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裡已經來了不少的客人,他們大多數人是叱吒商界的大佬,還有一些是來自各地的政要高官,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女人各個容貌出衆,服裝華麗,儀態萬方。
一輛紅色的房車遠遠的駛來,囂張的停在會場的入口處,車門緩慢的打開,歐陽烈天和柔柔手挽着手,走下了車。
“帝國大廈的總裁!”人羣裡傳來了驚歎聲。
尤其是女人們,她們的目光興奮的盯着那個走進的高大的身影,歐陽烈天今天穿了一件淺色系的西服,裡面是大海藍的襯衫,沒系領帶,那裸露的結實的肌肉帶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整個人顯得瀟灑不羈。
濃眉蹙着,渾身上下,散發着強大的霸氣,強大的氣場讓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女人們盯着這如帝王一樣的男人,心裡不由得感嘆,這樣的男人只能當神仙一樣的供奉起來,卻不是自己這肉眼凡胎所能駕馭的,可是隻要讓他看上自己一眼,或者在他的身邊待上片刻,也就心滿意足了。
歐陽烈天目不斜視,他的眼裡深邃的望不到底,女人們心裡不由的一冷,眼神裡竟是痛苦和遺憾。
柔柔微笑着,親暱的挽着歐陽烈天的胳膊,身體往他的身邊靠去,而歐陽烈天竟也體貼的放慢腳步。
女人天生嫉妒女人的,尤其是獲得如此極品男人的女人更是成爲大家的焦點。她們帶着妒忌的神情看着歐陽烈天旁邊的那個女人。
他旁邊的那個女人,一頭栗色的捲曲的長髮披散下來,一件粉色的露肩絲質的晚禮服,做工精美,一看就知道是今年巴黎時尚精品,讓這些走在時尚前沿的上流社會的女人們不由得歎爲觀止,粉嫩的絲綢般柔順的晚禮服出色的勾勒出她那完美的身材,酥胸半露,若隱若現,裸露的雙肩,肌膚晶瑩潤澤,寬鬆的魚尾紋的裙子下襬長到腳踝。粉色的水晶魚嘴鞋輕輕移動,整個裙襬就如浪濤般此起彼伏。
裸露的脖子上,掛着鑽石項鍊,同色系的鑽石耳環,,同色系的鑲鑽水晶鞋子,手裡的鱷魚小手包是當今最流行的樣式,更讓人驚奇的是,包包的兩邊竟然也鑲着多人眼目的鑽石。
女人們不由得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天啊!那個女人的脖子上的鑽石竟然是Diarough鑽石國際集團的精品,曾經在鑽石國際展覽節上被一個神秘的人以一億的價格拍得。
這款鑽石由粉、紅、藍、三種繽紛的色彩構成,那燦爛的顏色時刻彰顯着它那高貴的出身,不只是它那特殊的材質,就論它的出身,也會讓所有的女人爲它癡狂,它是由世界頂級設計師DR親自操刀,那傑出的品質,本身就已經是無價的藝術品。
“歐陽總裁旁邊的女人是誰?”女人最八卦了,如今這些見慣了大場面的上流女人們,她們看向柔柔的目光是驚羨的,是嫉妒的。
能佩戴着這樣一款上億元的鑽石項鍊,而且陪伴在帝國大廈總裁歐陽烈天的身邊,可見這個女人的來歷非同小可。
“聽說是歐陽總裁的未婚妻!”
“啊,原來如此呢!”女人們長出了一口氣,可是轉而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份審視和嫉妒。
柔柔挺了挺光滑的脊背,平淡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嘴角悄悄的上揚,看來,今天選的這款鑽石項鍊,它的威懾力還真是不小啊!心裡不免有幾分得意。
想到這些年自己的委屈,柔柔的嘴角突然間掛着冷笑,這些年自己忍辱負重,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竟然容忍別的女人霸佔自己的男人這麼多年,她冷冷的掃視了一遍房間裡的女人,看着她們那羨慕嫉妒恨的神情,心裡真是超爽啊。
女人是什麼,只要有強大的男人來寵,不管你是野鳥,還是山雞,都可以飛上枝頭便鳳凰。可是那強大的男人已經是天下的極品了,所欲不所求。即使你真正遇到了,不擁有驚世的美貌,驚人的智慧,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只有像自己這樣的,美貌與智慧並存,纔會得到這天下的極品男。
她的美眸一閃,悄悄的撇了一眼旁邊的歐陽烈天,一抹得意在她的眼睛劃過。
歐陽烈天禮貌的向熟識的人打着招呼打着招呼,柔柔親暱的挽着他的胳膊,很配合的微笑着點頭致意,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目光聚集的焦點,作爲東道主的未婚妻,柔柔真是出盡了風頭。
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入口處,米一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臉扣在椅子上,不敢擡頭,心裡正鬱悶着呢!
