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戚嫺音眼底閃着淚光,連連點頭,欣慰的應道:“好好,母后知道,你一向重情重義,母后以你爲榮。”
“……”
凌逸墨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
“還有一件事…”
戚嫺音似乎有些猶豫,好半晌才說出口:“墨兒,母后還希望你…放棄皇位…”
說到這裡,不用再繼續說下去,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太后果然是不想讓墨王繼承神武國的皇位,否則,當初她就不會幫助自己的養子登上皇位,也不願意幫自己的親兒子。
“您可以…告訴兒臣原因嗎?”
凌逸墨沒有立即答應,但也沒有不答應,只是開口問她要一個原因。
即便,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當皇帝,可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對待,就算是聖人,心中也不可能毫不介意。
“沒有原因。”
戚嫺音說道,隨即,別過了頭去。
似乎,不敢再看他。
蘇染走到凌逸墨的身邊,握住了他的一隻手,有些擔憂,也有些心疼。
太后這麼心虛,怎麼可能沒有原因?
但是現在這個場合,明顯不適合再追問下去。
等過幾天,她一定要去把這件事問個明白。
凌逸墨側頭看了蘇染一眼,脣角苦澀的彎了一下,然後反握住了她的手,只有她,纔是他的全部,其他的,都不重要。
“母后放心,兒臣對這個皇位,從始至終都沒有興趣。”
他的聲音淡漠而強勢的說道:“但是,神武國下一任君主,必須要兒臣說了算。”
“行,墨兒有這個資格。”對於此,戚嫺音一口答應,沒有半分猶豫。
神武國皇室血脈單薄,除了凌楠諾和凌逸墨,便只剩下凌言軒和凌煜賢兩位王爺,所以,下一任君主,就只能在凌言軒和凌煜賢兩人之間擇選。
大殿上百官們所有的視線紛紛看向了這兩位當事人。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除了凌逸墨和蘇染,其他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大家認爲,包括凌楠諾和戚嫺音在內,都以爲凌逸墨這次一定會讓自己上位,結果,他竟真的沒有想過要當皇帝,否則,這麼好的機會,在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的情況下,他爲什麼要放棄?
只能說明,他確實從來都沒有對這個皇位感興趣過。
意識到這一點,最追悔莫及的人便是凌楠諾了。
凌逸墨最終的決定,自然是凌煜賢,這是他和蘇染一早就商量好的結果。
聽到此結果,所有的文武百官都跪了下去,向新皇行禮。
凌煜賢站在大殿中央,整個人直接傻眼了。
他還沒完全弄明白怎麼回事,自己居然就變成了新皇?!
可此時,所有的文武百官都還跪在地上,還等着他開口,他不禁吞嚥了一口唾沫,有些僵硬的說道:“免…免禮。”
感覺好像在做夢?
他扯了扯旁邊的軒王,小聲說道:“三皇兄,你掐我一下。”
“什麼?”
其實凌言軒現在也還有點懵,不過他畢竟年紀大一些,人也沉穩一些,況且,皇位又沒落在他的頭上,所以他還是沒有凌煜賢懵的那麼嚴重。
“我說掐我一下,我肯定是在做夢。”
“啊?”
聽清楚了凌煜賢說了什麼,凌言軒趕忙直搖頭:“不行,你現在是新皇了,我哪兒敢啊?”
“……”
“好了,登基大典,擇日再定,即刻起,新皇凌煜賢搬進乾陽宮居住,廢帝移居雅清苑,幽禁五年,以示懲戒。”
戚嫺音自作主張對凌楠諾所犯下的罪定了處罰,說罷後,她纔看向凌逸墨問道:“墨兒,母后對你皇兄的這個處罰,你可還有什麼想法?”
“沒有。”凌逸墨只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這個懲罰,着實輕了些。
不過,無所謂了,凌逸墨和蘇染都不想再計較,因爲很快,他們就要離開神武國,今後,神武國的一切,他們也不再多問。
事情結束後,凌逸墨和蘇染回了墨王府,兩人便開始專門着手準備離開的事宜。
這件事,他最先告訴的是凌煜賢和凌言軒,以後,赤心營和整個神武國就全部交給他們了。
他們這次離開,不打算帶任何婢女和侍衛,包括月煞月弒和蕭騰,這三個人,凌逸墨讓他們以後跟着凌煜賢,以後必須就像效忠他一樣的效忠凌煜賢。
三個人不想答應,也得答應,爺的命令,他們不可違抗。
赤心營的事情處理完,剩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去向太后辭行,以及搞清楚太后對凌逸墨的態度,爲何這般寡淡疏離?
這件事,在凌逸墨的心中始終是個結,所以,在離開之前,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明白。
但是,他們還需要再等等,等凌煜賢正式登基以後,他們才能去向太后辭行。
新皇登基的時間,就定在七天以後。
爲了皇家的面子,先皇突然退位,對外宣稱的是他得了重病,不宜再操勞,需要靜養,所以纔會傳位於十三王爺凌煜賢。
事情雖然發生得突然,但也合情合理,百姓們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七天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半。
蕭騰的傷好的差不多,就被凌逸墨趕去了凌煜賢的身邊,凌煜賢現在的身份不同以前,身邊沒有幾個親信,也沒有自己的侍衛,但是凌逸雲既然把他推到這個位置上,必定會爲他安排好一切。
除了蕭騰和月煞月弒兩個貼身影衛,還有赤心營中的整個影衛隊,以後也都歸凌煜賢所有,保護他的安全。
最後,還有凌安陽,不過她現在基本已經恢復原貌,舌頭也被雲傾伊治好,說話雖然暫時還不太利索,但以後會慢慢完全恢復,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以後的生活,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第四天。
凌逸墨一大早出門,直到天黑纔回來。
前幾天他一有時間就去了書房,不知道在畫些什麼,蘇染只顧忙自己的,也沒注意他,等他今天回來後,帶回了一輛專門趕製的馬車,她才知道,原來那幾天他就是在忙着畫這輛馬車。
在墨王府的前院裡,蘇染上下前後左右好好的看了一遍這輛馬車,最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