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叔,我有意保下金國,不希望金國百姓就這般無辜死去,雖說金國以往也有不對的地方,可多少也是因爲生活所迫情非得已。若是因此就滅了金國,實在太冤枉。再加之如今金國疫症發生,我只有一年的時間,不過如今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我還有十個月的時間,若是無法說服兩國皇帝放下對金國侵略的決定,恐怕將會是一場大災難的發生。兔子急了尚會咬人,若是逼急了金國的百姓,無論是藍冰國還是赤炎國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金國的疫症不是你們想的這般簡單,哪怕人死了,燒成了灰,只要有一滴血滲入水中,有一人染上都會是可怕的災難。無論是爲了誰都好,當務之急不是爲了爭奪金國那處可有可無的土地而浪費人力物力的時候。這事情,我之前與司徒公子提過,他也是與我同個意思。只是皇上對此事並不可能這般輕易的就答應。唯一的辦法就是犧牲一些人,讓當權者看清楚失態的嚴重。甚至於連太醫院的幾位聖醫都要束手無策,唯有哪個時候,纔有立場與權利,讓兩國皇帝收回成命。也就是說,這病唯有我能夠治好的情況下,我纔有資格提建議。只是,我不忍造殺孽,猶豫不決着,司徒公子讓我好好考慮清楚,可我心中有些猶豫不定,想問問你的意見。就不知道此事若是換作紀叔你,又該是一個怎樣的決定?”
紀嵩眉頭微蹙,想了想後,道:“司徒公子所言倒是沒錯。若是能夠以小部分的犧牲換取更多人活下來,這點倒是可以被允許。只是,有點我想要確定一番,金國的疫症你確定能夠治好?若是治好之後,可能保證金國不再屢犯兩國邊境。侵擾無辜百姓?若是無法做到這點,此事我並不贊同,金國滅了便滅了。沒什麼可說的。自作孽不可活。”
紀嵩不算迂腐之人,也有着自己的原則。
金國以往一些行徑卻是過了火,紀嵩能夠這般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可以。如今的疫情暫且被我穩住,在一年,不。有現在算起十個月內。只要有足夠的藥材與人手提供,完全可以將金國的疫病治好。另外,紀叔你恐怕不知道吧。如今的金國小國主你也認識。就是當初在萬安鎮時,那莫天凱莫大叔的兒子莫嵐。原來他們一家子乃是金國之人,只是因爲莫大叔鍾情於一個普通女子,好似還做錯了什麼事,隨後一家人離開了金國隱姓埋名,直至莫嵐的病治好之後,方纔回了國。如今莫大叔便是金國的國傅。莫嵐是國主,以他們的脾性,難道紀叔還不瞭解?若他們是大奸大惡之輩,紀叔當初也不會如此照顧他們一家子不是嗎?”
紀嵩眸子一瞪,一臉驚訝之色。
“你說什麼?莫嵐是金國的國主,莫天凱是國傅?這。這……”
“很難以置信吧。若非因緣巧合下。我也不知道這事情。不過,也正因着他們是如今金國的當權者。我纔敢這般攬下勸說兩國皇帝改變入侵的決定。而且也得了莫大叔與莫嵐的親口應允。願意以臣服爲條件,歸順兩國,成爲附屬國,只要兩國願意與金國開通商路,金國的人也不會出現飢餓的狀況,只要能夠讓金國得以繁衍生息,誰會樂意侵略別國。更何況,有金國的存在,兩國還能夠達成一個平衡狀態,以金國爲緩衝地,不至於正面發生衝突,也算是免了兩國交戰的戰亂,苦了兩國的百姓,還徒留那麼多無辜性命喪生戰場上。紀叔,你覺得呢?”