車子剛從葉姐的會所開出來,風子逸就催促着自己換上葉姐送給自己的那件旗袍。
米一晴才懶得理他呢,拿着葉姐送給自己的旗袍,真是捨不得穿。可是想來想去,也不能總披着風子逸的衣服吧,要不,他又要威脅自己了,還是穿葉姐的旗袍比較妥當。
米一晴這次留了心眼,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的,想到上次在歐陽烈天的車裡換衣服,臉色不由得黯淡下來,心裡煩躁不安,如今,風子逸催促自己把衣服換上,米一晴心裡下定決心,這次的衣服堅決不能在風子逸的車上換。
一路上,處處留心,看有沒有女廁所什麼的,好把衣服換上,可是,事情真是一點都不順利,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路,就是沒看到一座廁所。
風子逸看着米一晴那東張西望的樣子,嘴角掛着笑,不再催促她了,如果她不介意的話,那麼他非常的願意就這樣把她帶到宴會上,一想到米一晴穿着自己這件寬大的西服出現在宴會上那轟動的效應,風子逸的眉眼都擠在了一起。
米一晴不解的看了一眼風子逸,他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大的人了,還像一個孩子,怎麼看也不能和那個報紙上呼風喚雨的風總聯繫起來,人們都說了,環亞集團的風總那是說一不二,雷厲風行,別看他平時不張揚,低調,那可是商場上真正的梟雄。
心裡學家說過,人有雙面性,那麼風總也一定是一個雙重性格的人,想到遇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在大街上賣藝,裝啞巴,自己這個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居然被他給騙的一塌糊塗,米一晴啊,米一晴,在他的面前,你還真是缺點東西。
米一晴盯着風子逸,心裡不停的核計着,自己真是智商超高,情商弱智嗎?說白了,不就是缺心眼嗎?
風子逸一甩金色的頭髮,那雙藍眼睛對着米一晴眨了眨,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米一晴,知道缺心眼還叫什麼嗎?”
米一晴心一驚,隨即佩服的五體投地,情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樣,自己剛剛想到的問題,他早就想到了,不過,這話怎麼聽起來不對勁呢?
米一晴眼睛一立,不搭理他,沉默就是戰無不勝的法寶。
風子逸也不氣惱,順手拿過一隻鉛筆遞給米一晴。
“給我鉛筆幹啥啊?”米一晴不解的看着他。
“你看看它是什麼型號的?”風子逸忍着笑,只是忍着笑的衝動也真是一種折磨,弄得他整個臉都僵硬了。
“2B”米一晴脫口而出。
“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風子逸聲音發顫,滿臉的期待。
“2B!”米一晴這次提高了語調。
突然她的臉鐵青起來。
米一晴長在鄉下,社會最底層通俗的語言,她雖然不會說,可是鄉野村婦那潑辣的罵街也是讓她刻骨銘心。
她瞪着風子逸,想不到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集團總裁竟然也說這樣齷蹉的話,立即瞪圓了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幾分鐘,表情失望和痛苦,默默的轉過頭,看向了窗外。
風子逸的表情詫異,看着米一晴那暴怒的樣子,心裡越來越慌亂,她這是怎麼了,自己沒有說錯話啊,那一次去北方遊歷,來到鄉下,正在上演着當地的地方戲,戲裡女的就是這樣問男主人公的,男主人公竟然興致勃勃的問道:“我缺啥啊?”
女的遞給男的一隻這樣的2B鉛筆,問男的:“這是啥型號的筆啊?”
“2B!”男主響亮的回答,結果現場所有的人都開心大笑。
自己一點都沒獨創啊,照搬過來,可是這個小丫頭不但不笑,反而傷心憤怒呢?
“一晴?”風子逸不安的叫了一聲。
“風總,請你在下一站點停車!我要下車!”米一晴聲音冷冷的說道。
“一晴,我說錯話了嗎?如果我說錯了,你就告訴我,我實在是不太懂得中國的語言!”風子逸是何等的聰明,雖然不知道直接原因,可是也已經知道是自己剛纔的笑話惹得禍,只是中國的語言博大精深,自己還真是不知道錯到哪裡了?
停下車,不安的看着米一晴。
米一晴見風子逸說得特別的誠懇,心裡有點狐疑,也是,這樣一個在國外長大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中國的鄉野粗言呢?
“風總,剛纔的那段話是從哪學來的?”米一晴的臉色有點緩和。
“北方的那個叫什麼的戲裡學的。”風子逸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地方戲,我聽當地的人管那種劇叫地方戲,只有兩個演員,一男一女的互相對唱的那種。”
米一晴一下子釋然,這個傻傢伙,把二人轉裡打情罵俏的那段活學活用到了自己的身上,看來,他還是真是有點那個。
“風總,你知道你是什麼嗎?”米一晴調皮的衝着他眨着眼睛。
“什麼?”風子逸見米一晴不生氣了,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不知道她的脾氣怎麼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呢?
“這個!”米一晴拿起那隻2B鉛筆在他的面前晃動了幾下。
“2B!”風子逸朗聲說道。
“對了,你就是2B!”米一晴捂住嘴,癡癡的笑了出來。
風子逸臉色突然間漲紅了,幽蘭的眼睛裡滿是驚喜,他最愛看小丫頭笑了,尤其是那兩個醉人的小酒窩,一看到那兩個小酒窩,自己整個身體都酥軟了,趕緊不住的點頭:“YES!YES!我就是2B!”
