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4日
窗外下起雨夾雪,在平安夜,這樣的風景很賞心悅目.滿滿一桌菜,主廚曉米,癸蓮和年糕打下手,經過上次之後,他們也學乖了,曉米沒說能碰的,他們一律不碰.林姍姍則翹着二郎腿,悠哉遊哉的看電視.
忙碌一天,他們都飢腸轆轆了.一開飯,兩個大男孩就你爭我奪,好個熱鬧.不過可憐的還是曉米,被夾在兩個人當中,表姐還取笑她"豔福不淺".
"曉米,吃這個!啊~~~"癸蓮獻媚的夾起一隻鳳尾蝦,作勢要送進曉米口中.年糕很好的幫曉米解圍,一筷子夾到自己嘴裡.
"你幹嘛!"癸蓮怒視他,以牙還牙,把年糕碗裡的東西也夾進自己嘴裡.一場戰爭拉開帷幕,吃飯也沒一刻消停,曉米無言,林姍姍完全沒理睬他們,自顧自塞得滿嘴都是.
吵鬧的晚飯結束後,四個人圍在露臺,看雪.
"會積起來嗎?"曉米輕聲詢問.
"不會吧!這麼小!"林姍姍很破壞情調的大聲嚷嚷.
"我們出去走走吧!"年糕跳出來,興高采烈的提議.
癸蓮剛想回嘴,就見曉米拿起外套,他只好怏怏作罷,林姍姍怕冷不高興去,癸蓮馬上提高警惕,只有他們怎麼行,說什麼也要跟去,年糕對他扮了個鬼臉,癸蓮掄起拳頭,作勢嚇他.
三個人三把傘,路上溼溼滑滑的,有一次曉米差點跌倒,還好年糕眼明手快的扶她,癸蓮看在眼裡,極不是滋味,恨得牙癢癢,又不好說什麼.
小區隔壁有一間中學,每年的特別節日,都會對外開放.籃球場上還有不少人在玩耍.三個人找了個長凳坐下,看小孩子嬉戲.沒過多久,雪停了.曉米失望的收起雨傘,瞥到有家便利商店,站起身,拍拍衣服,"你們坐着,我去買點飲料!"他們爭先恐後的起身,都搶着要去買,曉米笑笑,"不用,我能搞定!"再看了他們兩眼,向便利商店走去.
曉米一走,他們之間的鏈接好像斷了,沒人開口說話.一隻籃球朝年糕的方向砸過來,癸蓮及時幫他接下,扔出去.
"我自己也能接!"年糕執拗的說.
"哦?"超級輕蔑的語氣,癸蓮挑高眉毛,斜眼看他.癸蓮以爲他會還擊,就跟之前一樣,但這次等到的只有靜謐的沉默.
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年糕小心翼翼的說話,像是怕驚擾到什麼:"我是被領養的,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爸爸對我卻十分苛刻."他擡起頭,看着某一點,細細訴說心中的秘密,"我想他是一點也不喜歡我,所以我離家出走."
"我曾以爲自己是孤兒,生我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愛我."癸蓮看着他.
年糕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是孤兒?"癸蓮沉默的點點頭.
"你怎麼可以說的那麼輕鬆?"
"輕鬆嗎?"癸蓮把頭揚起,倚靠在椅子上,"我也很痛苦啊..."漸漸變爲呢喃,"他只是對你苛刻,總好過對你不理不睬吧!"
年糕重複這句話,腦中是父親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看看癸蓮,"謝謝!"
仰着的癸蓮坐起身,重新與年糕並排坐,望着遠方.
短短10分鐘,亦或者短短兩天,年糕內心的誤會解除了,他最後深深看着癸蓮,笑容擴大,化爲爽朗的笑聲.癸蓮被他聲如洪鐘的大笑嚇了一跳,心裡想他不會是瘋了吧,使勁用拳頭頂着他的腦袋打轉,揉亂他的頭髮.
走出便利商店,曉米老遠就看到兩個大男孩抱作一團,她微笑着向他們走去.
發現她的靠近,兩個人停下手裡的動作,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回家路上,年糕停下腳步,"我要回家了!"
"你要走啦!"曉米的臉上盡是不捨和遺憾.
"嗯!謝謝你們這一週的照顧!"年糕笑的很開心.皎月在天空中閃亮着它的光芒,照的年糕很虛幻,就像水中倒影般,看的到卻不能摸.年糕揮揮手,往反方向跑去.
直到已經看不到他的人了,曉米仍然傻傻的站着,守望.
"人已經走啦!"癸蓮故意貼着曉米的耳朵,大聲的喚回她的注意.他扔下她,獨自往家走,扁着嘴,悶悶不樂的樣子.曉米小跑跟上他,探頭側看,知道他又吃醋了,趁機逗逗他.
"哎...好可惜哦!這麼早就回去了!"曉米搖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要死啊!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氣的青筋爆出,用力把曉米拉到自己身前.
"呵呵呵呵..."曉米笑得肚子痛,"你...你吃醋的樣子...太逗了!哈哈..."
發現上當之後,扔下她,他覺得消不了氣,打她,他也捨不得.
"呵呵...唔..."曉米瞪大眼睛,癸蓮得意的笑靨近在咫尺.
不能扔,不能打,只能親啦!
月亮星星齊聚在夜空,笑吟吟的俯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