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那時候何瓊已經懷胎三個多月了。
如果樑正稍微仔細想一想,就能知道,那謠言根本就不攻自破。可是當時的樑正已經氣昏了頭,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把妻子趕出家門之後,樑正還是氣憤不過,找了好幾天終於找到了杜衛國。他把杜衛國猛揍了一頓。
杜衛國哪見過這種仗勢,被樑正打了一拳之後,一下子就蒙圈了。
對於樑正的逼問,杜衛國根本就沒做任何隱瞞,把自己如何勾搭何瓊,然後三番幾次都被何瓊拒絕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到最後,都不用樑正問,杜衛國更是主動交代了給何瓊造謠的事情全都是自己胡編瞎造的。
樑正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誤會了妻子。
他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杜衛國丟到一旁,匆匆走了。
樑正花了好多天的事情尋找妻子,可是人海茫茫,他根本就沒有妻子的任何消息。
說到這裡,鬼大叔十分悲痛地捂着自己的眼睛。
我以爲鬼大叔難過的哭了,可唐琅卻看了我一眼說道,“鬼是哭不出來的,他們沒有眼淚。”
我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會讀心術了不起麼?
我也不會哭,我也從來沒有掉過眼淚,難道我也是鬼嗎?
這時候,鬼大叔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讓兩位見笑了。”
“可是,難道你當初就沒有好好找找你妻子嗎?黎城總共就這麼點大,她一個孕婦能跑到哪裡去啊?”我追問道。
我實在想不通,如果他真的花了心思去找人,這麼點大的城市,想要找一個寸步難行的大肚婆,會這麼難嗎?
鬼大叔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想去找啊。可沒過幾天,這邊就傳來消息說,杜衛國腦子被我打壞了,成了植物人。”
“啊?”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鬼大叔嘆了口氣說道,“就因爲這個,我直接就被抓進去了。而且因爲這事兒,我被判了七年。”
鬼大叔攤開雙手,頹廢地說道,“當初我就沒能找到她們,出來之後,我更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們。而且說實話,我也在想,自己到底還該不該找她們。”
鬼大叔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他看向遠處,悠悠地說道,“後來啊,我就自己一個人,時不時打點零工,每天就喝酒度日,沒多久就因爲酒精中毒死了。死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還能四處飄蕩。”
“可我哪兒也不想去了,我就想守在家裡,等着他們回來。大概是老天爺看我可憐,前段時間我就看見我家何瓊帶着一個年輕人回到我們當年的家,我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聽完了鬼大叔的故事,我的心裡就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緊接着,我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於是我便問道,“既然你們都分開那麼久了,那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何思樑就是你的兒子呢?”
樑正笑了笑說道,“這怎麼能認錯呢?那天你在醫院不也覺得我是他爸爸嗎?”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鬼大叔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你不知道,這孩子啊,長得跟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不是我的兒子還能是誰的?再說了,你聽聽他的名字,何思樑,這不正是思念我嗎?”
好吧!我發現自己竟然無從反駁。
我看着鬼大叔臉上的那一絲幸福,真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樣的滋味。
這個時候,唐琅對着鬼大叔說道,“我想問一下,這個杜衛國,後來怎麼樣了?”
鬼大叔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從他打成了植物人之後,我就被判入獄了。一直到出來,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那你還有沒有別的仇人,又或者你兒子是不是跟誰有什麼過節之類的?”
鬼大叔還是搖搖頭,“我這輩子,也就跟那杜衛國有這麼點事兒,跟別人那是一點過節也沒有。至於我兒子,我不太清楚。”
“這事情看來有點棘手。”唐琅沉思了一下,“這樣吧,你把那杜衛國的住址告訴我一下,其他的事情,等晚上回來了再說吧。”
鬼大叔立即對唐琅連說了好幾聲謝謝,然後才說了一串地址。
拿到地址之後,唐琅便讓我打車來到了鬼大叔所說的地方。
出租車司機帶着我拐了好幾個路口之後,終於來到了靠近市郊的地方。
下了車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個廢棄的工廠,還有零零散散的小區衚衕,以及一些小攤小販兒。
我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發現這一片還保留着九十年代的建築風格,整個小區還保留着原來那種老式建築的模樣。
按照鬼大叔所說的,他們當年住的小區就是我眼前的這個叫做幸福小區的地方。
我來到了小區門口,發現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了。