米一晴捧住肚子大笑,“咯咯咯”的笑聲傳的老遠。
風子逸陪着她傻笑,沒想到這個笑話這樣管用啊,只怪自己那些話都聽不明白,只學會了這一個片段,如果當初,多用心學幾段的話,小丫頭不開心的時候,給她講幾段,那該多好啊!
米一晴笑着笑着,眼淚就流了出來,滿臉的傷感。
“一晴!”風子逸的心一下子就痛了,便戲法似的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隻2B鉛筆,在米一晴的面前晃了晃。
“一晴,這是幾隻筆?”風子逸孩子氣的問道。
“兩隻!”米一晴擦了一把眼淚,回答道。
“這是你的,這是我的!”風子逸把一隻筆塞到了米一晴的手上,傻呵呵的看着她笑。
“你的意思是你是2B,我也是2B!”米一晴恍然大悟。
“真聰明!佩服!”風子逸衝着她挑起了大拇指。
“風子逸,你才2呢!”米一晴一把把筆給他扔了過去,撅了撅嘴,那樣子好像是又生氣了,隨即“撲哧”一聲,還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僵硬的氣氛就這樣的被融化了,風子逸高興的像個孩子,踩下油門,有時候,竟然得意忘形的兩隻手同時從方向盤上鬆開,而這時候,腳上突然加大油門,嚇得米一晴大呼小叫。
時間過的太快了,還沒有感覺,車子就開到了會所的門口。
此時的米一晴還是穿着風子逸的衣服,遠遠的已經看到會所里人影憧憧,裡面的人能一眼望到他們,而車的附近,到處都是保鏢,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
她突然意識到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下車都不可能,怎麼辦呢?她焦慮的四處查看,總不能一個晚上都待在車裡吧?
待在車裡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米一晴下定決心,看了風子逸,“啊!”的尖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風子逸呢,倒是做事麻利,不知道什麼時候,翻出了一個衣服袋子,打開它,居然毫不避諱的脫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身體上那健美的肌肉和那誘人的小麥色的肌膚。
米一晴羞得閉上眼睛,還是覺得不妥,把臉扣在椅子上,不敢喘氣。
風子逸回頭看了一眼她那可笑的模樣,嘴角不由得扯了起來,看了一下手錶,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時間充裕的話,一定要好好的逗逗她,她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匆忙的換上衣服,風子逸風子逸瀟灑的跳下車來,修長的大腿幾步便竄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旁,拉開車門:“米小姐,請!”很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米一晴睜開眼睛,眼前一亮,轉瞬間,風子逸居然很紳士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絲綢長褂,精緻的絲綢盤扣,整個人翩翩欲仙,猶如來自異域的王子。
我靠,這人也太酷了吧,金黃色的頭髮,微卷着,幽蘭的眼睛,神采奕奕,小麥色的肌膚閃閃發光,再加上中國式的白色絲綢,整個人有說不出的一種誘惑。
“看呆了吧!”風子逸看到米一晴的反應很是滿意,得瑟的抖了抖衣服:“這是葉會長親手爲我縫製的,漂亮吧!”
“葉會長親手做的?”米一晴驚喜的叫了起來。
“一晴,看在葉會長的面上,今天晚上你就配合我一下吧?你知道嗎?葉會長人比較清高,不喜歡張揚,可是服裝這個行業需要宣傳和做大量的廣告的,你能忍心看着葉會長的才華就這樣被埋沒嗎,人的創造經歷和靈感也就那幾年,如果錯過了最好的創業機會,也許,就再無出頭之日。”風子逸說的很誠懇。
米一晴低頭沉思不語,現在她的心真是很難,如果同意參加宴會,一想到要遇到歐陽烈天和他的夫人,米一晴的心就堵的喘不上氣來。
“一晴,葉會長的丈夫幾年前因爲車禍成了植物人,每天要靠大量的藥物維持生命,她的父母也都是疾病纏身,我多次想要幫助她,都被她拒絕,我想買斷她的產品,或者和她合作,都被她果斷的拒絕了,現在她的經濟非常的困難,如果商品再打不開銷路的話,沒有多久,她就會破產了!”風子逸滿臉的感概。
“風,你說的是真的嗎?”米一晴臉色煞白,那樣一個恬靜安然的一個人,她的心裡竟然成熟着如此大的痛苦。
“你沒看到她的房間裡堆滿了衣服嗎?我們在的那一段時間,你看到了一個顧客嗎?”風子逸不由得提醒到。
米一晴恍然大悟,隨即她的心卻好像被剝離了身體一般:“風總,我決定了,我要和你一起出席宴會。”
“好!我挺你!”風子逸學着當下最流行的網絡用語。
米一晴皺起眉頭,這傢伙學的真快,倒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好學生,可是,怎麼學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