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醒來之後我匆匆洗漱完就出門了。
說真的,唐琅的這羣奇葩的親戚,太讓人無語了。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說真的,我很擔心她們不當回事真的上了三樓,到時候妥了回來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他說過,這是他的私人領地,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的。
一整天,我都因爲擔心這個問題。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匆匆跟她們打了招呼就回來了。結果剛一進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所有的人正熱火朝天的忙碌着,就好像是過新年要大掃除一樣。
“你們這是?”我愣愣地看着他們。
可是沒有人理我,尤其是昨天帶頭的那幾位大媽大嬸,更是到處翻找着什麼東西。
我的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子不安來。
我有用更大的聲音問道,“有沒有人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下,終於有人理我了。
只見胖大媽走過來,翹着蘭花指說道,“喲,你來了呀,正好我想問問你,”
大媽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燙着頭髮的阿姨給打斷了,“大嫂,你怎麼逮着誰都想問啊!咱們唐家的事情,你跟她說得着嗎?”
大媽被她這麼一說,像是忽然反應過來,連忙點點頭說道,“哦,對對對,你說我這腦子。”
大波浪阿姨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頭對胖大媽說道,“有這閒工夫在這裡瞎扯,你還不如好好找找呢,這種人,你還是少搭理的好!誰知道是什麼人啊。”
說完大波浪阿姨就轉身走進了書房,而胖大媽後腳也跟了進去。
我聽着她們的話,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我跟着來到了書房,還沒走到就聽見這倆人小聲嘀咕道,“哎對了,弟妹啊。你說,這唐琅怎麼就死了呢?這消息該不會是假的吧?昨天那小姑娘也沒說過這事兒啊。”
我看見大波浪阿姨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像是三妹在三樓發現了什麼東西。”
“早上我看見她上去的時候,還想跟着進去看看來着,可我還沒邁腿呢,就看見三妹慌里慌張地跑下來了。看這架勢,她可是被嚇得不輕,你是不知道,三妹那臉,煞白煞白的。”
胖大媽碰了碰大波浪阿姨的肩膀,小聲問道,“那你怎麼不上去看看?”
大波浪阿姨心有餘悸地說道,“看到她那樣,誰還敢上去啊。”
“說的也是!”胖大媽點點頭,她指了指上面,小聲地說道,“你說,上面會不會有?”
大波浪阿姨嗔怪道,“別瞎說,怪嚇人的。”
過了一會兒,大媽又問道,“弟妹你說,三妹說的這個是真的嗎?唐琅家真的有寶貝?”
大波浪阿姨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這話可別讓三妹聽見,不然她準跟你急。”
過了一會兒,我就聽見大波浪阿姨說道,“這事兒啊,我覺着差不了。你想啊,這唐琅一家子都被逐出家族將近一百年了,爲什麼咱們家主忽然要找他們回去呢?這裡面肯定有貓膩的嘛。”
大波浪阿姨分析得頭頭是道,她胸有成竹地說道,“你要說三妹說的可能沒準,那我們家忠仁應該沒有說謊的必要吧?”
胖大媽點了點頭,說道,“對啊,三妹說這個的時候,二弟也是點了頭的。”
大波浪阿姨又接着說道,“所以說嘛。咱們現在就是要趕在他們之前找到這寶貝,到時候就有主動權了不是?你不是一直想讓你們家唐麟也學這個嗎?”
“說的倒是沒錯,但是咱們誰也沒見過這東西,可怎麼着啊。”胖大媽說道這,嘆了口氣。
“先找了再說了,你忘了三妹怎麼說的了?不管找不找得到東西,明天就找人來把這房子賣掉。”
“要把這房子賣了?”胖大媽四處看了看,“你說,這麼大個宅子,能賣多少錢啊?”
“誰知道,反正少不了,三妹可是說了,咱們人人有份!”大波浪阿姨算計地說道。
“嘿嘿,真不錯!之前我還覺得這是一趟苦差事呢,現在想來,還是個肥差呢!”
