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赫紹安排的,他說段琴兒比段柔兒手段高明,在外面能夠幫助顧紫衣好好的對付你,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只是個服從主子命令的下人,我不是故意對付你的,這都不關我的事兒。”婦人拉扯着沈安樂的衣角央求哭訴地說道。
“那段柔兒是怎麼變成段琴兒的?”果然與自己想的一樣,沈安樂接着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那天顧紫衣帶來的時候,二小姐她……就已經是那個樣子了,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婦人深怕沈安樂不相信自己,一再地強調。
“這就奇怪了,同時段家的兩個女兒,段柔兒之前不是就病逝了嗎?又怎麼會……”沈安樂自然想不通。
“這個……其實……其實當時……二小姐什麼事都沒有。只是赫紹看上了二小姐能讓他功力恢復,所以老爺才被迫宣佈二小姐病逝,其實私下裡把二小姐送給了那個赫紹。顧小姐也就因爲如此,所以才一心想讓二小姐吃苦,纔會讓二小姐頂包。”婦人見沈安樂的樣子怕是自己不說不行了,纔有些膽怯地說了出來。
沈安樂倒是對這富人說的話,卻沒有一絲懷疑。畢竟顧紫衣的秉性脾氣也可是不敢恭維,更何況如今她對本該是她姐夫的人早就陷入了癡狂,做出這種事也是正常。
“那私底下段琴兒與段柔兒感情如何?”沈安樂仔細想着之前的事,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娘娘與二小姐感情一直不錯,想當初讓二小姐頂包她也是不忍心的。只不過迫於顧小姐的強勢纔不得已而爲之。”婦人對段琴兒這個主子還真是情深,都這個時候了還一個勁兒的替她說好話。
沈安樂也沒什麼好問的了,什麼也沒說,就和白露離開了柴房。只聽見身後婦人一個勁兒的讓放了她。
“主子,這人……”白露不解地問道。
“這事兒,你怎麼看?”沈安樂想看看白露的想法。
“這事兒屬下也看不透了,這個顧紫衣是不是被人算計了啊?”見沈安樂問自己白露就照實說出自己的感受。
白露不明白,爲什麼堂堂鶴丹閣二小姐,甚至如今掌握了鶴丹閣大半力量的顧紫衣做事怎麼可能被人如此就暴露了?要不是有人比她還有心機,要不就是這人自己太自負。
“這人暫時,還是留着吧,也許還有用。不過要多加戒備。”沈安樂想了想說。
依剛纔那婦人的話,剛纔想要殺你滅口的人多半是顧紫衣的人了。依她看,以這段琴兒睚眥必報的作風,不可能一直都沒有動作。
既沒有讓人來救這個心腹,也沒有派人滅口。到底是被顧紫衣壓制沒那個本事,還是心機隱藏的最爲深沉,想要借顧紫衣的刀殺人,好坐收漁利?沈安樂覺得這事兒還需要再想想。
就在沈安樂正在思考的時候,突然發現毒老房間那邊的方向竟然有劇烈的打鬥聲。沈安樂深怕有個什麼意外,立刻趕了過去。
沈安樂趕到毒老居住的園中的時候,打鬥聲已經停了。只見邱書縉一襲白衣,手握長劍,立於園中。四周躺着的屍體以及劍上殘留的血跡表明剛剛發生的惡戰。
沈安樂記得第一次在莫壇學院見到秋風白的時候,憑窗而望,那人也是如此立在那裡,清風朗月般的存在。只是秋風白多了一份灑脫,而師兄卻多了一份責任。
沈安樂在心裡埋汰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是都肯定自己是喜歡君墨城的嗎?怎麼又老是想起秋風白?難道自己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沈安樂頓時排除這種想法。
對,肯定是因爲他在萬雪山救了自己,後來在憂心傷的事情上又欺騙自己,所以自己纔會老是記着他。沈安樂心裡想着,立刻恢復了平靜,朝邱書縉走過去。
“師兄,這是怎麼了?”沈安樂問道。
“這是顧紫衣派來滅口的。進屋說吧。”邱書縉收起劍,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我剛從王府回來,本是有些事要與你說,可是突然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毒老又不在所以就立刻趕了過來。”邱書縉邊進屋說着,沈安樂在後面跟着一起進了屋。
“毒老不在?”沈安樂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每次事情發生毒老都不在,難道……沈安樂心裡想着。
“嗯,反正我到這裡的時候他人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幸好沒讓他們得手,人還活的好好的。”邱書縉去牀邊探了探段柔兒的呼吸。
