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傲陽見墨桓並未發現異常,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一時間內心頗爲不舒服。
“不過王爺,我看當日你離開後,林姑娘似乎心裡並不痛快,雖然面上沒說,但隨後一路上話少了很多,可能是對王爺不告而別有些怨氣。”墨桓也捉摸不透林緋葉的心思,加上那段時日太忙,他也忽略了很多林緋葉的情形,說出的話也不太確定。
“罷了,此事暫時先放下。”
段傲陽不以爲意,眉頭擰成了川字,他始終覺得林緋葉在隱瞞着什麼,可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這段時日他太忙了,一直分心他顧。
墨桓面色略顯疲憊,苦笑道:“王爺,近來你讓我請的幾個名醫,屬下都去找過,可是以他們的醫術,都無能爲力。”
段傲陽眉頭深縮,沉聲道:“一個都沒有辦法?”
“都束手無策。”墨桓爲難的開口,這些時日,得到段傲陽的吩咐,他未有一刻疏忽,一直在盡心盡力,可段傲陽要他尋的名醫,大多相隔甚遠,他始終在奔波,此時已經疲憊至極。
“這羣欺世盜名之輩。”
段傲陽面色不愉快,看着墨桓那疲憊的模樣,面色一緩,嘆了口氣,道:“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屬下不敢,爲王爺分憂,本就是屬下的本分。”
墨桓躬身一禮,段傲陽可沒那麼好說話,他也知曉對方心焦如焚,越發的恭敬,遲疑了一會,才道:“王爺,我看林姑娘醫術了得,又得鄔國的毒術精髓,不若請她來試試吧,畢竟瀲月公主,最近病的越來越兇了。”
當日段傲陽突然離開,就是因爲段瀲月突然發病,沒想到這一病,直到現在,眼看都月餘了,依舊未見好轉,哪怕尋遍了名醫,依舊束手無策。
如今能想到的墨桓都已經去找過,可最終無可奈何,如今唯有提議,讓林緋葉看看了。
提起林緋葉,段傲陽果斷拒絕道:“不行。”
墨桓一愣
,似乎沒有料到段傲陽突然如此激動,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段傲陽似乎也覺得自己如此有些太過,不由道:“她們二人萬一誤會起來,反而不美。”
這算是一個合理的藉口,墨桓想了想也覺得有理,可又覺得林緋葉不是小氣的人,只是段傲陽如此說,他便不再多問,墨桓很識趣。
提起林緋葉的醫術,段傲陽腦海中靈光一閃,陡然想起一個人來,說道:“林緋葉的醫術,大多是那個叫溫書墨傳授的吧?”
墨桓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點頭道:“是,溫書墨不僅教了林姑娘醫術,還有毒術,當初她就靠這個,替林茂澤解決了大麻煩,否則,當初出兵平叛,林茂澤不會如此順利。”
“恩,本王也記起了。”段傲陽點點頭,吩咐道:“你去查探一番,看看那個溫書墨現在何處,請他來替瀲月看看,既然林緋葉醫術了不得,想必他更高。”
“是,屬下這就去。”
墨桓領命匆匆離開,段傲陽端坐不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提起林緋葉,溫書墨,他一時也有些頭疼,溫書墨的情形,他了如指掌,只是對方在林緋葉及笄禮之後,就突然請辭離開。
如今能否找到,就得看墨桓的了。
隆冬的天,日子短,讓人感覺時間飛逝,轉眼半月過去,這段時日,林緋葉的生活在此恢復平靜,她同樣每日裡除了研究《毒經》,就是陪着薛氏說話,對於府上的一些事宜,她大多時候,都不插手,一切都按部就班。
一回來就將林雪兒這心腹之患徹底解決,雖然並未引起非議,可段傲陽那日親至,依舊讓她心頭敲響了警鐘,她知道那幾天太過活躍了,這一明白過來,她又開始蟄伏,儘量保持低調。
陳氏最近也很乖覺,似乎因爲林雪兒的死,引起了她的警惕之心,又或許是對林緋葉手段的忌憚,這段時日並未如薛氏所言那般囂張,整日裡閉門不出。
林茂澤對她依舊不慍不火,對薛氏的態
度雖然比以前改觀,但更多的時間,也是在陳氏身上,只是陳氏很識趣的,沒有恃寵而驕。
對方不發難,林緋葉一時也找不到針對的辦法,只好放下不管。
“綠衣,梳好了沒有?每天都這樣,麻煩死了。”
精緻的梳妝檯前,林緋葉一邊任由綠衣給她梳妝打扮,一邊沒好氣的抱怨。
“小姐,你就別催奴婢了,這是夫人吩咐過的,你就忍忍吧。”
林緋葉身後,綠衣正在忙着替她盤起頭髮,佩戴首飾。
這是薛氏的吩咐,林緋葉如今已過及笄之年,若是沒有被鄔國擄過去一事,本該早已與段傲陽成婚。
如今婚事只能另擇佳期,薛氏也開始讓林緋葉試着學身爲夫人該有的派頭,包括言行舉止,妝容等,這些是最基本的。
可那繁複的頭飾,依舊讓林緋葉感到無比的苦惱,耗費的時間太長了,她都坐麻木了。
綠衣本來也並不熟練,經過這段時日的練習,也熟練了很多,饒是如此,依舊讓林緋葉感到不耐。
沒過多久,就在林緋葉已經想暴走之際,綠衣笑道:“小姐,好啦,快看看,小姐好美哦。”
綠衣說着就遞上銅鏡,在林緋葉眼前晃悠。
林緋葉也不在意,不過恰在此時,又有婢女來報,說府外有人鬧事,還是說她的不是。
“誰啊,這麼大膽,敢說我家小姐壞話。”
綠衣聽了勃然大怒,粉臉變色。
林緋葉眉頭同樣皺起,道:“左右無事,先去看看。”
這婢女也沒說清楚府外叫罵的是誰,恐怕是得到消息就跑進來了,根本沒仔細打聽,若是綠衣的話,這些肯定會了解清楚,在稟報,林緋葉一邊走一邊思量,覺得身邊機靈可信的人手太少了。
不過隨着一路上的瞭解,很快,林緋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鬧事的竟然是盧霖淵,得知此事,林緋葉的面色陰沉下來,此人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