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剛剛緩過神來的長老,再次被千璽的話所震驚住。
女媧娘娘座下的鳳凰,青鸞?哪不就是神獸嗎?沒想到,他們的王等待萬年的女子,居然是神界的人,而且身份地位還如此的高……
從那次爲禾曦解毒。不過也就一個月的時間而已,雖是女人,可卻也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異常,這突然被提及,青鸞下意識回想,好像自己,確實沒有來過月例……
“姑娘……”
風狸顫抖的聲音響起,喚道青鸞,卻是也未將青鸞拉回神。
“千璽,你說的,可是真的?她……真的是神界之人,女媧娘娘座下的神獸鳳凰?”突然,東風長老來到千璽的身邊,厲聲的問道。
他怎麼也不相信,這女子。竟然是神界的人,還是女媧娘娘的神獸……
千璽抖眉聳肩,嘴角上揚,“這個嘛,她是神界之人沒錯,不過我所說的話好像也並不那麼對,說她是女媧娘娘座下的神獸,不太準確……”
忽然,東風長老冷笑。臉上洋溢着陰狠。
這個千璽,說些話來嚇唬他,他還真以爲,這女人就是女媧娘娘座下的神獸呢。如果只是神界之人,也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不是要證明,你就是王等候萬年的哪位女子嗎?進密室吧!”說着,那東風長老爲首朝着裡面走了進去,其餘幾位長老緊隨其後。
至於青鸞懷了王的骨肉,他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姑娘,姑娘?”看着幾位老者離開的背影,風狸拉着青鸞的手臂搖了搖,卻也不見青鸞有所反應,像是被定住了一把,一雙眸子也是看向小腹處,一眨不眨。
青鸞雙手放在小腹的地方,運用靈力感受着小腹處的動靜,那一聲聲的心跳。讓她震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這,真是的,孩子的心跳……嗎?
那跳動的真實感,讓青鸞不可置信,卻又覺得無比的真實,整顆心像是被什麼所融化,暖暖的,很舒服。
“孃親……孃親……”
突然,一個聲音傳入大腦,青鸞下意識的身子一顫,身上惡寒,全身冰冷。
這聲音,是怎麼回事?孩子不過才一個月而已,怎麼她就感覺到,好像那孩子。在呼喚着自己一樣?還是說,這是她的錯覺?
“青鸞姑娘,別驚訝!”這時,看到青鸞反應的千璽,緩緩走了過來,湊近了青鸞的耳畔,輕聲說道,“九尾靈狐本就是世間自生之物,雖然他在你體內,也是有自己的思緒,人類一般孕育一個孩子需要十個月,但九尾狐卻不同,只要等待到出生的時機,什麼時候,都有可能,從你體內,出生……”
青鸞差點沒被千璽的話給驚得吐血,懷個孩子,還不是十月懷胎出生?
什麼叫隨時都有可能從她體內出生?那不是從她知道這小傢伙的存在,就得每天提心吊膽的過着,準備好一切,然後等着這傢伙隨時出生?
萬一她是在殺人,或是幹什麼危險的事的時候,這小傢伙要出來,怎麼辦?
“有沒有辦法,掌握它出生的時間?”青鸞蹙眉,問道千璽,既然他是什麼所謂的神醫,哪自然應該有辦法的吧?
聞言,千璽咧脣一笑,瞬間又沉下了臉來,“沒有!”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通天知曉,怎麼能知道控制這肚子裡小傢伙出生的時機?九尾靈狐本就是世間的奇異存在,研究了禾曦千年都未能找出什麼玄機來,更別說是這了。
再說了,即便是他知道有能控制住小傢伙出生的時機,那危險肯定不可控制,若是傷了小傢伙,禾曦非得殺了他不可。
就算是傷不到小傢伙,若是傷了這位姑奶奶,毫無疑問,他肯定會死無全屍!
輕蔑撇了千璽一眼,青鸞轉身,口氣不善說道,“沒用的男人!”
說完,便順着密道朝着裡面微亮出的密室走了去。
千璽愣在原地,眼角抽搐,一臉黑沉,猶如漆黑的鍋底,黑得駭人。
沒用的男人?這是他活了萬年以來,第一次有人這麼說他,也是第一個人敢這麼說他!即便是有說他沒用的人,卻也是死了,再無開口的機會。
好吧,看在禾曦的面子上,他忍……!
