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像是被太陽疲倦了精神,無力的將手放在了額頭上,試圖阻隔刺眼的太陽對眼睛的侵犯。
這是1995年的世界,二戰後出生的嬰兒已經長大成人,掀起反文化運動的傢伙也被生活改變了性格。新自由經濟主義將美國帶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就在這樣的生活中,伴隨着震懾世界的冷戰的結束,社會沉淪伴隨着意識形態的崛起,經濟復甦讓社會開始追求刺激。
上個十年所發展出的朋克文化拋棄了批判色彩的文化運動,變成了濃郁的叛逆精神和反抗特徵。
就好比現在,原本應該是上課的時間,大太陽底下的滑板場有着大大小小的青年,一邊播放音響中的重金屬音樂,一邊在吵鬧中不知疲倦的踩着滑板快速飛躍。
喬納森在這樣的場景中顯得格格不入,因爲在充滿了鉚釘皮衣爆炸頭場地中,西裝革履總是那麼的顯眼。
土黃色的西裝在喬納森的身上出現了一種古板且隨性的風範,那就像是刻板印象中的貴族午後小酌,但他們喝的卻是可樂。
古板的氣氛讓喬納森走路都沿固定方向前進,太陽也像是眩暈了他的眼睛,沒有看到面前一個金髮的少年正拿着滑板向自己的朋友告別。
倒退着走路的少年撞在了喬納森的懷中,滑板徑直戳進了喬納森的兩腿之間。
“哦!對不起,先生!”
少年驚慌的扔掉了滑板,扶着捂着下體的喬納森坐到了一旁的陰涼地。
恐慌的少年伸手撓亂了自己原本飄逸的金髮,蓬鬆的頭髮頓時互相交織在了一起。
“哦,先生,對不起,千萬別去告訴我父母……”
犯錯的少年像是懼怕自己父母的懲罰,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擡起頭看着喬納森的背後,驚訝的問道:“你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
喬納森回頭,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等他再回頭,眼前闖禍的小傢伙早就抱着自己的滑板跑了。
少年逃跑可不是獨自一人,另一個十幾歲留着狼尾頭頂捲毛的紅髮少年早已發動自己小巧的摩托車。
在一陣引擎的轟鳴聲中,犯了錯誤的少年被自己的朋友帶離了滑板場。
紅髮少年將油門擰死,任由小摩托行駛在車道上。
中午的車輛並不多,所以紅髮少年在跑出一段距離後,興奮的高聲問道:“約翰,搞到了嗎?”
“那當然,看他那一身衣服就知道是個有錢佬!”
在一座橋洞下,摩托車扔在一旁,兩位少年興奮的開始分贓。
名爲約翰的少年掏出了從喬納森身上偷走的錢夾,打開之後兩人忍不住發出了對金錢的讚美。
錢夾中放着整整齊齊的美鈔,古板的英國人將美鈔按着大小排列,讓人只需要簡單的掃幾眼就能判斷出真正的價值。
紅髮少年壓抑着興奮,喊道:“這麼多!夠我們在遊戲中心玩一年了!”
“不!科爾,還有這個!”
康納從錢夾中抽出了一張卡片,那很明顯是古板英國人的信用卡。
“把摩托車上的包給我拿過來。”
打開完全不裝書本的揹包,約翰從中取出了一套很明顯手工製成的電子裝置。
將信用卡插在讀卡器上,看到液晶顯示屏給出的簡單反饋,約翰興奮的握緊了拳頭。
兩個少年二話不說,駕駛着摩托車來到了遊戲中心,不過他們沒有進去,而是繞了一圈將摩托車停在了在建築外的ATM機旁。
“科爾!”
約翰對着自己的小夥伴側頭示意,科爾迅速的轉過了身,擋在了ATM的插卡口一側。
嚼着口香糖的約翰隨即將附有小巧線纜的信用卡塞進了插卡口,在系統彈出輸入指令後,用線纜的另一端插在了自己的隨身電腦上。
或許那不能稱爲電腦,應該說是一個解碼器。在約翰輸入指令後,就迅速的開始窮舉法嘗試。
“快點,約翰。搞太久了。”
科爾催促着約翰,可是約翰卻滿不在乎的看着周圍,平靜的等待解碼器完成解碼。 ▪ttka n ▪C ○
“5456,搞定了。”
約翰隨即開始取錢,將這張卡片的當日限額全部取出。
科爾提着印象,換了個位置,問道:“你這是跟誰學的?”
“我媽,我親生母親。”
約翰拿着厚厚一疊鈔票,粗暴的提着線纜將卡片從ATM中拔了出來,隨後吐出自己的口香糖,然後用力的塞進了插卡口。
“走!”