“嗯,有勞師兄了。師兄怎麼那麼早就從王府回來了?”沈安樂看了看牀上扎着針的段柔兒,又看了看邱書縉問道。
“我回來主要是想和你說一下我從王府探聽到的事情。那個顧紫衣……”邱書縉將在永瑞王府聽到的都一併告訴了沈安樂。
“原來如此,顧紫衣和段柔兒之間關係並非無堅不摧,頂多就是合作利益關係。剛纔我審問那個婦人的時候就有所察覺,這麼一來,讓段琴兒倒戈的可能性應該挺大。只是……”沈安樂聽後分析道。
“只是什麼?”邱書縉看着沈安樂。
“我覺得這個段琴兒的城府太深了,與這種人一起不異於與虎謀皮。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與她合作。
就目前來說我們是穩操勝券,等過兩日時機一到,我就在宮中與太后和沈倩芸一起佈下埋伏,讓顧紫衣兩人有去無回。”沈安樂想着。
“但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在這之前悄無聲息地不被顧紫衣他們發現,把父王的憂心傷給解了,並在顧紫衣他們進宮之後帶走父王,千萬不能讓我父王成爲他們手裡的人質。”沈安樂還是對沈毅有所顧慮。
“這要是做起來雖然難,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萬一顧紫衣他們那日不進宮該如何是好?”邱書縉想着,發現沈安樂的問題。
“沒錯,這也是個問題。若是他們察覺到,不進宮,直接把我父王當人質的話,那就很複雜了。”沈安樂想着頭疼。
“其實我們可以這樣……這裡就交給師兄了。”沈安樂低聲在邱書縉耳旁說着,之後又坐回位置上。
沈安樂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趕過來的白露過來查探事情的起因經過。
“你去查看一下毒老今天去哪兒?都做了什麼?查到了立刻向我彙報。”沈安樂朝白露吩咐道,說完就往自己屋裡的方向走去。
邱書縉自然對沈安樂的吩咐沒有二話,直接將自己的親信之人留了下來,讓他直到見毒老回來之後才能離去,他自己就先離開,去辦沈安樂交代的事情。
沈安樂剛回到房間就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一貫好穿一身白衣的秋風白,今日卻反常的穿了一身紫衣,安靜的坐在桌子旁,往窗外看着沈安樂來的方向。
沈安樂有些愣住了,這樣高貴無暇的男子,一身特有的神秘色彩,讓沈安樂覺得高高在上可給自己的感覺又是極其的熟悉。但這個人卻偏偏不表明身份,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身邊,還屢次幫助自己。
“你怎麼來了?”沈安樂進到屋裡,把門關上。
“我來看看你最近怎麼樣了。”秋風白起身說着。
自打君墨城被東方尚救了之後,無論是在三大國之內還是守護家族裡,他君墨城都是一直戴着面具的。
他心裡也是極其的不樂意以秋風白的身份出現在沈安樂的身邊,只不過最近三大家族活動頻頻,多方人手盯着他,實在是不能用真實的身份。
“我那時不是有意的欺騙你,只是憂心傷的毒解藥實在是太……”君墨城以爲沈安樂還在因爲之前以秋風白的身份騙了她,所以排斥自己連忙解釋到。
“這事不怪你,你也是爲了我好。之前對你發脾氣的事我很抱歉。”沈安樂看不出情緒的說着。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君墨城對沈安樂的如此客氣有些不知所措。
“你今天來做什麼?”沈安樂防備的問。
“我不是說了嗎?來看看你而已。”天知道,君墨城真的只是太久沒見到他家的人兒了,才千里迢迢從守護家族過來的。
“以後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就當做不認識吧”沈安樂低頭擺弄着水杯,低聲說着。
“什麼?爲什麼?”君墨城聽到沈安樂的話瞬間有些激動。
“我不會在自己身邊埋下隱患,而你是個未知的迷。”沈安樂看着君墨城的眼睛,閃過一絲的猶豫,可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我知道你的防備心很強,可是我真的沒有害你的意思。”君墨城見沈安樂的態度強硬起來,趕忙表態。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沈安樂看着秋風白,背過身去說着。
“我……我其實……”君墨城也知曉沈安樂的脾氣,索性想直接坦白好了,可是解釋起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原本開始和緩的關係,若是他的解釋讓沈安樂又產生了反感,那可該如何是好。就在君墨城猶豫的時候,就見幕凝香在門口敲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