見二位!”
田晉中看着眼前的龔慶,傷心之餘,又調動着自己的炁,準備給面前的龔慶發動襲擊。
田晉中擡了擡自己的手,在肢體的末端沒有任何的反應。
田晉中說道:“伱現在身上匯聚了八奇技之二,要我說還是應該專心於一點才能發展的長遠。龍虎山之所以只將雷法傳授給有成的高功,便是因爲人太難專精於一了。要想有所成就,便必然要鑽研,天賦和時間,缺一不可。”
田晉中嘗試了一番,果然如同龔慶說的一樣,他艱難的轉頭,對一旁的羅夏喊着:“走!用通天籙發動符籙,你能離開這裡。”
守着田晉中的榮山站不住了,他驚訝的看着羅夏,滿眼都是期待。
羅夏說道:“雙全手?我不會。不過你還不動手,在等什麼?”
沒錯,羅夏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火影忍者中,曉組織代號爲白虎的小南,在最後一戰中展現出的六千億起爆符。
龔慶朝前走了兩步,卻沒有貿然靠近,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羅夏,說道:“原本這次的行動,只是按照我的推測,讓全性突襲龍虎山,爲我製造機會而已。但我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對八奇技和甲申之亂的事情這麼熟悉。”
這是無視時間和準備,只要有足夠的炁(查克拉)就能隨意製造符籙的能力,甚至動畫中的陸瑾也只是展現了虛空畫符的簡便操作。
龔慶從袖袋裡掏出了個對講機,放在了嘴邊,說道:“你們幾個,進來吧!”
然而龔慶卻擺了擺手說道:“太師爺,您也別試了,照顧了您三年,我早就察覺到了您的不凡。堂堂天師府高功,怎麼沒有防身禦敵的手段。今天您周圍的一切,都被我換了,就連您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我精挑細選摻雜了毒物的。別說能運炁了,您現在就算能動動胳膊,都是對全性實力的輕視。”
倔強的田晉中一直沒有理會羅夏,直到他們回到了田晉中的居所,兩人的輪椅都停在八仙桌旁,等待道士小羽重新上了茶水後,田晉中才慢悠悠的吐出了兩個字。
“別說了,太師爺。他剛剛喝的那杯茶水,也被我放了藥,他現在跟您一樣,甚至我爲了防止他服用過什麼奇珍異寶,特意用了多種毒物,過了這點時間,他可能連全屍都留不下。現在他比您更加難受!”
羅夏的嘆氣,讓一旁的田晉中有點好奇了,說道:“年輕人就應該朝氣蓬勃,嘆氣算什麼?”
一盞茶水劃過空間,直接砸在了龔慶的臉上,碎裂的瓷片刮破了龔慶的眉角,讓他的血液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四張狂進來的瞬間,就佔據了院子的四角,封鎖住了羅夏一切可能的逃脫空間。
田晉中看着不說話的羅夏,認爲是自己害了羅夏。
可是現在,羅夏真正拿到通天籙之後,才發現隨意畫符的實質……
‘克里格死亡軍團繼魔法之後又將迎來重任!’
田晉中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龔慶,這個在自己身邊服侍了三年的徒孫,居然是全性。
羅夏端起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小口後說道:“我想請您來工作,替我看管幾位有問題的手下,他們各個都身懷絕技,就是有點躁動。需要一位有能力,能壓得住他們的人,才能讓他們聽話。”
廢人,只是因爲肢體,但幾十年日夜不眠不休的靜功,讓田晉中已經成爲了站在絕頂的那幾個人。
道士小羽也忍不住了,他噔噔噔的跑了進來,站在榮山的一旁,焦急的問道:“你真的有辦法讓太師爺恢復?難道是昨天說過的雙全手?”
下一秒,院子的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五個人,分別是全性的四張狂和呂家的叛徒呂良。
田晉中此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無奈的說道:“能活下來再說吧……”
“什麼!你有辦法讓師叔恢復?”
如果找到適合的符紙,羅夏瞬間就能批量製造各種符籙。就更不用說不同符籙展現的特性了。
就算是之後被全性代掌門龔慶偷襲,也只不過是田晉中想要借他人之手尋死而已,只有自己死了,才能避免這個秘密被更多的人知道。
龔慶好不介意的展示着自己的貪婪,以及對事情真相的好奇。
說完,榮山就倒了下去,他背後的道士小羽正收回了手,剛剛的那一掌偷襲,已經截斷了榮山炁的運動。
彷彿這只是一種簡化的流水線操作,省去了原本繁瑣的步驟而已。
甚至爲了守住這個秘密,田晉中自認爲意志不堅,生怕自己夢中泄露出去。於是,田晉中從那之後就沒有睡過覺,用靜功撐了幾十年。
“於是,我抓住了這個天大的機會,現在有二位在此,我就能一窺當年的真相了!”
羅夏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不過他沒有就此答應,而是說道:“天賦,我好像還有點,時間,我也不缺。先練練嘛,說不定能練出個所以然呢?”
龔慶看着羅夏,從懷中掏出幾個瓷瓶,倒出幾枚丹丸吞下,然後才擦了擦眉角的血痕,說道:“太師爺,別費心了,既然能選擇動手,那我們就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爲了這次的行動,我給他們做出了保證,一旦我猜錯了,就會被他們幹掉。但現在您和這位的反應,已經坐實了我的猜測!”
龔慶攤開了手,說道:“大家都在說一絕頂兩豪傑三尸四張狂,現在我們全性的四張狂在這裡,想必肯定能撬開閣下的嘴!”
龔慶的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說道:“不至於吧,您不是覺得自己很瞭解全性妖人嗎?全性掌門性質來了,到您龍虎山當幾年小童,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值得震驚嗎?”
羅夏拍了拍田晉中的肩膀,讓他放心。然後看着面前的六人,說道:“真麻煩啊……”
“麻煩?對上我們的酒色財氣四張狂,你只覺得麻煩嗎?”
龔慶只感到好笑,除過那個絕頂的天師張之維,酒色財氣四個人就算是對上兩豪傑也不會覺得麻煩。
羅夏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麻煩的原因,只是在想怎麼才能收住力道,不把你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