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起來到城西街的一座宅院,後院的高牆外,千翊正在靠在那裡等着他們。
“喂。”
小八率先跑過去:“怎麼在這裡,密道的出口呢?”
“我怕你們找不到,所以在這裡等着。”
千翊說道,隨後看向凌逸墨和蘇染又說道:“爺,主母,密道的出口直接通往院裡最隱秘的一間房裡。”
“走,去看看。”
蘇染被凌逸墨拉着,身影一閃便穿牆而入,見狀,小八和千翊對視一眼,隨後立馬跟上,不過他們只能飛身上牆,從上面翻越進去。
“爺,這邊。”
進入後院,千翊在前面帶路,一行人輕鬆躲過院內不時經過的藥童,很快就來到那間隱秘的房門前。
“就是這裡了。”
千翊指着眼前的房門說道。
他剛剛就是從這間房裡出來的。
蘇染視線在四周掃視一圈,細眉輕輕蹙了蹙。
這裡,看起來是比較隱秘,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應該是被禁止隨意闖入的地方,不過,一個守衛都沒有,這個雀大夫是不是也太大意了一點?
“你們有沒有聞到藥香味?”
剛靠近這邊,她就聞到了藥香味,比起前院,這邊明顯更濃郁一些,如果她沒猜錯,這裡肯定有一個煉藥房。
“聞到了啊。”
小八奇怪的看向蘇染:“主母,我們進來的地方離藥房最近,所以一直有各種藥味飄過來,但是這邊離藥房越來越遠,藥味已經淡了很多,你,不會沒聞出來吧?”
“染兒是丹藥師。”
凌逸墨淡淡的接了一句,卻是言簡意賅。
千翊不由也白了小八一眼:“你是不是傻,主母不知道前院有藥房嗎?人家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的藥香味更大。”
雖然,他也沒有聞出來,但有些味道,或許只有丹藥師才能聞得出來。
“……”
聞言,小八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再說話了。
蘇染看着他們,忍不住笑了笑:“這裡肯定經過特殊處理,你們聞不到也很正常。”
她看向凌逸墨,手一直被他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彷彿永遠都不會鬆開,讓她很安心。
“怎麼了?”
感受到蘇染的目光,凌逸墨轉眸看向她,目光深邃卻不失溫柔的寵溺。
“沒什麼,我們進去看看。”
蘇染在他掌心輕輕撓了一下,便拉着他朝門口走去。
她有預感,這道門口,一定隱藏着些什麼,除了白鶯的事,說不定他們還會發現一點別的東西。
小八趕緊走到前面,把房門推開,然後又退到一邊,讓他們先進去。
等蘇染和凌逸墨進去後,他還在後面犯嘀咕:“門都沒鎖,還叫隱秘?”
千翊聽見他的話,不禁失笑搖頭:“你糾結這個幹嘛,這間房裡什麼都沒有,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若不是從裡面出來,大概也輕易發現不了這裡的隱秘之處。
小八看他一眼,便擡腿邁進房間。
入眼的是,空空蕩蕩,如果不知道里面的秘密,從外面進來,估計只會以爲這裡不過是一間廢棄的房間。
難怪,連個守衛都沒有,外表看起來,確實不值得安排守衛看守。
蘇染和凌逸墨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千翊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機關所在,兩人的目光已經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見狀,千翊便又默默的閉上了嘴。
房間裡幾乎沒什麼東西,能看見的皆是一目瞭然,幾張破舊的桌椅,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上面佈滿了灰塵,以及結滿了蜘蛛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而地面上,除了千翊從密道里出來時留下的腳印,便再無其他腳印。
看來,這間房並不是唯一的出口。
凌逸墨走到主位桌旁,那裡有個燭臺,他伸手按在燭臺上,往下使勁摁了一下。
只聽“咔”的一聲。
主位座椅緩緩被移開,露出了下面的階梯。
密道在地下?
千翊跑過去一看,驚疑的道:“爺,我不是從這裡出來的,那邊有個暗門,暗門後是一間密室,密道的出口在密室裡。”
“我知道。”
凌逸墨目光看向蘇染,看她向自己點頭笑了笑,便知她和自己想的一樣。
“那個密室只是他們平時會面的地方,而這裡,是哪位雀大夫煉藥的地方。”
恐怕,這位雀大夫所煉之藥並非什麼正經的好藥,否則不會在這麼隱秘的地方煉製,還設下特殊的禁制,就是爲了防止藥味飄出去被人發現。
“還真是有煉藥房啊?”
小八一臉驚愕,一開始他真的沒有聞到半點藥味,此時機關被打開,這濃郁的藥味便擋也擋不住的從下面飄散出來。
“嗯,千翊小八,你們守在外面,我和阿墨下去看看。”
蘇染吩咐道。
都已經到了這裡,自然要下去探個究竟才行。
“知道了,爺,主母,你們小心。”
“嗯。”
凌逸墨手臂攬住蘇染的腰,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從蘇染懷孕以後,凌逸墨基本就沒讓她動用過修爲了,當然,有他在,她也不需要動用任何修爲。
有人?
這間地下煉藥房很大,在上面的時候,他們還不敢確定裡面有沒有人,下來才知道里面竟然有人!
藥味越來越濃。
蘇染有些不適的捂住了口鼻,心中的疑慮越發的深。
這位雀大夫煉的究竟是什麼藥?
只見,眼前的煉藥房燈火通明,四周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藥櫃,最中央的位置,一個巨大的煉丹爐擺在那裡,爐火燒得正旺,顏色卻不是紅的,而是幽藍,隱隱散發着點點綠光,詭異的很。
一個身穿藍衣錦袍的男人正靠在藥櫃旁,視線看着丹爐,背對着凌逸墨二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有些出神,一時間,並未發現他們。
“是他嗎?”
蘇染看向凌逸墨,無聲的詢問。
凌逸墨點了點頭。
沒錯,這個男人正是那天他們在茶樓附近碰見和白鶯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這麼說,他應該就是雀大夫無疑了。
兩人站在他身後,就這樣觀察了他很久,可這個人奇怪的很,靠在藥櫃旁,一直盯着藥爐看,也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煉藥,總之半天都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