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孃,我有什麼大不敬的,不過是個女人的骨灰而已。”羌渠一臉的邪笑,眉目佞狠的看着秦晉。
秦晉只是微微的勾了勾脣角,轉頭朝自家兒子道:“告訴他,你娘葬在哪裡?”
壯壯點頭應了一聲。
壯壯開口之前,羌渠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秦晉父子倆臉的神色,他雖然多疑,可從這父子倆臉看到的除了不屑還是不屑。
“我娘當年安置我的時候,是將我放在木盆裡順着河飄了下去,但我孃的身子也沒有支撐多久,摔在了河,後來,我父皇每次帶我去祭奠我娘,都是到的那河旁,我孃的屍骨是從河底打撈來的,後來,我父皇也將我孃的骨灰撒在了河,所以,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得到我孃的骨灰,包括你手的骨灰罈子,那根本不是我娘!”壯壯說這話的時候,眼閃動着什麼,脣角卻也帶着篤定的笑意:“我娘已經離開這世間了,你們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她的安穩!!”
“你們胡說,你爹分明給孟妤立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墓碑,連你也是被矇在鼓裡的,況且,這骨灰罈子挖出來的時候,有人鑑定過,按照周圍的土質還有這罈子的模樣,分明是許多年前被埋進去的!你們以爲能誆住我麼?”羌渠的聲音驀地揚高,語調還帶着幾分氣急敗壞的模樣。
“你說的不錯,你手的罈子的確是朕當年親自葬下的,這罈子也是朕親自挑的,妤兒喜歡梨花,所以面是能工巧匠雕的江南梨花雪,可這裡面盛放的根本不是她的骨灰,當初很多人都在找她的骨灰來拿捏我,這裡面盛着的的確是骨灰,但卻不是她的,知曉當年事情的人都該知道,她活着的時候最喜歡的是小動物,這些骨灰都是她的貓貓狗狗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找個懂門的人看一下,看看,這裡面盛放的到底是人的骨灰還是貓貓狗狗的?“秦晉很少說這樣長的一段話,甚至於,在外人看來,秦晉說話的語氣一臉的輕鬆,可跟他親近的人都知道,他分明是含着血淚說的這樣一句話。
孟妤的離世是他心底最大的傷疤,可他如今卻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當年的傷疤一遍遍的揭開。
秦晉說完這段話後,眉眼瞬間凌厲了起來,直直的看向了羌渠。
羌渠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可他羌渠這個人天生是個多疑的,經歷了最初的咯噔以後,可他仔細的想了想,對於手骨灰的真假,還是不加懷疑,對於多疑的他來說,秦晉剛剛所說,無疑是爲了掩飾,秦晉當真以爲自己會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