風狸尷尬對着千璽笑了笑,隨即便跟隨着青鸞的腳步朝着密室走了進去。
就在剛踏入那光亮的一刻,眼前一片通亮刺疼着雙眼,青鸞忍不住閉上了眼,待再次睜開之時,眼前的一切,讓她眼眶溼潤,晶瑩的淚滴滑落臉頰,滴落在地,彷彿聽到了水滴滴入湖水蕩起波瀾的聲音,動聽悅耳……
映入所有人眼瞭的,是一幅又一幅掛滿整個密室牆壁的女子畫像,那畫像的中的女子,一襲青衣,青色飄然猶如玄女的髮絲,彷彿此時此刻,有着絲絲微風,吹拂動盪。
最爲亮眼的,是那畫像中女子的一雙青色眸子,格外有神。
這一幅又一幅的畫像,不是她青鸞,又會是誰?
“聽說,這些畫像,都是王憑藉自己對心中所思念的女子想象而畫出來的,幾位長老,你們可是還有什麼疑問?”
隨後走進來的千璽,依靠在一旁的一根石柱上,神色悠閒,就等看那幾位老頭的表情。
“這……”東風長老有些啞口無言。
這麼多的證明這女人身份的東西擺在這裡,他還能有什麼話說?即便是有人弄虛作假,可這畢竟是王的密室,想作假,談何容易?
“事實如此,老夫無話可說!”
“啪……”千璽收起手中的摺扇,朝着那東風長老走了過去,“這就對了嘛,東風長老,我也知道你是爲了妖界,纔會如此小心翼翼,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已經向我們證明了,這青鸞姑娘,便是王萬年等候的哪位女子,如此一來,青鸞姑娘自然就是我們的王妃,毋庸置疑,您說呢?”
千璽說着,將說出的話最後幾個字的聲音拉得特別的長,看到東風長老黑沉着的臉,心裡不知有多高興。
驀然,那東風長老與其他幾位長老瞬間跪了下來,?聲道,“王妃,老夫等人多有得罪,還請王妃責罰!”土名叉技。
青鸞的心,早已是被拉扯了很遠,眼淚溼了臉頰,眼前一片迷霧,被霧氣所籠罩。
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心情?她不知道。
在這世間,有幾個人能做到,對一個人念念不忘,一萬年……
在這一萬年的時間裡,做到不忘記一切,包括她的容顏……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青鸞眯上眼,眼淚從眼眶滾落,在臉頰上再次滑落出一道淚痕來。
她想在這裡待着,整個密室裡,全是他的氣息,她想感受他曾經待着這密室的模樣,到底是喜還是悲呢?或者,是痛苦的!
“是……”
幾人對視了一眼,隨即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東風長老與千璽擦肩的一瞬,千璽隨即伸出了手臂,攔住了東風長老,淺笑說道,“東風長老,其實剛剛,我說青鸞姑娘是女媧娘娘座下的鳳凰青鸞不準確,是有原因的,你不想聽聽?”
東風長老隨即冷笑,撇開千璽攔住自己去路的手臂,說道,“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也罷!既然都已經證明了王妃的身份,至於王妃是不是神界之人,或是神獸,已不重要,明白嗎?”
聞言,千璽突然心中釋懷。
和這老頭鬥了幾千年,便是知道,雖然他嘴上不饒人,可心裡就認一個準字,若是他認可了,便會不顧一切助之。
“好吧,就當我多嘴!若是王能儘快醒來,我們妖界,可要熱鬧了,怎麼說,未來的小主子,可是流着九尾靈狐和女媧娘娘,還有魔界魔尊雷澤的血脈呢!”
東風長老愣住,瞬間回過了神,一雙有些凹進去的雙眼瞪大,看着千璽震驚不已,隨即又轉身看着背對着自己的青鸞,良久,才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沒想到,她們的王妃,竟然是女媧娘娘與魔尊雷澤的血脈……
“姑娘,您……”風狸無比的擔心着青鸞,看着她紅彤流淚不止的雙眼,心猶如被刀扎一般,生疼。
“噓……”
原本風狸剛想說什麼,卻被突然上前的千璽給打斷了,輕聲說道,“風護法,你家姑娘想一個人待會,你還是別打擾了,跟我出去!”
甩開千璽拉住自己的手臂,風狸臉上略顯不耐,“可是……”
“風狸,出去吧!”青鸞的聲音突然想起,即便風狸還想說寫什麼,卻也不能違抗青鸞的話,只得遵從,與千璽一道走了出去。
幽靜通亮的密室,唯獨只剩下青鸞一人。
一步一步走着,手下摸着這些屬於禾曦的東西,青鸞整個心,一會涼一會熱,這牆上掛着的畫像,下意識的想去數,卻發現根本就數不盡,掛着的卷着的,放在桌上的,堆在地下的,那一幅又一幅,一卷又一卷,讓青鸞無言以對。
想必,除了每千年沉睡的哪一百年,他是十年畫一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