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商小姐收進來的人是金先生之前的機要秘書。”知道齊劭唯不便說，端着咖啡進來的花瑰代替他回了話。
“機要秘書？肖元宇？”她在凱撒陪夜星宇上班的時間不短，對肖元宇也算印象深刻。
趙珍接過咖啡，“如果不是沾青的光，我還喝不到花瑰煮的咖啡哪。”
花瑰略帶尷尬的笑笑，“商小姐您言重了，您身份尊貴，想喝什麼樣的咖啡沒有？花瑰手藝粗淺，只怕入不了您的眼。”
“嘖嘖，一段日子不見，青的人倒都比以前更會說話了。”趙珍輕笑一聲，“這個人你是非收下不可了。”
南林玲看了看齊劭唯，而後開口，“給我一個理由。”這話並不是對着趙珍講，齊劭唯方纔的爲難神色雖不明顯，但也足夠讓她重視。
花瑰輕道，“老闆，肖元宇……她是劭唯的姐姐。”齊劭唯找了這個姐姐很長時間，老闆是知道的。
“姐姐？”南林玲眉心一皺，“趙珍，你不需要交代一下嗎？”她阻止亞楠找夜巖的事與她無關，她是可以不聞不問。可齊劭唯會找不到就在凱撒工作的肖元宇，這明擺着是有人從中作梗。
齊劭唯愣了下，沒想到南林玲會代他問出這樣直接的話。自己先前是想過商小姐有從中動過手腳，可礙於兩人身份上的關係，他實在不好問出。
趙珍倒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我的確知道肖元宇從出社會後就跟在夜星宇身邊做秘書，不過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們不是嗎？”她就是從中搞了點小動作，那又如何？不是這樣，還測試不出齊劭唯跟花瑰一樣，在青心目中頗具分量。
南林玲淡淡的道，“6個月。”老虎不發威，趙珍是以爲她可以任別人戲弄了是吧？
趙珍臉色一變，“六個月？那怎麼行！”之前因爲夜星宇那個混賬男人青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處理天使的事，害得不少情況都要她上陣去忙。現在眼看就快回來上班了，哪能再休息六個月？
南林玲冷冷一笑，“我說過，你喜歡玩兒什麼我都不計較，但是別把注意打到我的人身上。”她的人，就是指齊劭唯跟花瑰。
趙珍神神在在的模樣換爲賠笑，“青，這時候這麼做正是打擊夜星宇的好機會。你挖了他的機要秘書，挫他的銳氣不好嗎？”
林玲看着她，“趙珍，不用試探劭唯在我這裡的分量，這一次就算了，但是請到此爲止。”她知道集團裡不少人都好奇她對於這兩個人的特殊照顧，尤其以趙珍的好奇心最爲嚴重。
“老闆，您的意思是……她可以留下了？”齊劭唯有些激動的開口。
“記得找範丹緹去做我剛剛交代的事，至於肖小姐，你們安排辦公室給她，任何事由你負責。”最近她身邊的人還真是迅速膨脹，如今又多了一個肖元宇，倒真省得寂寞。
花瑰看着自家老闆轉晴的臉色，有些猶豫的啓脣，“老闆不希望花瑰知道的，花瑰就不問了。”如果讓林玲不悅，她是絕不
會做。
林玲笑笑，“我不是說過，避開公共場合以外你不必叫我老闆嗎？你想知道柏林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他是夜巖的兒子。至於夜巖，他原本是夜家的人。”
花瑰一愣，“夜巖是夜家的人，那他跟夜星宇不就是……”老闆認識夜巖也有許多年，那不就表示其實她早就知道夜星宇這個人了？
“是啊，他們是兄弟。”林玲眼神顯得有些悠長，腦中回憶起初見夜星宇的那刻的錯愕。她認識夜巖那麼久從沒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卻在面對夜星宇的瞬間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花瑰怔怔的坐在一邊，“老闆不是在宴會那次認識的夜星宇嗎？”她在南林玲身邊幾乎可說形影不離，以前從沒聽她提及夜星宇隻言片語。
林玲擡頭看着她，“跟認識夜巖比起來，還是晚了好幾年。所以當初我第一眼見到夜星宇的時候真的以爲他是夜巖。”只是當他靠近她時，感覺就有了明顯的區別。
“老闆，你……你還喜歡夜星宇嗎？”這句話從那次離開夜家後她就一直悶在心裡想要問，只是礙於種種原因始終問不出口。
林玲手指如同撫琴般輕敲桌面，“喜不喜歡都不重要了，我會有辦法要他在協議上簽字。”夜星宇身爲凱撒的總裁，就註定要有弱點。必要的時候，她是可以不顧兩家的交情拿凱撒開刀。