紀嵩點了點頭,道:“你的話不無道理。不過,你若是想通過說服的方式,讓兩國皇帝放棄已然開始囤積兵馬,準備對金國下手的事情,恐怕不切實際。正如司徒塵所說的,有些事情一點小的代價若是能夠換來大的成果,一點點犧牲亦是在所難免。我並無敵視金國,或是其它人的意思。若是真的這般做的事情,希望無論是金國、藍冰國還是赤炎國,這三方面都需要犧牲一定的人數,才能夠讓三國維持在微妙的平衡之上,卻又足夠體現此次事態的嚴重。雖說,你不一定能夠保得住金國多久,可至少在你有生之年裡,倒是毋須擔心三國會因此出現大沖突。只要不是大沖突,人就不會死太多。唉,不瞞你說,之所以我會同意這點,實在是因爲無論是當今皇上還是藍冰國的皇帝,都下達了一個命令。一旦開戰之時,金國百姓無論男女老少不得留手,全部殺無赦。如此的命令太過有違天和,司徒公子的方法無疑是上上之選,換作是我,哪怕難以抉擇,至少也會同意的。”
“什麼。此事是真的?”舞悠然瞪大了眼道,心中的吃驚可不是裝裝而已,而是實實在在的吃驚。
若真的如同紀嵩這般說,那結果豈非是屍橫遍野的狀況。
且不說此刻金國的狀況很微妙,一旦真的這樣做了,魚死網破下,固然兩國可以將金國之人消滅殆盡,可因爲那被她壓制到疫病,也會爆發出來,直接感染侵略的士兵們,然後異常可怕的疫症就會爆發,席捲兩國,擋都擋不住。
那個時候可就不是簡單的一些藥材就可以拯救,而是每日裡光顧着挖坑埋屍體都能夠將人累死。
“司徒公子當日皇上宣佈之時,在殿上聽得一清二楚,而且還有些好戰派的大臣提議,皇上也同意的決定,不會有錯。原本這事情是不能隨便對外人說的。不過,我知你脾性,比我還要善良,不想讓你因爲婦人之仁錯過大好時機,最終什麼都沒辦好,愧疚一生。悠然,身爲大夫,心懷善念沒錯,可有時若能以小惡遏止大惡,以小殺止天下之殺,那一點仁慈便可拋卻,該狠心時就要狠心,不要因小失大。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尤其是戰爭。”
紀嵩說完此話後,卻是深深一嘆,目光寧靜而悠遠,似穿越了時空一般,回到記憶的某一處所在,是那般的有感而發。
紀嵩的話舞悠然聽在耳中,心中也多少有些感觸。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心情,直接平靜下來。
搖擺不定的目光無波無瀾,有了堅持。
“紀叔,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
紀嵩笑着拍了拍舞悠然的肩膀,老懷安慰道:“悠然,我信你可以做得更好。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安安呢?我也許就不曾見到這個孩子,怪想念的,不如帶我去看看安安。我記得以前安安的病可是讓你我都頭疼不已,就不知如今怎樣了。是否需要讓玉茗大人看看,或許……”
“紀叔,你就這般認爲我不如你口中的那位玉茗大人?不過,提起玉茗大人這四個字,之前司徒公子也跟我提過,說是這位想約我一見,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去,幹嘛不去。玉茗大人也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紀嵩話音一頓,望向了舞悠然,竟是有點說不下去,轉而揮了揮手道:“玉茗大人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你見到人之後想來就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不過,我可以坦白告訴你,玉茗大人乃時候一位聖醫,哪怕我如今已經邁入鬼醫的程度,在他面前依舊如同孩童一般不值一提。你若是見了人,可別失禮了,雖說玉茗大人並不介意這事。”紀嵩難得的板了臉,這般說道。
能夠得到紀嵩這般高的憑藉,以聖醫的身份倒也正常。
不過,在看到紀嵩這態度,回想起秦中玉也是一位聖醫,可在藍冰國享受的待遇可就不如紀嵩口中這位玉茗大人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就該扔。
一對比起來,秦中玉這位聖醫級別的提點大人,雖說依舊受人尊敬,可以當牽涉到一些大事的時候,直接就被手下反對,也無法強勢起來否決,感覺氣勢不足呀。
同樣是提點的身份,也同樣是聖醫,爲何感覺到的氣場差距就這般大呢?
舞悠然不禁搖了搖頭,有些費解,也有些嘆息。
“紀叔,不是說要看安安嗎?我這就帶你過去。”
“好。”
紀嵩見舞悠然這般說也知道之前的話題告一段落,也沒打算繼續下去,隨她一併到了主院隔壁的小花園,看到了已經能跑能跳的小安安,頓時變成一個老頑童一般,跟個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弄得身上的袍子都有些髒兮兮的令人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安安確實可愛,加之遺傳慕容家男人的美貌,年紀小小就粉雕玉琢惹人喜愛,加之聰慧的表現,以及不失孩子的天真無邪,豈能不讓人喜歡上他。
而紀嵩也在見到安安之後爲他把了脈,隨後驚奇的發現,安安的病竟然痊癒了。
入了太醫院的紀嵩自然知曉慕容家的一些事情,身爲慕容燁的兒子,安安也面臨着同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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