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
林緋葉得到暗示,內心暗笑,趕緊向段子琛覆命。
段子琛讚了聲林緋葉的醫術,又讓人端了熱茶讓沈姝漱口。
清醒的沈姝對這些倒也知曉如何施爲,忙活完了,才喃喃道:“這是哪裡?”說着打量四周一番,匆忙跪下向段子琛請罪道:“臣妾見過皇上。”
段子琛目光柔和,正待開口,卻見慕容勤一臉見鬼的模樣,指着沈姝道:“你到底何人?真是沈姝?”
“你是?”
沈姝面色一愣,旋即陰沉着臉,怒道:“慕容勤,是你,你還我兒子來。”
這模樣,典型的一副剛清醒的樣子。
“行了,還有正事,就別胡鬧了。”
林緋葉呵斥一聲,旋即拉着沈姝,道:“你是沈姝吧,總算恢復清醒了,恭喜,我知道你有許多疑惑,不過你先聽我說完。”
林緋葉仗着身份,呵斥了慕容勤一句,鎮住場子,也不顧一衆大臣詭異的目光,大致的將眼下的情形介紹了一番,才道:“事情來龍去脈就是如此,如今朝堂上諸位大人都想知曉當初所發生之事,到底是真是假,你若還記得,不妨直言。”
“王妃所言甚是,慕容夫人,但凡有話不妨直言,事關國體,還望你不要墜了已故太傅的名聲。”牧放恰在此時又開口了。
這傢伙一開口就沒好話,哪怕是林緋葉,都覺得牙疼,這話怎麼聽都覺得是在威脅,頗讓人無語。
刑部尚書傅大人也聞言道:“慕容夫人,事情究竟如何,慕容大人一直不肯坦言相告,我等無奈,將你請至朝堂,若有不妥之處,還望海涵,事後我定當上門請罪。”
“還請爲我等解惑,還皇上清白。”
“還請夫人顧及大義。”
一衆大臣不少人紛紛開口,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這樣做了,不然也沒別的法子。
唯有老宗正眉頭緊皺,顯然她也預感到不妙,總覺得此事有違國體,若是假的還好說,若傳言是真的,那皇室的臉面可就徹底的
丟盡了。
段子琛見此,也點頭道:“請夫人勿必如實相告。”
“是。”
沈姝眼眶一紅,深深看了段子琛一眼,哽咽地道:“這要從十幾年前說起了,想必臣妾何時有了身孕,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姝說的聲淚俱下,卻又有理有據,從自己懷孕時,慕容研宣告懷孕,到自己何時生產,以及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絲毫隱瞞,與當初告知林緋葉的如出一轍。
隨着沈姝的不斷訴說,一衆朝臣的面色都由詫異變得疑惑,由疑惑變得凝重,最終變得出奇的難看。
待沈姝說完,哪怕是傻子都聽得出,她的話定然是沒有作假,也知道太后和慕容勤到底做了何事。
有對當初所發生的一切還熟悉的人,更是個個面色震驚不已,而老宗正更是氣得身子發抖,指着慕容勤,恨不得將慕容勤給生吞活剝了。
“胡說,滿口胡言,段傲陽,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我看此事是你們早就商議好的吧。”
慕容勤臉色鐵青,指着沈姝,道:“還有你,你個賤人,當初那孩子明明夭折了,我都說了多少遍,如今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信口雌黃,你到底是何居心,我慕容家上下,又有何處得罪於你,使你如此污衊。”
沈姝正在哀傷與憤怒之中,見慕容勤呵斥,不由怒道:“慕容勤,你少在那假仁假義,別以爲你做了什麼事,真能遮掩的住,雖然你當初將許多知情人都處死了,可知曉此事的,整個府上想必還有不少,比如大管家,莫非你以爲事到如今,他還敢繼續隱瞞不成。”
慕容勤面色一寒,也不跟她爭執,反而對段子琛道:“皇上,我慕容家忠心耿耿,斷然不會作此忤逆之事。”
太后慕容研此時也不得不開口道:“沈姝,你休要胡言亂語,當年哀家雖與你有諸多巧合,可哀家懷孕是事實,此事整個太醫院都知曉。”
“皇上,若想辨別真僞,也不難,只需檢查一番皇上身上,是否有如同沈姝所言,有顆小痣,此事定然迎刃而解。”
段傲陽恰在此時,抓住了重點。
“段傲陽你放肆,皇上萬金之軀,豈可隨意查探。”慕容勤勃然大怒。
太后同樣怒道:“豈有此理。”
“朕豈可讓人隨意查探。”
段子琛同樣眉頭緊皺,毫不猶豫地拒絕,此時地他,深深覺得這個皇上當得實在是難受,這麼些年,他就像個被牢牢拴住的牲畜,從未自在過。
“還請皇上應允。”段傲陽寸步不讓,目光凌厲。
“還請皇上移駕龍體。”
“微臣附議!”
……
諸多大臣紛紛附議,大多數都是段傲陽的黨羽,還有一些中立派,他們是忠於先皇的,對於這種事,雖然有損皇上的顏面,可檢查一下,又沒太大損失,之人沒有什麼不可的,何況此事不弄明白,大家都心頭有疙瘩。
想想這麼多年,自己等人敬若神明的皇上,竟然是慕容家的子嗣,這簡直不堪設想。
這番段傲陽引得大勢,反對的聲音越發的弱小,除了一些與慕容家交好,還有慕容研拉攏的,其他的大多都站在了段傲陽一邊。
段子琛見諸多大臣都支持,知曉想反對已經不可能,不得已,只好硬着頭皮下去,任人檢查。
檢查很容易,不過事關龍體,段傲陽也讓人特意遮掩了一番,並未在大庭廣衆之下。
不過一盞茶時間,就已經檢查好,待人稟報,皇上的背上確實有一顆痣,而且與沈姝所言一般無二,連地方都無相差,不由紛紛面色大變。
待段子琛重新回到皇位之上,不由面色難看不比,饒是他在如何不願承認,此時心底也同樣認同了沈姝的話,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慕容勤也整個人杵在中央,大氣不敢出,此時的他是真的絕望了。
許多精明之人,一見慕容勤這面色,就知曉緣由,不過此事太過驚世駭俗,許多人依舊難以置信。
“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啊,慕容勤,你怎敢如此胡作非爲!”老宗正氣得暴跳如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