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章凱旋再來
鮑克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陳斌正靠在牀頭看電視，鮑克打了個哈欠，欠起身子：“你看電視怎麼也不開聲音？看啞劇嗎？”
陳斌放下遙控器，伸手捏着鮑克的臉蛋：“這不是怕把你吵醒嗎，索性就看啞劇唄。”陳斌見鮑克額頭上佈滿了汗珠，適當的掀開被子一角：“怎麼樣，睡的還舒服嗎？”
“你要是不抱着我睡，我會更舒服。”鮑克嬉皮笑臉的越過陳斌，拿過桌上的礦泉水仰頭喝了大半瓶：“真爽。”
陳斌頓覺哭笑不得：“喝瓶礦泉水也能爽成這樣，你可真好養活。”
“好養活又能怎麼地，現在還不是單着？”鮑克扯過浴袍套在身上，問道：“現在幾點了？”
“已經十二點半了，我帶你去吃飯吧，想吃什麼？”陳斌套上浴袍問。
“我想吃餛飩”鮑克走到門口開了門，探頭往走廊看了兩眼：“都沒人了？該不會就剩咱們兩個了吧？”
“怎麼可能，大廳裡還有不少睡覺的呢。”陳斌照着鮑克的屁股給了一巴掌：“別看了，換衣服我帶你去吃餛飩。”
下樓換好衣服之後，鮑克坐在沙發上穿鞋：“你說一可走沒走啊？”
“你不用擔心他，我趁你睡着之後下樓溜達了一圈，看見一可和那個男的走了。”
“你趁我睡着又出去了？”鮑克嗤笑的站起身，扯了扯褶皺的褲子：“我就說你忍不住嗎，怎麼樣？有收穫嗎？”
陳斌頹喪的嘆口氣，推門走了出去：“那個零不是我的菜，不過勉強上了，總算解決了生理需要。”
鮑克厭惡的撇撇嘴：“你這種人太沒節操，不是自己的菜也能上，果真是人醜菊不醜，菊醜……”
“打住”陳斌打斷鮑克的話：“你又不讓我上，我找別人你又說我沒節操，難道我要自己解決纔算正常？”
“你愛上誰上誰，和我沒關係。”鮑克自顧自的往前走，順手從包裡拿出手機瞧了一眼，竟然有十二個未接電話，還有六條簡訊，除了公司的兩個電話之外，幾乎都是董凱打來的。
鮑克心跳加快，略顯緊張的點開一條簡訊【睡醒了沒有？我把襪子給你送過去。】
第二條【還沒睡醒嗎？】
第三條【我在上次見面的星巴克等你，有話想和你說，睡醒之後回覆我】
……
最後一條【你還沒睡醒嗎？還是故意躲着我？】
鮑克頹喪的關上手機，直到屏幕完全黑暗才放回包裡。董凱到底是什麼意思鮑克不知道，但每條短信都是狗屁不通的理由，什麼叫有話和自己說？這種時候，鮑克躲都來不及，更何況見面詳談了！
“發什麼呆呢？”陳斌從後面走了過來。
“沒什麼，公司有點事情，我就不和你去吃飯了，改天吧。”鮑克確實沒什麼興致了，飢餓感也被那幾條簡訊驅散了。
“每次都是這樣。”陳斌陰沉着臉，伸手從包裡拿出幾百塊錢遞給鮑克：“拿去買點好吃的。”
鮑克看着那幾張百元大鈔，心裡很不是滋味：“你給我錢幹嘛？我他嗎的又不是賣的，更何況我也沒和你上牀。”鮑克不想理會陳斌的舉動，憤恨的揮開陳斌的手，快速跑到馬路對過伸手攔了出租車走了。
車子漸漸遠行，透過倒視鏡，鮑克仍看見陳斌站在那裡，始終不動一下。
鮑克靠在軟背上，輕輕揉捏着太陽穴，這一夜好像特別的漫長，漫長到以爲過了很久很久。鮑克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落在窗外的街道上，心道：“自己就是想求個安穩的感情生活，怎麼就這麼難呢？”
“嘎嘎嘎”鮑克的手機響了起來，鴨叫聲嚇了鮑克一跳，回過神拿出手機一看，陳斌發來的簡訊【對不起，剛纔的事情我太欠考慮，請原諒。】
鮑克嘆氣【沒事，你也是好意，不過下次別這樣了，我不是那種在乎錢的人。】
沒多久陳斌回了過來【知道了，下次不會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我帶你去吃餛飩，只要你願意。】
鮑克沒在回覆，收起手機看向窗外。
出租車繞過公司直接開到了家樓下，鮑克開門進屋，兩雙鞋散亂在地中央，其中一雙鮑克認得，是李一可的。
鮑克試探性的喊了聲：“一可，是你嗎？”
“恩……”李一可慵懶的應着，光着身子從牀上跳了下來，揉了揉眼睛：“你怎麼現在纔回來？白天去哪睡的？”
鮑克脫了鞋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仰頭喝了一口：“在陳斌的包房睡的，本來還擔心你呢，你可倒好，帶人跑我家來了。”
李一可慚愧的笑了笑：“你姐夫還是學生，又沒錢開房，我出門的時候身上錢帶的不多，索性上你這來了唄。”
