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的夜風,那堅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後,終於停了下來。
衆人看過去,下意識的低呼出聲。淑貴妃直接癱倒在地,至於最後纔看過來的洪安帝,他的臉很緊繃,若是細看,能看見他的身子都在顫抖。
大殿之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重,那剛停住的腳步聲又開始響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像是走在人的心口一樣。
這人一身紫色的錦袍,身的眼色有的淡,有的重,散發着血氣的味道。那些輕重不明的印子好像是血跡噴去的,一團團的。他俊美的臉,面容也堅定的很,沒有任何表情,讓人一看卻又帶着震懾人心的狠勁兒。
而他之所以能讓人驚呼,並非僅僅是因爲他好好的走了回來,更是因爲,他的右手拎着一條活生生的胳膊,那胳膊還在往下滴着血,將那胳膊的錦白袍子沾染的不能下眼。
“這……你……”洪安帝覺得有一股子火氣直直的衝到了他的腦門,身體有些不受控制。
“皇!”祥福趕緊前將洪安帝給扶住了。
“你……你把老四給怎麼了?”他滿心滿眼只有他最欣賞的兒子,絲毫沒看出來,秦晉剛剛走過的路,他的左腿也一直在往下滴血。
“若今日是四哥提着我的胳膊走進這大殿,父皇肯定不會問這樣的問題吧?你或許會說,殺得好,總算是將那個孽子給殺掉了!“明明是從鬼門關回來的人,但他的脣角還帶着笑,說起話來,語氣輕鬆的好像剛剛那個經歷過巨大磨難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洪安帝伸出手指顫顫的指着他,他沒有理會秦晉剛剛說了什麼,而是開口朝祥福吼道:“去把朕的劍給拿過來,朕要親自解決了這個孽子!”
祥福趕緊去後面拿尚方寶劍,秦晉忽的又笑了一聲,他伸手將那血粼粼的胳膊扔在了淑貴妃的懷裡,驚得淑貴妃尖叫了一聲以後,直接昏倒在地,洪安帝也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打了一晚,但如果父皇還想跟我打一場的話,我也不介意。”秦晉笑的像是醉醺醺的人一樣,他朝後面打了一個響指,早守在外面的馮遇立即將一把劍給送了進來。
“父皇,要劃一下麼?”秦晉手裡握着劍,一臉輕鬆的問道。‘
“晉王殿下,你將秦王怎麼了?你竟然拿着劍在大殿動手?”秦王那一派的人都開始指責起秦晉來了,尤其是唐卓,唐卓還指望着以後能當國丈呢,可如今晉王將秦王的一隻胳膊都給帶了回來,秦王即便是僥倖沒有死,那也落不到什麼好處去。
“呵,唐大人,你在睜眼說瞎話麼?難道我四哥帶着四分之三的禁軍去圍攻我,我還要舉手將我的命往前送啊?如今我得以逃了出來,這還變成我的不是了?那秦王對太子動手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太子也是他的手足啊!!!”秦晉說話的鏗鏘有力,太子黨那些人都在心暗自叫好。
祥福已經將尚方寶劍給拿了過來,洪安帝一把奪過那寶劍直接摁在了秦晉的肩膀,大殿又是一陣驚呼。
“說,你把老四怎麼了?”洪安帝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握着劍的手一直在顫抖。
“成王敗寇。”即使劍架在脖子,秦晉也是面不改色。
“你這個孽障!”
“孽障?父皇當初怎麼沒把我掐死,或者,父皇當初用我母妃去跟匈奴交換城池的時候怎麼沒連我也殺了呢?”
秦晉沒有再忍,當着一衆朝廷重臣的面,將當初那三座城池的事情給捅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