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緋葉同樣一夜沒休息,靜靜的守在段傲陽房間外面,直至早膳備齊了,她才草草吃了一些,可惜胃口不佳,沒幾口就撂下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林緋葉憂心忡忡。
她知道,如今越早查明真相越好,一方面可以防止慕容妍和慕容家有其他知情人暗中有什麼陰謀,一方面也可以讓段傲陽儘早擺脫痛苦。
尤其是從自覺上判斷,林緋葉中覺得段傲陽並非慕容家血脈,這是她一直以來的自覺,只是可惜沒有絲毫證據。
“該找誰!”
望着朝陽,林緋葉凝眉苦思,大牢裡的慕容勤是不能去問的,慕容妍那裡,暫時她也不想去,這女人就是個瘋子,就算真的開口,說出來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最終,林緋葉打算去問問沈姝,畢竟沈姝也在慕容家這些年,內情想必也知道不少。
當林緋葉來到沈姝的住處時,恰好見到沈姝正陪着段子琛在念書,見到林緋葉,免不了又是一番見禮,顯然母子二人都未料到林緋葉突然到訪,顯得有些慌亂。
林緋葉見此,趕緊讓他們免禮,雖說將段子琛打入冷宮,可此時段子琛的住處並不差,畢竟是皇宮裡,哪怕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段子琛此時顯得有些拘謹,顯然他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後,打擊頗大,此時對林緋葉還極爲忌憚,倒是沈姝,依舊彬彬有禮,進退有餘。
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林緋葉覺得相較於之前,此時的段子琛顯得彷彿要成熟的多,而且也不是太讓人討厭。
沒有多同段子琛贅言,林緋葉直接對沈姝道:“大姐,今日來,我有一事詳詢,還望詳細告知。”說着看了看四下。
對於沈姝,林緋葉一直很敬重,這個女人一派大家風範,胸中自有乾坤,爲顯親近,她也沒自持身份。
沈姝瞭然,吩咐四周婢女都退下,又讓段子琛去隔壁讀書,確保左右無人,才慎重地道:“皇后有何要事詳詢,
但我知曉,當無不言。”
林緋葉點點頭,道:“大姐可知慕容府後面那荒廢的地方,昔日似乎是所園子,不知大姐可知那園子是何人住所,具體事宜可知曉?”
“是上次你我會面的那個荒廢的園子?”沈姝驚訝的問。
“恩。”
沈姝皺眉,思索良久,才道:“那處所在我還真不清楚,那裡之前似乎住着一個女人,不過我嫁過門後,那園子就已經荒廢了,也鮮有人提及,我也不知有何內情。”
說着又詫異地道:“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林緋葉心頭猶豫要不要告訴沈姝實情,不過很快她就如實稟告,畢竟沈姝是聰明人,想必知曉了也不會亂說。
不過當沈姝得知詳情後,同樣一臉震驚地道:“還有這事,皇上怎麼可能是慕容家的人!”沈姝想也不想就搖頭否認。
“希望如此,可如今慕容妍都認定了,而且王爺身上確實有胎記,想必王爺是那個女人所生,此事不容置疑。”林緋葉苦笑。
“難道慕容家早在段傲陽出生時,就已經開始策劃這種事不成!”
沈姝震驚,旋即依舊搖頭,道:“皇后,先冷靜下來,此事我看定有內情。”
“爲何?”林緋葉訝然,沒想到沈姝竟然有這般鎮定。
沈姝沉聲道:“因爲皇上與慕容寅根本不像,可以說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要知曉,若皇上真是慕容寅子嗣,不可能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何況若是見過軒耀帝的當能看出,皇上與軒耀帝倒是有些相似。”
“這麼說是慕容妍有意如此說了?”林緋葉目中一寒。
沈姝搖頭道:“也不一定,說不定連慕容妍都未清楚事情的真相,不過是得知那個女人是慕容府上的女人罷了。”
林緋葉猶豫,一時間又陷入死衚衕了。
沈姝知道林緋葉進退兩難,不由安慰道:“其實皇后和皇上有些地方恐怕是想岔了,要知曉軒耀帝昔年南征北戰
,一舉定鼎大軒的萬世之基,是何等殺伐果斷的人物,這等人物又豈會容得下慕容家搗鬼,那慕容寅想在軒耀帝手上耍心機,根本沒可能。”
說着沈姝語氣頓了頓,有些遺憾地道:“若非軒耀帝昔年賓天時,皇上才十來歲太年幼,這天下早已是皇上的,哪有先帝什麼事。”
林緋葉有些無語,她沒見過軒耀帝,不過從一些事蹟中看,軒耀帝確實是個不世之材,只是這樣編排先帝,似乎也有些不好啊。
沈姝見此,有些不滿地道:“我知曉皇后作何想,是覺得先帝也不錯是不?確實,從治國來說,先帝也並無太多差距,但作爲帝王,僅僅有心是不夠的,還要有腦子,這點,先帝差許多的。”
“這麼說來,皇上的身份還難斷定。”林緋葉心頭一鬆。
沈姝點頭道:“那是自然,如今慕容妍搬出這種事來,不過是想借此抱住慕容家上下罷了,當年那女人到底懷的是誰的孩子,還難料呢,何況若真是慕容寅的孩子,那女人捨得用蠱嗎?能在兩個男人間遊離自如,還能將孩子安穩的生下來,其能沒點手段。”
林緋葉頓時覺得沈姝說的大有道理,不由點頭道:“聽大姐一眼,確實茅塞頓開,不過如今慕容家問斬在即,查明皇上的身世卻也是迫在眉睫,我也因此才焦急。”
“急什麼,實在不行,就押後唄,這等大事,牽扯先帝太后,想拖一下,也沒那麼難,何況皇上方纔登基,目前確實不宜行殺伐之事。”沈姝乾脆利落的開口,藉口都給想好了。
林緋葉點點頭,對沈姝的精明,又高看一籌,當即笑道:“確實如此,既如此,我心大安。”
“無需客氣,若非你和皇上照拂,我們母子哪有今日這般痛快。”沈姝客氣的開口,報恩的話也是點到即止。
聰明人,有話也不需要說明白。
林緋葉笑了笑,心頭也輕鬆許多,問道:“大姐對慕容府上較爲熟悉,可知還有誰知曉當年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