“每次都是這樣。”鮑克進屋把揹包丟在地上，看了眼牀上躺着的男孩，笑道：“不過六七個小時，你們就確定關係了？”
“這有什麼不可以？”李一可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們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再說你小姐夫長的也不錯，符合我的口味。”
鮑克張嘴打了個哈欠：“你可真夠淫（和諧）蕩。”
李一可咯咯直笑，回過頭說：“喬瑞，我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鮑克，往後就是你的小姨子了。”
喬瑞從被窩裡探出頭，呲着小虎牙笑道：“小姨子好，往後姐夫會疼你的。”
鮑克驚出一身雞皮疙瘩，聳聳肩：“你就是個小屁孩，哪涼快哪呆着去。”
“小姨子這麼說就不對了”喬瑞完全自來熟，仍舊呲着虎牙笑道：“雖然我年紀比你小，可我畢竟和你哥談戀愛，你叫我一聲姐夫有什麼不對嗎？再者說，小姨子可是姐夫的半個屁股，我不疼你誰疼你？”
“噗”鮑克忍不住笑出聲：“說這種話你也不嫌惡心，還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屁股，要知道姐夫和小姨子最容易發生奸（和諧）情了。”
“你放心”喬瑞信誓旦旦道：“我對你哥那是忠貞不渝的愛，絕對不會對你有興趣的。”
“你們有病啊？”李一可打斷兩人的談話：“怎麼一見面就和掐架似得，鮑克你給我放老實點，怎麼說喬瑞也是你姐夫，沒大沒小的。”
“媽喲……”鮑克忍不住鄙視道：“這就開始向着外人了？得了，有異性沒人性的賤人，絕交吧。”
“你這是幹嘛，喬瑞人不錯，知道上你這來睡覺，還用身上唯有的一百塊錢給你買了一堆零食，換了是別人想都別想。”李一可視線落在桌角的零食上。
鮑克隨口諏了個玩笑，沒想到李一可還當真了：“我隨口一說，你們不用介意，不過那零食我就收下了。”鮑克坐在牀邊脫了褲子，又說：“一可，董凱上午給我發簡訊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又發簡訊了？說什麼？”李一可驚奇道。
鮑克嘆了口氣，掏出包裡的煙叼了一根在嘴上：“他說想見面談談，還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星巴克裡。”
“我的媽喲，他這是想幹嘛？該不會是想彎了吧？”李一可邊說邊笑。
鮑克斜眼狠狠瞪了李一可一眼：“你想多了，他自始自終都是個直的，能和我做大概也是因爲我太執着了，又或許他太久沒做了，尋求發泄而已。”
“那你就和他見面談談，看他想幹嘛，如果真彎了你就和他在一起，正好幫我氣氣徐康那個賤人。”李一可踢到徐康恨的牙癢癢。
“我真的該去嗎？”鮑克吐出嘴裡的菸圈。
“去啊，怎麼不去？”喬瑞插話進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誰，不過按照我的經驗來說，這個直的有可能要彎。”
“滾蛋”鮑克狠狠掐滅手裡的菸頭：“你知道個屁，剛進圈的小孩除了知道419還知道什麼？”
喬瑞見鮑克兇自己，故意撅起嘴衝李一可撒嬌道：“老婆，你看你弟弟啊，他欺負我，他就是看不起我是個學生，嫌棄我沒錢。”
鮑克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有沒有錢、是不是學生和我有半毛錢關係？”鮑克站起身走到衣櫃面前抽了跳褲子出來，接着說：“你們繼續在這膩歪吧，我去和董凱面談，事情總要有個結果。”
“這就對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李一可待鮑克穿戴整齊之後，攤手道：“鮑克，給我點錢，我出門身上沒多少現金。”
鮑克無奈的嘆氣：“我真是欠了你們的。”鮑克從錢包拿出兩百塊錢遞給李一可：“我身上就三百，給你們兩百吧，不夠我也沒辦法了。”
李一可接過那兩百塊錢，嘖嘖兩聲：“你怎麼這麼窮，知道現在評選DIAO絲的基本條件是什麼嗎？”
“是什麼？”鮑克問道。
李一可豎起食指：“身上現金不超過1000的，全部都是DIAO絲。”
鮑克認爲這純粹胡扯，如果按照這個來評選DIAO絲，鮑克敢打包票，中國十三億人口裡，至少有七億人可堪稱DIAO絲了。
“我承認我是DIAO絲，可你那小男人比我還悽慘，簡直就是DIAO絲之最。”鮑克玄關穿好鞋，開門往外走。鮑克人都到了電梯口，李一可扯着脖子嚷道：“他是學生，不算在內。”