兩人按捺着心中的快意,卻又忍不住興奮的小跑起來。
無人的牆角,兩人各自將揹包轉到胸前,約翰拿着鈔票開始了分贓。
你一張我一張分完後,科爾卻開始擔憂起來,問道:“我們不會出事吧,這裡有數千美元,我可不想進少管所。”約翰滿不在乎的說道:“一個古板的英國人,就算是報警也只會被愚蠢的警察笑話。想要抓到我們,至少得等他們給ATM裝上攝像頭才行。”
將自己揹包的拉鍊封好,約翰將手放在科爾的肩上,認真的對自己的小夥伴說道:“記住,別一次性花完了。”
“放心,我撐死一天也只能打玩十刀的遊戲幣。等我通關所有遊戲這些錢連兩張大鈔都花不完。”
“那就好,去玩吧。”
在電玩城充足的冷氣下,約翰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在這之後,他跑向了商店,給自己要了個冰淇淋纔開始慢慢逛起來。
等約翰轉身離開,賣冰淇淋的小哥卻變了樣子,喬納森毫不客氣的給自己疊了四個冰淇淋球,將手中的冰淇淋勺遞給了一旁正常體型等在一旁的肥皂。
喬納森一邊吃一邊說道:“味道還不錯,不過我建議伱不要選熒光的冰淇淋。那裡面可能加了什麼放射性物質。”
“放射性物質?”
喬納森以爲對方在擔心,安慰着說道:“放心在1952年就已經全面回收‘原子能實驗室禮包’玩具了,只不過感覺依舊有點危險,這個時代的熒光染色劑依舊不安全。”
然而肥皂不在乎,徑直將那一盆冰淇淋端走放到一旁,說道:“這麼好的東西,我得拿回去給我兄弟們分享一下,核能冰淇淋,想想都刺激!”
喬納森這才反應過來,對方不能按照常人對待。
給自己的冰淇淋施加上了一個續杯咒,喬納森說道:“那小傢伙就是約翰·康納。”
給自己挖了一勺冰淇淋,肥皂說道:“要我去保護他嗎?”
“不不不。”
喬納森將冰淇淋懸浮在胸前,抖出了自己左手,手錶上鐫刻着屬於時間的魔法,再三確認之後,喬納森說道:“他是這個世界的循環節點,呈現環狀的時間線被強制收束在他周圍。”
給自己單獨挖了一大塊,然後用軍刀將冰淇淋分成許多小塊後,肥皂說道:“說點我能聽懂的。”
“還不到你們動手的時候。”
10歲的約翰·康納看起來是個陽光小男生,可是他的母親莎拉·康納將他當成人類未來的救世主來培養。
所以約翰·康納從未上過學,跟隨着自己的母親學習各種槍械、機械、電子、爆破知識。
莎拉將自己的孩子帶到了這個世界上戰火紛亂的地方,所以小時候的約翰就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殘酷的一面。
但是當莎拉·康納因爲襲擊電子研發中心被捕並關進精神病院後,約翰康納就只能接受被領養的結果。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有沒有精神病,傳說中的機器人殺手到底存不存在。
母親對他救世主般的要求和約束,在新的家庭中,格格不入的約翰只能用叛逆的行爲來掩蓋自己的無助和迷茫。
莎拉過分的母愛讓約翰有時覺得喘不過氣來,全新的家庭對他的寬容也讓他覺得窒息。
所以惹禍成爲了約翰的日常,偷刷信用卡更是家常便飯。
約翰只能在遊戲中消磨自己,用電子遊戲麻醉着自己的過去。
正當約翰駕駛着世嘉的模擬街機,操控着F14飛行時,他的小夥伴迅速擋在了他的側面。
“約翰,有個條子在找你。快瞧……”
從科爾的肩上朝後看去,果然一個穿着警服的傢伙正舉着一張照片不斷詢問着。
有人給警察指出了約翰的位置,這讓約翰立刻提上了自己的包開始跑路。
約翰開始拼命奔跑,他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裡去,反正自己不能落入警察的手中。
在推開一扇防火門後,兩個靠着牆吃冰淇淋的人讓約翰當場愣住了。
喬納森舉着自己永遠也吃不完的冰淇淋,問道:“怎麼來找我還錢了嗎?”
約翰下意識的想要辯解,說道:“先生,我沒有偷你的錢,我只是撿到了。”
“正好撿到了我的錢包,還順帶刷走了三千美金?”
背後的警察與面前攔路的兩人讓約翰像是認命一樣伸出了雙手,靠近了喬納森像是準備投降。
然而喬納森卻將自己手中的冰淇淋塞到了約翰的體內,看着同樣推開門的警察。
警察在看到約翰後,以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衝了過來,並且他的雙手開始液化變成了金屬錐。
“肥皂,該你了!”
瞬間,限制肥皂體型的魔法被解除,近三米高的人形兵器衝向了來勢洶洶的警察。
一拳,便將警察的腦袋打掉了。
然而警察沒有死,他的腦袋像是橡皮泥一樣爆開,露出了下方的銀色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