“可不是嘛。而且我跟你說,三妹的意思是,把這房子賣了的錢,孝敬一部分給老爺子,就算到時候咱們什麼也沒找到,他老人家也不會太怪罪咱們的。”大波浪阿姨井井有條地分析道。
“什麼?你說老爺子還要怪罪咱們?他憑什麼怪罪咱們?這唐琅死了,能賴我們嗎?”大媽忽然就太高了聲調。
大波浪阿姨趕緊扯了扯胖大媽~的衣袖,阻止她接着大喊大叫,“哎喲我的大嫂,你可小聲點吧。我說的是萬一,又沒說是一定。”
“哦,這樣啊!嚇我一跳。”胖大媽拍了拍胸口說道。
“行了行了,咱們還是趕緊找東西吧。”
說到這裡,我跟着就聽見有翻書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們剛纔說什麼?眼鏡嬸不僅上了三樓,還要把唐琅的房子賣掉?
他們憑什麼要把唐琅的房子賣掉?
我忽然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燒得我很想找個人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走出了書房,正好看見唐家唯一的男性站在客廳中央。
我走過去,問他,“大叔,我想請問一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唐忠仁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沉聲問道,“唐琅是不是死了?”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是的,可是”
唐忠仁打斷了我的話,“既然你知道他死了,爲什麼昨天沒有告訴我們?”
我很是無辜地看着他,我倒是想說啊,可從頭到尾,他們也沒有問過我啊。我總不能眼巴巴地衝上前去說,你們要找的人已經變成鬼了。
唐忠仁沒有聽到我的回答,又接着問道,“你跟唐琅的關係如何?”
這個怎麼說呢?他救了我好幾次,而且還……,應該還算可以吧?
這麼一想,我就點了點頭,“還行。”
“那你知不知道?”唐忠仁急切地問道,話說了一半又停了。
只見他搖了搖頭,“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只見他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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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怎麼覺得這話像是讓我離開唐宅的意思?
“不走你還想留在這不成?我說,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啊?這可是我們唐家的房子,既然你早就知道唐琅死了,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眼鏡嬸帶刺的語調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你說什麼?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真不知道她的這個結論是從何而來的。
眼鏡嬸抱着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輕蔑地說道,“這誰知道呢?要不然的話,主人都死了,你一個租客不趕緊換地方,反而還留在這裡,不是有事,那又是因爲什麼?”
不得不說,她的觀察力是挺敏銳的。目前我還真的沒辦法離開唐宅,可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她說的這麼難聽好嗎?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既然你明知道唐琅死掉了,爲什麼還堅持一個人住在這裡?你不害怕嗎?要說你沒問題,我還真不相信。”眼鏡嬸一句接着一句地說着。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大聲說道。
“哦?那你跟我說說,是什麼樣的?”
“我,”我怎麼能說,除了這裡,我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呢?這聽起來更像是一個爛藉口不是嗎?
我緊咬着嘴脣,倔強地看着眼鏡嬸。
“你再怎麼看我也沒用!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唐琅怎麼死的,我也不去跟你計較。但是!”眼鏡嬸斜睨了我一眼,又接着說道,“從現在開始,這宅子我們接管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這下我是真的聽明白了。
“你是說,你讓我現在搬走?”我定定地看着她。
“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爲,你還有資格住在這裡?”眼鏡嬸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不行!我不會走的。”唐琅說過,讓我等他回來的,我怎麼可以走。
而且,這些人明擺着就是爲了自己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因爲在乎唐琅,我更不能走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賴着不走!”說完,眼鏡嬸一扭頭就上樓去了。
唐忠仁也只是看着我搖了搖頭。
這什麼意思?
可沒等我想明白呢,我就看見我的東西從天而降。
擡頭一看,眼鏡嬸還在二樓不停地往下扔東西。
我的衣服,行李,全都散落了一地。
“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我擡頭憤怒地瞪着眼鏡嬸。
她不是一直以斯文自居嗎?不是一直把姿態擺得高高的嗎?這種潑婦的行爲,虧她做得出來。
眼鏡嬸像是還不夠過癮一樣,她尖叫道,“大嫂二嫂,你們出來。”
緊接着,原先還在書房裡翻找的兩個人就小跑着出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胖大媽看了一地的凌亂,慌慌張張地問道。
眼鏡嬸指了指我,“你們兩個,把她還有她的東西,全都給我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