電梯開門，鮑克轉身走了進去，對於喬瑞……鮑克並沒太往心裡去，從他的表面來看，太不穩定，大概是年紀小的緣故吧。至於對李一可而言，喬瑞無非就是一時興奮的開胃小菜，搞不好哪天就得吹。
眼下鮑克要面對的，便是與董凱之間這層撲朔迷離關係。
鮑克下了樓，出了小區拐進了一條窄巷，從這裡橫穿過去再走上十幾分鍾就可到達三里屯的星巴克。鮑克心不在焉的走着，低頭看着鞋尖，不知和董凱見了面第一句話要說什麼？想來想去還是先確定董凱的位置吧！
再三猶豫還是撥通了電話，沒多久，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喂？”
“那個……”鮑克乾咳幾聲：“我是鮑克，你現在還在星巴克嗎？”
“恩，我還在。”董凱的聲音低沉，聽上去不大愉快。
“恩，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鮑克急忙掛斷電話，雙手握緊手機深深吸了口氣。
進了星巴克的門，鮑克四周環視一番，在角落裡看到了董凱的身影，他如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手裡捧着IPAD玩着，鮑克先在櫃檯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隨後捧着杯子走了過去，臨近時，董凱擡起頭看了眼鮑克，微微一笑：“怎麼自己點了？我這都給你買好了。”董凱睨了眼鮑克手裡的咖啡，又說：“原來你喜歡喝瑪奇朵，可惜了，我給你點的是冰拿鐵。”
鮑克覺着董凱話中帶話，也難怪，瑪奇朵是熱的，冰拿鐵是冷的，兩者雖然都有咖啡的成分在裡頭，可做法與喝法完全不同。
“沒關係，冰拿鐵我也喜歡。”鮑克放下揹包坐到董凱對面，板着一張臉喝了口咖啡，強硬道：“你讓我來是談什麼？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
董凱微皺眉頭，臉色難堪且尷尬：“我……我……”董凱吱吱嗚嗚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最後還是鮑克搶話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喝多了也不可能這樣，如果你覺着尷尬，往後我們不再見面就是了，這件事除了一可以外，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話說到最後，董凱臉色越發鐵青，放下手裡的IPAD，雙手不停的反覆摩擦，遲疑片刻：“鮑克，我是想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能全怪你，也有我的責任，如果我……”董凱有些語無倫次，斬斷話題深吸口氣：“算了，這件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吧，往後還是朋友。”
“朋友？”鮑克越發覺着可笑：“你認爲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我們還可能做朋友了嗎？”
“你什麼意思？”董凱瞪大雙眼，繼續說：“我怎麼感覺像是我強上了你，現在是來跟你懺悔的？”
鮑克連忙揮手：“抱歉，我的表達讓你有所誤會，其實我是內疚。”桌子下面，鮑克伸直了腿，整個人向後靠去，仰頭望着天花板：“董凱，如果我三哥對你沒意思，又或者你是GAY，我願意主動追求你，可是……”鮑克視線落在董凱身上：“可惜了。”
董凱的眼神飄忽不定，看看鮑克又轉向一旁：“鮑克，其實這件事對我來說，不痛不癢。如果你真這麼較真，我也不強求。”
“什麼叫不痛不癢？”鮑克好奇的瞪大雙眼，又說：“你是想說，和男人做了也無所謂嗎？往後我們還可以嘗試？”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董凱慌了手腳：“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我也有責任，我只是想和你繼續做朋友，畢竟我覺着……你是個挺不錯的人。”董凱擔憂的瞟了鮑克兩眼。
