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

“王,現在怎麼辦,那女子根本就是假冒的尊主。”大孟婆和男子離開重極宮後,就來了這枉生殿,大孟婆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衝動,她想問個明白,爲什麼這個尊主會是假的呢?明明……明明就是那麼相像的一張臉。莫非真是自己認錯人了。

可是一到枉生殿,她的王卻像沒事人一樣,一句話沒說,將身上的黑袍褪去,打過響指,而黑袍像是有生命似的,在褪下那一刻化成灰煙,飄到牆角的衣架上,再恢復原先的袍子樣貌。而孟婆也沒有對此太過出奇,這不過是一種高級一點的移形術罷了,而被孟婆稱呼爲王的男子默自踱步,然後停坐到一旁的雕花檀木椅上,而面前的茶案上本空無一物,只見他指尖劃過一道光束,那茶案上便幻化出一套茶具,和一套未下完的棋局。

孟婆她知道王的心靈現在十分柔弱,而男子此刻輕柔的聲音縈繞在孟婆的耳邊,“無妨,我相信尊主肯定會回來的。”可男子越是這樣,孟婆心裡越覺得不好受,一定是尊主的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對王的打擊太大了。

“王,你不是說,那女孩不是尊主,但她和尊主定有些關聯嗎!這……”孟婆猜不透王的心思,既然已知她是個假冒的尊主,而且還和尊主有着莫名的聯繫,爲什麼不直接捉她回來,問個明白,是有礙於身份嗎,出口言議:“王,不如,我去抓她回來,逼她說出尊主的下落。”孟婆拱手以禮,“只要王一句話,老婦即刻動身。”

“那倒不用,來,坐下,陪我下一局。”男子衝孟婆笑笑,示意她坐下。

“這是之前陸判和本王下的棋局,你看看。”

“王……”孟婆還想再勸。

而男子依舊只是笑笑,孟婆無可奈何,只好坐下。

男子下完一子後看着出神的孟婆,出言提醒道:“該你了,孟婆。”

孟婆緩過神來,低頭看了眼棋局,持一粒黑子搖搖不定,思考這子該下落何處。

而男子卻揚起頭,對着遠處會心一笑。

而此時剛跨出煉獄之門的兩人,心裡各自都有想法,佟辛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手還被祁封緊緊的握着,心裡不禁的煩悶。

“喂,都出來了,你能不能先放開。”佟辛盯着被祁封握着的那隻手,不耐煩的衝着祁封喊道。

呼,終於出來了,還好,有驚無險,祁封心說,但聽着佟辛又在身邊煩叨,祁封只感覺腦仁疼,爲什麼每次見面,這個女人都是在狗咬呂洞賓,卻不知我是正在救她的命。縱使自己將天說破,哎,真是世態炎涼啊!祁封不禁在心裡輕嘆。

“你快點兒放開啊!”佟辛可不管他在想什麼,總之她只知道自己的手現在被握的生疼。

祁封回過神,低頭一看,自己確實一直拉着佟辛的手,但是也沒有劇情裡的一樣跟佟辛道歉軟下聲來認個錯什麼的,而是將佟辛的手大力的甩了開來,故意冷言相向:“你以爲我願意一直拉着你的手不放啊,剛纔要不是我,恐怕你就得在那冥域裡待一輩子了。”

佟辛氣急敗壞的指着祁封的鼻子,“額,你……”

“哦,不對,看他們剛纔那樣對你,估計是永生不滅。連投生都難。”祁封又故意的刺激她。

“我回不回去,纔不用你管。”佟辛有些氣結,轉而背過臉去。

“那好,現在後悔跟我回去,還來的及,吶,你只要往後退幾步,你就可以留在冥域了。”

佟辛強忍心中的憤怒,額,佟辛,你要冷靜,冷靜,他故意的,你別上當,深呼吸。

“哎,我告訴你,你別得寸進尺啊,你可別忘了,剛纔你狼狽不堪的時候,是我救的你。”

“切,那又怎樣,反正現在我是已經把你帶出冥域,腳長在你身上,想回去就跟我走,不想回去,我也不會強逼你!”祁封整整衣領,瞥了一眼佟辛,轉身就走。佟辛氣急敗壞的直在原地跺腳。

佟辛想要罵他,可又實在找不到由頭,現在想想確實是自己要回去的,但是他祁封也太囂張了些吧,好歹自己也是救過他,雖然不期望他將自己供着,但也應該有點兒報恩的樣子吧,但看着那祁封大搖大擺的在她前面走着,佟辛想還是算了吧!

