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浩帶着孔雀王子剛走出競技場就被巡邏的士兵包圍。這些士兵一個個手持長矛對準樊浩,因爲王子還在樊浩手中,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讓人去通知孔雀王和一衆長老。一個士兵拿着高音喇叭喊道:“犯罪分子,你已經被包圍了,快點放開王子,爭取寬大處理。”
樊浩啞然,這都誰教的?怎麼和公安局勸降犯罪分子時的喊話一模一樣。
這是大長老在網上看警匪片時學到的,覺得還不錯,就讓自己的士兵遇到劫持人質情況時這麼喊。
樊浩死死地卡住孔雀王子的脖子,沒過多久,帶着他一直向前,來到東林苑的大門處。被挾持的孔雀王子不敢動彈分毫,生怕樊浩做出什麼過激行爲。心中大呼倒黴,本來想開開心心地練練功,卻無故被人當成人質。
這時,東林苑主大道上走來一羣人,腳步匆忙,看上去很焦急的樣子。爲首的是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皮膚卻沒有顯出老態,綰着高聳的雲髻,一身寬鬆的衣袍隨風起伏。後面跟着九名老人,其中有一個老人的眉毛鬍子全沒了,正是大長老。
大長老見到樊浩劫持了王子殿子,不禁有些擔憂。樊浩是自己找來的的,出了事,自己也有責任。還不待孔雀王說話,快步走到前面說到:“樊浩,快放了王子,一切好商量。”
“我的要求不多,放我出去。”樊浩說道。
後面的孔雀王威嚴十足地怒道:“劫持了我兒,還想跑?你當我們孔雀族好欺負麼?”
樊浩被孔雀王的身材震驚了,明明是中年婦女,卻有這等風韻,不愧是妖精。然後,看向大長老,反問道:“你們這裡又窮又落後,你當我想來麼?”
大長老被說得無語以對,他是瞞着孔雀王把樊浩招進來的,想要減輕孔雀族的經濟壓力,沒想到這個青年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劫持王子。
孔雀王也注意到樊浩是看着大長老說的,轉身看向大長老,怒目圓睜,質問道:“大長老,怎麼回事?”
“這個……”
大長老不知道怎麼和孔雀王解釋,要是說出來會對自己不利。
“我問你,怎麼回事?”孔雀王見大長老神色緊張,目光亂瞟,顯出一種做賊心虛的情態,讓孔雀王更加覺得大長老有問題。
“還是我來說吧。”樊浩朗聲道:“大長老在網上發佈虛假任務,把我召來想要把我當做奴隸驅使。”
“是這樣麼?”孔雀王再次對大長老問道。
紙包不住火,大長老嘆了口氣,低下頭答道:“我也是想減輕我們孔雀族的經濟壓力。”
孔雀王也知道自己的孔雀族與外面的世界嚴重脫軌,經濟落後,但祖訓上明確要求每一個孔雀族人不能離開孔雀族族地,否則就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孔雀族雖然窮,但他們是高傲的,不屑於和外界的妖族交流。外界的妖族聯盟多次要求孔雀族開放族地,都被孔雀王拒絕,說是祖宗之法不可變。
上次大長老跑出去搶東西也是揹着孔雀王乾的,還好沒被孔雀王知道,要不得被貶爲平民不可。
“看你對孔雀族一片忠心,回家面壁思過三個月。”孔雀王對大長老命令道,她也沒想到大長老會揹着自己幹出這種事情。
她又看向樊浩,自己的兒子被這個人打得半死,作爲母親如何不心痛。心中怒火中燒,一步跨出,下一刻她已經到了樊浩面前。
樊浩大驚失色,孔雀王的實力恐怖至極,自己完全沒有絲毫察覺,她就到了自己面前。正準備後退,孔雀王已經出手,如玉般白淨的手掌快如閃電,抓住樊浩的右手讓他沒有一點反擊之力。
樊浩脫手,孔雀王把孔雀王子抱到自己懷裡,衣袍順勢向前一揮,捲起的旋風把樊浩吹出去幾十米。這一切幾乎在瞬間發生,樊浩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被甩到幾十米開外。現在他才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劫持人質一點兒用都沒有,只是自找沒趣。
孔雀王檢查了一下自己兒子的傷勢,不是特別重,怒火稍微消去半分。再次看向幾十米外的樊浩,掌中形成一個玄妙的紅色印記,朝着樊浩一掌拍出。
樊浩正想要趁機逃走,就被那枚紅色法印擊中。紅色法印一接觸到樊浩的身體,就開始在他的皮膚上蔓延開來,如頭髮般細小的紅色細紋不過兩三息時間就佈滿了樊浩的身體。隨之而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痛不欲生。
“老妖婆,你做了什麼?”
樊浩咆哮道。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一張臉都猙獰得有些變形,可見那些紅色細紋給他帶來的痛苦之深。
“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自然要受些懲罰。”孔雀王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威嚴十足,說出的話極爲有底氣。
“來人,把他帶下去關押起來。”
這時,孔雀王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你怎麼進孔雀族的,沒有熟人帶路,不可能進得了孔雀族。”
樊浩想到那個破木屋裡的怪人,越發覺得坑爹,那人幹嘛告訴自己進入孔雀族的方法,簡直就是讓自己進來活受罪。
“破……破木屋裡的一個……怪老頭兒告訴我的。”樊浩現在疼得說話都打哆嗦,而身上的紅色細紋在他的皮膚上,如蚯蚓般緩緩爬行遊走。
“族地的看守者?他怎麼會現身,還給這個青年引路。”孔雀王十分疑惑。這個神秘的族地看守者從她小的時候就存在,上千年時間裡,一直守着孔雀族,連她都沒見過幾次。幾十年前妖族聯盟的大人物來族地時,他現身過一次,沒想到他會爲了這個青年再現身,還爲他指路。
沒弄清楚這個青年是誰之前,不要逼得太緊。孔雀王素手一招,一道白光落在樊浩身上,那些紅色細紋漸漸消退,隱匿於樊浩的皮膚之下,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隨時可能再出現。
樊浩鬆了一口氣,剛纔那種疼痛就是疼到骨子裡,鑽心的疼,要是再繼續疼下去,那還不如自殺算了。人家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而紅色細紋帶來的疼痛卻是牙疼的十倍還不止。
“不用帶去監獄,找個房間把他安置下來。”孔雀王說道,她現在不想管樊浩是誰,當務之急是要爲自己兒子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