鮑克擡手抹過臉頰，哀嘆道：“董凱，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鮑克拿過揹包挎在身上，站起身：“董凱，如果沒有經過昨晚的事，我們仍舊可以做朋友，可是現在不行了。”鮑克眼角逐漸溼潤，狠勁吸了吸鼻子，繼續說：“和你說實話吧，昨天我是裝醉的，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董凱聽了這番話，頓覺手足無措，慌張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抵在桌子上：“鮑克，我是喜歡女人的，你對我有感覺，我很高興，只是……”
“算了，別說了。”鮑克打斷董凱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先回去了，你的文件我翻譯好了之後會給徐康，你上他那兒拿就行。”不等董凱說話，鮑克快速逃出了星巴克，直到身後再也看不見那透明的落地玻璃，鮑克才停住了腳步。
心裡藏着的話終於脫口而出，可鮑克卻未感覺到一點輕鬆，方纔和董凱說的話，多半都是壯着膽子說的，低頭看掌心，似乎還能看見滲出的冷汗。
“嘎嘎嘎”鴨叫聲響了起來，鮑克拿過電話查看。
董凱【什麼時候對我有感覺的？】
鮑克簡直哭笑不得，快速按了一排字發了出去【什麼時候已經不要緊了，重要的是，你怎麼想，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走。1—從此你就是路人甲，我就是路人乙。2，放棄你的直男身份。】
簡訊發了出去，鮑克緊張的握着手機，戰戰兢兢的邁着碎步，心裡卻燃燒起一絲期待。十幾分鍾過去了，董凱愣是一個字都沒有回覆，鮑克思前想後覺着方纔的話略欠妥當，於是又補發了一條簡訊【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明明是我主動的，可我卻讓你站在進退兩難的位置。說實話，我挺噁心我自己的，你就當從來不認識我這個人吧。】在簡訊發出之後，鮑克果斷關了機。
其實，這樣也挺好，在自己對董凱沒有萌發更深的感情時，斬斷這一切，與己與他都是好事。
回家的路上，鮑克在街邊吃了一份涼皮，三口兩口吞了個精光，付過錢直奔家裡。推開家門，前腳剛邁進屋，徐康就迎面衝了過來，擡手就給了鮑克一嘴巴，鮑克被扇的犯蒙，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徐康你幹嘛？不是說了不動手嗎？”李一可強行把徐康推到身後，上下打量鮑克：“沒事吧？”
徐康的到來讓鮑克明白了怎麼回事，心裡明鏡似得，他繞過李一可進了屋，喬瑞坐在沙發上擔憂的望着鮑克：“小姨子，你沒事吧？”
鮑克搖搖頭，揹包隨意丟在地上，回過身指着徐康說：“三哥，你和董凱在一起了嗎？”
“你什麼意思？”徐康尖銳的嗓音縈繞在屋內，他捲起袖子走了過來：“小五，三哥平時對你不錯吧，你明知道我對董凱有意思，你還和他做了？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
鮑克擡手揉了揉被扇的右臉，笑道：“三哥，說實在的，如果你沒給我這一巴掌，我心裡還真挺愧疚，畢竟我知道你對董凱的意思。”鮑克坐到喬瑞身旁，搶過喬瑞夾在指縫的煙抽了一口，吐出煙霧：“我們幾個十年的感情，難道就抵不過一個男人？”鮑克忍了半天的淚水順着眼角流了下來，擡手抹掉：“三哥，我特後悔，我真特後悔。”
鮑克不住的抽泣，夾着煙的手顫抖着，喬瑞偷偷看了眼鮑克，隨後對徐康說：“三哥，你別太較真，要我說，你和董凱本就沒什麼關係，你對他有意思是你的事，可你攔不住董凱對小五有意思，既然他們都做了，難道你還要殺了他不成？”
徐康見鮑克哭的委屈，心裡也很難受：“我不是在乎一個男的，我只是生氣他不告訴我，如果你和我說你喜歡董凱，三哥試着撮合你們，管他是不是直的。”徐康語氣柔和下來，轉身坐到鮑克身旁，擡手摟着鮑克說：“行了，自家兄弟吵架你還哭個什麼勁，我要是你，就把那一巴掌扇回來。”
鮑克擡手抹掉委屈的淚水，顫抖的把煙叼在嘴上微微吸了一小口：“我困了，想睡覺。”
喬瑞腦袋轉的快，連忙站起身笑道：“小姨子在家睡覺吧，我們三個出去溜達一會兒，晚飯給你買回來，想吃什麼？”
“你們看着買吧。”鮑克哭的累了，拖着疲憊的身體倒在牀上。鮑克把頭埋在被子裡，直到聽見關門聲，鮑克纔敢從被子裡探出頭。
鮑克翻身看着天花板，又放聲大哭起來。哭的久了，鮑克逐漸睡了過去，只是這一覺睡的極其不安穩。醒來的時候，沙發上正坐着一個人。