“喂!你真走啊!”佟辛咬咬嘴脣,跺了跺腳,小碎步的緊跟了上去。

“啊,什麼東西!”佟辛大叫,她本來想追上去的,可中途卻出現了個硬梆梆的東西絆了一下腳,她下意識的低頭去看,可佟辛被她現在看到的東西嚇的張大了嘴巴,那並不是個石頭類的東西,是一個口朝上的黑洞,那黑洞一望無邊,像個無底洞,而佟辛的一隻腳現在就踏在洞口之上,佟辛驚呼,一着急竟把另外一隻腳踏了上去,兩腳懸空,直直的落了下去。

祁封心想,怎麼還不過來,哎~,真是,磨磨蹭蹭的,女生是不都愛這樣,麻煩!可當他聽到佟辛的尖叫聲後,並沒有迅速轉身,而是慢悠悠的,很不耐煩的兩手環胸,轉身,“喂,你又幹什麼呢!”

可當祁封看到正緩緩墜落的佟辛,不由的瞪

大眼睛,低語道:“怎麼才一會兒,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 佟辛……”祁封呼喊着,用最快的速度一路奔過去,眼看着就可以拉住佟辛的手了,可還是沒趕住佟辛下落的速度,他似乎都能聽到佟辛的慘叫聲,而祁封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朝洞裡跳了下去。

“啊……啊……”佟辛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佟辛……”相當於佟辛,祁封要鎮靜很多,祁封在漆黑的洞裡尋着佟辛的身影,說來也怪,明明這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現在裡面沒有璧巖,寬敞很多。好像也沒有終點,聽到佟辛的叫聲,祁封加快了速度,看到一直不停叫喊,手臂亂掄的佟辛,整個一瘋婆子嘛!祁封撇了撇嘴,哎!這就嚇着了,在心裡輕嘆。

祁封上前輕輕的摟住佟辛的腰,“沒事,不用怕,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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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封以意爲念,在心裡默唸法咒,只見佟辛和祁封的腳下慢慢幻化出幾個格子,格子閃着微落的光,那格子的幻現很有規律,每隔一段距離出現一個,一直通到洞口黑不見底的盡頭,像個小型階梯,祁封抱着佟辛順着格子快速的向下奔去,每走一步,格子跟着消失一個。

“那個不知來歷的女人呢?假尊主呢?……在哪兒呢?快點兒把她給我找出來。”剛從枉生殿回來的大孟婆對着重極宮的侍女們連連發問。

“這……”看着大孟婆火氣沖沖,所有的侍女們一片啞然,將頭壓的很低。“我看見,尊主剛纔一個人出去了。”其中的一個侍女弱弱的回答道。

“什麼,我不是讓你們看好她的嗎!沒我的允許誰讓她獨自出去的!”一聽這話,大孟婆心裡直冒火。敲得手中的木拐咯咯響,“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一羣廢物。”侍女們也不敢出聲,只是將頭壓的更低。

“你們還在這裡杵着幹什麼,找去啊!”大孟婆氣的一下子沒順上氣來,“咳咳!”大孟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拄着木拐,侍女們像是得到口令似的,一鬨而散。

大孟婆好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叫住一個侍女,“等等!”

被叫住的侍女心裡直打鼓:我是有什麼地方得罪孟婆了嗎,趕快想想,到底是什麼事,還有,待會兒審問我,我又該怎麼說,怎麼圓,會不會待會兒就會被大孟婆給……,侍女想想歷往大孟婆的冷厲,心裡一陣膽寒。就在那侍女在擔心自己的生路時,止不住咳嗽的大孟婆又不住的咳咳幾聲:“你,咳咳,去把五煞找來。”

“呼,嚇死我了。”侍女輕拍胸口,嘟囔着。

“怎麼,我說話你聽不見嗎?”

侍女轉過身來,使勁搖頭,“不敢!”隨即低下頭去。

“那還不快去!”大孟婆向她投去一個狠厲的眼神。

侍女沒有擡頭看,也能感覺到那陣陣陰冷。“是!”她應了一聲,行禮之後便匆匆去尋五煞了。

“哼,既然王說你跟尊主有關聯,我就不會放過你,無論你跑到哪裡,我都會把你捉回來!”我真是搞不懂我們高貴的尊主,怎麼會跟這麼一個丫頭扯上關係。大孟婆想到這裡,手中的木拐不由的握的生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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