“不，老闆，我在凱撒跟他接觸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他不喜歡你，只是因爲他對你太不瞭解。”但這些天夜星宇的舉止實在跟那時相差了太遠，連她都深感詫異。
杏眼帶笑，林玲心情頗好的看着她，“花瑰，你到底想說什麼？”相處了近十年，花瑰一個細微的眼神變化她都可以輕易察覺。 “我……我說了老闆不會生氣吧？”現在看來林玲的心情好像還不錯，只是不知道自己再提下去她會不會變臉。
玩味的把玩着杯子，林玲優雅一笑，“我什麼時候對你生過氣，恩？”自從帶她在身邊後，便是真的將她當妹妹看待。縱是對南家那些堂姐妹也不及對她來得好了，好像還真沒有過生氣這回事。
凝眉思索了片刻，花瑰試探的看着南林玲說，“老闆有沒有想過夜星宇現在跟之前比起來爲何變化這麼大？”
一句話將林玲問的愣住，“說下去。”她自認是率性的女子，當初被海皇拒絕後也可以獨自到一邊繼續自己的感情。夜星宇提出離婚，她或許曾經有一瞬的錯愕，可明白過之後也就坦然的接受。
那時起這段感情和婚姻在她這裡就被打上過往的標籤，排除在當下以外。夜星宇之後的種種反應已經不是她會去想的事，如今花瑰問起爲何，倒真的難住了她。
看出老闆在思考的模樣，花瑰稍稍放寬了心，“我在那家八卦週刊做編輯的日子裡也蒐集了不少關於夜星宇的新聞，從他出社會以來所來往過的女人大多都是像老闆你這樣長得漂亮出衆。可這些人裡沒有一個人可以長久的抓住他的注意力，這或許是代表他
花心跟薄情，但換個角度來想，他也許從來就沒給過什麼心跟情。”在她看來，夜星宇其實並沒有高誰一等的架子，也沒有那些富家子弟的要命的優越感。至少在跟她相處的時日裡都是非常平易近人的模樣。
“他對我就如你所說，是從來沒用過心，更談不上什麼情。”這一點她其實早就認清，只是在見到那紙離婚協議前還是不肯死心罷了。
“他竟然不知道老闆在天使工作，這件事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錯。”旁觀者清，站在她的角度大概可以更客觀的評價老闆跟夜星宇的感情。
林玲看着她認真的眼神，輕輕一笑，“你的意思是說他不知道，其實也是我的錯。我讓他了解的太少，所以他對我沒有喜歡。”夜星宇似乎也說過相似的話，她還有些印象。
“因爲海皇先生，所以老闆你從跟夜星宇交往之初就掩蓋自己的鋒芒。可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海先生一樣，以爲強勢的兩個人走不到一起。”自己將話說到這樣的程度，老闆應該可以理解了。
南林玲一直是個聰慧非常的女子，花瑰這般講，並非沒有觸及她的某些神經。
“花瑰，你想說的是我沒有以真實的自己去跟夜星宇相處，所以敏銳如他，自然不會喜歡上一個沒有自我的女子。”夜星宇的意思該是說，一個沒有自我的人，又怎麼能期待別人會傾心相待。
花瑰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意思。夜星宇見過太多女人，她們不管身份背景如何，長相能力又怎樣，總之表現出來的都是那種對他小心翼翼，極盡逢迎的模樣。時間一久，誰都會覺得索然無味。”對於老闆，也就差不多是如此了。
小心翼翼，極盡逢迎……這是她在過去的那段交往跟婚姻中所扮演的角色嗎？而夜星宇其實厭倦的是這種相處模式，並不是她這個人。
“這只是花瑰自己的分析，那天在夜家他才發覺原來老闆還有這樣生動的一面，完全不同於他所熟悉的那些女人。之後才慢慢的開始瞭解真正的你，喜歡油然而來也是合理的事，他的反應轉變如此之大是因爲此吧。”包括他曾經對自己有過短暫的錯覺，以爲他喜歡上她，都只是因爲他對於自我的概念太過敏感。沒有內在的一些東西，彷彿是沒有靈魂的布偶，只能憑藉漂亮的外表贏得旁人一時的喜歡，卻永遠不能奢求長久。
有些詫異花瑰會講出這些，林玲嘆嘆氣，“小嫿，你真的長大了。”有這樣的理解，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其實我還是很幼稚，呵呵。那天我在雷幫的宴會上見到冷火，知道他就是喜歡範丹緹的那個男人，甚至他會認識我都只是因爲想要從我身上得到有關丹的消息，我真的好氣。”說到冷火，她還是很難完全壓下心裡的起伏。
林玲揚揚脣，“我警告過冷火，不要再靠近你。”至於他跟範丹緹的事，她從來都不感興趣，聯盟的成員不需要攙和彼此的私事。也因此她早在柏林出世後就猜到那是夜巖的孩子，卻從沒對亞楠透露過一點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