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幾乎是喊破了嗓子喊出了這樣一句話,她剛開口,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兒子在京城沒有任何人的庇護,走到這一步,真真是吃了無數的苦。!
“這裡風沙大,別哭了,哭的眼睛都腫了。”李淑站在那裡哭,冒頓也是心疼的很,這裡風沙大,定然會吹得她眼睛疼。
秦晉和壯壯都是習武之人,李淑的聲音喊得那樣大,絕對不會被兩人錯過。
壯壯下意識的朝秦晉看了一眼,秦晉臉也沒有什麼表情,他伸手摸了摸壯壯的腦袋。
……
秦晉帶兵在城池安定了下來,但還是有一部分軍隊駐紮在城外,而城池的對面,是被匈奴佔領的嘉門關。
“爹,他們果真要拿奶奶威脅我們。”壯壯的視力也是相當好,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奶奶的模樣。
“你奶奶的安危,冒頓自然會保護好她。”秦晉轉身,將身的披風給揮了下來。
壯壯不解,他蹲在城牆旁,不解的仰頭看向秦晉。
秦晉負手站在城牆邊,看着蹲在自己身邊的小傢伙兒,他問道:”匈奴的王室咱們的皇室更加的殘酷,冒頓年少有爲,偏偏名聲糟糕,這麼多年,他每年都要遭受幾次的暗殺,自從羌渠繼位以後,也沒少去暗殺他,你可知,他爲何能一次次的安然逃脫?“
“那他是個很厲害的人?”壯壯想到了個答案,開口問道。
“他的確是個很厲害的人,而且是個願意爲了你奶奶藏的人。”秦晉不知該不該慶幸,該慶幸當初冒頓的名聲雖然相當惡劣,可他還是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娘?
“可父皇,他既然是個頂厲害的人,爲何這次又會被羌渠給抓起來呢?他對奶奶很好,可奶奶和他如今都在羌渠的手裡,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小小的小少年,早會分析利弊了。
“走着瞧吧。”秦晉沒有多說什麼,爲的是不想讓兒子的心放鬆,他心很清楚,冒頓所擁有的絕對超出羌渠的想象,羌渠這次拿着匈奴僅剩的兵力來冒險,已然是犯了大忌。
……
這一天晚,是壯壯第一次宿在嘉門關外,天氣果真是凍得要死,他將孃親給他帶的棉衣都拿了出來,孃親做的棉衣雖然厚重,可這都是不計較棉花的結果,他娘給他做棉衣的時候,從來不會考慮節省,恨不得將一麻袋的棉花都塞到他的衣服裡,捂着這笨重的棉衣,壯壯的睡夢都咧嘴笑了起來。
秦晉走過來瞧的時候,看到是這副場景,他俯身給壯壯又將被子掩了掩,聲音低喃的道:“妤兒,這孩子被教導的很好,可惜你不能陪我看他長大。”
深夜之,這低低的呢喃似乎帶着悲慼的哭音一樣,良久,那身影才走回自己的屋子。
關外的狂風嗚嗚的吹着,像是有人在夜裡大聲的哭喊一樣,秦晉扯住了自己身的被子,那雙如星如月的眼睛終究還是閉了去。
涼涼寒夜,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他祈求那人再次入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