“你怎麼進來的？”鮑克詫異道。
董凱敷衍的笑了笑，起身接了一杯水遞給鮑克：“先把水喝了吧，看你嘴乾的。”
鮑克接過水飲而下：“我問你，你怎麼進來的？”
董凱拿過杯子放回原處：“一可給我打了電話，說因爲我徐康跟你動手了，所以我就來看看。”
鮑克往上挪了挪靠在牀頭：“這件事是一可告訴三哥的，現在又把我們動手的事情告訴了你，呵呵……”鮑克冷笑幾聲。
“你總說徐康對我有意思，我一直都當玩笑的。”
鮑克不以爲然的往窗外看了兩眼，問道：“現在幾點了，天都黑了啊。”
“八點半”董凱站起身：“你差不多也餓了，我剛纔看廚房裡還有一卷掛麪，我去給你煮了吧。”董凱脫了襯衣，穿着裡面的背心進了廚房。
鮑克急忙從包裡拿出手機，開機後已經顧不得收到的簡訊了，快速給李一可撥了個電話。
“喂，睡醒了？”李一可那邊很吵，像是有音樂的嘈雜聲。
“你在哪呢，這麼吵？”
“我們在目的地跳舞呢，你要來不？”李一可扯脖子喊着。
“我有點頭疼就不去了，只是我想問問你，你把我和董凱的事情告訴三哥，現在又把我被三哥打了的事情告訴董凱，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裡外裡玩我呢是吧？”鮑克越說越氣，要不是礙於董凱在廚房裡，鮑克早就咆哮了。
“你別急啊，等我回去和你說，我現在忙着呢，先掛了。”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鮑克憤恨的把手機丟在牀上。隨後翻身下牀，赤腳走到廚房門口，董凱穿着圍裙正圍着鍋臺轉悠。
董凱扭頭看了眼鮑克：“你家只有兩個雞蛋了，我都給你煮進去了，一會全都吃了，看你瘦的，簡直要成非洲難民了。”
“噗”鮑克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董凱邊撥弄鍋裡的面邊問。
“以前三哥也說過同樣的話，說我像非洲難民。”那時候鮑克和徐康都在上大學，放假的時候幾個人湊到一起通宵泡吧，幾天下來鮑克就感冒了，徐康同樣站在廚房裡給自己煮麪。回憶過去，還真是另人心酸。
董凱不知怎麼接話，只能定睛看着鍋裡沸騰的面，熟的差不多了，起鍋入碗。董凱端着面從廚房裡出來：“趁熱吃吧，我特地給你放了點醬油和鹽，嚐嚐味道淡不淡。”
鮑克盤腿坐在沙發上，湊到碗邊嗅了嗅：“還挺香，不過就這一碗，你不吃嗎？”
“不了，我先回去了。”董凱卸下圍裙穿好襯衣：“晚上好好睡一覺，別總想些有的沒的。”董凱走到門口穿好鞋，開門看了眼鮑克：“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鮑克目送董凱離去，心裡竟有些失落，低頭看着一碗熱騰騰的面，卻沒有一點胃口。放下筷子後，鮑克想起了陳斌，毫不猶豫的給陳斌打了個電話。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陳斌半開玩笑道。
“少廢話，我想喝酒，陪我不？”
“捨命陪君子，去哪裡？”
鮑克想了想，明天還要上班，又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如果喝多了萬一在和陳斌又做了，那豈不是亂套了？爲了以防萬一，鮑克只能說：“我們家樓下有個燒烤攤，我在那等你。”
“哎哎哎，你倒是告訴我你家在哪啊？不然我怎麼去？”
“白家莊路，伯豪瑞亭。”
“得嘞，你下樓等我吧。”
鮑克拿着手機穿着睡衣就下了樓，站在街邊的燒烤攤前，竟饞的直流口水。鮑克作勢坐下，只點了十串板筋一瓶啤酒，仰頭喝掉一杯後，手機就嘎嘎叫了起來。
點一看，董凱發來的簡訊【你怎麼下樓吃燒烤了？不是給你煮麪了嗎？】
鮑克一愣，連忙回覆【你怎麼知道我下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還是半章，剩餘的半章可能幾個小時候出產。
這章碼的頗有心得，同志好像腳踩兩個社會，同志圈與異性圈，又好比介於兩個男人之間，一個直男一個GAY。
其實按照寵本身的意願，兩個都不願意放手，是不是很沒節操？
可現實當中腳踩兩船也有的，但寵不想那麼寫。
於是，掄圓了膀子，預備把董凱和陳斌這兩貨都寫活了，至少在最後，鮑克無論跟了誰，都不會後悔。
看官們怎麼想？讓我猜猜，大部分的人應該是站在董凱這邊吧？哦吼吼！直男賽高（對於受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